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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连劫掠了数个小城,吕布等人已经成功的引起叛军的恐慌,也开始吸引叛军的围堵追击。
因为目的还是援救管子城的公孙瓒,吕布不得不做出一个疑兵选择。
五十名死士一列战齐,眼中充满崇拜的目光,看着他们的主将。
吕布敬酒,张颌满杯,为这五十人一一喝过,方才大声道:“我吕布代这两千多兄弟谢过了。”
“为大汉,甘愿一死。”五十死士满饮一杯,将杯碗纷纷杂碎。
为了起到疑兵作用,吕布从军中选出五十名请战将士,带了六千多匹空骑分路而走,而他则是继续领着不到三千的人马前往管子城。
在数十万的叛军境内,这五十人的前景不言而喻。
吕布来到他们面前,正色道:“只管跑着,莫要交战,若是实在不行,就躲入山林中,切记保住性命,来日我们还要再喝。”
众人热泪,却是死命,只说为了其他兄弟,在所不辞。
一夜悲情,次日分离。
吕布等人抛开那些不舍,直往管子城去。
八月,经过一个月半的迂回袭扰,吕布他们终于成功的与管子城的汉军汇合。
正如吕布之前所想,因为卢龙城的意外,整个叛军已经不愿也不能再与汉军硬拼。在做过一番假象后,前线与孟益,张扬等军交战的叛军悄然收回,退回辽西郡,自此右北平郡不久就被汉军收复。
“兄长,兄长…”一进入管子城,公孙越便急急闯入,只是不知道公孙瓒在何处,便大叫着。
“二将军…”有人叫住公孙越。
公孙越看去,原来是兄长公孙瓒的随军长史关靖,便忙问道:“我大哥,三弟呢?”
关靖暗叹一声,对公孙越道:“主公在内休息,请随关靖去。”
“好…”关靖的神色让公孙越心中闪过一丝不安,但很快自己便又否决掉,叫上吕布等人一同前去。
关靖还未见过吕布等人,便问了性命。公孙越现在也算是半个主人家,本应该是让他介绍的,但他现在心神恍惚,好似没听见,吕布等人自好自己介绍自己。
关靖谢道:“若无将军仗义来救,只怕等入了冬,这里的三千兄弟就要死在此处了。”
吕布饶有兴趣的看着关靖。倒不是说关靖有多厉害,甚至可以说他不过就是历史洪流中一个不名的人物,比起田丰这样的谋士,他几乎等同于无用之人,但是他却让吕布有些印象。
在史书上,这关靖是公孙瓒身边为数不多可以称得上为谋士的人。当易京受到袁绍包围夹攻时,关靖曾阻止公孙瓒从背后袭击袁绍。公孙瓒被袁绍包围自杀後,他说:“听闻君子使他人陷于危难之际,必当患难与共,吾等岂可以独存?”,率一军杀入袁绍军中,战死殉主。
一个胆小谄媚的人物却能在公孙瓒战死后,依旧率军杀敌,最后战死殉主。如此矛盾的事情发生在这样的一个人身上,怎么能让吕布不留心。
如今在管子城也能见到他,想来公孙瓒对他还是颇为倚重的。
一旁的阎柔也是幽州将领,关系这些幽州子弟,闻听刚才关靖之言,便问道:“只剩下三千人马了吗?”
关靖叹气道:“叛军在那三日间连连发动冲锋,将士折损极多,虽说保住管子城不失,但连同主公在内,都…”
“都什么?”公孙越这里倒是回过神来,急忙问道。
正好来到一处房屋,关靖叹气道:“二将军进去看了便是明白,三将军也在。”
大概是怕验证了心中所想,事到如今,公孙越反而不推开房门,还是吕布上前推开,众人方才进入。
一进入,吕布等人都闻到军中独有的金疮药的味道,果然看见公孙瓒胸口绑着药带躺在榻上。
“大哥…”公孙越自幼死了父亲,长兄如父,对于他来说,作为兄长的公孙瓒就如同他的父亲一般,如今看见公孙瓒如此,岂能不悲伤。
三弟公孙范见了,也是垂泪,喊了一声。
公孙越问道:“兄长这是怎么了,三弟你说啊。”
公孙范抹泪,说道:“那日叛军攻城甚急,大哥身先士卒不退一步,只是身上却是中了叛军乱箭,为了不影响士气,硬是坚持到叛军退走方才被我等发现,如今虽然敷上药石,但是只怕…”
“胡说什么,大哥英雄无敌,岂会被小小的箭伤所害,待我看看,待我看看…”
公孙越满是不信,来到床前,轻声呼喊公孙瓒的名字。
吕布暗叹一声:公孙瓒勇则勇已,却不知这箭头深入人体之中,日子一久是要生变的,只怕如今伤口受了感染,再难恢复了。
古时勇者悍不知死,很多时候受了伤反而更能奋勇杀敌,只不过等后来若是不能及时清洗处理,不是发炎便是感染,以当时的医疗水平,一旦感染只怕再难幸免。
如今公孙瓒的情况便是如此。
闻听公孙越得呼喊,沉睡中得公孙瓒勉力睁开眼睛,露出微笑:“你来了?!”
公孙越闻言,纵然是男子之身也是热泪直流,更是泣不成声。
“哭什么”,公孙瓒道:“我们公孙家的男子只可流血,不可流泪。”
“记…记住…了…大哥…”公孙越哭着应着,一旁的公孙范也是跪下。
“伯圭,你安心养伤,这里有我。”
虽然公孙瓒算不上自己的知己,但朋友的身份却是不能变的,当日与其还有孙坚通入十万西凉贼军当中,那般交情也不是虚的,如今见昔日猛将成如此样子,吕布岂能不上前安慰。
公孙瓒见到吕布,精神反而好像好了不少,也能在别人的帮助下坐起身来,笑着对吕布道:“却不想是奉先你来救我。”
吕布道:“你是我的朋友,自当如此,你不是说过,总有一日,还要与我,孙坚一起再醉上一回。”
“是啊”,公孙瓒回忆起以往,却是痴了,笑了,伸出手来。
吕布知其意,将自己的手递给公孙瓒。
公孙瓒以眼示意,又将两个弟弟的手与吕布的手握在一起,用力道:“我公孙瓒好不容易有此功绩,却因为轻举冒进方有此难,还害得数千大好男儿葬身此处,奉先,我只求你一事,将我本部人马以及这两个弟弟交与你照顾,你可能答应?”
第一五一章:平叛剿匪“飞将”名(二十二)
公孙瓒此言已有托孤之意,想来自己也是明白。
如今自己的两个弟弟年纪尚小,威信不足,莫说要与像阎柔这样的幽州将领争斗,就算是压制自己的人马恐怕也不是他们所能做到。纵观自己所认识的人当中,唯有两人可以信任。一个是幽州刺史刘虞,此人仁厚但太多优柔寡断,不可成事,若在太平世道,对二子来说倒是一个极为不错的选择,但是这是汉末,这是一个不安定的天下,故而只能交与第二个人也就是吕布了。
说实在话,当初被围管子城,公孙瓒令公孙越杀出重围,心中除了保有一丝希望,更多的则是想为公孙家多留下一点火种,公孙越是自己的亲弟弟,还很年青,是不能这样死在这里的。
即便能求得援军,公孙瓒也从来没有想过的吕布,一方面是因为吕布兵少,另一方面则是潜意识不愿吕布前来,因为他一直当吕布是竞争对手,如此窘态岂能让他见到。
只是…
吕布闻言却是笑道:“说的什么话,等你好起来你自己带着,我可不愿。”
公孙瓒摇头道:“奉先,如今我的身子我总是知道,只怕不久于人世,两个弟弟尚且年幼,家中尚有老母幼子,难道你真的…真的忍心不顾?”
也是知道吕布不是这般人,公孙瓒又对两个弟弟道:“跪下,拜吕将军为大哥…”
“兄长…”二人皆是一声低呼,却是叫着公孙瓒。
公孙瓒怒道:“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怒言一处,公孙瓒一阵咳嗽,怕是牵扯到了伤口,吐出一口血来。
“大哥…”
“还不快拜…”
公孙越,公孙范二人眼见如此,只得依了兄长之言,向吕布拜倒。
吕布扶起二人,便紧握公孙瓒之手,痛声道:“伯圭何许如此,定可康复的。”
公孙瓒又道:“家中尚有老母幼子,希望奉先也能照看一番。”
吕布正色道:“你母即是我母,你子亦为我子。”
“如此,我便放心…”,公孙瓒道:“奉先,我好恨啊,恨不能与你一般再驰骋沙场,恨不能再保家卫国,恨不能…”
悲言顿断,英雄逝去。
公孙兄弟扑到公孙瓒身上大哭不止,关靖跪地泣泪。阎柔,张颌转身不语。
吕布看着昔日故友逝去,直觉人生无常,竟是如此的难以捉摸。
管子城,本该是汉末一方诸侯的公孙瓒就这样死在了这里,没有了日后的争霸,没有了雄心壮志,大概后人去看只能见到一方尘土。
因为管子城尚在叛军攻击范围内,吕布等人草草的将公孙瓒的尸身包裹起来,准备带回蓟中再做安葬。
五千余人便在吕布的带领下,前往汉军大营。
其后得知公孙瓒战死的消息,幽州刺史刘虞也是专门从蓟中赶来,与孟益,张扬等人共同主持他的身后事。
而剩下的三千余人则是尽归吕布所有,加上原本人马,在幽州已得五千之众。
因为早前公孙瓒成功击破石门,斩杀数万叛军,军功显赫,如今虽然有管子城之败,但是大家都是明白,还是瞒了此事,只说公孙瓒为国捐躯,以上报朝廷。
其后数月,朝廷得报,便赏赐了公孙家一些钱财,顺便还封了公孙瓒一个将军的虚名。因为公孙越,公孙范也是立有战功,故而其中公孙越分为吕布部将,公孙范则是前往渤海郡为郡县军司马。
朝廷只是一通旨意,便迅速的分开了公孙家的势力。圣意无常,曾记否,当年西凉一战回京,公孙瓒还是受到天子恩宠,如今身死不过数月,手下便要被天子分化,幸得临死之际托付了吕布,否则只需年月,公孙瓒一家就要没落到白身也是说不准的。
吕布认了王氏为干娘,公孙越,公孙范为干弟弟,公孙续为义子,代替公孙瓒驻军蓟中。
因为卢龙的偷袭战,叛军粮草不济,二十万大军难以支持只得放弃右北平郡,退守辽西。之后不过三月,叛军当中多有逃跑者,张纯兵势大落,只余七八万人。因攻打辽东不成,损兵折将,向乌桓借兵却不成功,又与丘力居交恶,日见窘迫。
依了刘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