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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感的卡萨布兰卡-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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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是性本身,它不能,也不该从爱、从灵魂等精神性的存在中剥离出来,成为独立的存在。它当然也无法与完整的身体以及人的命运相剥离。”请你谈谈在这个单纯的Xing爱像麦当劳快餐那样受欢迎的的时代,你的作品究竟要表达的是什么?一位优秀的作家都具有使命感的,你的使命感呈现在哪儿?
贝拉:是的,我这三本书表达的就是爱与性是不可分割的粘连性,以及爱对个人乃至对于人类生活的重要性。这就是我的爱性观,这也是我的使命感。我从不认同单纯的性、无爱的性。没有爱魂的交合是行尸走肉,疯狂一把过后什么温馨甜美的感觉都没有留下,那是我不取的。把单纯的Xing爱比做麦当劳快餐倒也很恰当,一些健康报刊上不是说麦当劳是垃圾食品吗?我虽对此不敢苟同,但是所谓快餐,一定就是匆匆填饱饥饿感的,人有食欲上的饥饿,更有生理上的饥饿了。但是只有灵欲一起燃烧的爱情才是刻骨铭心的,长留心间的——那是盛宴,烛光下鲜花、红酒、音乐相伴的盛宴。
陈骏:“中国第一出版家”安波舜的主创理念是“创造永恒,书写崇高,还大众一个梦想”。你们能够合作,是不是因为你们在主创理念上的一致?还有你的另一位合作者、著名评论家白烨曾说:“贝拉独辟蹊径的纯情而浪漫的小说创作,在国内文坛还找不到与之相似或相近的。可以说在情爱小说的写作中,她是独树一帜的,因而也是无可替代的……”你们是不是准备营造中国古典浪漫主义的文学市场,你对那样的市场有信心吗?
贝拉:你提到的安波舜和白烨无疑是我文学上最重要的两个人。没有他们的鼓励和激发,我写完《9·11生死婚礼》之后,就不会再写下去了。所以,借此机会向他们表示由衷的感激。安波舜曾经说过:“十几年了,我在中国这块土地上,像牧师一样喋喋不休地宣讲我‘创造永恒,书写崇高,还大众一个梦想’的创作理念和审美理想。我坚定地信奉老黑格尔‘绝对真理’的美学原则,相信在我们的这个世界上,存在着一种超越种族、地域和意识形态的人类共通的精神追求,存在着一种不折不扣的召唤,那就是:真诚、善良和爱。在我的现实中,主流意识形态很少给我鼓励。但读者和作家们却慷慨地赐给我很多荣誉。这就注定了我每做一件事情,都陷入深深的孤独。每一次都是带着悲壮的理想主义激|情,抱着一种把自己牺牲出去的心态,去和极端现实主义以及被极端现实主义宠坏了的读者和评论家较量。当中国在政治、经济上逐渐变成巨人的时候,我希望我的祖国在文化上,也能够像高高的绅士一样,彬彬有理地拥抱这个多彩而又文明的世界。”可以说他的这番话也正是我的创作理念。众所周知,这是一个失去了梦想失去了古典情怀的时代,我的写作除了不断倾诉自我心灵之外,最大的奢望就是要把遗落的梦想和情怀找回来,还给世人。
陈骏:《伤感的卡萨布兰卡》是一致公认的“9·11情爱三部曲”中最出色的,请你谈谈这部作品的创作过程,它的主题是什么?
贝拉:与其说《伤感的卡萨布兰卡》是一部爱之火熊熊燃烧的小说,不如说那是一首穿越生与死后凄绝的挽歌。主题就是扉页上的一段话:“假如我们的文明教会了我们怎样让性的感染力适当而微妙地流动,怎样保持性之火的纯净和生机勃勃,让它以不同的力量和交流方式或闪烁、或发光、或熊熊燃烧,那么,也许我们就能——我们就能——终生生活在爱中。”面对那一颗颗爱过的心,面对人类所有的风雨苦难,面对那些依然哭泣着的灵魂,我真的无法转过身去。血液里先天性拥有的这种悲天悯人的情怀,让我发了疯一般地想要倾诉,除了倾诉还是倾诉。我多么希望用人类的爱来战胜这个时代的疯狂啊!有学者称我“是一位关注人类苦难,洞察人类深层精神世界,以柔弱的声发发出坚强力量的一代浪漫主义作家”。(见清华大学王宁教授《饱含人间真情的悲伤》)非常感谢这番话,这真是我终其一生为之奋斗的梦想。我的身上强烈地具有悲情和浪漫的色彩。
陈俊:我曾在你的个人文学网站上看到过一张你少女时代与巴金的合影,年已百岁的巴金是中国文学界的泰斗,他对你日后选择文学之路产生过影响吗?我觉得当时的你,那种气质很像巴金小说里的人物,你觉得呢?
贝拉:我一直认为少女时代我在巴金爷爷家与他轻松聊天的那些经历,是我心灵对文学产生的最初的感动。巴金爷爷是那么朴实无华,总是穿着最普通的白色棉汗衫,说话时总是认真地看着你,那双充满着智慧的眼睛透过镜片在闪烁。记得当时我曾用稚嫩的笔触写了一篇《致巴金爷爷》的散文,居然还荣获了西安《教师报》“良师挚友”征文比赛的特等奖。如今十多年过去了,但巴金爷爷一段写在他书的扉页上的话始终言犹在耳:“……我空着两手来到人间,不能白白地撒手而去。我的心燃烧了几十年,即使有一天它同骨头一道化为灰烬,灰堆中的火星也不会被倾盆大雨浇灭。这热灰将同泥土搀和在一起,让前进者的脚带我到不曾到过的地方。”这种伟大的情怀对我的影响是至深的。在这里顺便提及一下,几年后我在日本山梨县“下和温泉”邂逅日本文学大师松本清张,并演绎一段忘年交。同样令人感动。记得那次我们大家都坐在温泉宴会厅里享用着晚餐,席间,我和松本先生交谈甚多,我告诉他我小时候在上海看日本电影《沙器》时的情景,他听着就傻傻地笑,神情举止显得那么憨厚,还不断地夸我的日语说得好。我终于明白大文豪们首先是自然之子,在人类和大地面前裸露灵魂。至于少女时代的我,总是一个大辫子,白衬衣,黑丝绒裙的装束,特别清纯的大家闺秀的感觉很多人说我不是那个时代的,而是30年代的新女性。(笑)现在的我更是返璞归真,从不化妆打扮,我称自己为加拿大村妇。
陈骏:为什么你会说“初恋是你的第一座挪威的森林和精神上的神秘花园”?能谈谈你的初恋的情况吗?
贝拉:第一次找到文学的感觉,确实是因为我的一场柏拉图式的初恋。我的初恋就像电影一般充满着浪漫和诗意,令我铭心。说来,那还是《广州文艺》杂志做的媒,因为少男少女的我们当年都是在那上面发表作品而知道彼此的。我清楚地记得,那位男孩当初发表的小说叫《夜声》,讲的是一位少年理解父辈情爱的事,读了很让人感动和震撼。于是,我在散文《悠远的回声》中提到了他的这部小说。那是一位离上海几千里之外的广西壮族青年诗人,我们之间自然而然地通了信,靠着鸿雁传书维系感情。几个月后,我们见面了(1986年底),这是终生惟一的一次相见。是我去了广西南宁和北海。在我的Chu女作《东京夜色》一书中,有对这段初恋详细的描述。是的,我永远无法忘怀当我和那位青年诗人青春的身影走在南宁的树木园、落后的壮民族村落和原始海滩上时,一种突然降临的苍凉和对人生苦难的感觉,那是一个住在大都市、在钢琴旁优雅地生活着的我所未知的世界。那一刻开始,我的心灵就充满了对自然和文学的最初感悟以及对人类苦难的怜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初恋确实是我精神上第一座挪威的森林和神秘花园。回望那段年少初恋岁月,已经16年过去了,也许对普通人来说,16年不算多么漫长,但我的经历我的足迹可以是普通人的几辈子。用我的初恋男孩(感谢上帝,我们最近联络上了)的话来说就是:“16年对于柔软的生命来说,当然锋利无比,但对于迎风而立的石头,16年只是瞬间。”
陈骏:贝拉,我觉得你的血液里好像充满了激|情。所以你看你激|情地生活,激|情地爱,激|情地创作,我想知道有哪几种激|情支配着你的生命?
贝拉:是的,从我青春的女儿身开始,我的身上就燃烧着三种激|情,那就是对充满古典浪漫情怀的爱情深深渴望的激|情;对艺术狂热迷恋的激|情;对人类的苦难深深怜悯和悲怀的激|情。这三种激|情构成了我的整个灵魂世界,也支配着我的生命。我想我处于不断的远游漂泊状态,大概就是因为血液里有这三种激|情的缘故吧。
陈骏:你在书中演绎了如此凄绝浪漫的爱情,许多人因此把你捧奉为“爱神”,甚至有人把同样出生于上海的姚明说成是“体育大使”而把你说成是“爱情大使”。请问你在生活中是不是一样的风情万千?你还会走进婚姻吗?美国读者都关心你这位让人怜爱的中国女儿还会去哪儿漂泊?
贝拉:(笑),我什么时候成为“爱情大使”了?我很乐意接受这个称号啊!当遭遇到真正的爱情了,那一定是“风情万千”的,还用说?我认为浪漫不仅仅体现于情爱或Xing爱上,也不只是从外在的魅惑到骨子里的风流,最好还要融会在一种艺术的诗意境界,那种浪漫就能叫做风雅。比如,我经常在月光下弹钢琴,房间里是一片黑暗,只有月光照在三角大钢琴的黑白琴键上,照在我燃烧的身体上,这是不是很浪漫?要是情人就在这黑暗的房间里,可想而知,之后会演绎出怎样的“风情万千”了。至于会不会走进婚姻,那真是难说,只要爱着就可以了。有关未来的漂泊地,那是无法预知的,但总会一站一站地走着,直到生命终结的一天。
陈骏:请你向我们透露一下最新写作动态好吗?继“9·11情爱三部曲”之后,你还准备为我们的读者带来怎样的文学作品?你写作的目的是什么?显然你不会像许多中国作家那样是为了生存而写作,但名利始终是很吸引人的吧。美国各大出版社如何来接洽你,你的代理公司是哪一家?
贝拉:最近我正在写“我的家族情爱史三部曲”,即将要完成的第一部主要是写父辈《半世纪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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