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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
管宁闻言,大为震动,比起隐世的自己,卢植果然不愧为当世大儒,无论是学识上还是在境界上都远远超越了他们。
吕布继续道:“这天下有钱有势的人再多,却也只能占上一层,而那些作为国之根本的百姓却是极少有人可以念书,学习孔孟之道。正所谓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若是全天下的平民百姓都知道了孔孟之道,那剩下的那一层达官贵人又能起什么风浪,这天下岂能不太平。但是这件事却是任道而重远,非一朝一夕可以完成,但却可以从我们这一辈做起,日后子孙也可平安,难道你这做学问的最终目的不是为了造福后世子孙吗?”
接连几个反问,已经让管宁长久以来的信念动摇了,尤其最后一句更是直接触动他的内心。诚如吕布所言,管宁归纳书籍,整理典故,为的就是能为后世传承宝贵的知识不为乱世中被毁,只是很多的时候总有一种力不从心的感觉,但如今却是不同,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这吕布说的却是极好,极妙。
“当初被吕布说服后,我便出任那教授一职,每日里抽出四个时辰教育那些求学的子弟,其余时间则是任由我支配,不但轻松而且比以往更加的充实,想起来还得感谢温侯。”管宁真心的对邴原吐露心声,在他心中,吕布虽然算不得他的知己,只能是旅途中无意遇到的一个路人,但正是这个路人却是为他送上一根火把,得以在黑暗中行进。
邴原也是大为所动,言道:“尝闻吕布有虓虎之勇,不想今日得闻他居然也有张仪,苏秦之才,居然能说动幼安,倘若不是我家主动在前,我也想在温侯手下与兄一起造福百姓。”
管宁到底与邴原亲厚,闻言便道:“有根矩相助,百姓之福。”
只可惜邴原为人极重情义,叹道:“我为玄德公所重,不忍弃之,否则便是不忠不义之人,况且我家主公也是仁义过人,等这次回去,必定上书讲明开办学校的好处,相信主公他也是能效仿,那么岂不是更好。”
管宁握住邴原,言道:“如此便劳烦根矩了,只要吕布与刘备共同对平民百姓推进儒家之道,相信我们也有希望能够看到这盛世来临。”
邴原畅想日后一片乐土,不免意动,竟是痴了。
“幼安,根矩,原来你们两个在这里。”正当二人想着日后之事,却听得一人前来,视之,也是昔日的好友——名士凉茂。
管宁,邴原行了一礼。
凉茂叹气道:“不想今日卢公逝去,大汉失一忠臣,我等失一良师。”
管宁沉默不语,邴原闻言又起悲意。
之后众人入席,管宁,邴原,凉茂等人同坐一排。先是经学大家郑玄言读祭文,皇甫嵩带头行礼,最后则是用膳,毕竟众人也是忙碌了一日,多数人甚至是数日不眠。
凉茂见邴原杯酒不尽,疑虑道:“根矩,为何不饮酒?”
邴原道:“戒了多时,如今已经不想饮酒了。”
凉茂不信,言道:“休要诳我,当年你我相交的时候,你可是有名的酒虫,若是一日无酒便就一日无力,如今又怎么可能戒酒。”
邴原解释道:“真的是戒了,这些年忙于应付郡中事务,所以觉得在做学问的时候总是感觉时间不够,故而还是戒酒算了。”
管宁,凉茂闻言皆是佩服,也不好再劝酒。
管宁轻声对邴原道:“看来做官也未必会阻碍你做学问,相反,倒是可以督促你,早知道当初我也去做官算了。”
邴原回道:“你若是去做官了,只怕不到三日必定又是要弃官而走,你的性子太过严谨,看不得半点污垢,官场却是不适合你,还是这般当个先生的才是最适合你的地方。”
管宁饮下一杯,纠正道:“是教授,不是先生。”
邴原闻言,看向管宁,却见他也是看来,两个昔日的好友此时仿佛又是回到当年读书论道的时候,倘若是在其他地方,二人必定要好生的大笑一番,以畅这些年来的苦闷与无奈。
第一六九章:直言相告闻者惊,任用名士敌者惧
数日后,前来在蓟县凭吊卢植的人有增无减。这段时间内,有的人在拜祭了卢植后自然是要走的,但更多的学子却是从各地赶来祭拜卢植。一连三日,吕布都是陪着卢毓招待宾客,也算是作为土地能够为恩师做的最后的事情。
如今北方天气渐渐冷了,昨夜还下了一场大雪,天地间都是附上了白艾,大概是老天爷看到卢植的去世也是不免伤悲,来给他送行,而吕布的心情有如这寒冬一般,让习惯了温暖的他再一次感受到离别带来的悲伤。
典韦远远的站在一旁,只要是在自己的视觉范围内的,就不怕出现什么突发*况,这一点他自然还是很自信的,当然这是出于他自己的责任感,普天之下只怕还没有人可以以一己之力诛杀吕布的。正想这,典韦却是看见一人,也算是熟人了,便是那朱儁之子朱皓。
朱皓来到亭中,见吕布呆呆的望着冰面,这还是他头一次看到吕布那般表情,以往的他可是飞扬跋扈,自信满满,可是现在居然在发呆,可见卢植的去世对于他来说是多么的沉重。
其实原本在朱皓的心中,虽然也是足够敬佩吕布,从一个寒门子弟经过十年的奋斗终于有了今日的势力,但是骨子里出身名门的他还是觉得吕布有些不堪,甚至认为当初吕布拜师卢植的时候就已经做好打算,是居心不良,但是如今不管以前的吕布刚开始是怎么想的,已经足够了,相信卢公看见也是能够安心。
“温侯,节哀顺变,相信师傅在天上看到你这般样子,也是不会安心的。”自从朱皓来到蓟县后,也是拜入卢植门下,以师傅称呼,对他而言也是有重新开始的意思。如今朱皓与吕布可算是师兄弟,但到底是不够亲近,所以他还是以温侯相称。
此时吕布闻言却是良久不言,待朱皓立于身边好一会儿,方才说道:“说起来,自从本侯领兵以来就少有见到恩师的时候,数年时间却只有短短几面,若说这天下最为不孝的,只怕就是我吕布了。”
朱皓劝道:“温侯多虑了,恩师岂能不知道你的孝心,他生前也时常在我耳边提起温侯,说你雄才伟略,是他最为得意的弟子。”
“我不配啊。”吕布自嘲道:“当日我入洛阳,得闻恩师开讲,便与袁术等人一同入内,之后侥幸得到恩师欢心,青眼有加,其后登堂拜师,收为恩师的弟子,常伴左右,但当时我要的只是一个名,却并没有真正的把恩师当做老师。”
朱皓闻言一愣,想到自己原本就对吕布有些猜忌,想不到今日他居然如此直白的说了出来。倒是磊落的很,不过继而一想又是冷汗直流,若是自己得知这些事情,是否也表明吕布要对自己下杀手?
不过此时吕布却好像是陷入自己的回忆当中,继续在那边言语:“直到那日书房中,恩师写下一个‘正’字,讲明他的志愿,方才让我感动,其后又与张温,皇甫嵩等人对我多有照顾,在朝中为我护航。这些年下来,朱皓你可知道,恩师对我而言不仅仅只是一个先生那么简单,更多的时候却像是一个父亲,让我在征伐之余想起恩师,以此享受难得的平静。可是本侯没想到,恩师终究还是去了,而我却只在接到急报的那一刻方才想起恩师,你说我是不是这天底下最不孝的人。”
朱皓岂能再言,只能站在一旁也学着吕布的样,看着那冰面,突然联想到自己现在的情景正好用上一个成语——如履薄冰。
说了一阵,大概也是累了,毕竟好几日没有合眼了,吕布此时倒是觉得有些困了,便就转身回去,见朱皓一直站在一旁,便道:“回去吧。”
朱皓应了一声,听了吕布的语气好像并不会发生什么事情,便松下一口气,跟在他的身后,不经意间发现温侯的鬓发也有几根银丝,不知道是不是下雪的缘故。
七日后,卢植被下葬在蓟县,数百人前来送行,温侯吕布亲自与卢毓扶棺而行,从卢植去世道下葬,吕布始终是以子嗣之礼示与人前。
众人或是敬仰,或是讥讽,或是嫉妒,但是这些对吕布而言都不重要,他只想陪卢植走上一程,就像普通百姓家那般,儿子陪着老子的散步。
途中不少人痛哭流涕,其子卢毓也是不能幸免,倒是吕布在这个时候却是流不出半滴眼泪,只是口中苦涩,心中烦闷。
其后,因为卢毓尚小,吕布不愿耽误他的学业,所以暂时没有任命他什么官职,只是拜托王烈等人好生教导。
这点倒是取得了郑玄等人的赞同与好感,令人想不到的是身为一代经学大师,名望比拟卢植的郑玄居然也是准备居住在蓟县,并且也是受邀成为教授,一时间吕布的声望并没有如一些人想象的那样因为卢植的去世而造成伤害,反而接连任用隐士,名士,让吕布之名更为响亮。
而这只是一个开始,随后更加令人不可思议的是那被王允因为董卓一案诛杀的海内名士蔡邕之女蔡琰居然也出现在幽州,不但受到郑玄的喜爱,收为义女,也是与其父一般被吕布聘为教授,专门教导乐器与编写书籍。
自然不可能是说蔡琰的名气才学打过郑玄,只不过因为当年蔡邕乃是当世名士,只可惜因为受到董卓的牵连不幸身亡,其女蔡琰自从与卫家决裂以后便就消声隐迹,本以为这样一个弱女子孤苦无依的,十有八九是死在乱世当中了,却不料居然会在幽州出现,并且被郑玄收为义女。古时能读书写字的女子就少,能做学问的女子更少,汉末当中以蔡琰的才学最高,以她的名声,虽然已经不是完璧之身,但也还是有很多的仰慕者。
至此,幽州蓟县几乎成为整个北方的文学胜地,不少名士之流纷纷前往幽州,大有尽收北方才子之势,但这也惹得刘备,曹操等人更加忌惮,对吕布深以为恨。
第一七零章:未雨绸缪思南方,不敢小视刘景升
自卢植安葬以后,吕布也不能失了地主之谊,如徐州刘备派为特使的邴原,洛阳汉室派为特使的毛玠,荆州刘表派为特使的王粲,都是另外留下宴请一番。
其中毛玠官职最高,乃是尚书仆射,而邴原虽是青州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