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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伦认真的说:“我可以放过他们,而你必须跟我走!”要想让他心甘情愿地跟我走,真的很难啊!我这样做对吗?
“可以!放过他们,我可以跟你走!”天池轻轻地说。仿佛老实人被人逼急一般,心里愤然。貌美如花,心如蛇蝎,有机会我会回来的。现在自己面前两条人命,自己岂能无动于衷!
明川看到,天池背着手向自己不停摇手,示意自己不要跟着他。明川心想,看来一起安全的走,是没有机会了。还是先找到奥斯顿侯爵,暗中监视,再做计较吧!
明川趁蒙面武士们保护海伦,紧盯天池离开,没人注意到自己,一闪身钻进一个小角落。待天池走远,明川又返回那座偏殿,想问问老人从哪里出去比较安全,否则会被金鹰亲卫当做叛贼打死。
海伦一行迅速出了角门,熄灭火把,不顾山贼头目,不断有人请示任务,只是随口答道,继续进攻。山贼中还没有被胜利冲昏头脑的人,渐渐明白了大势已去,该找退路了。
洛京城是个大城,当年城市奠基者为了解决大城吃水及排涝的问题,修建了宽大的护城河与下水道。尤其是下水道经历三百年岁月,依然起到显著的作用。每年暴雨期都能将城中积水很快排尽。
海伦看来早有准备,直奔快被人遗忘的排水道口。现在是冬天,正是枯水期,下水道的水虽然冰凉,水深倒还不到人的膝盖。几千人要想从下水道进攻是不可能的,但是百十人用于撤退,还是很合适的。那些为数众多的山贼叛军,恐怕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东南处的下水道入口和出口已经有专人探查过三四遍了!只要进入一人多高的下水道,自己就会非常安全。海伦在众多下属面前,也不能悻悻作态捏鼻子,忍着恶臭踏入下水道。
喊杀恶斗、烈火热血渐渐远去,听着脚下“哗哗”的趟水声,众人心中渐渐平静。七拐八拐,脚下越来越泥泞,体力消耗很大,足足走了两个时辰,看到一个铁栅栏,手臂粗细、锈迹斑斑的铁棒,已经被人锯断了一半。出了铁栅栏,就能到达洛京城外了!
海伦好整无暇地想:“凌泉山贼快要成为历史了!这帮烂仔三年收了几万两黄金,还不满足!不是我想丢下你们,其他的路也能出去!就是不知道你们山贼大当家告诉你们了吗?洛林帝国完了,还要山贼干什么?”
前面一片光亮,黎明的曙光照进来。海伦等人一阵轻松,实在无法忍受下水道的恶臭了!终于出来到达江边。天池已经分不清钻到自己靴子里的是泥鳅还是什么怪东西,闭眼一倒靴筒,马上再套到脚上,出了下水道口。
海伦一走出下水道,就发觉不妙!三四十人刀箭出鞘,堵住去路。自己身后下水道顶部,还有十几人张弓搭箭,瞄着自己属下的后心。难道自己的妙计走漏了风声?不会啊!往远处一望,接应的船也不见了!
天池回眼一瞧,高高站在下水道上面的红装护卫,不就是劳拉吗?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原来,奥斯顿侯爵见到东门火起,皇家鹰扬卫骑兵又在外面封锁了城门。黑夜中无法分辨敌我。只好绕路,想从其他城门进去,城门处处封闭,城外都是乱兵,奥斯顿侯爵只好带人一路绕到洛京的水门。想在城外渔船上呆上一夜,明早再一探究竟。没想到在水门附近遭遇到袭击,现在岂能手软!对方只有十几人,却个个悍勇,宁死不降。双方都是不备,骑马的己方占据了优势,停在水边的两艘大渔船,见势不妙顺水逃走了。
当得知这里是洛京城下水道一个出口时,奥斯顿侯爵马上意识到,这是敌人的退路,马上包围起来。一直等到现在,天马上就大亮了,才钻出一群满身淤泥,筋疲力尽的蒙面武士。情况不明,双方谁都没有先动手。
海伦有心和他们拼了,反正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看看自己一方,确实精疲力尽了!奥斯顿一方也不好受,赶了一天一夜路,要不是自己威望重,恐怕自己人都要跑进水门睡觉了!
双方都有顾忌都不敢动。奥斯顿侯爵犹豫一下,希望能迫降这批来历不明、有重大嫌疑的武士,大声喝道:“乱臣贼子,快快放下兵器!说不定会留你们一条性命!准备攻击!”
天池看见奥斯顿侯爵马上就要下令进攻,悄悄与海伦说:“哎,那个谁!我有办法让你安全离开!但是我会留下来,以后再见吧!”
海伦搓着自己弄脏的小手,轻轻回应:“那个谁?哼!你以为我就没办法了吗?”除了这里之外,洛京附近还有两处靠得住的接应地点。自己只要出了洛京城,没有成建制的骑兵,休想拦的住自己。
看看周围都是最心腹的死士,能减少伤亡当然是最好!关键是时间!马上天大亮了,洛京城里一旦理出个头绪,自己和属下要安全离开就要困难的多了。
“除非战死一半!”天池说道。
“我们有全部战死的觉悟呢!”海伦毫不示弱。
“哈哈,我可不想,你现在死呢?”
“真的?你不舍得我死吗?……你试试吧!”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考虑这些。乱箭不长眼,一旦进攻,自己恐怕都要陷在里面了。自己可以英勇就义,但是不必要的牺牲,能免就免吧!自己牺牲了,难过的不会超过三个人吧!嗯,最多两个半!那半个就是负心人。自己一往情深,他没有感觉到吗?
天池甩掉“赖狼”按着自己肩膀的手,举起自己的黑刀烧刃:“爵爷!我是宁天池!有重要军情报告!”
奥斯顿侯爵一愣,没想到天池会在他们之间,这个时候不知道这些人倒底什么身份,万一放跑了匪首……自己决不能谈判!否则朝廷绝不会放过自己!就算是自己的家人也不能放过!还有什么军情比这更重要!
奥斯顿侯爵回应道:“宁天池!快快过来,有什么军情快点说!”
天池刚向前一步,赖狼的匕首就顶到自己的后心上。“爵爷!这次是凌泉山贼诈城!城内很乱!……贼首就在后面!这些是被裹挟的百姓……”天池边说,边向海伦示意向一边移动!
奥斯顿侯爵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却看出这群人要逃!自己正面阻击,没有什么把握。自己一方还没有对方人多,不如放他们走,自己再追。自己伤亡才不会很大。
“要走可以!宁天池要留下!你要给我一个交代!”亲兵队长沃森看到奥斯顿侯爵有些为难,不敢乱说话,沃森代为答道。
“我会留下!一会土匪头子就出来了!”天池大声回应。天池撇撇嘴,对海伦小声说:“如你所愿,你走吧!如我所愿,我要自由……不会再见了!”
海伦黯然点点头,他对自己有恩,自己不能一再强迫他!
“赖狼”抓住机会,众武士簇拥着海伦,沿着江边向远处快步走去。劳拉收起短弓,小声问天池:“这是怎么回事?明川呢?……”
天池不及回答,走到奥斯顿侯爵马前,小声汇报着自己的行动,只是自己跟着进皇宫的事情隐瞒了起来。“他们是山贼喽喽!只是看到大势已去,率先撤退的!”天池最后说。
“是你引他们出来的?!”奥斯顿侯爵说。
“他们早就准备好了!我为了明川,是被胁迫的,他们不知道我的身份!”天池辩解道。
毕竟是自己人,奥斯顿侯爵半信半疑,沃森队长马上相信了。否则自己的护卫和山贼搅在一起,自己也受不了!
“你了解情况,你说现在该怎么办?!”奥斯顿侯爵急吼道!
“皇宫无恙!帝国仍在!我们守在这里,来一个抓一个,就立大功了!”
“刚走的那些山贼喽喽,怎么办!”
“追杀!我们骑马至少能留下他们一半!不是遇到爵爷,恐怕我早就已经没命了!”天池被迫撇清自己,抬起手摸摸自己爬下水道时,被撞得青紫的额头。海伦他们想来已经走远,没有随时毕命的打算也不会进入洛京城,自己也算仁至义尽了。
奥斯顿侯爵对天池的回答很满意,毕竟是土生土长的洛京人,既使为了逃命应变,也不会做下大错!
沃森队长马上领命,带领二十多名骑兵护卫追杀,以免留下纵敌的口实。其他的人继续张弓搭箭,守株待兔。
沃森队长很快回来了,自己一方竟然还死伤八九人。海伦急急走着,一看有人追来,马上分出一半蒙面武士,原地阻拦。蒙面武士面对骑兵的高速冲击,死战不退!沃森队长凭借优良的战马和装备杀死十几人,还有三四个蒙面武士逃入密林中。沃森队长唯恐伤亡再增加,穷寇莫追。还顾及到侯爵的安全,等到人员齐备再进入密林搜索不迟,收集一些山贼的兵器衣物,马上回转。
下水道出口这边战果颇丰,三三两两的山贼钻出,再没有装备良好的整队叛军!有些机灵的山贼发现出口有埋伏,也没有余力和胆量再回走十里的下水道了!最多的一伙有十几个人,一轮箭雨就放倒了五六个!
谁也没想到的是,还抓到了凌泉山贼大当家铁托维!铁托维虽然收了钱,也想干这次大买卖,却不相信能凭几千山贼就能灭了洛林帝国!海伦给的地图中,既有开城的奸细联络方法,也有好几条退路!铁托维不相信全是真的,也没兴趣告诉全部的喽喽。进入洛京后,铁托维就将队伍交给了蒙面武士,自己带亲信收罗大户的财宝,还派亲信紧盯着海伦一伙人,看他们怎么出城。
可惜自己的亲信,伤亡、走失很大,等得到海伦出城的地点,已经晚了半个多时辰了!铁托维钻出下水道正好落网!认识大当家的山贼们也跟着走这条路,都被逮到了,成了奥斯顿侯爵功劳的一部分。
事后在执政大臣的引导下,为了不引起别国窥探,刻意隐瞒了外国人插手的因素,将凌泉山贼大当家铁托维看做罪魁祸首,千刀万剐,明正典刑!
奥斯顿侯爵也立下大功成为公爵,实际的职务却被没改变,依然只是皇家神威卫前军主将,并且要马上返回前线,在东北边境与邻国卢森国两军对恃,继续打烂仗!
奥斯顿公爵再次受到不公平待遇,只晋了虚爵,但是包括他自己在内,都没感到多么委屈!毕竟这是场大灾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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