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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碌之中,时间总是过得很快。转眼到了年底。
这一年,可能是西川近百年来最多事的一年,同样也是这里的百姓发生最大转变的一年。这段时间之内,每一个西川的百姓。都像经历了一场人生然后重生一样,从内到外都发生了巨大地改变。而这些改变的诱因。全是因为一个人、那个如今如同神佛一样被人膜拜地人…汉王李谊。
与西川之地的忙碌与充实形成鲜明对比,长安的朝廷之上,却是静如死水。皇宫的最深处,皇帝李适每日坐立不安。按理说,收到战胜的捷报和西川的种种喜人事迹,他本该是高兴才是。可每逢接到这样的消息,他偏偏会一阵不由自主的心惊肉跳。
李适开始后悔自己当初那个十足愚蠢的决定了放李谊去西川!
但他心里更清楚……如果将李谊留在京城,指不定现在还会要发生更大的事情养虎在畔与放虎归山,都不是什么好事。李谊啊李谊,终归不是池中之物!要想根除祸患,除非!……
想到这里,李适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早逝的皇弟李邈的脸庞,浮现在了他的眼前。他不禁叹道:我早逝的皇弟,当初我怎么就……因为思念你,而将你这个虎狼一般的儿子给过继来了呢?早知如此,我让他当个郡王远远送到千里之外的地方,让他自生自灭,也是眼不见心不烦正巧此时,太子李诵求见。父子二人心照不宣的对视了一眼,各自从对方眼神中品读出了那种不安。
“父皇,儿臣前来请安。”李诵依旧是那副慈弱的样子,十分温顺的拜了礼,然后说道,“儿臣刚刚去了一趟阁部,看到了各地节度献上来的年俸……”
李适有些心不在蔫的说道:“有空,是要多了解一些这种事情,早些学到本事。”
“父皇。”李诵神色有些异样,说道,“儿臣看了那些折子清单,发现……”
“发现什么?”
李诵眉头皱起:“发现,所献年俸最少的,居然是剑南西川节度。”
“哦?”李适的眉头也皱了起来,喃喃道:他刚刚打了大胜仗,让他归还吐蕃人东西也不给。今年蜀中大熟,无论是稻黍还是茶桑,都该堆积如山才是。居然只给朕献这么点东西?
李诵不动声色的看着父亲的脸色,静静的在一旁说道:“众所周知,蜀地天府之国,历来献给朝廷的供奉都没少过,从来都是诸节度的前三名以内。今年西川保卫战大胜,光战利品就让他富得流油了。居然……”
李适有些愤然的扬了一下手,闷哼一声说道:“看来,他是有些尾大不掉,越来越不把朕这个皇帝放在眼里了。朝廷上本来颇多流言,说他有反意。朕还不愿意相信,也一直认为这是吐蕃人的离间之辞。现在种种迹象表明,他还真是有些不安分了。”
李诵低下头闷不作声,嘴角却是轻轻扬起,露出了一个阴冷的微笑。
李适用指甲敲着桌子寻思了一阵,说道:“命阁部下旨,让剑南西川节度资助三百万贯钱、五十万石粮草和十万匹绢、一万匹马。告诉汉王李谊,武力收复淮西势在必行,朝廷缺乏军资,让他多为国事出力。”
“是!”李诵拱手一拜,恭身退了下去。
李适闷闷的吁了一口气,暗自道:跟朕耍扣门玩心眼,你似乎还嫩了一点……这笔钱,不管你给还是不给,都不会有好结果。
朕是真命天子,是大唐唯一至高无上的皇帝。任何人,也不能凌驾于朕之上!
第一卷 浴火 第246章 汉王的对策
瑞雪纷飘,北风怒号。
今年的雪,比以往都来得要早一些,也猛一些。西川大地上被铺上了一层白皑,百姓们窝在家里守在炉火边,美酒好菜的准备过年,享受着一年来的劳动成果。
汉王府的庭院里,却被扫出了一块空地来。房慈与徐韬,正在大雪中练习拳术与射击,每人身上都是一阵热气直冒。结实而年轻的身体,在严寒的考验之下变得更加强健。
李世民披着一领华丽的紫色貂皮大袍,站在门口看着两个小子生死活虎,时时的点头赞许。高固则成了他们的老师,十分严格的在一旁监督指导。从大清早到现在,师徒三人已经在雪地里练习了二三个时辰了。
内堂中,墨衣和吴月琳围坐在旺旺的炉火边闲话家常,武琦云与苏菲儿也被她们拉着坐在了一起。四个女人时而低声窃语,时而发出一阵银铃般的欢笑。仆人丫鬟们也是个个轻松喜庆的样子,往来穿梭的往侧厅餐桌上上菜,神龛上也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供品。
今天是腊月初八,也是蜀地习俗中一个比较重要的节日。每逢今天,蜀地的百姓都要祭神、祭祖、逐疫和欢庆丰收。今年是西川最具有特别意义的一年。不仅仅是取得了西川保卫战的重大胜利,而且大战之年大丰收,的确是双喜临门。蜀地的百姓们早早就盼着这个节日大肆庆祝一场了。汉王府里,自然也是不能免俗。大清早的就祭过了门神、户神、宅神、灶神和井神,府里大肆热闹了一阵。祭门神的时候,李世民看着画得失真的秦叔宝和尉迟敬德就想笑,同时也勾起了许多的回忆,不禁一阵唏嘘感叹。
一切看来,都是十分的祥和安宁。再世为人这么多日子了,李世民也终于渡过了一段难忘的宁静岁月。
菜上得差不多了。十几张矮几摆了个满。吴月琳便来叫汉王,准备用膳。高固和房慈等人也停止了练习,打来热水洗浴一番,准备享受过节的美食了。
正在这时,一停马车顶着风雪进了汉王府,去成都府衙办事地武元衡回来了。与之同来的,还有一起被邀请来的韦皋和李景略。众人乐呵呵的见过了礼打了招呼。一起步入席间,各自坐了下来。
今天的人来得比较齐。连在外地公干的武将唐汉臣、野诗良辅,成都府的韦皋和李景略,本就在汉王府里地武元衡和薛存诚、郭钢等人,再加上李世民自己一家子。十来个人热热闹闹的围在了一起。
至从西川大战以来,众人还从来没有这样齐整的聚在一起过。大家彼此都十分的开心,李世民也破例请来了几个歌舞艺伎舞上一曲,为大家助兴。
李世民带着两个王妃居于上位,三人频频给在座的诸位敬酒。席间地气氛融洽而热烈。不知不觉时间就悄悄的流逝了。
隔避的一间侧室里,武琦云和苏菲儿,带着府里的下人们也在过节用餐。苏菲儿不停的看向武琦云。眼神闪烁。
“怎么了,菲儿?”武琦云问道。
“没什么……”苏菲儿摇了摇头,微笑说道,“只是……让小姐陪我和这些下人们一起用餐,太委屈了……”
“说什么呢?”武琦云略微嗔怪地瞪了她一眼,“除了王妃,其他的女眷都是不能上正席的。我不和你们一起过节,难道要我冷冷清清地一个人呆在房子里么?”
“其实……”苏菲儿欲言又止。脸色有些微微发红,轻声说道,“武先生早该给你提亲了么……”
“什么、什么?”武琦云睁大了眼睛怔怔的看着苏菲儿。
“就是嘛……你那么喜欢汉王,汉王也挺喜欢你的……”苏菲儿越说越小声,渐渐的都没声音了。
武琦云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伸出一手就来挠她的痒痒:“菲儿,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坏了?!你是自己想嫁人了吧不料苏菲儿一点儿也没有笑。她摇了摇头,甚是有些落寞的说道:“我才没有呢,我哪有什么资格嫁……人。我只希望一辈子在汉王身边服侍,不被嫌弃就可以了。”
武琦云微微一怔,暗自道:菲儿……这是怎么回事呢?哦,她是认为,自己地身份太过卑微了吧?……
正厅里,酒席正进行到了最热烈的时候。众人都乐得兴起,连李世民都下了席,到中间跳起舞来。曲乐也换成了李世民最为熟悉的《秦王破阵乐》,高固和野诗良辅等一批武将,跟着跳起了唐军的军舞,惹得众人一阵乐哈哈的大笑。
酒正香,曲正盎,众人都一敞心扉,尽情玩乐。唯有武元衡,仍是平常那副面带微笑波澜不惊地样子,静静坐在一旁浅酌。
李世民看在眼里,心中暗自留意。
二个多时辰以后,酒宴方散,大家尽兴而归。薛存诚和武元衡就住在汉王府里,李世民将他们二人请住,一起喝茶解酒。
寒暄了一阵后,武元衡终于说起了正事:“殿下,今日过节,臣下本不该提起这事来扫兴。不过……兹事体大,也不得不告知殿下了。”
李世民早有预料,说道:“刚刚我见你就有些闷闷不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武元衡拿出一份黄皮书笺递给李世民,说道:“这是朝廷刚刚下发给剑南西川节度的令诰。今天我去成都府时,韦皋交给我地,也还只有臣下一人拆看了。”
李世民眉头微皱接了过来,展笺看了一眼,不由得呵呵的笑了起来:“我当是什么事情…不就是皇帝和朝廷找我要钱要粮么?预料之中的事情罢了!”
“预料之中?”武元衡眉头皱起,以示不解。
薛存诚接过去看了看,顿时就呲笑起来:“这也太不近人情了一点吧?狮子大开口啊,简直就是想把西川生吞了!三百万贯钱、五十万石粮草和十万匹绢、一万匹马,用以资助朝廷平定淮西。朝廷把我西川当成什么了?”
李世民笑了一笑说道:“至从朱之乱后,皇帝开始疯狂的敛财。严令各个节度每年必须上缴年俸。而年俸的多少,又没有一个定数,全凭朝廷上的那些人,凭着自己的印象揣度。之前我已经献了二十万贯钱、十万石粮草和五千匹绢了。这下倒好,翻了好几倍再来找我勒索这些东西。我要是按朝廷所说的这个量上交年俸,西川地百姓吃什么呀?”
“就是!”薛存诚有些怒怨的说道,“朝廷不顾民生死活。也不让我西川顾上一顾么?殿下一来西川,就废除了不近人道的间架税和除陌税,减轻了茶税、粮税和若干劳役。百姓们这才有了喘息的机会,好不容易才迎来了一个丰收之年。现在倒好,朝廷看不得谁的日子好过。非要让我们也变得跟他们一样,扮起恶人去搜刮民脂民膏。殿下,这样的事情千万干不得!”
李世民面带微笑的看着薛存诚:“我固然知道这样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