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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此刻,到真的有些羡慕起来。
“公子和堂兄一早带着小寰打渔去了……嗯差不多也该回来了。
陈先生可到后堂廊上,应该能看到他们。小婢这边还有事情,所以就不招呼贵客请先生自便。”
“小鸾啊,友学又搞出了什么美味?”
“嘻嘻公子前些日子,教了小婢一个三套鸭的菜肴。贵客既然来了,正好可以品尝一番。
昨日公子还让人采摘了梅子,说是要用来煮酒。
他和堂兄坐船打渣,不晓得能有什么收获。酒在后廊已经备好,陈先生自便。”
“三套鸭?”
陈群看了一眼步鸾,又扭头看了看两个青年。
“这上套鸭,又有什么讲究?,,
所谓君子远庖厨,陈群三人进厨房,那是万万不可能。
不过心里又有些好奇,所以忍不住开口询问。
“昨曰夏侯大哥猎来了几只鸽子,伯道大哥捉了两只野鸭,堂兄买来了一只家鸭。将鸽子藏于野鸭腹中,再将野鸭藏于家鸭腹中,这就是三套鸭的来历………………嘻嘻,一会儿您就知道了。”
陈群的眼睛,更亮了!
而两个青年则是面面相觑,同时摇摇头,表示没有听说过这道菜肴。
步鸾又跑进厨房忙碌,陈群则带着两个青年,脱丆下脚上木屐,迈步走进正堂。正堂里的摆设很简单,一副坐榻,一张书案。旁边摆放着几张蒲席,是用来待客,商议事情的地方。
正对着大门的墙上,挂着一片漆屏。
黑底白字,写的正是那篇。看文字,飞白轻扫,丝缕浑然,甚得蔡邕飞白书之神韵。
“这是……………”
“文章是友学所做,字却是子山所书。”
说到这里,陈群不禁摇了摇头,ii友学的学问倒是不错,只是他那字四平八稳,实在是………”
两个青年闻听,顿时笑了。
站在漆屏前,又品头论足一番。
三人便穿过小门,来到了后廊之上。
所谓的后院,其实就是一片空地。没有任何装饰,只用鹅卵石,铺成了一各小径,一直延续到江边。
江畔,用青竹搭建成了一座简易的码头。
后廊上,一个红泥小火炉映入三人眼帘,那火炉中盛着火炭,上面还摆放着一个陶制的水盆,水盆中有一个酒壶。还没等坐下来,那沁人肺腑的酒香就飘过来,令三人不由得垂涎。
坐在后廊上的圆桌旁,向江水眺望。
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一叶扁丹,正停泊在江中。
隔着那一层轻雾,所以也无法看清楚船上的情形。但从那轻雾中传来似有若无的少丆女歌声,却让陈群三人又不禁一阵感慨。
“宝坚、季弼,有何感受?”
两个青年相视,不由得笑了起来。
“长文,你又何必明知故问?若我二人对曹友学怀有恶意,断然不会随你前来。
当初谣言四起时,我与季弼也未出声你又何苦为难我二人呢?不过,观此景曹友学当非庸俗之人。我记得他今年不过十五,小小年纪能有此宠辱不惊之胸怀,他日前程不可估量。”
宝坚笑着回答。
而季弼则点点头:“观其住所,当知其人心性。曹友学,雅人也!”
在东汉末年,能被冠以“雅,之名,那已经是很高的评价了。两人这一番话出口…陈群也不由得笑了。
三人坐在后廊上,喝着温温丆的梅子酒,看着那停泊在轻雾中,若隐若现的小丹,不免又是一番感触。从远处,传来军营的刁斗声息。想必是郝昭操演人马结束,正准备收整人手…………
江面上的那一叶扁丹,在这时候也动了!
在丝缕轻雾中穿行,给人一种自仙境中来的奇妙感受。
片刻后,那扁丹停靠在了码头上。一个布衣木簪的少丆女,从船上跳下来。
紧跟着就看到步骘和曹朋,各自披着一件蓑衣,头戴雨笠,登上码头。两个人,手中各拎着一只木桶,行走间,可以看到桶中水花飞丆溅,似乎有鱼儿在里面翻腾。曹朋和步骘,都是一身单薄檐榆,上身一件灰色短衫,下丆身一各灰色长裤。那裤腿被高高挽起,赤着足,沿着鹅卵石小径走过来。一边走,两人还一边说笑,那种奇妙感受,令人难以用言语形容。
陈群站起身来,“看样子,他们收获颇丰。”
两个青年也含笑起立,目视两个渔翁打扮的人,越走越近。
“贤弟,你再不回来,你这酒可要被我们喝完了!”
陈群大声招呼。
曹朋一怔,抬头看去。
“兄长,你们怎么来了?”
“嘿嘿,闻得有佳肴出,为兄是不清自来。”
步骘忍不住哈哈大笑“陈长文确生了一只好鼻子…………”
郭寰把扁丹系在码头上,从后面一路小跑追上来。恰好听到步骘这一句话,忍不住噗嗤笑了。
她这一笑,却百媚横生。
与先前步鸾那种温婉柔媚的姿色相比,郭寰给人以另一种韵味。
一今生在吴依软语的水乡,一个长在苦寒浩瀚的边塞。两种不同的风韵,此刻却同时出现在一个人的身边。两个青年不由得心生羡慕,看着曹朋的目光,也有了几分不同寻常之色。
这少年,真名士!
两人心里,顿时生出感慨。
“小寰,你笑什么?”
郭寰和陈群也熟了,所以笑嘻嘻道:“…前日子山先生嗅屋中有异味,后来从后厨里找到了一只硕鼠。公子笑言从此家中无需养犬。只因子山先生长了一只好鼻子。今日,又赠与陈先生。”
陈群闻听,脸顿时垮了下来。
步骘这是说他,长了一只狗鼻子啊…………
两个青年也不禁哑然失笑。
人说曹友学狂傲目中无人,可观此模样,却也是个有趣少年,何来狂傲之说?
“友学,今日有何收获?”
陈群连忙岔开了话题,以掩饰尴尬。
曹朋走到门廊下,把木桶放在地上。桶中一只超鱼,正扑腾的厉害,水花四溅样
“…你要做鱼生?”
“唉,鱼生已吃的厌了,今日且来一道一鱼三吃。”
“哦”
陈群顿时来了精神“这一鱼三吃,又是怎生讲究?”
“这个,待会儿你就知道了样”
这时候,步鸾从后厨跑来,和郭寰一人拎起一个木桶,往厨房走去。
两个小女儿一路嬉笑,相处的非常融洽。而步骘则褪丆下苌衣,一屁丆股坐在门廊上,喝了一口酒,惬意长吁一声。“才饮长江水,又吃鲢鱼头,生于广陵,何其幸哉?”拾陆开小说交流yy399446
“咦,此何人所言?”
“呵呵,还能有谁,自然是友学方才在丹上所言。”
陈群三人闻听,不由得抚掌叫好。
“…对了,我来为你引介……这两位,是我的好友。”陈群笑罢,拉着曹朋坐下。
他手指生就一部美髯的青年“此徐宣徐宝坚。说起来,你二人渊源颇深,他可是道地海西人。”
“啊,原来是徐先生。”
曹朋连忙搭手行礼,徐宣也不敢怠慢,连忙起身回礼。
“这位呢,就是陈矫陈季弼,东阳人……呵呵,他祖上,乃堂色侯陈婴。东阳陈氏,也是本地少有望族。”
陈婴,也是楚汉之交时期的俊才。
曾做过楚怀王熊心的上柱国,后来投奔刘邦,被丆封为堂色侯。
东阳陈氏的历丆史,甚至比广陵陈氏还要久远。而且二者间,还有很深的联丆系。广陵陈氏说穿了,就是从东阳陈氏分出来的分支。不过由于广陵陈氏人才辈出,渐渐的压过东阳陈氏一头。
这两个人,如今是广陵郡纲纪。
曹朋吃惊不小,忙躬身行礼。
就在这时,前院传来了一阵喧哗声。
“公子,公子……………我们来了。”
听声音,似乎是夏侯兰。
曹朋站起来“是子幽伯道他们来了……………子山先生,你们暂且安坐。我去迎一下,顺便教一教小鸾这一鱼如何三吃。宝坚先生和季弼先生来的正好,今日江水流春去欲尽,正可一醉方休。”
第169章 风云再起
雨停了。///
三月份的雨,总是这样,来的突然,去的也突然。
江面上的轻雾已经散去,但见天边落车映红了江水,江水与天空一
色,野鸭列队浮游在江上。
后廊圆桌上,杯盘狼藉。
徐宣和陈矫已经倒在门廊上睡着了,而复侯兰几人更是憨态可掬的
趴在桌上,口涎流淌……
都醉了!
原本,夏侯兰等人存着想要灌倒曹朋的心思,所以上来便推杯换
盏。
而徐宣和陈矫,则是看曹朋脸发红,于是忙上前落井下石。其实
大家并没什么恶意,只是单纯的想要灌倒曹朋,出出丑而已。哪知道
曹朋属于那种喝一杯脸会红,喝一百杯也一样的主儿。梅子酒的度数
不高,但是后劲儿极大。几坛子老酒入腹,夏侯兰几个人也纷纷倒
下。
曹朋熏熏然,靠在廊柱之上。
寿着眼前美景,忍不住赞了一句:“落霞与孤骜齐飞,秋水共长天
一色……”
“如今明明是春天,何来秋水之说?”
陈群没有喝多,因为从头到尾,他也没有参与其中。
三套鸭吃的他心花怒放,拆蛤鲍鱼头更令他口齿留香。鲜嫩的鱼
生陪着佐料下酒,鱼骨熬制鱼汤,配上一块鲜嫩舟豆腐,更是滋味浓
浓。如此美味当前,他哪里有那精神和人拼酒?
不过,即便陈群没有喝酒,亦不免辜熏然。
梅酒已经冷却,但喝起来似乎更爽快。
他坐在廊上,笑呵呵的纠正道:“若是春水共长天一色,更妥当一
些。”
“落霞与孤骜齐飞,春水共长天一色?”
曹朋暗自嘀咕了一声,感觉着似乎有一些别扭。
“春水,不好吧。”
“有何不好?”
“这春水和前面的景色,似乎略显不符。”
“此话怎讲?”
“落霞,孤鹜,有寂寥之意。夕阳无限美,只是近黄昏。可如果
配上春水,不免前后不符。”
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本出自滕王阁序。
曹朋是记不得滕王阁序的内容了,除了这一句之外,只隐约记得
,王勃做滕王阁序,应是在秋天。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使得原句极为妥帖动人。
而现在如果改成了春水,只怕会令这后世名句,减色许多。
本是随口吟诵,哪知道会使得陈群计较起来。曹朋也无可奈何,
只好想尽办法,来抱住,秋水,之名。可问题是,如今是暮春,用
i秋水,二字,总是和当前时令有一些不太契合。
“不若,江水共长天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