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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是传我残缺不全功法,我可得告诉太师傅,太极十三式顶多给两三招便可了。
他却不知道,三位神僧所说的师兄却是指空见,若是他还记得谢逊给讲过的故事,多半能推出圆真和成昆是一个人,只是他一个小孩子没有那么多见识。他这小孩子在心里做起了数学题,该给三招好呢?还是该给五招适合?算了,中间数,给他们四招吧,那就便宜他们了。
过了片刻,空智进来,身后跟着一个二十四五岁青衣的俗家弟子,那人入了房间便叩首跪倒道:“回禀方丈,我师尊说他自从皈依我佛以来,从不见外人,闭阙思遇,不过方丈有旨不敢不遵,他让我带着为小施主前去,隔帐传授。”
那边空闻点头,空智一袖子拂“醒”了张无忌,张无忌也装模作样“醒来”,空性老和尚絮絮叨叨嘱咐他:你跟着这青衣弟子去,自有人传你少林九阳功。
张无忌点头称是,心里面对这圆真和尚当真是充满了好奇心,能让三个老头子感到麻烦的人物,必定有趣。
当年觉远大师圆寂之前,夜晚在荒郊无意传经,嘴里颠三倒四背诵一通九阳真经,当时闻者有三,张三丰后来以之为根本悟出武当九阳功、郭里家学渊博参杂其余武学为峨嵋九阳功、无色禅师袖修为最高领悟出少林九阳功。
无色禅师领悟到地九阳功博大精深,偏偏传人寥寥,仅能保证不失传。
原来这少林九阳功究其根本是觉远修行的九阳真经,少林寺有七十二门绝技,确实不差这一门武学,少林九阳功既然是残本,那便不一定能够胜避其他武学。更兼觉远被认定为少林弃徒,少林弃徒所学,合寺上下无论僧俗,都觉得名声不太好,名不正言不顺。威力又不算极大,何苦要学?
因此无色单脉传于弟子,到了空见这一辈,空见徒弟众多,无人肯学这门武艺,最后却是传给了圆真。
圆真便是那成昆,也即古墓派杨雪怡之大伯,他是大有阴谋之人,当年靠着渡厄、渡劫、渡难三僧引荐,拜在了空见门下。最后也害了空见一条性命。
他时常行走江湖,做那等见不得人地勾当。因此在少林寺中,却表现地如同圣人一般。闭阙不问俗物,闲杂人等不见,除了三大神僧外,其余人等不理不睬,装一个怪僻的性格。
本来每年达摩老祖一苇渡江之日,寺中按例要武功大比,借此切磋武学。激励众人求武上进之心,由三大神僧评定高低,但圆真总是借故生病,卧床不起。
因此这十几年来,谁也没有见过圆真地身手,只是三神僧听师兄空见略微提过。说圆真出家前是大有来头的人物,功夫了得,他只配做圆真佛学上的师傅等等。
这边张无忌跟了那青衣俗家弟子走了出去。便发现这一路越走越偏僻,越走越荒芜,到了最后,竟然出了少林寺后院,直奔一座枯峰而去,张无忌人为惊奇,忍不住发问:“这位大哥,我们是去哪里?”
那俗家少年彬彬有礼道:“小施主,我师尊由于闭关不出,所以却不能下山授你武艺,这座山峰上面有思过洞,他在里面可以传你功夫。”
张无忌顿时对圆真肃然起敬,觉得这才是高僧风范,比之三大神僧,不知道好了多少。
他随口问道:“大哥,我叫做张无忌,你名字呢?”
那俗家少年回头一笑,张无忌看他相貌英俊潇洒,心中自惭形秽,少年张开嘴,却是一口整齐白净牙齿,笑道:“我唤作陈友谅。”“哦,是陈大哥。”张无忌点点头,实在找不到话头,便默然前行。
走了半晌,那陈友谅扭头上下仔细看看张无忌,忍不住发问道:“武当山唤作张无忌的,有第二个人么?”
张无忌发愣道:“似乎就我一个。”
陈友谅点点头,不再言语,脚下加快,穿过一条盘肠小道,转过来是一座峭峰,山腰上有一个人山洞,走了进去,张无忌跟进去,却看着眼前是一堵厚重石墙,将整个山洞截为两半,在最左边有非常窄小一道缝隙。
陈友谅低声对他道:“你且等我片刻,我进去通报一声。”
张无忌点头称是,便看着陈友谅到了那石墙缝隙处,吸气有声,便听着咔嚓咔嚓骨骼中发出爆豆一般裂响,他身子渐渐缩小,竟然钻入了石墙中。
张无忌在一边看的羡慕,心里想:“这般功夫,却是比高强还要漂亮,却不知道他和高强哪个厉害?”
避了片刻,便见缝隙中先出来黑黝黝头发,然后是头、臂、肩、腰臀最后则为腿,那陈友谅又钻了出来,低声道:“你且听我师傅说话,我先退去。”
张无忌点头道:“有劳陈大哥。”
陈友谅退去,隔了半晌,洞中没有一丝声响,张无忌觉得害怕,正在这时,便听着耳边有一极柔和声音道:“小孩儿。别害怕。”
张无忌听这声音柔和慈祥,暖绵绵入人心脾,当真是一声之下身心惬。意,果然不害怕了,他看看四周,空无一人,他是武当弟子见识不凡,知道这高人便是在厚重石墙后面说话,但是如这般平心静气清晰可闻,显然身怀高深功力,当下心里面更敬重了三分。
那声音继续道:“老纳本来闭关不见外人,不过刚才友谅将你的情况尽数说与我听,我知道你是武当门人,你太师傅为了救你也煞费苦心。嗯,佛家有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不能坐视不管,只是我碍于清修戒律,却不能与你相见,咱们互不相见,我不知道你是谁,你不知道我是谁,来往却也有缘。“
张无忌听地这僧人说话,心里面更是佩服:我知道你是圆真,你却不知道我是张无忌,不过你弟子却知道,想必你这高人不求别人回报,也不会无聊去问,少林寺上下,也就你一个真和尚,至于什么三大神僧,全是狗屁。
口中却说:“多谢大师救命之恩。”
那声音继续道:“听闻张真人以太极十三式舆武当九阳功,和方丈师叔交换文本,嗯,方丈师叔的气量却是小了点。话不多言,地下有蒲团,你坐下吧,我这就传你少林九阳功十二式。”
张无忌道:“大师恩德,小子终生难忘。”
那声音似乎笑两声,然后继续道:“听好了,立身期正直,环拱手当胸。气定神皆敛,心证貌亦恭。这是第一式,叫作韦驼献杵,你记住了。足趾柱地,两手平开,心平气静,目瞪口呆。这是第二式,叫作横担降魔杵。“
那声音越念越快,却是一丝不停,将第三式掌托天门、第四式摘星换斗、第五式倒曳九牛尾一路说上来。
张无忌暗自称奇,心想这人传功竟然和义父谢逊有点像,都是一味说授口诀,却从不解释。
那声音继续道:“挺身兼努目,推窗望月来。排山还海后,随息七徘徊。这是第六式出爪亮翅。”
最后一直讲到了第十二式掉尾摇头,那声音猛然停了下来,缓缓道:“天下无敌……这门功夫却也传完了,不知道小施主记住了多少?”
张无忌隐隐觉得如此快速传功似在刁难自己,不过他从小跟随谢逊,那时候背地拳经剑谱更多更杂,当时错一个字便挨一个巴掌,到了最后练成了过耳不忘地本领,因此那圆真和尚虽然传地快,他却尽速记在了心里。
他以为这和尚是前辈高人,或许另有深意,当下毕恭毕敬回答道:“晚辈尽数记在了心里。”
那声音隔了半晌说不出话末,过了片刻才道:“小孩儿,嗯,听友谅说你身中寒毒,过来,我看看你体内症状。”
张无忌愣怔,他走到墙壁缝隙处,比试了一下垂头丧气道:“大师,却是我没有本事,你这堵墙壁我却进不去。”
原来他虽然比陈友谅小十岁,但是却没有学那缩骨功,却穿不过那狭窄缝隙。
那声音柔和道:“那却不妨,来,孩子,到墙壁正中央。”
张无忌走上前去,便看着墙壁处突然出现一道裂痕,然后一只手掌便穿了过来,但见手掌上面都是灰尘,显然是这和尚以内力催动手掌穿墙而过,再看洞边缘,平滑整齐,不见一丝棱角灰渣,心中佩服这和尚功夫高深。
那声音继续道:“把手掌抵上来。”
张无忌依言将右手掌抵了上去,便觉得一股热流从对方手掌通过在自己体内游走一圈,那和尚突然“呀”一声。
第五卷 九阳真经 第十六章 立雪亭内雪纷飞
张无忌听地对方语带惊讶,以为是对自己体内寒毒担忧,当下笑道:“大师不必多处,我这一身寒毒也有四年多了,得蒙大师传授少林九阳功,我勤修苦练,终将这点寒毒排出去的。//”
那声音柔和道:“这少林九阳功却是修行不易,也不知道你是否能撑到那个时候,咱们相见一场终为有缘,我便助你打通奇经八脉修行此功,记住,我们缘尽于此,以后也不会相见,我不知你是谁,你不知我是谁。”
张无忌觉得对方一片好心,又模模糊糊记得太师傅说过帮人打通奇经八脉要耗损真元,非常耗损功力,当下正要拒绝,却觉得右手处一股热流传了过来——原来那人和他说话这段期间,只掌一股吸力传来,牢牢吸住了他只掌。
张无忌便觉得片刻之间,全身如入火炉,又如坠冰窖,全身痛苦难言,似乎每一寸肌肤筋脉似要断碎一般,他却不知道,那圆真在以霸道内力替他蛮横打通奇经八脉,他经脉被如此蛮横直通,年少不显,到了四十岁以后,刮风下雨痛苦难当,却活不过四十五岁。避了片刻,张无忌才觉得全身又暖洋洋如在温泉中,四肢百骸通畅舒适,而身体表面竟然隐隐有一层黑色污垢,一股腥臭味扑鼻,而在体内游走的两道热流慢慢退了回去,又缩回了那和尚体内。“你,你就此离去,此。此事不用……和其他人提,缘尽于此……退去吧!”
那声音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