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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浅见君吗?好久不见啦!”
电话里突然说道。浅见虽然觉得这声音很熟悉,但又苦于一下子想不起来。
“分手快十五年啦。你还不错啊,这可是最为重要的。”
浅见感到这亲热的语气里含有一种蔑视。正当浅见还在拼命回想时,对方又说道:“时隔这么多日子,前些日子从一个意想不到的人那儿得知了你的下落哟。由于想你才给你打电话的。没想到跟她结婚的竟然是你。”
先前妨碍回想的那些朦胧意识一下子都云消雾散了。
“你,你是江木……!”
“你好像终于回想起来啦。哎呀,真是好久不见了。你跟阿美结了婚,啊哈哈……”
江木不无嘲笑地直呼人家的老婆,似乎这后面藏着什么潜台词。
“你有什么事吗?”
确实是时隔十五年的重逢,可浅见丝毫也不觉得有什么可怀念的。
“老朋友多年不见,怎么能用这种话来打招呼呢?”
“我不想见你这种人。没有事的话,我就挂断电话了。”
“哎呀,等等!我想特意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好消息?”
“没错!知道与不知道,这对你今后的家庭生活影响可大啦。”
“跟我家庭生活有什么关系吗?”
“你的老婆,可是个坏女人哟。”
“你说什么?!”
“我是说你老婆是个坏女人。你知道我现在是从什么地方给你打电话的吗?”
“……”
“是从你家里哟。”
“什么!”
由于浅见情不自禁地大声叫喊着,所以同房间的人都把目光投了过去。
“你这样突然大吼大叫的,把我耳膜都震破了。我确实是在你家里嘛。要是你认为我在说谎,那么你可以从那儿往这打电话。”
“你到我家有什么事吗?”
“我跟你夫人有事。”江木再次嘲笑道。
“你让美知子接电话!”
“她正在冲澡。你懂这个意思吗?”
江木仿佛正从电话另一端欣赏着浅见的心头燃起嫉妒的火焰,而且是在不断地加旺。江木继续往下说,声音显得很从容。
“她在冲洗身上,这身体刚刚同我睡过哟。你仔细听的话,或许还能听到冲澡的声音。我现在是从你两口子的床上给你打的电话哟。我认识许许多多的女人,可还是第一次遇上像你老婆这样的坏女人。她不仅把外面的男人往你两口子的房间里拖,而且跟我做爱做到来劲时尽说你的坏话。她好像一说到老公的坏话就特别来劲。我问她为什么跟一个那么讨厌的男人结婚时,她竟说是因为没有其他合适的男人。啊,好像她要从洗澡间出来了。过两三分钟后,你不妨往这儿打个电话。”
江木便挂了电话。浅见犹如在毫无戒备的情况下突然遭到袭击一样,茫然了片刻。江木闯进浅见的家里去,占有了美知子之后还打电话来。虽说江木本人是这样讲的,但很难让人马上就相信。
这种举动也过于旁若无人。如果这是事实的话,那么江木又为什么要那样做呢?
“浅见,你怎么了?”
“没什么。”
为了避开同事的担心和好奇,浅见去了其他房间。他必须要从没有其他人的地方给自己家里打个电话以便证实。浅见以祈祷的心情拨弄着自己家里的电话号码。铃声响过几次后,传来了妻子的声音。
“怎么,是你啊。”
美知子的声音显得非常平静。
“有什么可疑的情况吗?”
浅见旁敲侧击地寻问道。要是开门见山问的话,对方会被弄糊涂的。
“没有什么可疑的情况哟。你这是怎么啦?”
妻子的声音显得很惊讶。从妻子的语气中感觉不到有什么故弄玄虚之处。
“你刚才在做什么?”
“我刚把衣服收回来,正准备到超市去。你为什么问这些话?”
“有什么人来过吗?”
“没有,谁也没来过。是不是讲好有什么人要来吗?”
“不是的。我是说有什么人来找过你吗?”
“怎么会有人来找我呢?到底怎么了,你今天又有点反常。”
浅见多少有点放心了。果真是江木在撒谎。大概他得知学生时代自己手下待从下落后,尽管已经隔了这么久,可他还没有忘记想来奚落一番。
“这就好了。江木他没来吧。”浅见说道。
“江木先生为什么要上咱们家呢?他也不应该来嘛。”
“这就行了。因为我有点放心不下。”
“你这个人啊,生来就是爱操心。与其这样操心,还不如把这心思放在工作上面,那么今晚不就能早点回来了吗?晚饭你想吃什么?”
浅见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美知子的这番话又引起了他的不安。因为迄今她还没有说过这种客套话。莫非她心里有什么内疚,所以才说出了平时不那么讲的话。
这时,电话里传来嗤嗤的笑声,这不是妻子的声音。江木的声音插了进来。
“太太,你也太差劲了。你跟其他的男人赤身裸体地躺在你们两口子的床上,竟然还在电话里问自己的老公晚上要吃什么菜。哎呀,我算是服了你。”
电话里传来了妻子的叫喊声,似乎是想掩盖江木的声音。
“你在胡说些什么!对不起,老公,肯定是什么地方出了差错。没错,是电话串线了。你是说,刚才是谁的声音?我怎么会知道哩。”
美知子那惊慌失措的说话以及江木出现在自己家的电话里,这些都证明美知子不贞,虽然这有点残酷。
江木在浅见家里跟浅见的老婆乱搞,并且还特意从现场把这一事实告诉浅见,真让浅见丢尽了颜面。
这一切都是为了向浅见宣告,他们之间依然还保持着十五年前的老大与奴隶的关系。
这就是在对浅见说,不论过多少年你都是我的奴隶,请你时刻记住这一事实吧——我江木现在坐在老大的位置上,所以我当然有权冒犯你浅见的妻子。
“老公,你等等!不要误会,请听我解释。”
不等妻子的叫喊停下来,浅见便把电话挂了。
浅见跟妻子分手了,他根本就不听美知子的任何解释。妻子和江木玷污了浅见的家庭,渎淫了夫妻的关系。如果仅仅是妻子不贞的话,或许还能原谅。
然而,他们竟然目中无人一般地在浅见家的房间里乱搞。而且,江木乱搞之后还马上把这一事实告诉浅见。对一个丈夫而言,天底下没有什么能比这更让人感到耻辱的了。而妻子又主动配合了这一行动。
同美知子的离婚,根本就无法对江木雪耻。还不如说,这样做正中了江木的下怀,江木肯定是以破坏浅见的家庭为目的,才把美知子拽进不正当男女关系之中的。浅见在心里发誓——总有那么一天,虽然不知道以何种方法去实现,但是此仇非报不可。
八幡商社杀死了父亲,掠走了祖上遗留下来的财产,学生时代所受的虐待真是笔墨言辞难以表达,而今又被江木夺走妻子,家庭被弄得支离破碎。
此仇此恨决不会随着岁月一起流逝。浅见决心要把这仇恨的怒火化为自己今后生活下去的动力。浅见有了一个明确的目标,与此同时他发现迄今为止的前半生竟活得那样窝囊。
第二章 扑朔迷离的工作
1
浅见在这一时期偶尔遇见了一个重要人物,此人决定了浅见以后的人生方向。
跟妻子分手后,浅见到底还是变得茫然不知所措了。她是一个坏老婆,十年的夫妻生活经历就这样结束了。要是有孩子的话,或许还分不了手。不,即使没有孩子,但倘若不是跟江木乱搞,浅见应该还是能原谅她的。
家里的每一个角落、每一件小家俱都还映衬着与妻子一起生活时影子,都还残留着她的气息。
浅见搬到了新的居所,旨在消除先前生活的阴影。他卖掉了以前的居所,虽说很小,但毕竟还是一套独居的房屋。现在的居所离市中心更近了,是专门用来租借的公寓,公寓里面的房间主要是供独身者居住的一室一厅。
浅见旨在通过搬迁住所来彻底改变一下心情。他在一家中型玩具公司当会计,这就是他迄今所从事的工作。总之,由于没有什么适合他的工作,所以就这样粘粘糊糊干了十多年。虽然这家公司出售给孩子们的是理想,但这跟浅见的理想根本就不着边际。浅见迄今为止的理想虽然有点陈旧,但还是“重振家业”。
父亲自杀时,母亲跪在那时尚还是大学生的浅见的膝前哭泣着,要他重建家业,所以这成了浅见的精神负担。然而,如果一辈子都当中小玩具公司会计的话,那么不论到什么时候,且不说重振家业,恐怕就连一般的生活都将成问题。关键在于会计这项工作是为人家数钱。不论自已经手的数目多么大,但有一条是永远不会改变的,那就是“人家的钱”。
由于那是一家中小型玩具公司,因此浅见所经手的他人钱款金额也是极其有限的。
这是一家名副其实的家族裙带公司,这种组织结构决定了非本族人员绝不可能获得晋升。因此他们的命运最终只能是靠微薄的工资颐养终生。
浅见打算以此为机会换一个工作。即使辞职不干,这家公司也不会让人留下什么遗憾。美知子贪图虚荣、又会花钱,浅见同她离婚后变得一身轻了,他下决心利用这一机会去挑战新的机遇。因同江木的“重逢”而勾起的旧仇积怨把浅见推向了勇敢并付诸于行动的境地。
浅见决定提出辞呈后先玩一段时间。由于手上多少还有点积蓄,加之还能得到失业保险金。只要不挑剔,一个男人随便干点什么还是能生活下去的。在此之前,浅见也生活得过于认真和胆小。他想今后大胆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