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秦柔娘满足地仰天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向着殿内走去;走了几步;却又停了下来;看着一边厢房旁;跪着的一排人。
“娘娘;这些人在等着您处置呢!”沁娘低声道。
“这些人就是这些天服shi我们两人的那些家伙?”秦柔娘问道。
“是!”
秦柔娘缓步走了过去。”抬起头来!”她声音很轻;很柔。
“娘娘饶命啊!”十几个人同时大声叫了起来;其中以今早那个端水进房的粗壮健f叫得最响。
“噤声;娘娘面前;休得喧哗!”沁娘厉声道。
十几个闭上了嘴巴;却仍是猛力叩着头;院中青砖之上;已是血迹斑斑。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切莫欺软怕硬;看见落难的;扶上一把;而不是踩上一脚;有朝一日;说不定就是一场大富贵;大回报;你们说是吗?”
“娘娘大德!”十几人胆战心惊地道。
“人要有恻隐之心啊!”秦柔娘柔声道:”今日;你们想明白了这个道理吗?”
“明白了;娘娘;娘娘英明;娘娘饶命!”
秦柔娘格格一笑;”想明白了就好;下辈子就揣着这道理做人吧!”言毕;拂袖而去。
十几人大惊;齐声惨叫着饶命;打头的爬上来想要抓住秦柔娘的裙摆;沁娘一横身子;挡在前言;纤纤巧足踏下;骨折的声音清脆地传来。景仁宫的护卫们一涌而上;将这些人按倒在地上。
“别弄出血来了;刚刚打扫干净又弄污了;难得清洗!”沁娘吩咐了一句;转身随着秦柔娘进了大殿;在那些人恐怖的目光之中;大殿门砰的一声关上。
一只大手捂上了这些人的口鼻;无论他们如何挣扎;身后的手臂便宛如铁箍一般;死死地勒住他们;一双双tui在青砖地上蹬踏着;终于无力地垂下。
shi卫们两人一个;抬着这些人走出了景仁宫。用不了多久;这些人的尸体便会出现在城外的化人庄;随着一缕青烟;在这世上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一夜;上京的雪没有停;而是越下越大;整个京城;都被覆在了皑皑的白雪之下。平日贪chuáng恋欢的文人sāo客们难得地起了一个大早;他们想着在这难得的天气之下去跳雪寻梅;说不定机缘凑巧;便又会得几首好诗;纵然没有这个机缘;与佳人相拥雪中梅下;嗅香梅饮美酒;亦是难得的雅致。
倒是平日里要忙着早起的普通百姓们倒是懒懒的躺在chuáng上;这样的大雪;生意是没得做了;便是做工;也是没什么机会;倒不好躺在chuáng上多睡一会儿;不过家里的娃娃们发现了窗外的积雪;却是欢呼着冲下了chuáng;趿着鞋;只穿着单衣便想冲出房去;唬得娃儿她妈抱着衣裳;一迭声地呼喊着追了出来。
无论是想要去大发雅xing的文人墨客;还是追着孩儿奔出家门的女人汉子;马上都发觉了外面的不寻常;一队队的士兵排着整齐的队列;正在街上奔行;平整的积雪马上便被他们踏成一片料泥;翻出点点泥黄;更有一队队的骑兵;杀气腾腾地奔向某些特定的街道。
文人墨客们缩到了门廊里;却隔着门缝偷眼张望着;娃儿他娘他爹慌的一把拎起孩子;也不管孩子被弄痛了正放声嚎哭;用最快的速度窜进房内;紧闭上房门;再连着上了几道顶门杠;一家人爬到chuáng上;用被窝紧紧地捂着脑袋;紧张地等待着。
这样的场景;上京的人已经不陌生了;因为这些年来;上京已经出现过两次;每一次;都会有不少人遭殃;不仅仅是那些达官贵人们;还有很多的百姓也受了池鱼之殃。
皇城之外;玄武门中;一场屠杀正在进行。而那些或愤怒地叫骂的;或勇敢地冲上去的;或跪地救饶的;都在如雨的利箭之下;倒在玄武门中那厚厚的雪地之上;鲜血染红了白雪;热血流动;积雪融化;画出一道道奇怪的写生派画像。
这些人都是昔日的金枝玉叶;上京城中高高在上的皇室贵胄;如今;却被人像野狗一般击杀在地上;他们在天还没亮的时候;便接到宫中旨意;命令他们火速进宫;皇帝陛下有重要旨意将要当着他们的面颁布;当他们急匆匆而来的时候;迎接他们的却是死神的镰刀。
毫无防备的他们死得很快;当所有人都倒下时;一队队的士兵冲了过来;尸体被胡乱地扔向一辆辆平板车;一张油布一méng;便被拖下城外;设在城外的化人庄;今天注定是要忙碌一整天了。
上京城中;士兵们粗野地撞开一扇扇朱红sè的大门;冲进了一幢幢高门深户;刀枪起处;无论是身着华贵的命f贵f;还是身着仆服的家丁护院;在长枪大刀面前;瞬息之间;便尸横就地。上至白发老人;下至垂髫童子;无人得以幸免。
有人幸运的得以逃出大门;奔跪在街上;哀号着呼喊着救命;但却没有一扇门为他打开;直到身后士兵追至;长枪从后捅来;将他生生地钉在地上;或许是愤怒于一个要死的人还要连累自己追上这么多;这个士兵拔出长枪后;又重重地戳了几下。
躲在门板后的那些雅sāo之人;这下子就被吓得屎尿齐流;几乎昏蕨过去。
这一天;整个上京都在流血;刚刚自天而降的白雪被鲜血染红;变成了血雪。
景仁宫中;秦柔娘刚刚起chuáng;在沁娘的服shi之下;洗漱装扮;穿上了贤妃的全套盛装;坐在小桌前;细嚼慢咽地喝了一碗小米粥;吃了两枚点心;这才擦擦嘴;款款地站了起来。
“沁娘;我们走吧!”
“是;娘娘!”扶着秦柔娘;走到了景仁宫的院子里;脚下的积雪发出吱吱咯咯的声响。
“好大的雪!”沁娘叹息道:”到上京好几年了;就数今年的雪下得大!”
秦柔娘微笑道:”这点雪算什么;沁娘;你知道我的老家;隆冬之时;雪有多大吗?有时候你一脚下去;半个人都陷进去了。”
“这么大的雪;那该有多冷?”沁娘咋舌道。
“那你可错了;我在那里时;从来没有觉得冷;倒是到了上京;常常觉得寒冷彻骨。沁娘;心暖便身热;心凉便身冷啊!”rs!。
第九百三十二章:又死了一个
虽然此时裹着厚厚的皮裘,前呼后拥,但秦柔娘仍是缩了缩肩膀,似乎不胜寒冷。
“娘娘,还是坐凤辇去吧!这风着实有些刺骨!”沁娘道。
“不,我要走着走!”秦柔娘摇摇头,“胜利是需要慢慢品味的!”
雪在脚下被踩碎,秦柔娘推开了众人,独自一人行在最前头,沁娘落后一步,紧紧追随,在她们的身后,一大群太监宫女抬着凤辇,悄无声息地跟在后面,一路向着乾清殿而去。
在秦柔娘之前,曹仪与王景略已经到了乾清殿之外。
“曹公!”看着乾清殿格外高大辉煌的大门,王景略突然停下了脚步,“我们会遗臭万年的。”
曹仪仰首看天,半晌,转过头来,看着王景略有些惶恐的脸,“王兄,开弓没有回头箭,看看你的手,上面已经染满了李氏皇族的鲜血,只能一不做,二不休了。”
“小皇子也是李氏皇族,现在他还小,等他将来长大了,岂会不心中怀恨?”王景略有些颓丧。
“小皇子长大成年,还有十七年!”曹仪笑了笑,“十七年,可以发生很多事情,不是吗?王兄你太多虑了!”
“曹公,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现在我们要做的,便是抵御外敌,王兄,想必你也听到了潞州传来的消息吧?听说赵普黄宣武给云昭弄到北地去开荒种田了,潞州知州杨宏发,所有家产全被没收,要不是他有一个在北地当官的侄儿,只怕连当个寓公亦是妄想,也要跟着赵黄二人一齐去种地,云昭对于豪门世家一恨至斯,你不想临到老了还要去开荒种地,扛锄头拉犁头吧?”
王景略苦笑。“我是无所谓,不过我可不想我的儿孙们去做这件事。”
曹仪微微一笑,“这不得了,既然我们决定要与秦柔娘握手言和,那么现阶段,就真得绑在一起才有胜算。”
“秦柔娘是一个魔鬼,与他交易。曹公,你真有胜算吗?”王景略心有余悸。
“你怕了?”曹仪笑道:“只要大家的利益暂时在一起,别说与魔鬼,就是与阎罗王交易也无不可。现在的秦柔娘手中有实力,自然有资格与我们交易,但是这大殿里的这位手中却没有多少可以交易的筹码了。他的身份也有人可以替代,自然便可有可无。”
“史书以后如何写我们?”
“史书向来由胜利者书写!”曹仪冷笑。“我们需要做的,便是竭尽全力去获得胜利,然后自己舞动春秋笔,来写我们愿意写的。走吧,王兄,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曹仪迈开大步,走向乾清殿的大门。王景略稍稍迟疑了一下,大步跟了上去。
乾清殿的大门在二人身前打开,而在二人身后,两人带来的军队已经悄无声息地控制了各处要道,自从上一次宫变之后,负责李逍安全的便一直是曹氏的曹相,在曹仪面前。乾清殿不设防。
李逍躺在床上,闵怜儿正在给他轻轻地揉捏着腿部,刚刚满岁的李昊则扒着小床的栏杆,看着身前的乳母手里拿着的一匹毛绒绒的玩具马,一只手伸着,依依呀呀地叫着向对方讨要。
李逍的脸色苍白之中透着青,看着极其怪异。消瘦得厉害,用形消骨瘦来形容亦不为过。闭着眼睛躺在那里,如果不是微微起伏的胸部,当真以为那会是一个死人。
看到曹仪两人进来。闵怜儿赶紧从牙床上站了起来,走到一边抱起了李昊,从乳母手中拿过玩具马,塞到李昊手中,免得他不停地喊叫。
“陛下!”曹仪走上前去,跪在床前,向着李逍叩了一个头。王景略稍稍落后一点点,跪在曹仪身侧,看着李逍,突然一阵心虚,额头上不停地冒着冷汗,身体也有些微微发抖。
李逍睁开双眼,“你来啦?”
“是!”曹仪道。
“雄阔海抓住了没有?”
曹仪默然不语。
李逍两手撑着床,抬起半个身子,瞪着一边的王景略,“王景略,自从你当上了兵部尚书,我们就没有打过一场胜仗,你可知罪?”
王景略顿时怒从心头起,自己当了这个兵部尚书,当真是呕心沥血,每天睡不上两个时辰,一门心思想着怎么让大越长治久安,对于他也好,曹仪也好,都是依附在大越这棵大树上的藤蔓,没有谁愿意这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