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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我记得去公司是一个星期前的事儿。警察也说了因为死者和你是一个地方的人,也去问了一下你。但据说你什么也不清楚,而且我也一点线索也没有,所以我差点儿都忘了。怎么,这件事还没有解决吗?”
相庭惊奇地问道。
“哎呀,好像还没有……昨天早上警察还来找我了呢。”
“噢,那么,有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事?”
这回相庭摆出了一付要认真听一下的样子。
“去年我们去高知的时候,爸爸先回东京后,没有听阿俵说在钓谷矿山旧址发现了一名摔死的人”“噢,听说过有这么件事儿,不是说是旅行者吗?”
“好像不光是这样,因为昨天早上警察来后,说了许多那名死者和这次的盐尻事件有各种各样的关联的话,因此弄得我心情特别坏……”阿惠一边说着一边盯着相庭的表情。
会不会是他直接下的手?为了自己,相庭会对这两个人下手的吗……?
但是,相庭的目光似乎也在关注着阿惠。在他那双眼睑已经深深下垂了的眼睛中,时而闪出锐利的神色来。
“那你对警察隐瞒什么了吗?”
相庭问道。
“不,没有……不过,我……”
“你怎么啦……?”
相庭尽量用轻松的语气问道。
“世间会发生许多自已所料不及的事情。不过,如果自己没有自责和内疚的事的话——”门铃响了。
阿惠连忙跑去看。
她打开了门口的监视器的开关,一名身穿出租车制服的司机出现在荧光屏上。
“请稍等一下。”
于是相庭走了过来。
“司机来了。”
“埃”
走到门口,他又停了下来。
“阿惠,这个周末我想去三浦半岛的别墅。”
“三浦半岛……”
“三浦半岛的油壶,有公司的一个职员宿舍。但那里只够两三个人住,所以实际上也就是别墅了。”
“……”
“在那里,夏天乘小艇在海上兜兜风,冬天的海也不错呢!”
“这个周末去,那就是这个星期五了?”
“星期五我去秦野打高尔夫球,回来的路上绕到那儿去。阿惠你星期六早上赶去吧!”
“好吧……”
“噢,星期六晚上要有十来个人在那儿吃饭哪!”
相庭笑着说道。
“都是特别亲近的人。虽然晚了一些,可我想把你和我的这个关系对他们介绍一下。”
“……”
“噢,你大可不必过于紧张呀!只是把你给他们介绍一下而已。一些菜什么的,可以从东京的饭店带去,你就不必特别操心了。好了,今天回来后再慢慢说吧。”
2
阿俵的电话是中午打到这里来的。
“昨天我回来的太晚了,又让公司的同事拉去到新宿喝了酒……”“几点回的公寓?”
阿惠问道。
“噢,11点半了吧!”
阿俵答道。
“……”
“怎么啦?”
“就是多晚你也该打个电话呀!”
“对不起,对不起。不过昨天太晚了,而今天是刚刚爬起来。”
“我一直在等你的电话!这次出门也太长了,这期间发生了许多事……”阿惠说着说着声泪俱下。
“今天晚上见面吧!好久不见了,在哪儿随便吃点都行。”
“嗯,不过,还是在家里好,来我的公寓吧!”
好久不见了似地,阿惠感到有好多话要说。
这一天,相庭在下午4点多钟,带着一身酒气,两眼惺松地回到了家里。
“阿俵君回来了吗?我看你一下子这么精神了。”
他揶揄地说道。
“想早一点见到他吧?我看你还是回去吧!”
“啊,不过……”
“一会儿我要好好睡一觉。在婚礼上吃的太多了,所以晚饭不想吃了。”
于是相庭说明天再告诉她去油壶的路怎么走后就去睡觉了。
今年是暖冬,2月里暖和的日子很多,只是今天略冷一点。
大街上也昏暗了不少,阿惠急急忙忙地朝三田赶去。
中途她绕了一下路,去了一家食品商场,买了一些海鱼、豆腐等食品,还买了些火锅材料。天冷的时候,男人们都喜欢吃火锅。
在买这些东西时,阿惠自觉不自觉地回忆并进人了不曾忘记的年轻妻子的角色。是啊,管他有多少财产呢!只要能在这与自己毫无缘分的大都市中,用阿俵那贫微的工资过着清贫但温馨的小日子也就足以了……但是,阿俵这条蚀虫却梦想着不切合实际的事情,自已也常常听到一个冷酷的声音。
对自己来说,心理上永远也摆脱不掉那昏暗的山谷的阴影。不,不仅如此。自已的脚已经走到了悬崖的边缘,也许不定哪一天就掉下去了……想到这儿,阿惠的眼前又一下子暗了起来,她迈不开步子了。
这时,耳边突然传来了一个甜美的女性声音,一下子把她从思考中拉了回来。
这是一个来买东西的、自己并不认识的女人。
不过,声音有点儿像谁。不知为什么,这个女人使阿惠想起了什么,一股微微的不安仿佛从一丝缝隙中露了出来,并引出了一点什么记忆……一个星期前的傍晚,池袋署的刑警曾在公寓等着自己回来,而在他们走后,自己便马上给下北泽阿俵住的公寓打了电话。
阿俵说过他当天或第二天要出差,但阿惠一时竟忘了。
于是是个女人来接的电话,“喂,喂”,那声音十分甜美,但一听是找阿俵,对方马上粗暴地说了句“打错了”便挂断了电话。
自己又重新打了一遍,但这次没有任何人来接。
刚才身边来买东西的女人,使阿惠记起了电话中的那个女人的声音,好像就是电话中的那个女人……当时自己在想着别的事倩,号码一定是按错了!
阿惠迅速走出了商常昨天夜里的事情也是这样吧,阿俵喝得太多,连电话铃声都没有听到。
昨天夜里12点钟左右,阿惠给阿俵住的公寓里打过电话,但没有人接,所以阿惠认为他还没有回来。可刚才问他,他说是11点半回到公寓的,难道那会儿他正在洗澡,没有听到……?
阿惠回到公寓,弄暖了房间,摆好了火锅之后,门铃响了。她连忙打开门,俵一敏站在那里。
由于今天是休息日,阿俵在一件高领圆套头的毛衣外边穿了一件十分时兴的夹克。本来瘦长的脸型再配上这付打扮,看上去具有一种西欧人的凤格。
“我好想你呀!”
阿惠双手伸着迎过去。阿俵也迅速反锁上门,一下子搂住了阿惠。
两个人缠绵地挪到起居室里,然后趁势倒在了地上。
阿惠贪婪地吸吮着恋人的气息,她激动地都哽咽了。
两个人如饥似渴地倾泄着多日积存的情爱。
当他们都精疲力竭睁开双眼时,窗外已经是一片漆黑了。
“我不在时有什么事吗?”
阿俵一边穿好衣服一边问道。他盯着阿惠的目光与平时有些异样——“就是盐夙先生,对啦,就是我们在土佐山田见到的那个人,我丈夫的朋友,那个人在池袋的站前公园……”
也许外地的报纸没有刊登,还是阿俵没有注意,反正他像刚刚听说一样屏住呼吸静静地听着。
“昨天早上还来了两个警察,对我问了一些去年土井先生摔死的事和这次事件的情况,好像他们认为这两件事有关系呢!”
“为什么?”
“盐尻的母亲对去高知出差办案的警察说了许多事。说去年的9月,盐尻给什么地方打过电话,还说了钓谷矿山旧址一名摔死的人的事情。矿山附近的农协离他家很近,于是警方认为会不会是给那里打电话,但因为问得太多。他母亲烦了不再回答,随后在南国署才知道,发生摔死人的事件后,的确有人打电话报过案,会不会……”“……”“从下午3点或4点接到报案的电话来看,这个时间是可以对得上的。过去中条先生也曾打电话说过这件事,说报案人的口音像是当地人,但警察赶到后人却不见了。”
“是吗?”
“而且池袋署的警察一直盯着问我。会不会他们认为盐尻先生是土井事件的发现者。
可为什么他不直接面对警察,却自己一个人带着这个线索上了东京?因此警察认为他来东京就是来找我……“”为什么这么说?“
“我也不知道呀!连我也不明白,他干吗要找我。但他们说因为那个矿山的所有权是我的,而且他在东京只认识我一个人,当然会是来找我的。而且他们还要求我提供这两次事件发生时的‘不在现场证明’呢!”
“那么土井的死亡时间是……”
“大体上说是上午10点至12点从悬崖上摔下去的。如果这么说,那天上午10点45分我在高知机场和爸爸分手后,不是在高知车站旁的吃茶店里等你等到12点左右的吗?可从机场到钓谷矿山旧址开车只需要三十来分钟,所以……”阿惠竭力说明着。
“从矿山到高知车站要四五十分钟呢!这还得紧赶慢赶呢!”
“但对于土井从悬崖上摔下来的时间来说,这么算起来还是绰绰有余,而且,到12点见到你的这段时间里,没有任何人可以为我作证,他们看上去根本不信。”
阿俵同情地叹了一口气。
“——可是,我觉得也不必太担心了,警察会从各个角度去调查的,决不会只盯着你一个人的。”
看来任何人都只能这样宽慰自己。
阿惠心中叹了一口气:难道一场暴风雨就要降到自己的身上了吗……?
“相庭先生怎么样?”
阿俵又问了一句。
“身体很好呀!根本不像得了癌什么的样子!”
“是吗……”
阿俵双手紧紧握在一起。陷入了沉思之中。
“其实我也觉得有点儿奇怪。开始我认为对他的诊断是不是弄错了,但后来我想,这会不会是他故意散布的谣言……”听到这儿,阿惠问道:“你是说是他故意制造的?”
“可能吧,要不是谁传出来的呢?”
“——对了,爸爸还计划从后天星期五的晚上,要到油壶的别墅去住两天,也要我星期六赶去……”“星期五是他一个人?”
“是的,好像他说是打完高尔夫球后绕到那儿去。星期六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