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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郎自是认得的。某在长安也经营着个小商栈,这是苟掌柜苟十九。”他又指了指那师爷模样的人。孙铭前在家里行三,上面原本有两个哥哥的,前些年因战乱,如今只剩得孙铭前一个了,这些王况也早已经知道,也就不奇怪。只是孙铭前很少和人说起往事,建安城里的人平时都叫孙铭前为孙东家的。而这林荃淼竟能知道孙铭前行三,想必是他做主簿的父亲告诉他的,不由得王况对他多看一眼:看来这林主簿倒还是有些能干。
“某今日来是为……”这林大话还没说完,旁边的小丫头不依了,仰起头,跺着脚:“大兄,还有我呢?怎么不介绍我?”
“胡闹,都是平日里被爹爹惯坏了,你随着来江南已经是大不妥,来就来吧,安心玩耍也就是了,大兄来谈事你也要跟着来,这是大人们的事情,你一个女儿家家的掺和什么?看我回去不跟阿娘说?”林大很是尴尬。
“那小淼淼呢?我还是他姑姑呢!他都介绍了,为何就单单落下我?!”小丫头这下气了,小脸憋得通红,一手紧紧抓着林大的袍子,一手指着那林荃淼说。
这下可把个林荃淼林大才子给臊得成了大关公脸,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叫做小淼淼,叫他这个大才子的脸往哪搁,可叫他的偏偏是最得爷爷和父伯两辈人极为疼爱的小姑姑,他是连个反对的声音也是不敢说。要得罪了小姑姑,只要她稍稍哼一声,回去阿爹还不把自己给揍个屁股开花?这下可把他给后悔个半死,原本阿爹是派的家里管家带路的,可自己偏偏馋起了富来客栈的吃食来,好死不活得非要请命带大伯来,这下可好,吃食还没蹭上,脸却丢了个精光。
偏小丫头还在那不依不饶:“小淼淼是我侄儿,是我晚辈没错吧?怎地他能来我就不能来?怎地介绍了他就不介绍我?回去后我告诉阿爹去,说你们欺负我。你要敢告诉阿娘,我就告诉嫂嫂说你在外面几个月里天天去喝花酒。”敢情这丫头怕娘不怕爹,而林大又是个惧内的。
这下连林翰也是满脸通红:“你胡说什么,当着这么多人面,成何体统?再说了,大兄我也不过偶尔喝喝罢了,哪有你说的天天喝?”
这边在闹,那边孙铭前和孙掌柜几个已经是目瞪口呆,只是这是人家家事,自己不好说什么。只好都背过脸去,当做没看见。
孙铭前毕竟是闯荡过几年,稍停片刻,见那边还在闹着,赶紧解围:“小娘子长得好生标致,想必是最得林大郎疼惜了,是林家小娘子吧?”女子的名讳可不是能随便问的,虽说此时理学还并未真正成学,唐时对礼节也没那么多的规矩,但毕竟是陌生人家的小娘子,尤其看样子还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孙铭前可得罪不起。
林翰好不容易等来个台阶,感激的看了孙铭前一眼:“正是某家小妹,是我林家唯一的女儿,因此自小就得阿爹疼惜,有些顽劣,让三郎见笑了。”
那边王况早已经忍不住噗哧笑出声来,来大唐一年多,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胆大泼辣的小丫头,要平常人家的女儿,只要不是穷苦人家的孩子,十来岁后就几乎难得出门见陌生人了,就是见了也是羞答答的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哪里像这个小丫头,完全是自来熟的模样。
“笑什么笑?你,就是你呢!你笑什么?很好笑么?”这笑声被小丫头听到了,大概是知道这时候和大兄闹有些不妥当,也正找台阶下呢,王况这一没忍住一笑,好么,台阶来了,赶紧的转移战场吧。
这下是把王况搞得叫苦不迭,得,这火烧到自个身上了,赶紧撇清:“小子哪里敢笑小娘子呢,小子是笑自己。”
“笑你自己?笑你自己什么?”小丫头可不信,分明就是在笑话我么?别以为姑奶奶是那么好骗的。
这下把王况给问住了,笑自己什么呢?哼哧哼哧半天也说不上话来。
“哼!我就知道你骗人,这下没话说了吧?罚你!”
“小子认罚,说吧,小娘子准备罚什么?只要不过分,小子认了就是。”王况也是就坡下驴,见小丫头说“罚你”后偏着头在想,就知道她估计也没想出个怎么罚来,又见到那边上站着的几个一副见怪不怪,早知如此又捂嘴偷笑的模样,猜这丫头虽然泼辣,却不是个刁蛮的主,也就放心认罚。
“罚你什么呢?”小丫头果然为难了,想了半天,没想出来,又想起客栈前的雪人,只好说道:“就罚你帮我也堆个人玩。”
此时除了王况自己院子里还有雪外,附近其他地方哪还有雪,街上的雪已经扫完了,客栈门口的雪也早就堆成了那个雪人,总不可能跑别人家门前去堆吧,自己院子里的雪那可是要留着和王冼一起堆的,没小丫头的份。这可让王况有些犯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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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篇完成于李娜夺得法网大满贯冠军后,灰雀是一边看着李娜发威一边写的。十几年前,灰雀跟本想不到五星红旗能在法国红土地球场上升起,国歌能在那里奏起。十几年前的国人,是想都不敢想的。为李娜喝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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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纸削筷子
“这样吧,”想了半天,王况委实想不出什么东西能替代雪人吸引这小娘子的注意里,突然想起穿越前学过的一个小把戏,就说道:“我给你表演一个把戏,用纸削断筷子,如何?”
“纸能削筷子么?我才不信。”小娘子用怀疑的眼光盯着王况:“你要是削不断怎么说?”
“要真削不断,任由小娘子处置就是。”王况是信心满满,这把戏他穿越前就是屡试不爽的,哪可能失手的?他叫来孙二去柜上取了一张纸来,唐时的纸还用的是草纸(这草纸在闽北一直到浙江泰顺一带至今都在广泛使用,根本不是cctv里说的什么快失传了)又粗糙又软趴趴的,宣纸这时候是出来了,可那么金贵的纸哪里是寻常人家能用得起的?别说一般学子,就是富贵子弟,那也得是有了得意之作后方才肯用宣纸眷抄一遍保存起来,或者是看到自家没有的好书了,也会用宣纸抄一本留存。见草纸太软,王况便将纸对折,这才好些。又从面前案上取了根筷子,递给小娘子:“您试试这筷子有没问题。”
小娘子试着掰了掰,掰不断,就点点头:“这筷子是好的。”
孙二高三几个自然是知道王况的神奇的,总能整出点神奇的事情来,这下见王况又要露一手,就都围了上来,那边孙铭前也一时间忘了还有客人在,头就直往王况这边扭。林翰一看,哟呵,敢情这个小郎的吸引力比我长安来的林家还大?我这还没说找你什么事呢,再说了,还有个主簿家的小郎杵在你跟前呢,你也不管不顾的?
实在也是怨不得孙铭前这样失态,王况来客栈一年多,整出的神奇事情确实也多了些,虽说是已经十分刻意的保留了,但后世多年的生活习惯和所受的教育,总是让他在不知不觉中露点在客栈众人眼中神奇的亮点来,比如说在客栈里的那口井上架起个叫榾栌的东西后,客栈里用水就方便多了,祝四娘子为这是常常夸王况,要以前,客栈用水都是她一人担当的,她可是知道提水的辛苦,虽然后来她不再提水了,但还是对王况赞不绝口。又比如说去年冬天,有一天客栈里火折子没了,前几天又是阴潮天,燧石也受了潮打不出火来,偏巧周边的住家灶堂里也都没了火,没处借火去。还是王况,去野地里的池塘上抱了块冰来,给磨成个古里古怪的中间厚边上薄的模样来,对着日头,硬生生的把一把干草给引燃了。林林总总的一年多来,大家都已经是认定,这王大郎必定是星君下凡来了,不然的话怎么连天火都能借得来?所以,客栈里上下,但凡王况要做点什么,总会引颈以待,看王况又搞点什么神奇事物来。也正是因为如此,这一年多来,王况在客栈里可就是重点保护对象,那地位是比熊猫还要更像熊猫。
看见孙铭前这样,林翰干脆也不说什么了,得,要看一起看吧,倒真是想看看这小郎怎么用纸就削得了筷子?
王况让小娘子两手各握住筷子的一端,然后自己用一只手捏住折叠好的纸,高举起在头上,说到:“小娘子可握稳当了,我这可是要削下来了。”
小娘子被他这一番神叨叨的折腾下来,已是将信将疑,心里是充满好奇,她双手又紧了紧,说道:“好了,你削吧。”
说此时那时快,王况捏着纸的手落了下来,只见筷子应声断成两截,而小娘子是犹自握紧着筷子还没反应过来。被王况这一劈,登时就有些站立不稳,整个人朝着王况倒了下来,王况眼明手快,赶快侧身虚扶了一把,才好悬没摔地上。王况侧身也是有理由的,人家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娘子,可不是他能碰的,侧身是为了让林翰等人看个分明:瞧瞧,我可没趁机吃这丫头的豆腐。见此情景,林翰暗自点头,好个精明的小郎,这么小就知道怎么不落人口实。再看王况捏着的那纸,却是完好无损。在场众人除了孙二高三一干人等是早知如此见怪不怪的模样外,林翰一行人是倒抽一口冷气:莫非这就是侠客口中传说的飞花摘叶也能伤人的高人功夫?
其实这是个很简单的小把戏,王况在捏着纸的时候,食指很自然的伸直着,在旁人看来,那伸直的食指只是为了稳住纸张不至于左右飘摇,而真正的玄机就在食指上的,捏的时候,让纸和食指几乎并齐,纸只比指头多露出一点点,旁人看起来是纸削到筷子上,其实真正起作用的是手指头,是手指头把筷子给砍断的,而露出的那一点纸是软的,接触到筷子的瞬间就变形了,等离开又恢复了,所以没人能看出来,在后世,就有个jc竟然用这个对记者吹嘘说自己有从小就练就功夫,骗倒了不少人。但其实知道诀窍,随便什么人都可以轻易的把筷子给斩断了。(诸位书友可以在你们的女朋友或男朋友面前试试,用百元新钞票更能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