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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罢,三万海贼,就落户海西。”
“多谢陈太守!”
曹朋闻听,顿时喜出望外。
他转过身去大声喝道:“薛州你可听清楚了?”
王成抬起头来,突然间笑了。
“听清楚了。”
“那么,可以开启藏宝了吗?”
王成点点头,迈步就要走上前。
潘璋忙上前想要阻拦,却见曹朋朝他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动。
“曹公子,我会为你解决一桩麻烦望你能善待我那三万弟鬼……,………他们,也都是些苦命人。”
当王成和曹朋错身而过的时候,压低了声音说话。
曹朋一怔,刚想要开口询问王成的意思,却见王成已走了过去。
“鱼负钱。”
“啊?”
“就是鱼吻铜镇。”
曹朋连忙把鱼吻铜镇递给了冯超,让他上去帮忙。
要说对海西丵藏宝的了解,恐怕莫过于王成。毕竟,他为了这藏宝,在海西一待就是近十年。
想必他已经把这藏宝的情况,弄的清清楚楚。
只可惜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得到鱼吻铜镇,也就是这开启藏宝的钥匙。
在王成的指点下,冯超把鱼吻铜镇的底座轻轻扭动使得鱼口开了一道口子。他慢慢将鱼吻铜镇探入楼倪口中,依照着王成的说法,将鱼吻铜镇的那道口子对准狻猊口中的一支簧片,用力往里一堆将簧片没入铜镇鱼口。当簧片顶住了鱼吻铜镇的底部机关后,朝着右边一扭。
鱼吻铜镇就好像是一把钥匙的柄端,但是内部的构造,是按照簧片的形状而制成,必须要契合一处,不能有半点的偏差。
“根据记载,打造这个机关的时候,狻猊口中的簧片,本是和鱼负钱一体打造出来。
所以这里面的细微之处,根本无法进行仿制,只有鱼负钱才能够产生作用。我曾花费了很多心思,试图将鱼负钱重铸,但都没有能成功。这面石墙,足有四尺后,而且没有机关,很难强行开启。我用了近十年的时间,也没能打开这面石墙,只能隔墙相望,传说中的藏宝。
对了………
麦仁,你知道我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吗?
呵呵,说起来还真要感谢你那死鬼老爹。当年他不肯留在洛阳,真的是高风亮节吗?我告诉你,你爹之所以回来,一不是为了什么气节,二也不是吝啬钱帛。真正的原因,是他在洛阳找到了海西丵藏宝的秘录。他急匆匆的从洛阳回来,目的就是想要开启这座海西丵藏宝。”
“啊?”
“我儿,可惜他平白便宜了老子。”
王成说到得意处,突然间哈哈大笑。
麦仁气得快要发疯了,猛然用力想要从武卒手中挣脱出来,却被武卒死死的抓住,无法动弹。
“德行高妙,气节出众?”
王成冷笑一声,突然呸了一口。
“你那老爹的德行,比我等这些盗匪,强不到哪儿去。”
麦仁气得呼呼直喘气,偏偏又奈何不得王成。
“你把鱼负钱往里面推,就可以了!”
冯超点点头,用力再次一堆鱼负钱,旋即把手抽出来。
只听嘎吱吱一连串的机关声响,巨大的狻猊竟开始朝着地下慢慢沉陷。随着楼枕的沉陷,两边石墙微微颤动,并伴随着一阵粉尘脱落,露出一个隐藏在石墙上面的太极绞盘。绞盘转动,石墙颤抖不停,并在轰鸣声中,缓缓颤动,向上提升。
长文忍不住惊呼道:“好一个鬼斧神工!”
即便是曹朋,也不禁暗自感慨。
这古人的机关术,果然是高明到了极点。
这种近乎于匪夷所思的创造,即便是在后世的高科技,也不过如此吧。
厚重的石墙升起,迎面一股陈腐之气涌来,曹朋等人连忙后退了十几步,用手捂住了鼻子。
一个巨大的石室,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
在石室正中央,有一个池子。
水池的面积很大,而正中央则矗立一座山。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任何东西,两边是两个水池。
“这是什么?”
陈登走进石室,不由得愕然。
看着眼前这座近四丈高,直径五丈左右的山,有些发懵,
这,就是海西丵藏宝?
没有琳琅满目的财宝,也没有精美光彩的器皿。只是一座山,还有三座水池?这就是海西丵藏宝。
“想当年,李广利因妹得宠,被武帝依为心腹”,
王成面无表情的解释道:“每次封赏,皆以百万千,千万钱计。
而李广利更是敛财的高手。在海西建国的时候,几乎将海西财富全都聚集于一身。他依靠海西占居两淮,频临海边的优势,大肆行商……”并且将所有的财富,都置于库府,有记载说,当年李广利富可敌国,家资更是以十亿、百亿计。但这些财富,在抄家时并未发现。”
“你是说………”
陈登闻听,不由得一怔,扭头骇然看着王成。
曹朋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我记得一部名为的书卷中,曾记载说李广利有一次邀请宾朋,与人斗富。在酒宴中,他曾颇为自傲的说:我有五铮山,可聚天下财……莫非就是指这座山吗?”
站在这里的人,都不是傻子,哪里还听不明白曹朋的意思?
眼前这座灰蒙豪的小山…莫非就是五铮钱堆积而成的铜山?
这么大的一座山,又是多少钱,才能堆积出来,
陈登,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众人不由得全都情不自禁的走上前,围绕着那座“山,看了起来,
王成突然来到麦仁身旁,笑眯眯道:“我儿,做了你这多年的老子,我决定让你看点稀奇。”
“你………”
“跟我来。”
趁着大家都没有留意,王成带着麦仁,走到旁边的一座水池旁边。
这水池的面积,远比那座铜山的水池小,而且池水发黑,看不清楚里面有什么东西。
“这是什么?”
,“李广利当年有的,可不仅仅是五铮钱,还有许多珍奇宝玉。
他将这些财富,就藏于两座水池里”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也不知那珍奇宝玉,是否还在?”
“是吗?”
麦仁听了,不禁有些心动。
他这辈子最好财货,刚才看到那座铜山的时候,就不禁有些心动。
只不过,他也知道这铜山,恐怕是没有他的份儿了!陈登既然在这里,怎么也不可能轮到他。
不过对于财货的贪婪,还是让他忍不住弯下腰,想要看清楚藏在水池里的财货。
哪知道,就在他刚探出身子的一刹那,王成脸上露出了一抹狰狞的笑容。他猛然扑上去,双臂拢住了麦仁肥胖的腰身。
“称干什么?”
“我儿,随我一同去寻宝吧。”
王成哈哈大笑,抱着麦仁,就落入了水池中。
剩那间,黑色的水池顿时沸腾起来。麦仁啊的一声惨叫,身上的服装竟然在瞬息间被腐蚀。
那水池里的黑水,显然是有高强的腐蚀性。
王成死死的抱住麦仁,任凭麦仁在水中朴腾。
黑水溅在了水池旁边的地面上,冒出一股白烟。
这是,强酸?
曹朋连忙大声喊道:“大家不要靠近。”
潘璋带着几个武卒还想过去救人,闻听曹朋的喊声,连忙止步。
只见被黑水腐蚀后的地面,出现了一个个浅浅的坑洞。潘璋不由得咽了。唾沫,脸色惨白。
麦仁在水池里折腾了几下之后,便渐渐没有了声息。
陈登等人骇然看着两具尸体,在水池中渐渐变成两具白骨,漂浮在上面,也不由得为之骇然。
冯超脸色平静,而曹朋则眯起了眼睛。
“他………”
“想必是薛州自知难逃一死,同时又不忍舍弃爱子,故而…”,
长文突然开口,可是却没有人打趣。
“陈太守,起出这些宝物的时候,务必要小心这池中之水。我猜想,这水池里面一定还有东西,李广利只不过是用这种毒水,来保护里面的宝物。看样子,一时半会儿,怕无法起出这些财货了。”
邓稷忍不住开口,其他人不禁心有戚戚然,点了点头。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陈登突然失去了发现宝藏的喜悦心情。
“我们出去吧,”
他默然转身,向石室外走去。
三百年的传说,在今天终于被解开了迷题。
但是,为了这传说,又丢失了多少人的性命?
曹朋走到冯超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也许对你我而言,这是一个最好的结果。”
以麦仁的身份,想要治他死罪并不容易。
不管怎么说,他都是海西的名流。哪怕是贩卖私盐,甚至勾结海贼杀死冯丢,又能怎么样?
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曹朋的猜测而已,他手中并没有确凿的证据。
就算是有证据,也不见得能致麦仁于死地;更何况他手里没有证据呢?
刹那间,曹朋似乎明白了王成先前那一句话的意思:我为你解决麻烦,你帮我照顾好那三万人。
麦仁,恐怕才是邓稷在海西最大的一个麻烦。
现在麦仁死了!
冯超的仇报了,邓稷推行屯田,也不会再有任何阻碍。
因为麦仁这一死,那些海西缙绅就不足为虑。邓稷有九大行首的配合足以在海西推行屯田。
随着利益的不断增长,那些缙绅到最后,肯定也只能想邓稷低头。
而这一切似乎与曹朋,已经没有了关系。
他开始考虑陈登要征辟他去广陵县的事情”
走出塔楼后,邓稷命冯超带人,将塔楼守住。
陈登等人则随着邓稷,返回县衙中休息。
邓稷把海西的情况,一一向陈登阐述明白。并且很坦诚的说明,他要在海西进行屯田的目的。
用屯田换盐引?
私盐合法化?
这听上去,似乎有些离经叛道,可陈登也必须要承认,这是目前而言,海西最好的一个方案。
其实,私盐贩卖一直存在。
哪怕是在朝廷纲纪尚存,威信尚在的时候,也有人从事这种事情。
以前,官府可以凭借垄断私盐,而获取丰厚的税赋。所以在某种程度上,对私盐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现在,天下大乱,朝廷名存实亡。这盐税几乎废弃,根本无人理睬这些。
同时,大规模的私盐贩卖,也造成了治安面混乱。
盐枭们为了保证他们的财货,收拢流民,为祸一方。
就比如麦仁,为了他个人的利益,竟勾结盗匪,残害官员。这种情况还算好一点,麦仁至少没有对乡邻造成太大的危害。可这并不代表,所有的盐枭会如同麦仁一样,恪守一些底线。
把私盐合法化,就等同于将盐业重新掌控于官府的手中。
同时,还可以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