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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名声,还是学识上,郑玄可是与吕布恩师卢植同一等级的,故而吕布现在的身份不是温侯,而是他的弟子,见到前辈来了,自然是要行礼。
不曾想,郑玄看到吕布,却是收起笑容,冷哼了一声,沉声道:“这不是在徐州大发神威的温侯吗?如何此时却到了老夫这小小的学校了?”
吕布不解,不知道郑玄为什么又要提起那徐州了,本能中觉得郑玄话中有话啊,转头看向朱皓,见他也是一脸的茫然。
当初朱皓从幽州来到徐州,讲明此时各地对吕布的口诛笔伐甚为厉害,为了保护吕布,也是为了保护这些学子不受迫害,郑玄便是假意公开指责吕布,但实际上却是以自己的威信来约束这些人,不让事情发展到难以控制的地步,这就是朱皓对吕布所说的一切,故而吕布觉得郑玄与自己之间应该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误会的,但此时此刻为什么他又是大怒呢。
为此,吕布低声问道:“郑公,可是吕布做错什么事情了?”
郑玄冷笑道:“温侯说笑了,即便温侯真做了什么错事,只怕天底下也无人敢对温侯横加指责了,老夫何德何能敢这么说。”
吕布听了之后,反倒是明了,看来郑玄真的有事对自己不满,因而越是恭敬,言道:“郑公,你与我恩师乃是同辈,是我吕布的长辈,而且这些年在幽州多见学识,造福百姓,让吕布这个幽州刺史身为惭愧,说句不要脸面的话,您与我恩师就如同我的严父一般,吕布不敢有半句谎言,若是郑公觉得吕布真的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还请郑公直言,我也好改正。”
朱皓也是劝道:“恩师,温侯他…”
“你闭嘴,等会再来教训你”,郑玄道:“温侯,其他的事情老夫也是不想再说了,想必我这徒弟将老夫的心意也是说个明白,有些事情老夫做了便也做了,但老夫问你,你这几个月的时间内干的这些事,到底还是一个汉室臣子应该做的吗?”
吕布道:“郑公,这些日子我只是巡视了一番并州与幽州之地,视察民情,边防等情况,难道不对吗?”
郑玄怒道:“自古以来,巡视边疆重关,乃是天下之事,你虽为五州之主,贵为侯爷,但也要知道尊卑礼节,如此逾越,岂是人臣所为。”
吕布听到这里方才明白,原来郑公是怕自己有不臣之心,故而愤怒。
郑公左右一看,稍稍停顿一会,对朱皓道:“闻名,昭姬,你二人先出去,若是来人叫他们稍等片刻。”
“诺…”朱皓与蔡琰可不敢拂逆郑玄的意思,因而应下,只得退到房外。
“你们也先出去吧。”吕布对任红昌,严筱燕二人道。
“奉先…”任红昌早就认识郑玄,知道他是闻名天下的大儒,名声极高,这样的人训起人来只怕也是不弱,适才又见郑玄怒气冲冲,因而担忧吕布。
吕布轻声道:“先出去吧。”
无法,任红昌二人只得向郑公行了一礼,再是出去。
待得房中无人,郑玄方才坐下,沉声道:“坐…”
吕布听到这个“坐”字,心中便就喜了三分,看来郑玄也不是一味的想要教训自己,眼疾手快之下,先是为郑玄满上一杯热茶。
郑玄道:“奉先,你可知道老夫为何要如此骂你?”
吕布道:“爱之切,责之深。”
郑玄不想吕布居然还能冒出这么一句,不由展颜道:“你倒是清楚。”
吕布也是笑道:“吕布只是相信郑公是不会害我而已。”
郑玄闻言,却是叹道:“说起来,子干兄已经离我等而去数年了,奉先啊,你可还记得当**我赶来蓟县面见你师傅最后一面的情景?”
吕布沉声道:“如在昨日,不敢相忘。”
“好,幸你还记得”,郑玄道:“当日在你师傅房中,只有四人,分别是老夫,皇甫嵩,文明,昭姬,但是文明与昭姬在外方伺候,而老夫与皇甫嵩却是近身照顾,你可知你师傅最后时刻念着的是什么?”
吕布道:“恩师一生为汉室尽心尽力,想必最后想的还是这大汉天下。”
郑玄道:“你只说对了一半。”
吕布静等下文。
郑玄回忆起当日卢植弥留之际,对皇甫嵩,郑玄所问。
“你恩师其实最为担心的就是你,生怕你在得到权势,尝到过权力的滋味后会成为另一个王莽之辈,故而曾经动过要借用皇甫嵩与老夫的声望来对付你的念头,但最后还是不忍,只要求老夫与皇甫嵩可以尽力在旁规劝你,希望你不要走上毁灭之道,所以当日老夫听说你居然放水淹没下邳城,导致数万百姓流离失所,老夫这里面真是凉了半截,当时对你真是好生失望,不过随后你的军师田丰令人送来书信讲明一切,方才让老夫敬佩,原来你是用个人名声来换取徐州的明日,倒是老夫小器了,不过这次你巡视边地,如此逾越的事情怎可做出,难道你不知道以你如今的权势,便是你没有谋逆之心,这天下人也早就将你视为谋逆之臣了吗?”郑玄怒其不争。
吕布这才明白,对郑玄恭声道:“弟子这次巡视各地,却是没有进行太多的考虑,所想的无非就是视察视察民情,顺道来见见郑公等人,仅此而已,绝没有其他的意思,请郑公信任。”
郑玄笑道:“老夫若是不信你,何必在此与你说话。”
吕布喜道:“多谢郑公。”
郑玄道:“如今北地学子多在幽州,此地龙蛇混杂,稍微有些风言风语便可传遍北地,奉先啊,如今你的身份,你手中的实力都太过显眼了,须得记住刚过易折这个道理,万事还需考虑周全。”
吕布拜谢道:“多谢郑公教诲,吕布记下了。”
郑玄道:“红昌看起来很是担心,你先去将他们叫进来吧,免得担心。”
吕布笑这起身,其后来到房外,见他们几人果然都在,便就让他们一同入内。
郑玄这才对朱皓道:“一去就是几个月,你还要不要我这个师傅了?”
朱皓很是委屈,只得看向蔡琰。
蔡琰笑道:“义父,文明早就知道错了,您就别气了,免得把他有个骂跑了。”
俗话说女儿贴心,这话一点也是不错,只是蔡琰这么一句话,便让郑玄消了大半的怒气,继而对吕布等人言道:“难得回一次幽州,晚上就到我府上用膳吧。”
吕布与任红昌,严筱燕谢过郑玄的请客,很是高兴,毕竟天底下也没有几个人能够受到郑玄的亲自邀请。
“说起来上次你派人送来的邴原,倒是有些才学,怎么,他不肯为你所用?”
邴原有才学,与管宁,华歆称为“一龙”,其为龙腹,可惜越是大才之人,这性格上面越是固执,既然先从了那刘备,便就不愿在为吕布出力,免得为人所笑话,不过对于这教学之事,本就是感兴趣,之后管宁也是多方劝说这才这蓟县任职,不过却不愿受吕布方面的接济,现在还是与管宁在郊外入驻草房。
吕布对于这个邴原还是很欣赏的,至少他能够得到管宁与郑玄的推崇那便是不错,因而笑道:“他不愿为我所用,便由他去了,反正这学校的事情比起战事也是重要,这些人对于国家的强盛有着极大的帮助,所以在这里,邴原反而能发挥更大的空间与作用。”
郑玄点头道:“难得你能看得这么快,虽然失去了一个人才,但他却能为你教导处更多的人才,这倒是一件从少生多的好事。”
之后郑玄吕布等人到其府上做客,令吕布想不到是那刘备的旧部邴原也与管宁一同起来,只是看到吕布,却是不曾答话,只是稍稍做了表情,想来还是不能释怀,毕竟这是文人自诩。
酒宴之中,众人畅所欲言,聊着聊着自然又是聊到如何使现在的社稷国富民强。
吕布笑道:“其实少年强则国家强,只是现在的社会却是很难做的。”
“请奉先细细说来。”郑玄道。
“郑公,请允许我说句实话,如今的少年能够读书写字的基本都是选择做学问,而那些出战的武人大多却是不识字,所谓分工明确,文者弄墨,武者杀敌,但这样一来文武不相容,这天下如何能安定?”
郑玄问道:“如何说?”
“说的明白点就是武人可以保护文人做学问,搞内政,但若是文人不提供钱财,那么武人手上没有兵器如何去保护文人?而现在的情况是文人看不起武人的粗鲁,武人看不起文人的酸腐,长此以往,如何去抵御外族?可如果这天下间的文人与武人自小亲如一家,或是接有深厚的友谊,那么事情是否会有好转?”
郑玄道:“你说的倒也有一些道理。”
管宁也是学校的一员教授,故而明白了吕布的这番话,言道:“温侯的意思是说咱们建立的学校便是这个目的,让文武结合,今后亲如一家,那么便是在利益上有所冲突也不至于像以往那般决裂。”
吕布笑道:“朝堂之上,其实每朝每代都有党派之争,而其中最为简单的党派无非就是以地域划分,比如我与你是同乡,自然而然的要亲厚一些,因而如果将来有一日天下所有的学子都是从认识的地方出来,那么他们之间即便要争,但到了国家危难时候,便只有一个敌人,就是外族。”
管宁言道:“温侯的畅想倒是不错,不过做起来只怕太难,非三五百年不成啊…”
邴原问道:“为何?”
管宁道:“其一,你要教边天下,这谈何容易。其二,便是在天下各州都是兴办了学校,那当地还是有当地的局势,那同乡成为一党的事情还是要发生,况且便不是上诉问题,那富家子弟与平民子弟又要如何处理?温侯,请恕我直言,光是从教育上要使国家富强,只怕不易。”
吕布闻言大为惊叹,想不到在这几千年的汉末就有人看穿了这一点,光是教育是解决不了这数千年的强弱问题。吕布当然知道原因,因为这数千年时间内实行的都是封建制度,若要真正让国家富强,这种制度需要抛弃,但吕布决不能说出口,连这个念头都不能有,因为一旦让别人知道,只怕不等他人讨伐,便是自己的数十万将士也要反叛,原因很简单,他们失去了封侯拜相的机会,失去了飞黄腾达的机会,在当时的社会,封建制度依旧十分适合这个社会,而后世出现的资本与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