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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型飞机。”
“贝克的根据地在何处尚不清楚。中冈顺便去狩猎,可能就是计划与贝克会见吧……”
“那是为什么?姑且认为是要杀野麦凉子,中冈只要下一道指令就可完成。再说。中冈也没有必要会见被幽禁中的野麦凉子。也许仅仅是要和贝克碰头,那用轻型飞机使两人在某处猎场会面就行了。那……”
峰岸把玻璃杯里的冰块摇得铿锵作响。
“那什么?”
“你执拗地追踪岛中;这对于中冈说来,除了杀死你已再无路可寻。他会竭尽全力杀你的。在日本国内杀你,常常伴随以危险而异常棘手,再说也已失败几次了。也许,去阿拉斯加是圈套吧?”
“是为引诱我吗?”
“这样考虑,也能讲得通。你的复仇心,就如同鬼神一般,终于把岛中干掉了。这不仅仅是一个干掉和被干掉的问题,你的存在,就是日美两国首脑的隐患、只要你没被干掉,对他们说来就如同抱着一颗炸弹。中冈可能想故意卖个破绽,让你感到有机可乘,而中央情报局事先准备好,所以让你知道野麦凉子从阿拉斯加挂来电话就行了,当然,在此之前,中央情报局或根来组要想成功地除掉你,也是可以的。不过,他很想寻找一个理想的地点,就不动声色地把中冈去阿拉斯加一事让你知道,期待着你追去。对你说来。在国内杀死中冈近乎不可能,若在阿拉斯加狩猎时阻击,可能容易些……”
“确实如此。”
可能事实就如推测的那样。原田已杀死岛中。杀死岛中而放过元凶中冈,是不合情理的。作为中冈,也只能铤而走险了。完全可以认为,中央情报局事先设有圈套。
“舞台应该移到阿拉斯加了。”
修岸的目光惴惴不安。原田若说要去,那是阻止不了的。真的去了,那一定会长眠在阿拉斯加。峰岸此时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只能去吧。”
原田嘟哝着。
“中冈有两名SP同行,而且在阿拉斯加还有中央情报局的保护。要去,就必须要有清醒的认识。恐怕在安克雷奇降落的瞬间,你就落入了中央情报局战包围之中,刚一出海关就以什么名义被捕了。这种事情很可能发生。”
“避开去阿拉斯加的直航机。”
“……?”
“先到旧金山,再从那儿路经加拿大去阿拉斯加。难道不能从旧金山经加拿大去吗?”
“也许可以吧。可是,中央情报局会怎样做呢。能够想象,会在机场警戒所有从日本来的飞机。中冈去阿拉斯加,若是根据与中央情报局达成的协议作为诱饵,当然会严加防范的。即使担心会使中央情报局丢面子,也一定要杀掉你。”
在峰岸看来,原田去阿拉斯加可以说是条绝路,在美国本土,与无比强大的中央情报局抗争,原田太弱小了。
“护照上,要借用他人的名字。”
原田一直注视着玻璃杯中玻璃色的液体。
“即使使用化名护照,可相貌掩饰不了。你的照片已被分发到各个机场了吧。”
“没办法啦。”
原田突然笑了。
峰岸看见,笑容中包含着无限的愁闷。
“不要有意赶去。”
峰岸的声音没有力量。原田是一个执拗的男子,在此以前拼命地要为父亲和妹妹复仇,而最后的舞台哪怕是移到了阿拉斯加,也一定要去,虽然明知设有陷阱——这种性格峰岸是清楚的。
“仅是为了杀死中冈,没有必要特意去一趟。但是。野麦凉子还被幽禁在阿拉斯加。没杀而让她残生,可能是留作诱惑我去的王牌。但我必须去。我也知道,杀死中冈、救出野麦凉子,是件非常棘手的事,因为可以说是去中央情报局的巢穴,而且连野麦凉子监禁在何处也不清楚。我可能已荒唐到连到什么地点也不知道,就要去美自送死的地步了。——野麦凉子还活着。仅知道这点,对我说来就不能不去。”
野麦凉子是受到原田光政带来的那恶梦的株连,被抛到了绝境——哪怕是中央情报局的圈套,也下能不去。
“这……”
峰岸叹了口气。
“幸运的话,在美国什么地方能买到枪。”
在原田的表情中,笑已经冻结了。
“嗯。”峰岸点点头。要寻求帮助。我至少能安排到使你从旧金山平安地出去。但能否成功没有把握。再以后,就全凭自己的力量去开拓了。”
“不用为我担心。”
“担心嘛……”
峰岸眼见朋友要赴死地而自己又无能为力,心里痛苦万分。
43
原田乘座的是去旧金山的日航机。
十月十六日。
不是初次去美国了,在学生时代曾去旅行过。因此,心里比较踏实,自信在日常会话中能自如应付。
飞机在羽田机场起飞后,原田打开了在候机室峰岸给的纸条,上面写着贝克的原籍和一个叫G·摩根的人的电话号码。
“G·摩根?……”
峰岸说是旧金山警察推荐的私人侦探。好象是有势力的人。是谁介绍的不太清楚。峰岸在情报机构中有知已。不管怎样,这位叫G·摩根的人物在那个机构中也有什么关系吧。
原田衷心感谢峰岸的关心。据说G·康根的人倘若来机场迎接,那无论几个中央情报局的人,都不敢在他面前绑架原田。
日航机中外国客人约有半数。原田即使吸烟,也要在规定的地方。周围都是外国人。
原田预定了掺水的威士忌。虽说是直航机,可也需要九个小时,喝完之后只能睡觉了。乘客中是否混入了中央情报局的成员不清楚。原田是以他人的名义取得的护照,仅通过护照不知道原田要进入美国。虽然中央情报局的成员在羽田机场有准备,但哪怕是知道了这一点,他们也不能做什么。
邻座是一个当地退伍的黑人士兵,胸前不知挂着什么勋章。他开始提起各种话题,但发觉原田的反应迟钝后,就睡觉了。
没有聊天的情绪。
喝了几杯对水酒之后睡了。
午后,到达旧金山机场。
在海关比较顺利。一个大胡子瘦高个的海关人员对原田没带行李感到奇怪。外国人对空手旅行认为不可思议,问他为什么不带行李。
在海关出口处,站着一个脚似铁扇的魁伟汉子,左手的拇指和食指间夹着手帕。
“是摩根先生吗?”
原田走到旁边。
摩根笑着摇了摇飘动的手帕。
旧金山的气候清香如春,久旱之后正下着雨。摩根是乘车来的。
“去饭店吗?”
摩根询问。
车飞快地行驶。
“不。”
“那,就住在我家吧,保证你能平安地从旧金山出发。”
“谢谢!”
摩根给人以一种直爽、磊落的感觉,这可以说是美国人的共性。喜欢说话,而且是没有必要地大声说话。
“那么,去什么地方?”
“路经加拿大,去阿拉斯加。”
摩根敲着方向盘。
“为什么绕这么远呢?”
“由于有某个组织干扰。”
“哦,是这样。”
摩根不再继续追问了。
“另外还有件事想拜托。这个男人现在在哪儿,能找到吗?”
原田有贝克的家庭地址,在西雅图。那里,应该有他的双亲和妻子。调查一下,也许会对了解贝克在阿拉斯加的什么地方有所帮助。若不这样做,就只能等待中冈干事长来阿拉斯加,期待着在他周围出现贝克的影子。
“很急吗?”
摩根看着纸条。
“是的。如果可以,想从这里去西雅图。”
“这里吗?”
摩根点燃香烟。现在是午后两点。
“还是,那个车……”
摩根望着倒车镜说。
“跟踪车吗?”
“是的。从机场出来就隐约可见。似乎不是普通的车。”
“……”
“托付在我身上吧,既然已受人之托了。”
摩根踏动了加速器。
车在唐人街上奔驰。在原田的记忆中,顺着这一条路一直走,穿过哥罗姆依多就到奇蒙多了。
摩根的车迅速地驰过唐人街。就这样毫不减速地在路上曲折穿驰,随时可能辗到过路行人。
“下去!”
摩根在大楼前刹住车。
“在这大楼一楼有门廊,在那儿等。”
原田从车上下来。原田刚一下车,摩根猛地一蹬油门,车从街上消失了。
原田进了门廊,在那里窥视路上。一辆车飞速驰过大楼前面,里面坐着两个男子。车从摩根消失的路上驰过。
仅隔数分钟,摩根走进了大楼。这速度之快,使原田愕然,一刹那间还以为是认错人了。
“那伙人使用了好几辆车,好象一边跟踪一边用无线电联络。不是普通的对手,是中央情报局的吧?”
摩根边走边询问。
“是。”
“你从日本出来,那伙人已知道了。”
外面停着一部出租汽车,由一个身材矮小的黑女人驾驶。
“去机场。”
摩根告诉司机。
“究竟是怎么……”
“我安排了一个伙伴在街角等待,那家伙现在正在开车飞跑吧。如果对方发现上当了,会恼羞成怒的。”
“是吗?”
不愧是个行家,想得真细致周到。原田由衷地感谢峰岸的关照。倘若役有摩根的迎接,会很快地落入对方的手中。同时,原田也觉悟到敌人异同寻常的决心。在羽田机场也同样有设访。如果从这里走,也许能平安到达阿拉斯加吧。
“小型机的包机费能付吗?”
摩根问道。
“能付。”
付这点钱还绰绰有余。
“是朋友驾驶的,少付点儿钱吧。乘它去西雅图。若坐定期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