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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下去了。竟能用拨号盘直接从阿拉斯加通电话。在被注射之前,原田的肌肉就已开始萎缩了。自己怎么这么愚昧呢?一听见野麦凉子的声音就感情冲动,连斗争策略都忘了,戒备、怀疑都不知道了。
真该狠狠地咒骂自己!
那人在衣服外面就随便地把针截了进去。原田无动于衷地目睹这一切。反正是马上就要被杀死的人,没有消毒的必要。
“把我抱着运出去吗?”原田问道。“这会被人瞧见的。”
“不用担心。”蓝眼睛的笑了。“这种注射剂叫人不能出声,不能乱闹,但却可以走路。关键在于不能反抗。”
“真不愧为是中央情报局。”
“谢谢。”
原田交互地看着两人。面前的这两人,正是准备报复的对象,被缚着剥光衣服、被蹂躏的屈辱复苏了。
“在杀之前,再爱抚爱抚吧。”
面颊生须的家伙察觉了原田表情里隐藏的屈辱。灰色的瞳孔里,充满了情欲的贪婪。
原田感到不寒而栗。
毫无办法抵抗。
“五分钟以后,从这儿出去。”
蓝眼睛的看了看手表。
这时,大门口响起了急剧的声音,是门被踢开的声音,好象把原田上的锁踢破了。这声音令人飒然。
蓝眼睛和大胡子握着手枪,脸色苍白地互相望着。
走廊上传来了脚步声。
——是谁呢?
从两人的表情上可清楚地证明,不是中央情报局的同伙;从这粗暴的举动推断,也不象是根来组的。
“是警察!”
脚步声在廊下啪嗒一下就停了。
“把手枪扔出来!已被包围了,要抵抗就打死你们。”
原田一下就崩溃了,听声音是峰岸。
两人把手枪扔到走廊。
峰岸走进厨房。
“还活着吗?”
“是的。”
声音嘶哑。
“你要是被杀了,那无论谁说什么,也要把这些家伙以杀人罪犯送进监狱。哪怕就是压力很大,把内幕向报界透露,我也要斗争。”
相良刑事进来了。
“把这两家伙铐上。”
语气很严厉。
“可是……”
原由感到惊讶,蜂岸怎么会突然出现在现场呢?
“一直都在戒备着——这座房子。得到情报说中央情报局已悄悄潜入了,所以赶来。果然正如所料,你毫不在乎地回来了。”
“是这样……”
“给别人添麻烦,要适可而止。依我看,你是在东倒西歪地走路,这个毛病在于过份地自以为是。”
“对不起。”
回答声音很小。原田浑身软弱无力。
“怎么啦。”
“被打了丧夫抵抗力的注射剂。”
“喂!”
峰岸面向两人,变成一幅凶狠相。
“这人要是有个三长二短,那不会这么随随便便地了事。”
手枪对着的。
“没关系,一小时后就可以恢复。”
蓝眼睛摊开双手。
“美国大使馆的车看见我们就回去了。把这两个家伙带走吧?”
相良问道。
“不,”峰岸摇摇头。“你在外面警戒。”他命令相良。
相良到外面去了。
峰岸把两人移到寝室。原田自己也走着过来,身体埋在沙发里。简直就象瘫痪了似的,神经系统象是也被注射了松弛剂,面部肌肉松弛,嘴已不起作用,面部表情痴呆。
峰岸烧了开水,煮了很浓的咖啡端来,叫原田喝。原田默默地、缓慢地喝着。让他喝着咖啡。蜂岸心里逐渐充满怒火。原田的父亲和妹妹遭惨杀,恋人被夺走,自己也被穷追到距死神咫尺之隔的地步,变成了如智力低能的孩子那样表情迟钝,并可能就这样地被杀掉。一想到这些,就燃起了对权力的憎恨。
哪怕中冈干事长为保全自己杀死多少无辜,可在报纸上、在电视中仍然作为党的重要人物,陈述廉洁的政治。首相虽然从中央情报局那里得知了中冈过去的行迹,但还是决心将这事埋葬在黑暗之中。不仅如此,还希望中央情报局在暗中活动,认为只要杀死原田义之就可以把一切剪除。
确实,倘若原田被杀,事件的一切蛛丝马迹都将随之消失,以横田洋一的惨遭杀害而结束事件。死掉几个小人物,而权力依旧延续。要是没有自己,原田肯定被杀了。假设死于车祸事故,周刊杂志上就会大书特书——“不幸的一家”吧。这就是墓志铭。原田一家泯灭的复杂背景,谁也不能再发掘出来了。这样的事,并不鲜见。权力者沾染的犯罪,就是这样。
因为峰岸是朋友,才到这里来把原田从死神的手中搭救出来。原田若不是自己的朋友,峰岸早就可以从这一事件中脱身而撒手不管了。当然,现在也还可以脱身,至少表面是这样。但是,为了拯救原田,无论上刀山下火海,蜂岸也在所不辞。
搜查员知道,权力的肮脏是会弄浊身体的。
这些东西令人厌恶。
原田的表情依然迟缓。
峰岸开始审问二人。
“请允许我给大使馆挂个电话。”
蓝眼睛多次地说道。
峰岸充耳不闻。
怎么办,要等原田恢复过来才能决定。
原田恢复了,约过了近一小时。
原田默默地注视两人,身体依然还残留着摇曳感。交谈仍然吃力,可是肌肉渐渐恢复了。在完全恢复之前默默地注视着两人。
在脑海中浮现出了影像。
这影像,是身体被剥棵、肛门被奸污、被这个男人的手屈辱地手淫的阴暗的影像。
原田站起来了。两人望着原田,露出了恐惧的神色。可毕竟是中央情报局的成员。没有高声悲鸣、乞求这类的举动。两人用蓝色和灰色的眼睛盯着原田。
“贝克在美国的什么地方?还有,野麦凉子在阿拉斯加的什么地方监禁着!”
原田问道。
“不知道。”
蓝眼睛的男子,胡须的剃痕呈病态的青色。
“我们接受的任务仅是诱拐你。从阿拉斯加什么地方挂来的电话,不清楚。”
“把裤子脱了!”
原田命令道。
蓝眼睛和长胡须的两人彻底醒悟了,由于腕部被手铐锁着,无论如何也不能脱下裤子。
“唉。”
峰岸叫道。他对于原田想干什么不清楚。
“不想强奸这俩家伙的肛门吗?”
原田询问峰岸。
不明白原田的真实用意,峰岸紧蹙双眉。原田要怎么折磨两人,峰岸都无异议。对方也能明白这一点。为了杀害别国的公民而到处狂奔,连警察也不能介入,那么自已被杀的精神准备当然也应作好。在相反的一端,原田可能也有这样的准备。峰岸并无要阻止的意图。可是眼前的光景却显得异样。
“我曾被这俩家伙带到他们的活动点遭强奸过。这次要捞回来。”
“可是……”
峰岸着急了。这种事还是首次听说。无论如何,被强奸了就要强奸回来,总还是欠妥吧。对方是男性女性姑且不论……
“你自己看着,别开腔!”
原田进了厨房,从碗柜里的什么地方找出一根研磨棒,拿了出来。
一见研磨棒,两人大惊失色。
……
“事情完了。”
原田扔掉了研磨棒。
峰岸无言地点点头。多么凶猛的报复!与事件发生前相比,原田瘦了,面颊凹陷了。露出了未曾有过的凶残。是瘦鬼?还是复仇鬼?在屏除了踌躇的原田那修长的身体中,漂泛着凶猛。
毛虫可以变成蝴蝶。原田正在从人变成鬼。
42
“阿拉斯加了……”
握着杯子,原田眺望着远方的天空。
“野麦凉子从什么地方打来的电话,调查一下就可得知。可那里,不是足迹轻易可至的地方。我得到的情报,是阿拉斯加。中冈干事长要在阿拉斯加输油管接近完成之际,到阿拉斯加去交涉燃料供应问题。奇怪呀!不用说,交涉在进行中,可这本应是主管大臣去的。况且,还要顺便到那儿去狩猎。这真是一个谜。”
峰岸把从外事警察伊庭那里得到的情报,告诉了原田。
把中央情报局的两人驱出去了。
“野麦凉子还活着,从刚才的电话可以确知。如果在阿拉斯加……”
岛中在死之前也说过,贝克乘军用飞机回国了。具体是怎么处理的不太清楚,总之野麦凉子是被带到美国去了,这可以肯定。贝克从野麦凉子的说话中,得知这是一个重大的事件,因而报告了中央情报局本部,然后又转到了总统那里。总统派遣特使来日本面见政府首脑。两国首脑间秘密处理这一事件达成了协议。
美国中央情报局接受中冈干事长的请求。前来暗杀原田。
若是这样,野麦凉子被释放的可能性完全没有,只有野麦凉子知道父亲临终时的话。倘若把整个事情比喻成千丈之堤,现在仅存在着蚁穴那样微小的破绽。即使这样,也要防止千丈之堤,溃于蚁穴。对于两国政府首脑说来,半点破绽也不能容忍。
没杀野麦凉子的唯一理由,是原田还在。原由若是被杀,野麦凉子一定也会被杀掉。没杀她,只是想作为诱饵使用。
被监禁在阿拉斯加某地的野麦凉子,与中冈干事长去阿拉斯加有什么关系呢?
“中冈干事长在阿拉斯加的日程安排,还不知道吗?”
原田往杯里斟威士忌。
“去哪儿不清楚。听说是在费尔班克斯与美方阿拉斯加输油管国营公司的当事人会谈,然后的打算,美方好象是不太关心,预定租架小型飞机去狩猎。“其地点是保密的。总之,在阿拉斯加行动不便,去什么地方的交通工具都是飞机。当地的习惯是,几乎所有的人家都自备小型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