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脂点江山历史上女人传奇(全文)-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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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2 
  19世纪丹麦哲学家克尔恺郭尔曾经感慨地说道:“做女人是多么不幸啊!然而,当一个人身为女人时,其不幸还在于她实际上并没有认识到这就是一种不幸。”在中国几千年厚厚的历史典籍中,关于女性的弱者形象和悲剧故事一点也不稀缺。身为那些时代“成功男人”的附属物或战利品,她们能不能认识到自己不幸这一点,不得而知。而她们是否真正快乐,男人好像也从不关心。或如被迫到吴国当“女间谍”的西施,或如无奈在男人间频施“美人计”的貂蝉,或如奉献大漠的“和亲使者”昭君等,抛开“大义”不谈,谁会在乎她们的内心感受和幸福快乐呢? 
  当然,也有例外。譬如那个把周幽王迷得五迷三道的褒姒,或者那个和唐玄宗爱得死去活来的杨贵妃。她们肯定都不会赞同克尔恺郭尔这个观点。因为她们正是把女性的“优势”发挥到淋漓尽致,才被“宠幸”得一塌糊涂。可悲的是,正是因为她们太过幸运,反而导致国家的大不幸。一个是拿军国大事当儿戏,烽火戏诸侯,终于在笑声中葬掉一个国家;一个是千娇百媚,搞得“从此君王不早朝”,并惹来了一场“安史之乱”。对此,我不是要强调“红颜祸水”的陈旧论调,只是感叹她们最终的结局又呈悖论式地验证了克尔恺郭尔那句感慨。 
  对于中国历史而言,几千年的时光太久,朝代更替也太过频繁。于是,便容得各式各样的女性从容登场,喜剧、悲剧、闹剧……轮番上演。那些夹在史册里的女性,也并非一味“不幸”。只要有机会,那些“不让须眉”的“巾帼英雄”便会努力摆脱女性角色的束缚,从而做出一些惊天动地的大事来。僵化的传统、无情的政治、枯燥的历史,也因此多了些淡雅的粉香、温润的亮色以及多彩的热闹。或如那个带兵替夫君打江山的妇好,或如帮子孙守江山的孝庄,或如干脆自己坐江山的武则天……纵是历史长河的一朵细小浪花,纵是文化长空的一颗流星,也足以惊艳史册,并让我们感叹千年。从这个角度讲,她们真可谓那个时代“女权主义者”的杰出代表。 
  当然,还有如陈圆圆、赛金花、小凤仙等在乱世中被当作 “道义靶子”、“救国娘娘”的寂寞女子。纵是风光无比,可命运的幸或不幸都已经由不得她们来声讨或辩解了。她们早被抽象成一个符号、一种象征,大概除却名字外,她们的其他部分都任由别人去演绎和加工了。“弱女子”也好,“恶妇人”也罢,历史好像只给我们留下文人得意的口水,而关于真实的她们,反倒是愈来愈模糊,愈来愈说不清楚。 
  对此,我们不能以学究的姿态将女性脸谱化,也不能以 “愤青”的名义把历史绝对化。同时,我也不愿意去猎奇而“娱乐”大众,更不愿意去胡说而“愚弄”读者。我渴望用理性的眼光,在漫长的历史长卷中细心摘选一部分有代表性的女性,综合各类史料和考证,包括新的考古发现和研究,尽我所能,重新梳理那些风干的历史,还原这些被异化的女性。我想,至少可以帮助读者揭去几层历史的面纱,更亲近地阅看那些活在我们历史和文化中的可爱、可敬、可怜、可悲的传统女性。 
  除此之外,我也试图提供一些关于我个人的分析和思考。 
  其心理动机,可以用法国作家西蒙娜·德·波伏娃在《第二性》中的一段话表述。她写道:“这不是一个消除表现在女人身上的人的境遇的偶然性和悲惨性的问题,而是一个给她以超越它们的手段的问题。女人绝不是神秘命运的牺牲品;那些把她特别认定为女人的特质,其重要性来自置于它们的含义。将来若是用新的角度去对待它们,它们就可能被克服掉。” 
  引用这么一大段话,说明我很赞同她的观点,并可以坦然地承认:我虽不是女性,可也愿意做一名准女权主义者。以这样的身份和角度为古代女性“翻案”,也算是我写本书的初衷。 
  3 
  最后声明一点,我并不愿意做“卫道士”,所以不敢说要 
  “以正视听”;也不想当“先锋派”,因此也不必去“标新立异”。我只是期望给读者提供一个从容的历史视角,一种“温馨”的人文解读。 
  无论如何,几千年的文明,不能让我们只爱扯谈,不爱思索;几千年的悲哀,也不能让我们只长脾气,不长见识。 
  段战江 
  2007年1月30日于北京   
  娥皇、女英:佳话背后的传奇(1)   
  汉刘向《列女传》云:“有虞二妃,帝尧二女也, 
  长娥皇,次女英。”《山海经》载:“洞庭之中,帝二女居之,是常游于江渊,出入必以飘风暴雨。”晋张华《博物志·史补》云:“舜崩,二妃啼,以涕挥竹,竹尽斑。”今江南有“斑竹”、“湘妃竹”之说,盖出于此也。 
  巧妙化解家庭危机 
  娥皇、女英是远古时期尧的闺女、舜的媳妇。当初,帝尧为了选好接班人,便派了两个宝贝女儿嫁给舜,到他身边做 “卧底”,以考验国家候选领导人舜的德行品质。 
  舜的家庭关系比较复杂。他的老爹瞽叟是个瞎子,人也糊涂,耳根子还软,特怕老婆。舜的亲娘死得早,老爹瞽叟给他娶了一个后妈,生了两个同父异母的孩子,弟弟叫象,妹妹名敤手(民间传说手特别巧)。可想而知,在这样的家庭里,做个好儿媳是很有挑战性的工作。好在这两位美人很是贤惠,从来不因出身高贵而使性子、添乱子,对舜一家子老小一直侍候得很周到。因此,《史记》里夸她俩“甚有妇道”。 
  遗憾的是,舜的后妈是个小心眼,事事容不得舜,而且总想把他害死,好把家产全夺过来给她的亲儿子象。有一年,因为舜的政绩突出,帝尧很高兴,便赐给自己的女婿一些奖赏。其中有衣(细葛布衣)和一把琴,另外还帮他建了个仓廪,给了些牛羊。就是这些看似普通的礼物,竟让后妈动了杀心,更要命的是,舜昏聩的老爹不知被什么糊涂油蒙了心,竟然积极地参与了“家庭阴谋”的活动。作为儿媳,娥皇、女英虽是看在眼里,可只能急在心上。因为如果她俩给夫君打“小报告”,吹“枕边风”,便有破坏“和谐家庭”之嫌。再者,身为未来的“第一夫人”,她们的一举一动,都事关“母仪天下”的示范教化意义。因此,她们对于“第一家庭”的内部矛盾,采取了小心谨慎的处理办法,只能暗地里多加防备,以保护她们的丈夫。 
  一次,瞽叟要舜上房顶涂廪(用泥土修补谷仓)。在干活之前,舜先“请示”两位夫人,夫人说那就去吧,不过一定要带上两个斗笠。舜很听老婆的话,便乖乖带着两顶斗笠,爬上房顶干活。他刚上去,瞽叟和象就立马抽走梯子,放火焚烧。这时,两个斗笠就派上了用场,舜一手拿着一个,像长了翅膀一样从房上跳下来,毫发未损。 
  又有一次,瞽叟叫舜去挖井,等舜刚下到深处时,他的老爹和兄弟就急急忙忙地取土填井,想把他给活埋了。幸运的是,舜的两位夫人早被公公、婆婆、小叔子一大家子层出不穷的“阳谋”、“阴谋”修炼出极高的警惕性,提前让舜在水井的侧壁凿出一条暗道,这才捡了一条命。 
  从以上种种事件分析,包括史书上说“父顽母嚣”的旁证,舜的父亲可能是个脑子有问题的“白痴”,要不,就无法理解他为何要杀自己的儿子,还这样乐此不疲。从常理判断,也只有这种可能,舜才会对夫人的话言听计从,他和他的两位夫人也才能这般忍让和大度。 
  按照合理的猜测,一系列的阴谋事件可能都是贪婪的象一手策划的。这从后来他和父母准备瓜分舜的财产时的对话可以看出。当时,填完井后,象以为舜必死无疑,就立马邀功,说: “这主意可是我出的。”然后很慷慨地说道:“舜的两位老婆还有尧赐给他的琴归我,牛羊和谷仓就归父母吧。” 
  当象迫不及待地跑到舜的屋子里玩弄舜的琴时,舜从外面走了进来。象很惊愕,也很尴尬,马上摆出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脸也不红地说道:“我正想念你呢,想得我好心闷啊!”舜说:“是啊,你可真够兄弟呀!”史书上说,经历过这些“家庭暴力”的洗礼,舜依然宅心仁厚,还如从前一样侍奉父母,友爱兄弟,而且更加恭谨。 
  这一切,都说明舜是很明事理的人,而他的两位夫人,能把这样一本难念的“家经”念得如此顺溜,可见多会把握分寸、多么聪明贤惠呀。她俩用智慧和宽容,不但极大地成全了舜的名声,而且巧妙地化解了家庭危机。难怪后世在《列女传》里将两位列入“母仪传”第一,称“二妃德纯而行笃”,甚至搬出《诗经》里“不显惟德,百辟其刑之”这样重量级的话,大大予以赞赏。 
  历史的另一种回响 
  关于五帝的故事,司马迁主要是以孔子修订的《春秋》为基础的。而《春秋》是鲁国的史书,本是“一家之言”,再加上孔子的善意“篡改”,可能与史实有些差距甚至大相径庭了。在西晋初年出土后被称为“汲冢古书”的《竹书纪年》中,便是另一种说法了。关于尧、舜之间的故事,《竹书纪年》里这样写道:“昔尧德衰,为舜所囚也。” 
  这句话就让后世一直津津乐道的“禅让”神话一下子失去了光环。我们虽不能断定《竹书纪年》就是信史,可这样的说法真是耐人寻味。试想,自黄帝六世而至尧,全是世袭,为什么单单到了尧时,突然要改变祖宗的规矩呢? 
  即使依照《史记·五帝本纪》的记载分析,当时部落政治中,传子的冲动也是十分强烈的。譬如舜在位时,虽然名义上选择了禹为继承人,可同时也给予他和女英生的儿子商均很大权力。史书上载:“三年丧毕,禹辞辟舜之子商均于阳城。天下诸侯皆去商均而朝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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