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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古时安葬死者的旧礼,自然是要进行土葬,而且还要在卢府安置七日。好在现在天气转凉,不至于尸身发出不必要气味。
众人当中有各地名流巨阀,也有学子文人,虽然现在是在卢植的祭堂上,但是名人雅士相见之时总是要互相推一番,这也是免不了的。
其中当以管宁,沮授最为受人关注。此时吕布行子嗣礼节还在里面,而郑玄,皇甫嵩等人辈分极高,等闲人却是不敢在这个时候前去套近乎,而沮授不同,他虽然是冀州别驾,还是吕布手下三大智囊之一,但是在这些文人眼中其实他只是一个运气好些的人罢了,但是此时却也是不得不上前热乎交谈,当然这只是其中的一部分人而已,更多的人则是清流之辈,因为早前就已经说过,论起清誉,只怕还真的只有郑玄这样的大家方可压得住管宁,因而众人敬佩。其中不少人是从外面赶来,虽然知道管宁只是暂时居住在幽州,但是享有清誉的他此时却是接受了吕布所谓的教授职称,在当地也是有名。
邴原字根矩,北海朱虚人。年少时候与管宁俱以品德高尚著称,称为“龙腹”,州府辟命都没有就任。黄巾起,邴原将家属一起入北海,住郁洲山中。当还孔融还是北海相,其后被袁绍所夺。孔融无法只得入徐州向当时还是徐州刺史的陶谦求救,随后由刘备取回北海,而邴原居然也被刘备收服,任为北海长史,伴随左右。其后,刘备早他陶谦死后正式入主徐州之地,之后曹操为了压制吕布与刘备,将青州同时封给二人,但是赵云主动请辞后,刘备便就任命手下大将太史慈为青州刺史,邴原为青州别驾,一文一武共同治理青州。卢植去世,刘备虽然不能亲自到来,但也绝不能指派一个无名小辈前去,故而邴原无论在名声上还是官职上都足以担当作为刘备的代言人前往幽州奔丧。
而邴原与管宁的交情甚密,如今见了故友也就各自谈起效忠的对象。
“不想当年分别这就是数年光景,想不到你我却是在这种情况下再次聚首。”邴原叹道,毕竟卢植可是他甚为敬佩的一名文学大家。
管宁沉声道:“根矩,我也没想到你居然成为一方郡守。”
邴原解释道:“幼安,玄德公雄才大略,又是汉室宗亲,仁义爱民,举贤若渴,乃是不可多得的雄主,我相信在他的治理下,不单单是徐州之地,就算是大汉也能重整光武中兴之境。”
看着眼中散发着少有狂热的好友,管宁心中却是一叹,良久不能言语。
邴原见状,知道管宁肯定是失望了,对于他来说,做官就好像是一种累赘,一种对学术的约束,他觉得真正做学问的人必须清心寡欲,在那种尔虞我诈的坏境中又怎么能够做好学问,而在他管宁心中只怕也就剩下学问了,但是他邴原却是不同,除了学问,他更想要用他的学识却造福一方百姓,更想让大汉重振昔日雄伟。
邴原没有错,管宁也没有错,他们二人都是有着自己的志向,都是可敬的人。
“说起来,吕布设立的教授,不知到底是什么样的职位,居然能打动幼安你,这让我很是不解啊。”为了不伤及二人之间以往的感情,邴原很明智的要转移话题,谈起那古怪的教授之职。
管宁言道:“倒不是什么新鲜事,只不过是比那私塾好些,不单单只是对权贵子弟开发,而且所有的费用由官府承担罢了,倒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大好事。”
“当真?”邴原自幼家贫,早孤,若不是遇见一个好心的私塾先生以及自己足够用功,只怕自己也不能有今日的成就,因而比起其他人,他自己也是更能体会穷苦百姓孩子的冀望,故而在青州时候闻听吕布在幽州,冀州各地设定教授,办立学校,虽然不是很清楚当中有什么玄机,但此时却是佩服。
“幼安,险些被你晃过去了,你还没有说这吕布是如何说服你的,别人虽然不清楚,可我却是知道的,在没有遇到能让你心服的人,谁都是无法打动你的,我真的好想知道这吕布到底用了什么法子,居然将你这块顽石给打动了。”邴原笑着问道。
管宁也是想起当日吕布前来聘用自己的时候,若不是此时在卢植的丧礼中,只怕要露出笑容了:“当日啊…”
当日吕布用计击败辽东郡太守公孙度,将其与其子一并送往洛阳,之后这辽东郡也渐渐落入吕布的手中。在后面,吕布初时还不知道管宁等人居然在辽东,也就没有提前寻找,不过后来被任为辽东从事的魏攸则是尽心尽力,为吕布举荐管宁等人,吕布这才闻听这等大贤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因而寻了一个时机亲自前往。
其他人倒也好说,比如王烈等人,吕布晓以大义,说了一堆的空口话,无非就是以天下社稷,汉室稳固等事情,然后直接任命为当地的高官,不加约束,让他们传播儒家等思想,但是管宁却是不同。
管宁骨子里还是喜欢清静,不喜俗物,认为学问在与心而非行,不但厌恶出仕这样的事情,而且大有隐士的气节躲在山林之中,茅屋竹茶即可。
吕布前去拜见管宁,虽然不至于是三顾茅庐,但一开始也是得不到管宁的好面色,只是大谈儒家之道,根本就没有实际的内容。
不过吕布也不是等闲之辈,当初劝服沮授的时候就已经受到过考验,故而厚着脸皮等管宁讲完一大堆无用的东西后,方才言道:“不知幼安以为如今天下大乱,百姓民不聊生,其原因在于何处?”
管宁大概也是被吕布的厚面皮给无奈了,听到此处于是便回答道:“诸侯纷争,官吏腐朽,此乱世之因也。”
吕布再道:“那以幼安来看,该如何改变这种情景?”
管宁看了吕布一眼,心中计量,想不到这个吕布居然步步紧逼丝毫不在意我是怎么想的,倒是好魄力,故而言道:“学孔圣之道,传儒家大义,教化世人,以止杀戮。”
不想吕布听了却是大笑:“幼安何必用这些话来搪塞与我,想想若是用儒家之道就能整治乱世,那么当年孔老夫子也不会处处被权贵排挤,直到身死也未见太平。”
管宁早闻吕布乃是大儒卢植门下极为出色的弟子,想不到他本人却是不怎么相信儒家,居然说出此等对于儒家弟子来说是大逆不道的话来,故而反倒是来了兴趣,问道:“那以刺史大人看来,该如何处之?”
吕布见其反问,虽然管宁他还是不愿在正面教诲自己,那么就让他去震撼管宁,故而寻思一会儿便就答道:“老子曾云治大国如烹小鲜,简单地说,治理国家,首先要考虑人民的性质。从经济的角度看,人民的性质就是趋利避害。如果汉庭能够提供和维系一套基本制度,在这一制度下,任何个人做对自己有利的事情时,就对社会有利;在做对国家有害的事情时,就对自己有害,就可以使各地国家的成员在追求自己利益的同时,使国家繁荣起来。一般而言,这套制度包括保护百姓利益、维持秩序、调解纠纷的功能。一旦有了这么一个制度框架,百姓就明确地知道什么是自己的成本,什么是自己的收益,从而自动地按照对成本和收益的计算行事。然而各地诸侯却是各自为政,所以对于国家来说,他们就好像是恶疾一般,对于他们必须彻底清除,之后才能好生调养,说道这里也请容许吕布问一句,以幼安你看来,对于国家而言,什么才是能治愈他身体的良药?”
管宁言道:“以礼法治国,以道德治人。”
吕布笑道:“所言不差,只是幼安忽视了这天下能懂得这番道理的人太少,而且你有没有想过当初为什么孔老夫子要开宗立派,收那么多的弟子?”
管宁回道:“自然是要传播儒家的真意,好教化世人。”
吕布道:“哦,那他们教化的是些什么人?”
“这…”管宁听到这里,也有些明白,感觉似乎有些迷迷糊糊的东西出现,但却抓不住,这种感觉还是第一次出现,令他有些不安也有些期待,因而头一次郑重的说道:“请刺史赐教。”
第一六八章:以师为喻动管宁,以学为器聘教授
管宁到底有多厉害,他的才学,他的智慧到底能达到多高,能否比拟辛评之流,还是沮授之流或者是郭嘉,司马懿之辈?吕布不知道,但是吕布却是知道在汉末时候有太多太多的人选择了如同管宁这般的做法,归隐山林,远离纷争。他们错了吗?以前吕布觉得他们也没有错,因为正是有了他们,许多文学典籍得以保持,也正是有了他们在乱世中尚且留有一方净土。
但是对于现在的吕布来说,他们这种做法确实错了。因为他们的独善其身,因为他们的远离尘世,却是让更多的人处于战乱当中。
遥想演义中那统一北地的曹操在赤壁一战惨败,痛呼:“若奉孝在此,何故至此”,不由问一句若是当时得到诸葛亮的不是刘备而是曹操,那么中国是不是可以在其后十年内统一起来,少了那五十年的纷争,得少死多少人,何至于让外族侵害,终成五胡乱华之惨剧;又或者是曹操在失去郭嘉之后,像管宁这般深不可测的大才能够走出山林辅助曹操,又何必三分天下,徒然增加伤亡。
所以不管会遭到这些隐士如何的对待乃至可能是奚落,吕布都是要尽一份力,不叫五胡乱我华,可不知是靠武人就可以做到的。
“至上有天子,其下皇亲国戚,达官贵人,再有地方家族巨阀,地主客商,最后才是百姓奴仆。而到了如今,为官者多为他人举荐,可又有多少人能够是从清贫寒门走出,还不是有家族扶植,这些学问,治世之道若是碰到家族利益又该如何取舍?也许你幼安可以先天下之忧而忧,但是其他人可以做到吗?官吏腐败,导致官逼民反,多处叛乱难道不是我们自己的官员所为吗?朝中能有我恩师卢植那般的人,是在太少。当初恩师问我若是世道如此,我等该何去何从?众人答之,皆不能如意,其后恩师言道若举世浑浊,他却愿意为一炬烛,哪怕是燃烧自己也要照亮这天地。幼安,这才是儒家真意,才是夫子最想告诉学子们的事情。”
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