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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碑该死,奴碑知错了……”
是暖晴的声音,带着哭腔。
俗话说病来如山倒,早晨还好好的,和杜子峰对峙时还生猛着呢,吃牛肉面的时候还活蹦乱跳的,可一躺下来,她立刻觉得晕晕乎乎起来。
费研头晕的厉害,强撑着睡意睁开眼,下意识拉了拉杜子腾的衣角,“不是她的错,你干嘛要骂她呀?”
“不是她的错,那就是你的错?”杜子腾指尖重重弹在她脑门上,没了好气,也许是生病发热的缘故,现在的费研脑袋一团浆糊,脸上染了一层不自然的红晕,连智商都退回到幼稚园的水平。
“都不是,是月亮!”
她得意洋洋伸手握住杜子腾放在她额头的指尖,眼晴上蒙上层迷糊的水气,朦朦胧胧中,透出狡猾的笑意,略显稚气的噪音拔了拔。
“和月亮又有什么关系了?”他哭笑不得,对她跳跃性的思维完全无法跟上。
“都是月亮惹的祸呀!”
小丫头哈哈大笑,笑着笑着,咳了起来,嗓子也哑了,可怜兮兮地躺在床边的一角,像个娃娃似的。
杜子腾心里倏地紧了紧,忍不住伸手掠开她额前的发,忽然有一种亲吻她额角的冲动,这种心思一出来,连他自己都吓了一大跳。
难道是太久没有碰过女人,居然连这种脸蛋和身材的都不挑了?
“你好好休息。别说话了。”
他弯腰,把她的被角往下拉了拉,小费妍的脸热得泛起一阵潮红,眼眸晶亮亮地看着杜子腾,小手却不松开他的指尖。
他冰凉凉的指,握起来分外舒服。
“不要,好吵,不想睡觉了,你陪我说话好不好?”
费研同学脑袋这会儿真是烧糊涂了,连平常退避如蛇蝎的人,这时候看来也是天降福星,小脸绯红地要求着。
杜子腾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拒绝她的要求,一边转头吩咐随侍们去请大夫,一边握紧她的手,语气是前所未有过的温柔,“好,本王留下,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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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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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7)
随侍的丫鬟或是侍卫们都没见过这样的云皇,要知道沧原的王,从来是冷血冷心,哪里这样好生好气地哄过一个人,如果是其他哪个嫔妃借着生病发热的理由,想留下他,怕是早被丢进冷宫,任其自生自灭去了,哪还能这样顺着。
异常,简直是太导常了!
众人当下都惊得合不拢嘴。
小妮子咪着眼晴,脑袋浑浑噩噩中,发现什么东西在自己的脸上,略微的冰凉,缓缓滑过额头,鼻子,一直到唇角。
她下意识咬住那个可恶的东西,含糊不清的咕哝,“苍蝇……”
杜子腾手指被她含住,心下忽地漏跳一拍,抽出修长的手指,几近落荒而逃。小东西窝在被窝里,慵懒如刚出生的小猫咪,裹着被子,翻滚了下,眉毛皱了起来,小脸潮红褪去,微微苍白了下。
“好痛……”
“娘娘身上的鞭伤好像裂开了,是不是到处走动了?”
“没有,娘娘一直躺在床上的。”
暖晴的声音有些虚弱,她看也不敢看面容喜怒不定的杜子腾,慌忙回答,一颗心忍不住砰砰乱跳,生怕王上迁怒自己。
“那就不该呀,难道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老大夫花白的胡子抖了抖,额上也沁出了微微的汗珠。
夏侯娘娘发热发的太没理由,连身上的伤口,都裂了。
他从医数十年,不可能诊断出错。
这小姑娘如果没有乱动,伤口不会恶化,更不会莫名其妙的发热。
“吃的?比如什么?”云皇沉声发问。
后者抱拳,悉心数来,“比如羊肉,鲤鱼,鹿肉,鸡肉,牛肉……”
话音到这儿,杜子腾的眉梢跳了跳,截住他的话,“牛肉不能吃吗?只是一碗牛肉面,可会恶化伤口?”
“王上,娘娘身上鞭伤未愈,最不宜吃的食物有这些,牛肉,鲤鱼,羊肉,鸡肉,黄瓜,韭莱,香莱,香椿,特别是腥和辣。如今,娘娘吃的是牛肉面,要知道牛肉属土,补脾胃弱,|乳养虚赢,善滋血痼,然而凡事都讲究一个‘度’。在娘娘伤好之前,这些东西都不要吃了吧……”
老大夫条理清楚,细细道来,杜子腾若有所思,微徽颔首,也不知道哪些话,是听看还是没听着。
直到老大夫颤巍巍地退开,云皇的目光忽然冷厉地扫向小丫鬟暖晴,狭长而犀利的凤眸中陡地射去一道冰寒噬骨的精光。
暖晴双腿禁不住开始发软,一颗心陡地吊到了嗓子眼,生怕被他察觉放娘娘出去,感染风寒的人是自己。
小丫鬟吓坏了,云皇浑身迫散出的气势太过冰冷锐利,让她有几欲夺门而出的冲动。
时间分分秒秒地过去了。
就在这时,门外忽地传来侍卫一声急嗓:
“报!”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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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大门,那侍卫的声音快如连珠,带着紧迫的危机感,“禀报王上,说在紫云观发现逆贼宫千九的下落。”
杜子腾面色陡地一凛,来不及管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丫鬟,急匆匆地出门,门外的侍卫半跪在地,低垂着脑袋,手上呈上一柄竹弓,杜子腾定睛细瞧,发现这竹弓正是大烧千绝山时,宫千九护身之物。
………
………
第十八章(1)
“滴答……”
水珠从岩角滴落,砸落地面,溅出一片晶莹的碎光。
石窟中光线幽淡,斑驳的影子在地上投射出一片片的黑暗。流光晃晃出一点白光的,是石壁上流淌下的剔透水滴。
一下一下,略显粗重的喘息声在石窟中分外清晰。
“哗哧——”
火光一闪,纤素的手一晃,燃起灼灼跳跃的火光,霎时间照亮了小半个石窟。
持火把的是一个年约二十上下的年轻女子,云鬓粉面,右眉眼角妖烧地挑出一片金色的叶子,一笔笔,绘得极为精致,映衬看她火红色无比张扬的衣服,整张脸看来呈现出妖艳的逼迫感。
虽不明艳,却也惊人。
火把倏地一划,空中刷地闪过道明亮的火焰,拉长成一条火线。
猛然间,火光驱散一层层的幽暗,映亮了一张苍白的脸。
呼呼的火焰燃烧着,火把与水平呈现出一个六十度倾角,几近威迫地顿在半空中,火苗燃烧爆破的声音,此起彼伏地响起。
“哧……”
她鼻腔中忽地透出一声冷哼,收回火把,眼角蔓延出一分明显的潮讽,“真是可怜,这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可都是致命。”
“滚。”
男人因为负痛而沙哑虚弱的声音透出一股冰寒入骨的煞气。
年轻女子不为所动,随手将火把放在石窟上,索性打开随身携带的包裹,伸手快如电霍地点了他身上几处|穴道,声音带着分慵懒的闲适。
“啧啧,都伤成这样,倒还能撑着一口气,逞什么强。我既然救了你,自然不会让你死掉。”
她的手轻佻地勾起男人的脸,邪魅的眼里闪过道惊艳颜色,“好俊俏的脸蛋,只可惜这一道伤疤,划的太深。不过没关系。我喜欢。”
说话间,十指翻飞,迅速在包裹中找到一瓶白玉瓷,放在旁边。
她说话的声音很稳也很快,语气中透出分张扬的笑意,是一种不知难为何物的自信,仿佛她是高高在上的君主,只要她说喜欢,任何人,任何事,乃至于天地万物,谁也不可以说半个不字。
只要她想,阎王也不能夺走她要的人。
这样的女子,身上的气势分外逼人,宛如未经琢磨的璞玉,带着分山野养成的纯然,与她眼角的妖烧全不相同,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但她略带浸略的气势,也很容易让人产生排斥厌恶的心理。
如今,宫千九心里就对她产生了浓浓的厌恶。
“你是什么人?”
他话刚一问出,一个暴栗狠狠敲在男人的脑门,不顾他愤怒喷火的目光,年轻女子的脸上透出分不悦。
“我说过,我叫童敏敏。这个名字,你一定要记住,生生世世。”她顿了顿,继续说道:“我童敏敏有三不救,一不救长相丑陋者,二不救花容月貌者,三不救相貌平平者,典型的以貌取人。”
她伸出手,看着自己染了蔻丹的妖烧十指,忽地一笑。
“而你,是我杏林生涯唯一的例外。我童敏敏向来不做亏本的事儿,既然例外,那么救了你,你的人是我的,你的命也是我的,你一切的一切全部都是我的。你没有反对的余地,因为从你到石窟的第一刻开始,你就已经是我的了。”
当时,宫千九重伤昏厥在山角,腹上肩上浑身上下都布满了箭伤和擦伤,哪有清醒的神智反驳她,这纯粹是一场强买强卖的交易,宫千九能做的,只能是沉默。
“很疼吗?”
妖娆流素,十指无邪。
当纤秀的指尖点在宫千九身上的伤口时,后者的面色明显越发苍白起来,他嘴唇微微颤抖着,咬紧牙关,不让一丝的疼痛的呻吟逸出嘴角。
谁知,见他如此,童敏敏唇角含着分揶揄的笑容,竟然重重地一掌拍在他肩上的箭伤处,大大咧咧地站起身来。
“疼就疼,说出来没有人会潮笑你。”
“我最见不得你这个模样,病人,我看多了。贪生怕死的,看破生死的,胆大的,胆小的……多的是。”
“像你这样明明是疼,非要装着不疼,明明快死了,还不靠人家救命。这样的性子,真不讨喜,若碰见我师父,她定是趁你虚弱,直接取了你的性命,兔得祸害。”
她意气张扬,挑桃眉,敏锐地发觉他嘴唇冻地乌青,立刻拾了堆薪火,伸手取了火折点燃,火光猎猎,石窟内渐渐有了些许暖意,寒凉被驱散,宫千九面色稍徽好转。
“为什么要救我?”
他闭着眼,苍白的脸上,烙痕从额角霹至下颔,那么可怕的伤口,若是在任何人的脸上出现,都是极为丑陋的。
偏偏,是在他的脸上。
这样的伤痕不仅无损于他刀刻般冷峻的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