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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况突然有些怀念起老头来了:“老头啊,您要是有灵,就把你的文言文知识都用醍壶灌顶**灌给我吧!”
至于诗词,王况能背下来的用十个指头都数得过来,像是“床前明月光啦”、“红豆生南国”啦这些在现在只要是读过书的随便拉个人过来也能张嘴就来的那种。可以说是大多数诗词认得王况,王况不认得它们。之所以这么说是:很多古诗词,王况都要见到纸上的,才认得,哦,这个我背过。真搞不明白,以前那么多人穿越,怎么脑子那么好使,几年十几年前背过的诗词竟然能一字不差的背出来,还知道是谁写的,哪怕多么冷门的诗词也不在话下。自己怎么没有这么好的技能捏?
再说玻璃水泥啊什么的配方,王况郁闷了,你说谁会没事情干去记这些?要玻璃?去买!要水泥?去买!要肥皂?也去买?什么?你要配方?去网上查啊……而且王况还是中学化学学得特好的那种人,老师留的家庭作业从来没有按时做过,都是第二天要交作业前几分钟在老师眼皮底下赶工出来,但几乎次次化学考试都是满分,所以老师对他不爱做作业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我这样的人都记不住配方,各位穿越的前辈们,你们是如何记得住的啊?”
思来想去,王况只觉得前途一片黑暗:要靠山没靠山;要地位没地位,呃,地位倒是有,最贱的乞民身份;要学识没学识(流体力学学士学位在这顶个毛用);要钱没钱……
这几天,二子倒是很开心,眼见着狗子哥身体日渐的好转起来,也不似晕倒前那么除了出去乞讨外就是呆呆的坐在观前的台阶上望着天空发呆了,脸上也常常挂着微笑。虽然不明白狗子哥怎么跟换了个人似的,那感觉有点像陌生人。但二子明白一件事,那就是狗子哥好了,以后不用一个人担惊受怕了。
这天,二子又和前几日一样,从胡人遏跃跟那要来了羊汤,喜滋滋的回来准备让狗子哥做了那个什么“羊汤翡翠”吃。狗子哥管用羊汤浸野菜这么叫。尽管不知道为什么叫翡翠,也不知道什么是翡翠,二子只觉得这名字好听,就如同那好喝的汤一样。也不知道狗子哥怎么弄的,那汤就是那么好吃。以前在家里,年节时候,家里也有羊肉吃,但娘做的就是没狗子哥做的这么好吃,也没见狗子哥用的什么特别的调料,就是简单的油和盐。“狗子哥懂得真多”二子这么想:“这样的日子,怕是天上的神仙也没有过过吧。”
拐了个弯走到道观前那条杂草丛中的小路上,却突然看见狗子哥又和以前一样呆呆坐在台阶上仰着头看着天,二子心没来由的一慌,赶忙跌跌撞撞的加快脚步,也顾不上来时小心翼翼的护着的羊汤这时会不会溢了。匆忙赶到观前,将汤放下,坐到王况边上,看着王况,二子有些怕,也不敢出声。
“唉!”王况微叹口气,管他呢,还是先探明了现在的朝代再说,走一步看一步吧。转过头,却看见二子正眼泪看着自己,稚气的脸上挂满惶恐。
“二子,怎么了?被人欺负了?”伸出手揉揉二子的头,王况问到。
“狗子哥,你是不是又……”
“哦。”王况明白了过来,二子这是在担心自己呢:“没什么,我在想我们以后怎么多弄点吃的呢。”
“狗子哥,我们现在这样不是很好了么,我觉得这是神仙过的日子了,天天有那么好喝的汤喝。”二子很满足。
“这才哪跟哪呢?再说了,我们也不能总找遏跃跟大叔要羊汤吧?再说了,天天吃同一种东西,时间长了会腻的,你不想一天换一种东西吃?或者说,一餐换一种?顿顿都不重样的?”
“呀,难到世上有那么多东西吃么?顿顿都不重样?”二子眼里顿时满是小星星:“怕是以前村里的里正大爷也没吃过这么多东西吧。”
“走了,进去了,明天我们去街上看看。”王况端起台阶上的羊汤,拉着二子,进观去祭五脏庙了。
第四章 胡人遏跃跟
遏跃跟是个胡人,自从小时候跟父亲进中原一趟后,就羡慕中原的富裕,看看那城墙多高啊?哪里似他们祖祖辈辈居无定所;看看那富贵人家住的宅院多大啊?哪似他们草原上那简易搭起来的帐篷,就是可汗王账也比不得眼下建安城里一个小小商人住的宅院大;看看那女子,个个多水灵啊?哪似草原上的女子,个个的脸被风吹的又黑又皱,倒是听说可汗家的女子个个长得好看,可那天天在草原被风吹的能跟人家比么?估摸着就这建安,随便拉几个女子去,也能把人家比了下去;看看人家穿的那衣服,多华丽啊?哪似草原上那又硬又厚又笨的葧(bo白蒿)布(用蒿草纤维织成的粗布),而且一到冬天,就蹭被油泥蹭得油光铮亮,都可以当铠甲了。
因此,当他十六岁那年,父亲说他可以成家立业了,他就辞别了父母,独自来到了中原。辗转了大半个天下,最后来到了建州州城建安。在建安摆了个羊汤小摊,因了他草原上羊都是习惯了用大锅煮,做得的羊汤味道自然比起汉人们小锅煮的又别有一番味道,因此生意倒也马马虎虎,几年下来,也赚了点小钱,在建安也置了个小院,娶了个从大户人家里出来的婢女做婆娘。日子过得说不上红火,倒也是有滋有味。
遏跃跟最大的梦想就是能在建安城里开个小客栈:“再攒个七八年的钱,约么着够了吧?”
常听人说,好心人多半都会得到长生天的眷顾,有贵人相助。因此前几天,听说那个叫狗子的小乞儿饿晕过去几天后,没请郎中没吃药竟然自个醒了过来,心下便有些叹服:估摸着这个狗子就是得了长生天眷顾了,日后说不得总有出人头地的时候。虽说遏跃跟没读过书,但草原上流传的那句话他却是懂的:落难的雄鹰不会忘记救过他的人们。因此这些天,他总是会让那个叫二子的乞儿给狗子带碗羊汤去补补身子:“就算他不是贵人,也是做了件善事吧,长生天可看着呢。”
今天,他又和往常一样,给二子留了碗羊汤,不留不行,建安这地方,羊不多见,运气好的话,一天能买到几头,运气不好,几天都买不到一头来,算起来,每天也只能杀一头羊来煮了卖。全城也就他这唯一的一家羊汤铺子,经常都是午时过后不久卖完了。
正忙着招呼客人,抬头却瞅见二子扶了那个叫狗子的乞儿慢慢行近来到摊前。因心存了些敬畏,不敢再似以前那么直呼“狗子”了,便笑说到:“哟,这不是王大郎么?身子可感觉好些?”
王况今日觉得身体大好了许多,虽依旧有些虚弱,但有二子在旁,行路却是无妨了,心里记挂着心事,在道观里也呆不住了,便让二子陪他到街上走走,一起去乞些吃的,也好打听打听自己想了解的信息。喝了人几天的羊汤,怎么也得过来道个谢,便来到遏跃跟的羊摊。
“托大叔的福,蒙大叔照顾,这几日好些了。”由于不了解现在的朝代,不知道该使什么礼节,记得以前影视里的草原上礼节里有一种一手抚胸欠身的,姑且便这么做了。
没想遏跃跟见他这么行李,眼光大亮:“王大郎多礼了,都是上天眷顾,遏跃跟不敢当得。”心下却是更是惊奇:整个建安也就自己这么一个胡人,就是城里的几个商人,也都不会这种行礼,而自己早就学会了用汉人礼仪招呼主顾,莫非这王大郎还真是贵人,生来就知道不成?心下更是敬畏。对王况问的话便有问必答,恭恭敬敬的。把个在旁边的二子看的是云里雾里:这胡人怎么转了性子?以前虽说也是和和气气,但绝不似今日般对狗子个这么敬的,看起来倒有点怕狗子哥?
和遏跃跟说了会话,王况也就了解到了现在是贞观二年。还好,李世民这个皇帝还是不错的,不用两年也就是盛世了。虽说乱世出英雄,可凭自己那可怜的历史知识,还有着瘦弱的身躯,十来岁的年纪,在乱世估计也就是炮灰的成分居多,搞不好连炮灰都当不了就莫名其妙的丢了性命。
得了人恩惠,王况自然想报答,欠人情可不大好受,王况本来就是个别人欠他的他总记不起来,自己欠别人的总是念念不忘不的性子。
思量来思量去,实在没什么好报答的,免费帮人干活?人家遏跃跟自己一个人就忙得过来,再说多个人干活虽说不付工钱,但总是要管吃吧?这个行不通。
眼光落到炉上汩汩冒着热气的羊汤上,突然有了主意。于是问遏跃跟:“大叔,您觉得草原上的羊好吃呢还是这里的羊好吃?”
“应该没啥区别吧?”遏跃跟有些奇怪,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要真说有区别么,那似乎是草原上的羊煮了更香些,也不那么膻,不过羊都是这个味道么。”
“有区别啊,大叔您想,羊都是吃草的,草原上春夏季白天日子是不是比这里长些?”
“那是啊,尤其到了夏天,我们那寅时就开始天亮了,不似这南方,得到卯时才亮,晚上草原天黑得也晚许多。”
“大叔您想,草要阳光才能长得好,这日头照的时间长,那草自然也就更好,羊吃了那样的草,自然羊肉也就更好吃了。就如同人一样,天天吃好的,身体总是会比较好吧,您看我喝了几天羊汤,这不就能行路了?”王况开始分析:“所以说,草原上的羊肉肯定比这里的羊肉好吃。”
“嗯啊,要是能贩得草原上的羊来,我这羊摊可就更红火了。”遏跃跟有些神往:“可草原上的羊贩到这来不划算哦。”
王况倒是知道,古时不管哪个朝代,和草原的贸易基本都是用茶叶,铁器及陶瓷丝帛去换皮毛和良马,真要是换活羊来,不说走得慢,几个月下来,就光一路上那羊吃的草料钱都估计是一大笔开销。因此断不会有商人愿意换牛羊来,当然良马是例外。
“大叔,我这有个方子,可以让您的羊汤更好喝。”
“真的?”遏跃跟有些将信将疑。自懂事起,草原上的人们都是将羊宰了后剁成块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