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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某些微妙的时刻,许多事件都将在某一特定时刻解决,而这一过程,往往取决于某一个特定的人。。胡时尘不走运的地方,就是碰到了自己这么个特定的人,碰到了自己这么个异数。。
他自然也有机会看破这些,但是他没有那个能力,没有那个眼力,更没有那个手段,所以,他只能是个悲剧。。
走进政事堂的时候,苏三满脑子,想得就是这些念头。他也在提醒自己,不要因为事情进行的太顺利,而小瞧了那些可变,不可变却待变的因素。胡时尘就是一个新鲜的例子在眼前,谁又能料得到,此时此刻,有没有人正在算计自己呢?
以自己现在的情形,实在是危如蚕卵!若真有人对自己不利,自己很难躲得过别人的雷霆一击。。。这是他必须要小心的地方。。
吴台铭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吴王也是聪明人,难保看不出什么蛛丝马迹!自己现在要直接面对吴台铭,虽然救下苏一,问题不大。但自己至少在吴台铭面前,走到了明处。。
虽然自己可以装傻可以充愣,可以把这一切都安在大哥苏一的头上,可是难保吴台铭察觉不到什么!就算察觉不到自己的在这一整件事情中的作用,身为苏一的弟弟,他也早就卷了进来。吴台铭至少会防备着自己一些。万一要是露出什么马脚,那就可是万劫不复的下场。苏一落难,自己可以救苏一;可要是自己落难,谁又可以帮得了自己?
这些对他来说,都是不得不考虑的事情。。。牵一发,而动全身。想不动声色,轻轻松松地便做好每一件事,那是不可能的。真正能活得更久的人,必然是比任何人想得都远,而且能掌握别人所想的人。。
他自然是一个能想到很远的人,可吴台铭两朝为相,必然也是一个这样的人。。。对苏三来说,这样的角色,是个劲敌!特别还是现在地位并不平等的基础之下。。
好在,他现在还算是光棍一条;实在不行,他可以避开吴台铭!甚至可以躲到暗处;而吴台铭不行,他身在明处,而且牵制太多,顾虑太多。因此,苏三自然也不会怕了吴台铭。。。
“苏大人请往后堂来。。”
苏三一走进政事堂,便有堂下的推官上前,领着苏三往后堂走。。
金陵里消息传得快,谁升了官,谁贬了职,谁得罪了什么人,一传便传开了!特别是这全国行政中枢的东府,不论大员小吏,于这些都钻研的精通。。
因此苏三在丽正门外,一报了请见,立刻就有人知道新晋的中书舍人苏三,钦点的春闱主考,这是进堂领官凭,进宫谢恩来了。。
“好叫苏大人知晓!”那推官笑道:“东府里,不管是新任官员请见,还是在职官员述职,都是吴相那边的首尾,因此苏大人先要见得便是吴相!”
吴相管着刑,户,吏!祝相管着兵,礼,工!一应的大事,都要由吴相统管!祝相那头,工部是个烂摊子,礼部更无什么大事,一个有点实权的兵部,却要给枢密院让道!先前苏一掌着刑部,那是吴王的人!许侍郎掌着户部,也与吴王亲近。因此祝相在东府里头,还有着话语权!
如今,苏侍郎一去,许侍郎虽没有立刻转变风向,但也不会太牢靠。。皇上又信重吴相多一些,所以祝相的日子难过,也是众所周知的。。
苏三自然知道这些,谢过推官的好意,这才一路走到了后堂。。
东府后堂的格局,倒像极了考场里的考生间,一间一间的一字排开。只不过考场里的考生间极小,而这里的一间一间,却极大。走进去,有厅有房,前头是官员等候区,后头才是真正的办公区!
由推官引着,走进吴相办公的房子。
这里前头是一个大厅!大厅最上首的位置,隔着一把茶几,摆着两把太师椅。厅二侧靠墙两边的位置,离墙有段距离的地方,从厅头到厅尾,摆着两路普通的坐椅!
厅头墙壁上,挂着一块题匾,上头写着:韵松轩!三个大字。
厅下椅子上,早就坐满了各色官员,此时正喳喳地说着话,许多没有份坐的官员,就一堆一堆地围站在一处说话儿。。
众人看到苏三没有穿官服进来,又见他年轻,也就没有太在意他。只是略扫了苏三一眼,仍然是各聊各的。。
第60章,吴相
那推官笑对苏三道:“吴想已经知道大人进来了,大人且请在此候见便可。。。”
“有劳!”苏三也忙与推官回了一礼,目送推官出门!
大厅与内室,有一条甬道相通,过道的二头都是门。之所以修了这么条甬道,想来是与大厅离远一些,以免内室谈话,传到外头!也防着外头说话的声音,影响到了里头。。厅门这头,有二名侍卫钉子一般地站着,才略略显出这地方的庄重。。
来这里等候接见的官员,大多是想留在金陵过年的外地官员!接见是例行的仪式,不论吴相的话多话少,都只是走个过场!整个封朝大小官员海了去了,若是每个人都着意地去见,光接见这些官员,那都要花费不少时间。
原本在正厅里,十几个官员,一起见了,也就见了。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再单独见,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吴台铭却严谨的很,每个官员都要亲见,都要单独见!就是没什么事情,要也拿一些勉励的话,来训导!
就凭这样的认真劲头,要说起来,他也确实算得上一代名相。。若不是他,大封朝在政事上,不可能这么能畅。
这是好的一面,自然也有不好的一面。吴台铭是两朝老相,思维自然有些守旧,维持有余,创新却显不足!再加上,他又是一个稳重的性子,因此行事颇为固执已见。。
这些都是苏三通过吴台铭处理一些政事的手法上,和吴台铭一些公开场合下的言论,总结出来的。但真正要摸清一个人,只通过朝报上那些得来的东西,终究还是浅了一些。他最多也只能推测出一个大概,要想彻底了解吴台铭,不仅要观其行,听其言,而且还需要时间。。
不过,他自己也曾经是身居高位的人,也自然明白坐在相爷这个位置上,会有哪些顾虑!权势之争,古往今来都是一样的,形式变了,方法变了,但思维思路还不过就是那些套路,本质是变不了的。。
静静地想着这些,从那边过道里,走出一名官员!众人便停了说话声,便有人问道:“吴相下一个叫谁进去?”
那人一拱手道:“相爷问,新晋的中书舍人,苏老弟来了没有。。来了就先进去!相爷说,他要赶着进宫谢恩,让大家伙不要计较!”
苏三见说得是自己,便笑道:“来了,来了。。各位,不好意思了,小弟讨个先了。”一边笑着拱手,一边走进过道,朝内室走去。。
众人听说这人便是明年春闱的主考苏三,一齐都议论纷纷起来。这么年轻,便升到四品!虽然是个虚职,但也补了一个实差。三年一考的主试官,这可是莫大的提举啊。。
就算不弄油水,科考结束,这满科的学子,可都算是主考的门生了。这往后说话,办事,往哪个衙门里一递,还不是处处占着先的?门生还能驳了老师的面子?
大家这叫一个妒忌啊。。
苏三耳朵边隐隐约约地听到这些议论,也只是笑了笑,并不留心!
走完过道,穿过一道厚厚的帖布帘子,便感觉一股热浪袭来。敢情这屋子里烧着地龙,外头冷死人,这里却最是暖和的紧!
屋里有许多书架,许多书籍整齐地码放着!也不知道是充门面用的,还是吴相平时就看得书!
屋子正当中,有一张长长的条案!条案上放着许多奏折,一堆一堆,分门别类地码得齐齐的。。
一名五十多岁的老者,正伏案据书,苏三进来,他头都没有抬!满屋子就只有这一人,想来便是吴台铭了。。
不是书,就是奏折,整个屋子里,安静中又显出肃穆,让人一进到这里,便感到有些拘束。。苏三自然不会有影响,但他却偏偏要装出颇为拘谨的样子。。。
“下官苏三,见过吴相!”苏三略略行了礼,在条案前二丈外站住!
吴台铭手里的笔顿了顿,抬头笑道:“坐吧!等台铭批完这个折子,再与宁远说话!”说置,仍低头去批折子。。
写写停停,也花了些功夫!吴台铭这才抬起头,向仍然站在一边苏三道:“每天来见的官员多,这年边上就更多!若是不趁着进进出出的这点儿功夫,批批折子。积压得多了,批都批不动喽!”
“吴相受累了,还需仔细身体才是真的。。”苏三微微一躬身,回应道!
吴台铭边说把折子放到批改好的一边,才着意地打量了苏三一番笑道:“坐嘛!”
苏三这才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了半个屁股!
“平时也没有这么忙!这些天,回金陵述职的官员多了些,才忙的。他们在下头都是一方父母!台铭就算再忙,也要见见他们,听听他们在下头的那些事情。。。有些事情,当面聊聊,才聊得真切!宁远说对不对?”
“是,相爷说的对!”苏三应了一声!
吴台铭看着苏三也没什么出奇的地方,心中不禁有些迷惑,但他的城府最是深沉,因此表情之中,依然是那种拒人千里又不失亲热的意思。。
伸手在案头一根垂下来的绳子上拉了拉,不一会儿外头便有书吏走了进来,立在门边等候吩咐!
吴台铭道:“去看看门下省里,苏大人的官凭弄好了没有,让即刻送进来。。”
书吏应了一声,连忙小跑了出去!
“一大早进来,就吩咐了要办这事,要不然你在这里还有得等!这要再拖下去,上午只怕没有时间进宫谢恩了!”吴台铭呵呵地笑着,喝了一口茶。。
“吴相日理万机,还为宁远这点小事操心,宁远真是感激不尽。。。”苏三微微地欠着身子道。
“东府里头的事情,就没有小事!宁远是明年春闱的主考,总不能让宁远新官上任第一天,便弄了一肚子的不痛快不是?哈哈。。说起来,中书令是要到门下省那边去报职的!不过门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