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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
“今天是来找天香的吧。。。你去吧,仲秋之后,她已经闹了二天的脾气了,也不知道为了什么。。。女大十八变啊,妈妈也猜不出,她心里想些什么。。你劝劝她吧。。”
“是。。妈妈。。”
妈妈点点头,慢慢地往前院走了回去,背影有些孤单。
院子里,这些姑娘当中,她算是最了解妈妈的一个了,也知道妈妈并不是只有那每天满脸的笑容。
很多时候,夜已深,人已静,妈妈都会静静地站在自己的小楼上发愣,有一次,她还看到妈妈在独自满泪。。她知道,妈妈一定也是一个有故事的女人,妈妈心里的苦,不见得比别人少。。
慢慢地走进天香住的后院,天香面朝床里,躺在床上。。听见身后有人走进来,又没听到小丫头的通报,心里便猜测是妈妈去而复返,便轻叹一句道,“妈妈,不用担心,天香且歇一日,便好了。。”
“哦。。那你就好生歇息吧。。。”
“噫。。。姐姐?”天香回过头,看见真是任盈盈,便立刻从床上跳了起来。。
“精神很好哟,还可以跳得起来。。。”任盈盈笑道。。
天香上前拉住任盈盈的手,让她坐下,又亲手给任盈盈倒水。等任盈盈喝了一口茶,这才笑道,“你最猜不着,我碰见谁了?”
“碰见谁了?让妹妹这么高兴的?该不是,碰着宁远公子了吧?”任盈盈笑道。
“啊。。姐姐怎么知道。。”天香有些诧异地道。。
天香去聚仙楼的事情,还有苏三在聚仙楼上写诗的事情,并不是什么特别的新闻。
这二个人,都是任盈盈关心的人,听到这些新闻,自然也就想到,二人应该是在集会上见过面了。。
任盈盈笑道,“全城都知道了,姐姐会不知道?不过。。。你看到宁远公子,可有什么评价?”
天香却傻傻一笑,“评价嘛,倒是有几句的。。只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姐姐可得说老实话,是不是真对那个苏三真动了心?”
任盈盈面色一红,却想起才见过面的李月儿,神情又为之一暗。。
天香看任盈盈低头不语,面色微红,便知姐姐心中想法,其实她也是早就猜出姐姐心意的。。
“嘿嘿,说起这个苏三嘛,还真有点儿难说。。。初一看呢,倒还有股子文人才子的气势,或者还有几分超脱凡人的风姿。。。但是,性子其实还是顽劣的。。”
“怎么说,还是顽劣的呢?”任盈盈好奇的问道。。
“原本就是极好的才学。。既然被请上了聚仙楼,就应该知道写诗是不可避免的,特别是他那名头摆在那里,还写诗,大家怎么可能放得过他?。。可是他却偏偏作怪,就是不肯轻易开口。。硬是要把大家的胃口,全部调起来,才写出诗来。。。这岂不是很顽劣吗?”天香笑道。。
“具体是什么情形呢?。”
“具体情形嘛,让我想想。。。嗯,他先是上了楼,才一上来,便有人要他做‘入场诗’,这个其实也是惯例。。。他不是很情愿,才子们便一个劲的逼。。。他却没事人一样,脸上还挂着笑,就是不说话。。最后大家都把眼睛盯着他,要听他一句明白话,你是不知道啊,他轻轻一笑,却说出:‘还是罚酒吧’。。。哈哈,唬得那群才子,脸色难看极了。。。”
任盈盈一笑,倒是能想得出,他说这话时的表情。。
“大家当然以为他是有意推托,加上之前苏三的恶名,只以为他是没有才学的。。却不知,苏三早就憋着劲要拿他们呢?”
“怎么是拿呢?宁远素来不喜张扬,不肯在那种场合下写诗,只是性格的问题。。。与拿捏可没有关系,这话妹妹说得错了。。”
“那只是姐姐的想法而已,妹妹可不这么看,以他的才学,岂会不知道上楼来了,必是要写诗的?既知道,且又上来了,难道会没有准备?有了准备,还这么推脱,不是拿捏是什么?”
“这个。。。算了,究竟是什么意思,只怕也只有他自己心里最清楚,这个咱们不说了吧,且说说随后又有什么事情发生?。。”
“随后。。。那个刘建和林荣,就有点不依不饶了。。别人不知道他们二个是一伙的,妹妹却知道二人平时是最要好的。二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一定要苏三做诗;林荣还假腥腥的帮苏三公子说话,其实就是想挤住苏三,不让他走脱。。”
任盈盈若有所思地喔了一声,才问道,“那宁远公子的反应呢?”
“如果有反应,那妹妹倒还只把他当一般人来看了,可惜,姐姐的这位宁远公子,是个怪人,那种情形底下,他愣就是摆出一副没他什么事情的样子,急得人心里发慌,他却还在傻傻地笑。。。”
任盈盈在想:他的心思,又岂是那些年轻的才子们,可以想得明白的?
“所以,妹妹就出手了。。”
第七十七章,哦,原来如此。
“啊,妹妹,你。、。”
“放心,妹妹可不敢欺负未来的姐夫。妹妹是帮着姐夫,在拿那些才子呢?”
“什么姐夫,不可如此说,被旁人听去,那还不要笑死?”
“嘿嘿,以姐姐的性子和容貌,只要有心,哪个男人逃得过姐姐的手心呢,这事啊,只是迟早罢了。。”
“找打。。”
“哈哈,也是机会使然。。。他们把苏三安排到妹妹这边坐下,妹妹当然就要为苏三公子掌酒喽。既然认了罚酒,那这酒就不能少,还管写不写诗,妹妹先灌他几杯再说。。。”
“不过,酒罚了,这入场诗,他也逃不开。不写诗,众人也放不过他,于是妹妹干脆助一把火,小唱了一曲,是为,抛砖引玉之举。。。美人相激,群郎环伺,这一下,姐姐的苏三,可是避无可避了,想不写诗,都不行。。。”
“姐姐你别摇头啊。。。嘿嘿,其实妹妹如此做,是正中苏三公子下怀的。苏三公子,只怕就是要等这么一个退无可退的机会,然后再一举出手,把那帮才子们,震个目瞪口呆呢,所以,妹妹才说苏三公子顽劣呢?一定要让所有的目光,全集中到他的身上,他才肯写诗,这不是让人可恼吗!。。若不是妹妹事先知道他的才学,险些也被他给骗过了。。”
任盈盈一边听着一边想着,突然问道,“妹妹没有把那首宁远公子作的词,唱出去吧?”
“姐姐别打叉,还没说完呢?”天香连忙把话题往外扯。。
“打住,先把这事说清楚?倒底有没有把那首词唱出去?。。。”
“这个,那个。。。”
任盈盈看到天香把眼光看向别处,不回答她的话,心里便有些肯定了。
“你真把那首词,给唱出去了?哎呀,妹妹,这下,你可害苦姐姐了。。”任盈盈埋怨地道。。
“哪里有啊。。我看那苏三并没有生气呢?而且听了唱曲之后,诗情勃发,那首‘锦瑟’,就是在听了曲之后,一挥而就的,很历害的,。。。只是,说到这里,妹妹倒想起,事情似乎有些蹊跷。。”
任盈盈的注意力被转移了,对天香口中的蹊跷有些疑问。。
“姐姐请想。‘锦瑟’那诗,是他听到那首送给姐姐的词曲之后,才写的。这说明什么?”
“说明什么?”
“说明,这‘锦瑟’诗啊,还是送给姐姐的。。”
“。。。”
“姐姐不如一起来回味一下那首诗的意境。。。如果妹妹所解不错的话,那首的意思应该是这样:‘啊,琴,你那一弦一柱,都让我想起了以往与爱人在一起的日子。我爱她,仿佛秦生梦中的蝴蝶,蜀帝心中的杜鹃。可是她给我的爱,却像海中的宝珠流泪,蓝田的暖玉生烟,只能想象,却无法看见。我后悔啊,当时没有向她表白,直到过了许多年,这份感情仍然在我心底,只是连自己想起来,都迷糊了。。’姐姐不妨细想一下,他这诗里说的她,到底是谁?哈哈。。哎呀,姐姐,别咯吱我呀。。”
“让你胡乱曲解。。。”
“怎么曲解了,原本就是这个意思嘛。。姐姐要是不领这好意,那就当这首诗,是送给妹妹的好了。。。反正他也是在听到妹妹弹的曲子之后,才写的这诗,也许是送给妹妹的,也说不定。。。”
“那好啊,便送与妹妹去吧。。。”
“姐姐倒是大方,只是妹妹与那苏三,可没什么‘往昔’的日子。。想偷这诗啊,都偷不着。。倒是姐姐,与宁远公子,有什么往昔的日子,倒是值得思量。。”
任盈盈大羞。。。其实那些‘往昔’,说起来都是一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却不知宁远为什么会这么说。。难道真不是送给自己的诗?‘此情可待成追忆’,‘此情’说得不是自己,又会是谁呢?
天香以为,姐姐又会来挠她。都做好往后缩的准备,却见姐姐突然安静地沉思起来了。天香心道:二人之间,不会还真有一些情事吧?怎么可能呢?与那个时候,还只知道胡搅蛮缠的苏三?
任盈盈放下这段心思,却看到天香的眼睛,骨碌碌地在她脸上转,便一笑道,“看什么呢?长出几朵花来了?害你看得这么花痴。。。后来呢?”
“随后嘛,这首诗一出,自然是满坐皆惊的。。可笑那刘建,到现在还没有醒过神来,居然说苏公子这诗写得太快。言下之意,只怕是说,这诗也是苏公子盗用的。。苏公子反应倒是极快,立刻就道:这诗是回赠妹妹所弹的词曲的,入场诗,自然是要重做的。。便想了想,刷刷刷,又出来一首。。便是那首‘望月’了。。”
任盈盈点了点头,那刘建也真是的,总是难为宁远。。“再然后呢?”
“再然后?还是别然后了,姐姐难道不觉得这‘望月’有些特别的含义吗?”
任盈盈一愣,把那诗回想了一遍。‘海上生明月,。。。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不堪盈手赠,还寝梦佳期。’,以月寄情,这意思古今皆有,只是诗情更独特一些,这诗如果放到七夕诗会上,似乎更应景一些。。只是,这能有什么特别的含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