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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你的!你小子的那点鬼心眼,难道我老人家还不知道?”老头骂道。我这次知道,原来老头也根本就没有要走的打算。
老头再次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我也好奇黄河龙棺内到底是什么东西,忙着凑过去看,于是,七个人围成一团,就在沙发上翻着那大堆的资料。
“师叔,你看,这个就是龙棺内的东西,好像是一方古印,”孙教授指着文件夹开头的几张大大的彩色照片说。
我忍不住“啊”的一声叫了出来,本能地问道:“龙棺内难道没有尸体?”
“当然没有尸体,这是镇河墓而已,哪来的尸体?”孙教授不解地看了我一眼。
我没有说话,心中不解。那天晚上,在黄河底下,通过手电筒昏黄色的光芒,在白玉棺椁中,我清楚地看到一个模糊的人的影子?怎么会龙棺内居然没有尸体,而是一方古印。我再次将目光放在那些照片上。
照片很清晰,还表明了尺寸等等,那果真是一方古印,从上面标明的尺寸看,正好是三十点三厘米,成四方形,正面就是我们所看到的那个花纹,仿佛就是地图,而侧面的四个面,却是四个不同的人面,似乎都是古代的武士,面目狰狞恐怖,各不相同,唯一相同的是——每一面的人面脸上,都带着狰狞诡异的笑意,一如王教授、单军、王全胜死后的狞笑。
我看到正方古印,心脏不争气地“啪”的一声,跳快了一拍,隐隐之间,说不出的难受。
奇怪奇怪!少爷一叠连声地说着奇怪,老头回头看了他一眼,问道,“有什么奇怪的?”
我也不解,这古印确实是诡异了一点点,可也说不上什么奇怪啊。我们众人都狐疑地看着少爷,少爷顺嘴说,“难道你们都不感觉奇怪吗?你们,这个尺寸——三十点三厘米,一个脸盆有多大?这么大的印,往什么地方印?你们别忘了,在西周是没有纸张的,文字都记载在竹简上。而且,你们看,这上面的资料是,类似玉石,这个问题就又来了,既然是玉石,其沉重可想而知,谁吃饱了了撑着,整天抱一块石头在手中?”
我一想也对啊,没事抱那么一块石头在手中做什么?那么大,那么沉重?老头皱眉说,现在的印章,象征着某人、某单位等等,古代却是未必。我正欲向他请教古代的印章还代表着什么的时候,他已经翻看了另一页。
同样的也是一张彩色照片,所不同的是,这个照片拍的却是印章底下的文字,毫无例外,又是我们都看不懂的鸟篆。
如此大的印章上面,却仅仅只有四个大宇,我自然是不认识这个鸟篆的,可是,我与少爷、丫头在一见到这四个字的时候,都忍不住“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少爷首先跳了起来,指着照片上的四个字说,“这,这不就是剑柄上的四个字吗?”
“什么剑柄?”老头的眉头皱得很深,问道。
我只能将在广川王陵中找到一柄青铜古剑的事情说了一下。老头问,“这柄剑现在在什么地方?”我看向孙教授。
孙教授无奈,说是等下拿过来给老头看看,然后又赔笑着问道,“师叔,这四个字,是什么字?”
这孙教授可还直不怕丢脸,他堂堂一个考古教授,居然不认识鸟篆。不认识就不认识了,可是他居然还有脸去请教一个南爬子?他就不怕丢了他的教授颜面?而更让我好奇的是,一个南爬子,不过是一个盗墓贼,他怎么就懂得鸟篆了?
很久后我才知道,南爬子代代相传,由于见识的古墓多了,对于各类墓葬有着非常丰富的研究。而更为了自身的安全,他们必须得学一些不为人知的知识。比如说,古文、暗文等等。这个老头是资深的南爬子,学识渊博,远非那个半吊子孙教授能够比得了的。
老头沉吟了片刻,压低声音说,“天残地缺!”
我差点没有跳起来。果真是天残地缺,那么,难道我在广川王陵水潭的百余高台上,听到的那声苍凉无奈的叹息,以及那似乎是诗、又像是叹息的声音,都是真实存在的,并不是我的幻觉?
八卦甲子,神机鬼藏,化蛇龙骨,天残地缺!
这十六个字,到底代表着什么意思?老头又向下翻了几张照片。都是那方古印的各个部位的照片,我已经无心看下去,心中反反复复都是那十六个字在翻腾着。
“这是什么东西?”老头突然指着其中的一张模糊不清的黑白照片问道。
孙教授摇头,说他也没有见过这张照片,这不是资料内的东西。我心中好奇,低头去看。那应该是一个黑黝黝的大洞,洞口处,露出一截黑黝黝的铁链。这铁链,我看着异常熟悉,似乎就是广川王陵水下甬道内的铁链,又像是控制那些黑色尸体的铁链,由于照片拍得实在模糊,我也分辨不出来。
一直没有说话的丫头说,这张照片是她在教授的笔记本发现的,后来被警察搜查到了,大概一起送到了这里。
我皱眉,教授的那本笔记,我是知道的,我还曾经亲自看过,丫头原本还想着留着教授的笔记做个纪念,不想,还是被人搜查出来。
孙教授将资料向后翻了几页,指着其中的一张照片对老头说,“师叔,麻烦你看看,这是些什么字?”
我伸着脖子看上那张放大了照片,依然是鸟篆,上面是十六个大字,前面的我都不认识,最后的四个字,明显地与刚才古印上的四个字一模一样。而在这十六个大字的下面,还有着一排小字,比较模糊,看不清楚。
老头伸出枯黄的手指,摸了摸照片。我看得出来,老头的手指竟然在颤抖,好久,老头才说,“八卦甲子,神机鬼藏,化蛇龙骨,天残地缺!”
“啊……”我再也忍不住惊呼出声。果然,广川王陵与这黄河龙棺,有着密切的联系。不,不应该说是广川王陵,而是与广川王刘去的墓室相同的那一个西周墓室。我在水潭的高台上,曾经被八卦阵困住,最后陷入了幻觉中。曾经,我清楚地听到一声苍凉的叹息,有人在我的心底念叨着那十六个字,清清楚楚,丝毫无误。
一直以来,我都以为那是八卦阵导致的幻觉,从来没有放在心中过。可是如今我从老头的口中,知道在黄河龙棺上,居然也有着这么十六个鸟篆。可是这十六个字,到底代表着什么意思?
“师叔,什么意思?”众人的注意力都在老头的身上,谁也没有注意到我异样。
老头翻了翻白眼,冷冷道,“我怎么知道?”
“那,这个是什么?”孙教授被老头抢白了一翻,也不在意,再次请教老头下面的一排小字。老头仔细地辨认了片刻,脸色微微一变,从鼻孔内冷哼了一声说,“这么小?我老人家眼睛花了,哪里还认得出来?”
我看着老头刚才神色有异,知道他必定是从这排小字中知道了什么,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要推说不知道。孙教授一听就急了,忙着在办公室内转悠了一圈,问道,“那该怎么办?”
“给我看看实物,也许可以辨认。”老头直截了当地说。
我一听就乐了,心想这老头还真逗,居然玩这么一手。孙教授擦了把头上的汗水,也不知道是不是急出来的,皱眉说,他得请示一下上头,这个问题,他做不了主。
老头也没有逼他什么,爽快地说,你只管请示就是,反正他这几天也不走,要在附近逛逛。孙教授点头,话题一变,再次询问广川王刘去的墓志中提到的金缕素女到底是什么东西?
老头说,祖上曾经说过,在黄河底下有东西。可是人家费尽心机,改交山川走势,弄出了影昆仑的走势,那么,在影昆仑的风眼中,势必另有大型墓葬。而这祥的墓葬,只适合葬女子。所以,广川王刘去的墓志所说的金缕素女,可能就是指这个墓葬。
我一听就急了,我可是刚刚从广川王陵内爬了出来,对于墓室,尤其是上古的大型墓室是一点兴趣都没有。我喜欢古董,喜欢的也仅仅只是它的暴利,可不喜欢将自己的小命拴在裤腰带上去冒险,尤其是与死人打交道。
那是金缕素女,谁有兴趣,谁去好了。强奸她都与我无关,我绝对是不再去做南爬子。
孙教授说:“你老人家能不能说得详细点?”
老头说:“想要知道确切的位置,就得去黄河边看看,光在这里是说不出什么名堂的。我听得人说,当年你的祖师爷曾经说过一句‘怎么会是在这里?’也就是说,黄河眼中的东西,位置有异样。“
老头又说,当初祖师爷失踪的时候,他也不在身边,是事后过去追查的。当时黄河眼附近有很多的村民,他问过许多人这个事情,可很少有人愿意谈起。普通的村民都很迷信,知道老祖宗的东西动不得,老头一定是被龙吃了。
但在老头的追查下,还是查出了一点眉目。当初,他们的祖师爷看的,并不是那个石头台子的龙棺,而是四周的山,随即他自言自语了一句:“怎么会是这样?”
我小时候曾经在黄河眼边呆过,这个故事,我也曾经听说过。但毕竟过了十几年,而且,给我讲这个故事的姥姥,也早就去世。当时我还小,仅仅也就是当作故事来听,从来都没有想过,有那么一天,我会接触这个石头台子的龙棺,也从来没有想过,我的生死命运,会与黄河眼下的龙棺联系在一起。
孙教授倒还真会蹬鼻子上脸,忙赔笑着要请老头去黄河边看看,可是老头却说,“黄河眼是一定要去看看的。但在看黄河眼之前,得先看看黄河龙棺底部的字到底写的什么?”
我想这老头说得也对那黄河龙棺的庐山真面目,既然我们都牵扯进来,好歹也让我们见一眼,就算是死,也做个明白鬼。
站在我旁边的丫头轻轻地拉了我一眼,我一呆,看向丫头。却见她趁着众人不注意,已经将厚厚的一叠资料捧在手中,正好翻到刚才的那张照片处,用一只手指指了指那排被老头说了看不清楚的小字后面的一个字。
我一看,不禁一呆。别的字迹确实很模糊,毕竟这东西在水下泡了数千年,早就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