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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梦真一脸失望的将信递给易寒,这封心的内容她看不懂,玄观行事就是异于常人。
易寒见乔梦真表情怪异,好奇的看了起来,李明濛也凑过头来,那沐彤不知什么时候也走到易寒身边,安安却是因为与易寒有仇,却忍了下来。
“斜倚遥望庭前梧,何当共剪无人踪”。
沐彤一脸疑惑,李明濛细细品味之时,易寒却脱口道:“尚可”。
李明濛恍若大悟,姐姐果然巧心多才,这是一句诗谜,答案正是易寒所说的尚可二字,他去过玄观阁,当然知道这二句诗词描写的是玄观楼的景色,想不到姐姐竟也能编成诗谜,这斜倚遥望庭前梧,这就是半躺着么,半躺就是个尚字,何当共剪人无踪,这一句姐姐生怕易寒猜不出来,有意两次提醒,共剪是第一次提醒,人无踪是第二次,依她的才学完全可以隐蔽的深一点,例如将人无踪改为院无声,这第二局若想猜出来就难得多了。
李明濛往易寒看了一眼,易兄果然才思敏捷,瞬息之间就猜到了谜底,不知他之才能否与姐姐一比高下,若是能亲眼看到两人斗诗、斗画、斗琴、斗棋、那该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情。
易寒呆呆着看着两句诗,心中震撼,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女子,对于玄观出一道诗谜考他,并不惊讶,让他震撼的是玄观的字,若不是亲眼所见,他绝不会相信这字出自玄观之手,这怎么可能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子所写。
他曾经说过,“书法,龙跳天门,虎卧凰阁之势,久习即可练成,可是朴质自然,返璞归真的气质却不是朝夕可获,那是一种玄妙的境界,须久历人生阅历,大彻大悟,抱着一种就算面对死亡也坦然相对的宽朗心胸”,玄观却做到了,她又一个闭门不出的大家闺秀为何会有如此深刻的感受,好似她的经历比他易寒还要复杂。
至此刻,光从二句诗词,他又对玄观有了新的认识,世俗造风,经历造人,她有什么样的故事呢,从一开始单单对玄观抱着爱慕的心理,此刻他却好奇的想要知道这个女子心里的秘密。
乔梦真见三人呆呆无神,而完全把她冷落的,一脸不喜道:“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诗谜吗?尚可就写着尚可,非要弄的别人糊里糊涂”。
易寒微微一笑,知道乔梦真被别的女子比下去,心里自然不悦,可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长处和短处,拿自己的短处与别人的长处相比那就太不应该了,从男性的角度上看,这乔梦真却又比李玄观有魅力的多,她的成熟性感,大胆火辣让男子趋之若鹜,李玄感毕竟是一个虚无缥缈的梦,梦境往往都是最好的,可谁又能真正触摸到呢。
一时之间易寒也不知道怎么宽慰乔梦真,干脆缄口不言。
乔梦真见没人搭理她,冷哼一声,转身迈着小碎步离开,安安快步跟了上去,离开院子,安安问道:“夫人,你这么急着离开是为什么呀”。
乔梦真怨怨道:“反正没事,回去多看看书,练练字,我就不相信以我乔梦真出身书香门第会被别人比了下去”。
“啊!”
夫人想和小姐比才,这如何比的过,就算苦练十年也不一定能赶上小姐啊,乐得清闲做个夫人不好,为什么非要如此。
“怎么,安安,你有意见,你真的觉得我不如玄观那妮子”,乔梦真见安安惊讶,问了出来。
安安踌躇不定,犹豫片刻之后道:“夫人,小婢说实话,小姐之才,自古少有,夫人恐怕很难比得上”,生怕夫人听完生气,说完低下头去,只用眼角偷偷瞄着。
乔梦真脸上充满活力的自信,微微一笑,“我知道,我怎么会不知道,我刚刚说的虽是气话,但我却真的有这个心思,也让那易寒知道我不是个金玉其外的女子,改天我也想个诗谜考考他”。
“夫人,你是否真的对那易寒有意思”,安安知道这句话不该问出来,但却有太多为什么堵着她心里难道,这一个连自己的看不上的男子,为什么夫人会对他倾心,非但如此,连那岚儿,小姐好像也对他另眼相待,难道自己真的把他看错了。
夫人一愣,没想到安安真的把这个敏感的问题摆在台面,她已经表现的很明显了,但两人都是心知不宣,若要让她来回答这个问题,却真的有些说不出口,任她如何泼辣大胆,终究是一个寡妇,如何能在婢女面前大胆承认自己喜欢一个下人,安安虽是自己身边亲近的人,但女子的思郎心思却让她有些羞涩。
夫人叹息一声,“安安,我不说你也知道,我的一生不能这样白白蹉跎,不管前面的路多么艰难,我都要奋力抗争到底”。
此话一出,安安岂能还不明白,夫人已经下定决心要向自己的命运抗争,她性情刚烈,至死不休,而这又是一件挑战传统的事,注定要在李家掀起狂风大浪,却不知易寒一个下人有没有这个胆子跟夫人站在一边,想起易寒以前的种种印象,这倒是一个胆大妄为的男子,大概这一点也是夫人看中他的原因,她越来越看不清楚易寒,为什么他身上自己觉得一无是处的东西,到了别人眼中却成了优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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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夫人走后,易寒急忙跑回屋子,提笔写了二个问题,顺便把昨夜画的画像也一并拿着。
沐彤见易寒急匆匆的从屋子走了出来,手里拿着画卷还有一封书信递到她的手中,问道:“你要干什么”。
易寒微微一笑,“小姐如此以礼相待,我也不能失了礼数,就有劳沐彤姐交给小姐”。
沐彤刚想为难他一下,易寒却先出声打断了她,“沐彤姐,你可不能偷看哦”。
沐彤顿时大怒,“谁稀罕”,不想在此地多逗留片刻,转身离开。
沐彤走后,李明濛问道:“易兄,你给家姐送什么东西”。
易寒神秘一笑,“一张画像还有二个问题”。
李明濛道:“你的画像?”
易寒笑道:“不是,玄观的画像”。
易寒直呼玄观之名,李明濛并未生气,他心里忍不住都要看易寒与家姐相斗时的场面,若是有人能若家姐动了一争雌雄之心,那绝对是令人期待,疑惑问道:“易寒,你见过家姐?”
易寒也不相瞒,直言道:“见过一面,惊为天人,便将她容貌画了下来”。
见易寒如此赞赏,李明濛哈哈大笑,“易寒,你已经输了一城,记得面对家姐的时候无论如何都要淡定,她可是很容易让人生气,而且是让你生气的莫名其妙”。
易寒深有感触,说玄观像块木头吧,她又是活生生的一个人,说她不是吧,昨夜她却只说了三句话,句句淡然,毫无情绪波动。
易寒大胆笑道:“明濛,我若大胆追求玄观,你不会反对吧”。
李明濛哈哈大笑,朝易寒竖起大拇指,“易兄勇气可嘉,我怎么会反对了,只是我却真的不想看到你灰心丧气时的模样”,在李明濛看来,李玄观已经到了一个世间男人无法让她倾心的境界,她心在那里,连他这个弟弟也不得而知。
易寒佯装惊讶,“明濛,你竟对我如此没有信心”。
李明濛摇了摇头,“不是对你没有信心,你之才是我见过的人除了家姐以外最好的,但尽管如此你最多只能跟静明大师一样成为她的好友,要想虏获她的芳心却让人觉得虚无缥缈,情。欲似乎与她无缘”。
易寒淡淡一笑,她对玄观已经有三分了解,之所有没有一个男人能虏获她的芳心,那是因为从来没有一个男人与她站在同一高度,感情要慢慢酝酿,连话都说不上,如何生情,他相信只要玄观是人,就难免有七情六欲,玄观啊玄观,世人只知道我易寒浮华的一面,却不知道我曾经也是个落寞的英雄,就让我成为第一个走进你内心的挚友。
李明濛突然发现易寒神情变得有些厚重,让人忍不住要敬仰,心中一惊,道:“易兄”。
易寒回身,微笑道:“好啦,不说了,我们走吧”。
第九十五节 满袖不卷帘
沐彤回到玄观阁,进入房间却见玄观站在窗前,肘抵窗沿,手掌托腮静静的看着窗外景色,沐彤轻轻走了过去。
玄观突然喃喃道:“正值娇阳,梧树下却荫荫枯藤,毫无生气,另一处却青山绿水,红叶黄花,那么的不相称,为何会同样出现在视线内呢”。
沐彤无法明白小姐话中之意,站在玄观身边,望着窗外景色,庭院深深静无人,池畔青芜波光涟漪,假山绿荫绕地,近池山石苍藤碧藓,斑驳缠绕,正值骄阳,阁内却是一片绿意翠翠,碟儿两翅驾着东风偏偏起舞,杏花零落雀音萦绕。
玄观突然闭目静思,沐彤以为小姐又要作诗挥洒此刻心境,等到小姐睁开眼睛的时候就是她吟诗之时,玄观却就这样静静的,好像睡着了,似乎过了好久,玄观依然没有张开眼睛。
“沐彤,你听见了吗?”玄观脸上突然露出笑容雀跃问道。
沐彤一脸疑惑,“小姐,你说的是雀儿的叫声吗?”
玄观睁开眼睛,端庄淡然的眼睛变的明亮,小女儿姿态的眨了眨眼睛,修长的眼睫轻轻颤动起来,平静的脸变得有些激动,“沐彤,我听见我的笑声了,我孩时的笑声”。
沐彤先是一愣,待真正揣摩玄观话中之意,却大慌,“小姐该不会是”,后面的她想都不敢想。
玄观微微一笑,“若是墨兰在此就好了,她一定会告诉我她也听到了”。
沐彤呆呆无语,玄观续道:“墨兰为人正直,但她却只对我一人说谎”。
沐彤却完全听不出小姐是在赞墨兰姐还是在责备她,她感觉自己离小姐与墨兰姐越来越远,有时候她们两人的对话让自己百思不得其解,三人在一起,她就像是个局外人一样。
玄观喃喃自语道:“可惜只是一霎间”,突然又道:“沐彤,墨兰年长你几岁,过几年你就会明白了”。
沐彤听完更糊涂了,小姐有话不能直说,老语带玄机呢。
“他送来的东西拿给我吧”,玄观突然又转移话题。
沐彤这才记得,易寒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