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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雷的回复是三个冒汗的头像,紧接着是一句话:“您是不是耍我呢?”
“别罗嗦,快说!”
“干啥用?”
“反正很重要。到底有没有办法?”
“需要具体数据,否则一点辙没有。”这句话后面又跟了一个冒汗的头像。
袁方一喜,李雷可能有招。“什么数据?”
“山体高度、塔的高度、水平面位置、周边地形情况等等。你有吗?”
“地图行不行?”
“行,但得是专业的!有就发过来看看。”
袁方又是一阵窃喜,迅速从包里翻出那张霍子辉的军用地图。没想到自己未雨绸缪,如今果然派上了用场。他打开旁边的扫描仪,开始扫描地图。地图很大,他只选择了观堆山附近的一部分做了扫描。扫完后,马上从网上发过去。
过了一会儿,李雷回复道:“图还不错!”
“那就快算吧。”
“不行!还需要其他数据,主要是山和塔的高度值。山包括观堆山,和观堆山正西的最高峰。”紧跟着,李雷又追发道:“好了,山的高度值地图上已有,再给出塔高就行了。”
袁方一愣,看看那张地图,发现在一角的注释栏中列出一些数据,其中就有观堆塔的高度值,忙发话给李雷:“塔高27。3米。行了么?”
“让我试试。”
“是不是得用勾股定理?”袁方追问一句。
“嗯,基本原理就是勾股定理。”
“那你怎么确定夏至黄昏时分太阳的位置和入射角呢?”
“好说。别忘了我还有‘天空作曲家’。虽然是个气象软件,但解决太阳视运动数据这样的小问题也不在话下。”
袁方想,这类复杂问题就都留给李雷去解决吧。
“等你消息。”在这句后面,袁方加了一个“V”字型手势图标。
“本来约好和一个美眉聊天的,这下吹了!”这句后面是一个泪水四溅的头像。
“那弟妹可得感谢我了。”袁方也饶上一句。
趁着李雷计算,袁方又登入了国家图书数据库。还有另一件重要工作要做。――他要证明“失魂症即疟疾”这个猜测绝非异想天开。
先在搜索栏中先键入了两个看似毫不相干的词――“李世民”、“疟疾”,中间以空格键隔开。按下回车,几十个搜索结果迅速跳出来。用不着打开那些网页,搜索结果已证明了一个事实――唐太宗李世民一定和疟疾有着某种特殊的联系。
袁方激动得打个响指。
打开其中一篇网页。那是一篇简短的文字,好像是李世民的小传。他顾不上看其他内容,直接搜索到含“疟疾”一词的段落。上面说,唐太宗李世民在公元618年七月间,在与军阀武装薛举作战时,忽然生了一场大病。这场病使他无法指挥战斗,那场战役也以唐军失利告终。
其中,最令袁方感到兴奋的一行字是:“当时李世民身染疟疾……”――他的推测越来越接近真相!
继续阅读,对照小传里列出的一张李世民生平事迹简表,袁方发现了一个颇为奇怪的情况:
公元618年,正是第一次霍邑之战结束后的一年,又是李世民回师太原之战的前一年。也就是说,李世民不偏不倚,恰恰是在两次霍邑战役之间的那一年里发作了一次疟疾病。
为了不被那些夹缠不清的年代搞晕,袁方从那张表中抄下了他觉得有用的几条:
617年(隋大业十三年,五月)李渊父子举兵太原;霍邑之战
618年(武德元年,七月)李世民征讨薛举,发作疟疾
619年(武德二年,十一月)――620年年初(武德三年)李世民率军回师太原,在霍邑附近和尉迟恭军队激战
626年(武德九年,九月)李世民登基
649年(唐贞观二十三年,五月)李世民崩
写完,接着查阅。他又惊讶地发现,李世民发作疟疾的次数不止一次。为了对付反复发作的疟疾,李世民可谓遍请医生,遍试药方,但是效果似乎都不好。疟疾竟然成了这个大唐天子一生中无法摆脱的疾患。
此时袁方意识到,他所听到的那一系列貌似荒唐的传说都开始指向一个明朗的解释。
无论是李世民在霍州署夜遇无头鬼,还是在长安皇宫被泾河龙的鬼魂骚扰,这些荒诞不经的传说背后,很可能掩盖了一段历史。那就是,李世民并不是被什么恶鬼缠身,而是被一种难以治愈的疾病长期困扰。这种疾病就是疟疾!
袁方进而推测,除了史书上明确记载的疟疾发作之外,李世民还有过另几次严重的发病经历。这几次发病经历虽不见于史书,但却藏在神话传说之中。
如此说来,刘汉唐、霍子辉、贾信,甚至还包括他自己所感染的那个莫名其妙的“失魂症”,更加可以肯定是疟疾了。可他又有了新的疑问:疟疾并不是什么罕见病,为什么芳泽医院的医生们没诊断出来呢?
放下这个难以解答的问题,他又在搜索栏中键入了两个字:“蜚廉”。他要查查和蜚廉有关的典故。
又是几十页的搜索结果。不停点击鼠标,迅速浏览一个个网页。在看过数个网页之后,袁方确信董凤歧讲述的蜚廉传说是准确的,蜚廉和恶来父子的确是纣王最重要和最得力的两个帮凶,古书中称这两个家伙的行径为“助纣为虐”。后来,蜚廉在霍山祭天时挖出一口石棺,石棺上刻有铭文:“帝令处父不与殷乱,赐尔石棺以华氏。”蜚廉把这段文字看作是天帝对他的警示,因此翻然悔悟,不再与纣王为伍。而其子恶来依然如故,继续助纣为虐,最终为周朝军队所杀。
但蜚廉毕竟是个有点神话性质的人物,并总不是以人的形象出现。在一篇比较专业的民俗类文章提到:蜚廉是古代传说中一种身份飘忽不定的神奇生物。有的古书说它是一个长得近似于羊的怪兽,有的古书说它是一只神鸟,还有的古书上说它是一种怪异的虫子。
看了那些网页之后,袁方陷入思索。当赵大妈无意间的一句话让他想到失魂症就是“疟疾”时,他还曾想到一个极为奇怪的巧合。现在,他就要证明那并不是一个巧合。
眼睛开始发胀,头更沉了,可他还要强打精神。又调出国家图书数据库的辞书系统,准备查一个汉字。
这时,手机响起来。
没等袁方开口,电话那头吴璇就惊喜地轻呼道:“太好了,找到了!我找到了!”
“找到什么了?”
“还有什么,老刘的病因!”
袁方有些啼笑皆非,看来自己没必要宣布那个令他颇为自得的发现了。
“一种原虫,奇怪的原虫!”吴璇的医学术语又脱口而出。
“什么?圆形的虫子?”
“不是。”吴璇有点着急,“不是圆形的‘圆’,是原来的‘原’!原虫是一种微小的寄生虫,可以侵入人体血细胞。”
袁方唯唯诺诺,不敢再胡乱搭话。
“今天下午,我又给刘汉唐采了血和脊髓样本,终于把原虫找出来了。”吴璇的高兴劲还没过,“我敢保证,原虫就是让刘汉唐发热的根源!”
让吴璇这么一说,袁方更不好意思说自己的发现了。他暗想,还是别给人家专业人士添乱了。“这种原虫是怎么来的?”他问。
“我怀疑是通过血液传播的,罪魁祸首应该是某种病媒昆虫。一般来说是蚊子。”
“这么说老刘的病百分之百跟虫子咬伤有关了?”
“对。”
“那是不是和他脖子上的伤痕有关?”袁方很关切这个问题。
“呃,这个嘛……那伤痕虽然不是蚊子叮咬所致,但极有可能和他的病有关。”
“为什么?”袁方搔了搔右肩上的伤痕,心中仍存最后的侥幸。
“我怀疑这种原虫是一种未知的疟原虫。而疟原虫侵入人体是通过昆虫作为中间宿主传播的……”
“等等!”袁方急忙打断道,“你是说――‘疟-原-虫’?”
“对呀,就是引发疟疾的原虫。怎么了?”吴璇答道,随即才醒悟过来,“哦,我都忘说了,老刘得是一种比较特别的疟疾。
袁方差点大叫出来。疟疾,真的是疟疾!
“怎么啦?”吴璇没听见袁方的回应,有些不解。
“--我也发现老刘得的是疟疾了。”
“什么?你也发现了?真的?怎么发现的?快说说。”
袁方没回答,反而问道:“疟疾不应该很难诊断吧。为什么到现在才查出来呢?”
“你还是没明白。在老刘的血液中查出来的不是一般的疟原虫,而是一种从未发现过的原虫,也就是说,是一种特殊的原虫。这种原虫能导致病人不规则发热――而不规则发热又不是疟疾的典型症状。况且,这种特殊的原虫在患者血液内的数量非常少,极容易漏检,所以前几次实验室检查都没查到。”
吴璇越是解释,袁方反倒越是糊涂。“那老刘得的到底是不是疟疾?”他问。
“简单说吧,他得的是一种新型疟疾,我管它叫‘特异疟疾’。”
“‘特异疟疾’?”袁方重复了一遍。想了想,问:“老刘现在怎么样?”
“还不错。他的体温已连续9个小时没有出现异常。特别是在刚才,他还出现了配合我们喂食的动作,估计就要醒了。”
“太棒了!”袁方心里踏实了不少。特异疟疾――不论这个病有多少见多怪异,至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