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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这些老百姓不容易,自己的手下当兵的也不容易。
前一天外城被破,出去几路精兵都损兵折将败退回来,还有城中被节制供应的粮草,这些信息都瞒不了任何人。虽然他们并不确切知道,到底自己的肚皮还能敞开吃几天,但是这并不阻碍他们忧心忡忡。
五散人尽力了,照顾八十万难民,统筹安排,这是一项非常繁复巨咋地难题,高强一闭眼,叹息一声,赵敏的态度是那么坚决,手腕是那么阴狠。自己昨天不是没有想过绑架了她走人,却被她一句话击破了。“计策是连环计。我手下四个副将,有三个将领是皇帝的人。你便是杀了我,这城池终究是要被攻破的!”
高强狠踢马肚,仿佛这样可以把所有的烦恼都踩踏在马蹄下,抛在马屁股后面,马蹄声声中,踩出一片片土花,终于到了自家小院门口。
高强利索地一抬腿。跳下马来,一个小兵冲了出来,将缦绳紧紧地攥住,拉近了马匹,牵到一边的拴马柱去。
大步踏入自家小院,高强灵敏的耳朵便听着自己那三个没心没肺的孩子嬉笑声音。这些噪音喧嚣而上,刺耳烦心,一听就知道家里肯定来了生人。自家三个孩子都是“人来疯”,越是来陌生人越疯狂。
转遇照壁,便看着高进小脚丫子撒动往外跑来,但是他胖乎乎的身子左摇右晃,几次都是晕晕欲坠的样子,他身后,小昭提着裙角赶出来,气愤地满脸红晕。“哎哟!”高进大叫一声,一岁地孩子终究是嘴角没毛,下盘不牢,一个踉跨向前栽去,高强身子一动,便将高进抱起来,不顾高进嚷着“爹爹,亲亲。”
一下子递给了小昭,高强满脸阴沉:“夫人和谁在里面?”
他站在这里,靠着深厚内功和耳力便晓得,杨雪怡屋子里面确实还有一个女人在轻轻哭泣,这声音细若无声,或端或速,却是听不大确切。“我也不知道,”小昭低着嗓子,昨天杨雪怡离家出走的事儿把她吓坏了,虽然责任不在她,小姑娘还是很后怕,现在见高强发问,小女孩楚楚可怜地回答,最后还补充一句:“我听夫人喊她,阿笑。”
高强左脚迈在空中,就落不下去了,一脸地古怪,身子定在那里。“阿笑!”
高强立刻想起了,少时在古墓中,最先见到地那位身穿白衣,脸上总是带着闆朗笑容的热情姑娘,十多年过去了,阿笑在他脑海中,还是那副俏生生、笑嘻嘻地模样,她那张对外面世界渴望的面孔让高强记得很清楚。
接下来,高强心内一沉,想到了另外一个人,陈友谅!
陈友谅是死在高强手里面的,而阿笑被陈友谅“拐跑”后,高强找遇好多次,一直没有任何线索,陈友谅都死了两年多了,而阿笑现在挺着肚子?
高强觉得心里冷飕飕,总觉得这事情透着古怪,还有,阿笑为何在蒙古人营?如何和杨雪怡碰到一起的?想到这里,高强立刻轻抬步入了内室。
触目所及,正看到杨雪怡坐在那里,她身上穿着一身黑衣,略大不合身,高强顿时觉得好笑,这身夜行衣却是自己行走江湖的装备,被她摸去了,她对面的女人,正背对高强而坐。
这女子背部微驼,只肩微微下垂,从后面看是一个圆状,好似生活的重担都压在她身上,那头发失去了光泽披在身后,只鬓处甚至一片微白,高强大惊,阿笑比自己大不过六七岁,现如今也不到三十,怎么从背影看,苍老成这个样子?她地只肩,正在轻声抽泣。
杨雪怡正轻声和阿笑说话,见了高强进来,脸上突然升起一圈红晕,扫了阿笑一眼,微微害羞的模样。“阿笑姐姐,是你么?”高强站在身后,轻轻问一声。
那女子转过头来,高强先看到一只清澈的眼睛,虽然不是很美,但是很纯,高强一眼就认出来,这就是以前那个遇到什么事都笑嘻嘻,开朗乐观,对未来充满希望的姑娘,这么多年来,那一只眼睛,清纯依旧!
可是再往深里看,阿笑的眼睛中还带着深深的悲哀,眼角周围都是深深地鱼尾纹,一脸苍白,却好似四十岁模样。
高强看看阿笑,再看看杨雪怡,阿笑满脸苍老,杨雪怡肌肤嫩白,一个四十岁模样,一个十六七岁模样,可是杨的年龄其实要比阿笑大。“弟弟,”阿笑勉强一笑,一嘴牙齿如以前那样白,又看看杨雪怡,笑道:“坏弟弟,怎么把我们家小姐娶到手的?”
高强和杨雪怡人为尴尬,却不知道如何回答,阿笑看着他们两个窘样,大笑起来,越笑越响,却终于流下两行伤心泪来。“姐姐,这么多年,你在哪里?”高强搬过一把椅子坐下来,向杨雪怡“狠狠”盯一眼,杨雪怡脸一红,低下头去。
阿笑只是一个劲儿地抽泣,却始终不答话,高强等了片刻,看阿笑哭个不停,叹一口气,出了里屋。
接下来三天,蒙古军在城外攻地急迫,到了第三日,轰隆一声响,山摇地动,外面喊杀震天,濠州城中城已破,胡人海领着残兵败将断后,狼狈不堪退入了内城,濠州城中,人人自危,军队管理森严,还没有出什么漏子,那些老百姓中,已经有人日日骚乱疯癞,不得已连斩了百十人。才镇压下民乱来。
城外蒙军,围城以来,靠着大炮犀利,根本不畏坚城厚墙,第五日下外城,第八日下中城,士气大振。
接下来攻打内城,蒙人知道这是关键一搏,城内汉人也知道这是生死之战,每一段城墙上,惨烈之事不断发生,不知道多少血液倾洒,高强忙地每天顾不到头脚,也再无暇管阿笑的事情。
这内城争夺战,打的惨烈无比,却是前前后后攻了二十日蒙军都没有拿下——虽然没有拿下,但是内城岌岌可危,许多段城墙坍塌,全靠人填,城里城外人都明白,城破也不过是一两日的事情。
城里面已经断了粮草,满城地活物都被填进了人肚子,百姓营中,甚至有传来吃人肉的惨事。
这一日晚上,大房内,濠州城将领汇集一堂。“诈降!”高强恶狠狠道:“先投降,再伺机而反!人家看着这蒙古鞑子没了气数,蹦哒不了几天了,现在死,没意义,不甘心啊!“
低下众将领哗然一片,高强手下人人难看,殷天正带来的几个将领,立刻气地跳脚大骂,殷天正和杨逍坐在那里,不声不响冷冷地抽烟。
一晚众人吵成一圈,高强却也镇不住场子,建军的时候就把思想工作当重点来做,这样的好处是军队上下很团结很有战斗力……但是现在看来,让一支这样的队伍投降,似乎也是不可能的,除非说,自己安排下一个诈降的计划,如上一刻投降,下一刻立刻反攻——但是这几乎不可能,除非里应外合。
哗啦,门一下子被推开,在外执勤的小将伞着一个风筝进来,大声道:“城墙外面飘进来的!城里落了很多!”
风筝上挂着一本书,书面写着一长串数字,高强拿了过来,一个个抄写下来,这其实就是后世很流行的一种手段,把要送的信息隐藏在书中的文字内,当然事先只方得商议好,高强曾经给徐寿辉、朱元璋、殷天正和张士诚联系的方式。
周围一群人围了上来,大家都看着高强,高强一个字一个字往出写,大家脸上的表情也一点点变化。“哈哈!有救了!”殷天正一个手下大笑,其余人中,也有跟着面露轻松之色,但是还有人眉头沉重,尤其是高强,捏着纸张嘎吱响。“这张士诚到底要做什么?什么时候到了濠州城外?
来什么里外配合?“
高强看着窗外黑色,一时迷茫了。
第八卷 敏敏 第三十一章 最后一战定乾坤
如果说张士诚的信未到之前,高强即使凭借自己个人威望,也不能说服众人“诈降”,除非制定一个“及时”
地诈降反攻方案。//
而在张士诚信到之后,高强知道,自己再也不用说服了众人了,因为按照张士诚的计划,正好顺水推舟用一个开城诈降计。
张士诚的计划,则是让城内人马支持数日,然后在约定时间内,向蒙古鞑子投降,然后那时,张士诚会尽数点起城外人马,里应外合。
虽然也有人怀疑张士诚的诚意,因为这个计划漏洞颇多,如张士诚几万人兵如何埋伏到城外不被蒙古鞑子发觉?前后夹击,两方加起来人马比蒙古鞑子人还要少许多,能成功么?
更重要一点,毕竟张士诚是丐帮中的八袋长老,丐帮舆明教积怨数代,张士诚会帮助明教么?
但是考虑到光明顶上所有血帐一笔勾销的事情,再加上大家同属于抗元阵营,而且城内已经是走投无路,怀疑张的诚意的人不得不将自己的疑虑压到肚子内。
高强看屋内气氛如此,叹口气,现在众人是得病乱投医,天下掉下一个馅饼儿来,立刻就被吸引住了。
一晚上众人讨论了大半夜,无非是说如何和张士诚里外接应,如何前后夹击,如何排兵布阵,如何故布疑阵不让蒙古鞑子怀疑等等详细策略。
后半夜,高强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自家小院内,独居一室睡去了。这几日阿笑与杨雪怡睡在一起,昔日阿笑是杨雪怡的丫头,现在可好,风水轮流转,皇帝轮流坐,到了今日,杨雪怡开始尽心尽力伺候起怀孕地阿笑来了。
如此过了三四日,这一日,到了舆张士诚约好的日子,高强带着两个人黑眼圈舆一家子会餐。阿笑也坐在桌上,这两天她心情慢慢平静下来。泪水已经消失了,但是脸上更多时候是可怕的平静和麻木。偶尔问,只眼闪过怨恨幽愁的神色,高强全都看在眼里,心里面挺着急,他启示最关心一个问题:阿笑跟了陈友谅走后,发生过什么事情?还有,阿笑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高强甚至做过很不厚道的猜测:莫非阿笑被掠入元营。发生了对女人而言最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