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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间,仿佛又忆起那把利刃穿过她柔弱的肩股,汩汩冒出的鲜血挥洒了一地,他恨死自己当时在远处看着她倒下,却没有及时为她挡住这虽不要人命,可是却会让她一生殘废的剑!
突然思及那个为首的黑衣人,那个男人到底是谁?他所带领的摆明是一支训练有素的死士,称他王,是哪国的王?什么王?
怎么会有比东瑞更强大的死士?他又有多少这种死士?为什么一直以来,这个男人从没有和他们交锋呢?
一连串的疑问让子都陷入沉思,他真的都有些搞不清楚了,看来一切只有等云雅晨到了这里,也许会有新的发现。
鸢儿望着始终背着手站在花园里的莫姑姑,绞痛着双手不知该说些什么。自从那个白衣男子将雅晚抱进屋内后便不再有任何动静,揪心的自责终于让她忍不住煎熬,“扑通”一声在莫姑姑身后跪下了。
莫姑姑立即回头,看见低头掩泣的鸢儿“孩子,你这是?”
“姑姑,全是我的错……全是我的错……我要怎么办啊?要是凤舞回来后我要怎么向她交代啊?”鸢儿痛哭流啼着。
“你先起来。”莫姑姑拉着她的手。
“不……不起来,雅晚公主是……为了救我,……我那样对她……她还救我……”豆大的泪珠串串顺着脸颊滚落,抽噎的有些不成声调,但她还是坚持说着“如果……如果……我有听你的劝说……就不会任性……招来那些人了……呜…公主她为了我……这样……我死了也不能赎罪啊!”她已泣不成声,不停的咯着,含含糊糊的口齿让人听不清楚“公主要是有事……我死也不原谅……自……自己……全是我……是我害的她……”
“害了她,就进去好好守着她吧。”打开门,子都对跪在地上的鸢儿摇了摇头。
“你是说?公主,没事了?公主真的没事了?”鸢儿激动的站了起来,拉着莫姑姑的手跳了起来“姑姑,公主不会死,不会死了。听到了吗?姑姑!”
“子都将军的医术,鸢儿你应该早就可以放心的。”说话的人是宝儿,她可是一眼就认出了他是谁,不过,她没想到他这么晚才会来,按理说,他应该是和玉若还来的时间一样的,却还是错过了,也幸好错过了,要不然她们今天的大难,又有谁可以帮她们呢。
子都拖了一身血衣,白衣男子成了红衣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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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38 临终托孤
“公主,没事了吧?”莫姑姑小心的观察着子都的神色,屏气问。
子都抬手擦了擦额际的冷汗“总算止住血了,应该不会反渗,去做些补气血的鸡汤什么的,需要好好补补,说这些话时,他呈现出少许松懈后的疲惫。“我带来的药终究有限,我去四处转转,也许可以采些草药,悬崖总该长些灵芝人参的,补身也好,你进去后好守护着她,一定要留神。”
莫姑姑察觉出子都眼里的焦躁,“那我可以进去看看她吗?”
子都前脚一顿,“最好不要,让她好好消息。”便飞身不见踪影。
莫姑姑握了握鸢儿的手算是安抚,鸢儿这才鼓足勇气进了屋。
而屋角的一边,一双闪视惊惧与不可置信的眼神混杂了太多其他复杂的情感,愣愣的追随着早已远去的白色身影,久久无法回神。
红色的烛光有些摇曳的微弱,衬的屋内的雅晚更显憔悴。鸢儿将手覆上她的面颊,心疼的避开伤口,不忍窥视。
“你真傻,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好?你让我好难过,好心痛,好心疼,所以你要快点好,好起来,听到没有,听到没有”鸢儿的声调低柔的仿似轻喃的诱哄,捋去她额边的湿发“那个子都是你的心上人吧?你看看,你的心上人多好,人又好,对人也好,你在不好,我可要抢了,所以,你一定要好啊。”
宝儿,看着子都将名贵的人参精挑出来,慢慢的用微火炖熬。她和莫姑姑都有些吃惊于平日看似卤莽冲撞的他会有如此细心的一面,他对雅晚倒真的很好。
想到此,莫姑姑的唇角扬起了几天来难得的笑意,然而转念间便褪去了,只因为心底那份莫名的焦躁。是什么呢?忧愁?恐惧?她自己也理不清,分不明。
放下药碗,鸢儿见雅晚已有倦意,便上前扶她躺下。现下的她太过脆弱,哪怕是小小的一个举动都会使她喘气不止,而造成这一切的,全是因为自己。
“对不起……。”轻的仿似蚊鸣,她艰难的开口。
以为雅晚已经睡着了,她小心的为她拉上被子,却听得更为细吟的声音,“现在……知道自己苯的……需要人保护了吧……。”
一个呆愕,泪水迅速在眼眶里凝结了,咬着唇没有让泪滴下,子都却发出了难得诚恳的赞同。正要起身关窗,手中的碗却滑落在地,瞬间支离破碎。
一股麻意自脚底窜上,她的脑中“嗡——”的炸开一片混乱,不详之兆啊!
“啊!”猛然间一声惊恐的叫声自屋外传来。
“是……是宝儿!”雅晚也自浅眠中苏醒,一下就听出是宝儿的叫声,知道有事发生。
鸢儿顾不得思考,“雅晚你好好在屋里休息,哪也不要去,我去!”便拔腿冲出门外。
蓦然停住脚步,她怔怔然的呆住了,不!这不是真的!看着面前倒在血泊中的人,她终于抑制不住的嘶叫出声“姑姑、、、、”
剧痛侵袭莫姑姑的全身,她知道自己全身的经脉已经被震碎了,对方出手实在阴狠,身手远远在他之上,招招势必取她的性命。她如今只是依着一口真气,她还有太多话要对鸢儿说,她必须坚持住。
莫姑姑勉强的睁开双眼,却先咳出一口鲜血,染湿了前襟。在一片血红中,她费力的找到了鸢儿那已经哭湿了的脸。
然后,她笑了“鸢……儿……”万般艰难下,她还是开口了“你长……长大……了,姑姑……姑姑……不能再照顾……你了,有些事情……要……要靠你……你自己去……承担。”没有理会口中溢出的鲜血,她径自说“不能……总是……逃……逃避的,姑姑知道……知道你……心里其实什么都明白……,只是……只是不愿去……去面对………也该到了……了结的……的时候了……鸢儿,姑姑就是你的娘!”
什么?鸢儿颤抖的下唇,紧紧的把莫姑姑拥入怀中、哽咽的声音不忍细听“姑姑、、、、娘、、、、娘啊!”
“好孩子、、、、以后、、、、要听凤舞和姐姐们的话,娘放心了。”带着一种欣慰神情,莫姑姑努力的转过头看着子都,用一种已经含糊不清的声音道“将军……本宫将本宫的公主……托付于你……请……告诉凤舞……让她替我照顾……照顾我的鸢儿……。”
见子都不住点头,终于有些疲倦的慢慢阖上眼,又似想起什么,猛然睁开,看着鸢儿“孩子……你一定……要知道……你是南祥公主……你……你回南祥……南祥和东瑞本是、本是一家,不要在战,不要战、、、、”又在朦胧间看着子都“还有……凤舞……选择……选择”
在语无伦次间,莫姑姑还是抗拒不了袭来的睡意,嘴间的嗫嚅越来越小声“鸢……儿……要……跟着……凤……舞…………要……回南祥、南祥王位、女王、、、、、”没有了声音,没有呼息,没有了心跳,莫姑姑就这样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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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39 脱胎换骨的凤舞
“娘!”鸢儿嘶心裂肺地呼唤着,倏然爆发的长啸震慑了整座紫龙山,那早已西沉的暮霭不闻这满含悲怆的哀鸣。
这样的伤心欲绝却无法动摇那屹立于山脚下的那道黑色的冷漠背影,泣风摇曳间,但依稀可见那人剑上一滴滴正在滴落的血滴……
“节哀吧,把你娘的尸体安葬在这里,还是送回南祥?”子都看着正为雅晚擦拭脸颊的鸢儿问。
一阵静默,鸢儿轻轻说“娘……喜欢的是这里……这里娘说有自由。”
安葬好莫姑姑后,子都远眺着紫陵的入口,眼里有着困惑。那日莫姑姑重伤,却不见那个黑衣男人的踪影。……莫姑姑……真的会是他杀的吗?
不过,所有人都认为是那个黑衣人所杀的,环视空气中僵滞气氛,子都更不由得觉得这里发生的事真的并不是想像中那样简单。!
“我们必定先找到另一个地方安身,这里已经不在安全了。”鸢儿为雅晚换好衣物率先开口了。
自那日之后,她显然沉默许多。原本任性的神色开始完全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使人心疼的成熟。即使她努力的掩饰着眼神中的哀伤,但大家仍可一眼便识破她眉宇间的沉痛。
可是,待他们准备走的时候,突然发现山下涌来的军马,已有个别兵士窜了进来。
子都剑锋一转,数十人在防备下依然被切断了颈脉,他面不改色的接下不断使来的剑招,但人数开始众多。他俊眉目间渐渐汇聚起杀意,速战速决的解决掉面前接二连三涌入的敌人。
“快走,你们应该知道哪里可以更加安全!”
鸢儿似乎从子都的话里听出了话外意,快速敛下心绪,护着雅晚和宝儿从屋后朝紫陵墓的后山而去。
那是一条蜿蜒曲折的小道,由于山路狭窄,只可以经一人通行。宝儿率先前行,随后,鸢儿则扶着气喘吁吁的雅晚通过。
猛然间,草丛中窜出一些人,直逼她们三人!
“糟了……这些人……从山侧攀爬……上来。”宝儿吓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