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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了云昭的脸色变化,雅尔丹叹息道:“放弃吧,云昭,我大蒙占据北方已成定局,你改变不了什么,螳臂挡车。必然是自取灭亡。大越现在忙着自相残杀,争夺皇位。可顾不上北方了。等他们尘埃落定之时。我蒙元在北方已经站稳脚跟,以我皇兄的才能,以我蒙元的上下一心,你认为内战过后的大越还是我们的对手吗?”
“螳臂挡车?”云昭冷笑道:“好像从很久以前,我就在坐着螳臂挡车的事情,无论是在鹰嘴岩,还是在安庆。我这支螳臂可是无数次地拦住了你们这辆大车,这一次。我也想要试一试!”
雅尔丹摇头,“云昭。你应当明白,以前,无论你个人有多强大,但是都还没有资格成为我蒙元的对手,所以,在你面前的从来不是我蒙元的精锐,但就是那些人,也一样让你感到难以对付,现在,你坐拥益州,拥兵十万,已经够资格成了我蒙元能看得入眼的对手,你以为还能像以前那样进退自如吗?你无法改变天下大势,安庆你不是也放弃了吗?”
“不论是过往还是现在,无论在我面前的是脱脱还是你们的皇帝陛下,我都不会放弃,不会退避,我绝不会允许你们肆虐我大越的土地,这里是我们的,不论现在你们有多强大,我们有多虚弱,但我坚信,正义终将获胜。”云昭凛然道。
雅尔丹慢慢地道:“这一场战争与正义无关,只与生存相联,云昭,你读书,应当知道在许多年以前,在这片土地之上,生活中太多的民族,但随着你们的崛起,这些民族被你们征服,同化,削弱,吞并,无数民族消亡在历史的长河之中,我们蒙元只不过是这些民族之中较为强大,也较为坚韧的那一支,我们也有追求更好生活的权利,凭什么你们就能占据着这些膏腴之地寻欢作乐,而我们就得在苦寒之所苦苦挣命?不要忘了,这些地方在很久以前也是你们抢来的。现在被人夺去,理所当然。”
云昭一时语塞,他随着岳父自小读书,当然知道大越以及大越之前的中央王朝征服其它民族的事情,在岳父的嘴里,那是正义的,天经地义的,在他的思想之中,从小便种下了这样的种子,今日在雅尔丹的质询之下,一时之间,竟然不知如何反搏。
“辩我是辩不过你的,我只知道你,你们蒙元穷凶极恶,在卢城,在边境,杀烧抢掠,无恶不作,这样的事情,我看得太多了,比起你们,我们大越更知礼仪,懂谦让,明羞耻,如果让你们占据这片土地,成为统治者,必然会民不聊生。”
雅尔丹大笑起来,“好一个知礼仪,懂谦让,明羞耻。云昭,大越的情弊我不说,想必你也知道吧,我也懒得与你说这些,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在大漠的深处,极寒来临,我们有多少老人因为没有食物而自愿走向茫茫雪野,冻饿而亡,他们只是想将一点点粮食留给青壮,留给孩子,我们有多少人因为缺医少药而痛苦呻吟受尽苦楚而死?有多少家庭无隔夜之粮,无换洗衣衫?没有,怎么办?我们要活下去,那就只能去抢,去夺。谁一生下来就是强盗,土匪么?云昭,你只看到我们强横的一面,就没有看到我们悲惨的一面,即便是现在,你现在到大漠去看一看,还有很多穷困之极的百姓,云昭,你也是贫苦人家出身,看到他们,你就知道你以前的生活那就犹如天堂了!”
云昭沉默半晌,“我们两人所站立场不同,看问题的角度自然也不一样。”
“所以,不要以为你们就站在道德的制高点!”雅尔丹有些激动,“国家之战,无关正义,民族之争,更是如此。”
云昭站了起来,“雅尔丹,道不同不相为谋,就此别过了,你保重吧!”
“云昭,你知道吗?泰州卫军马上就会离开,北部十六州归属我蒙元亦成定局,你如执迷不悟,必然会遭到我蒙元的重点打击,你应该知道,巴鲁图已经到了你的面前,战争马上就要开始了。”
“我等着他!”云昭傲然一笑,“孰胜孰负,打过方知。”
“云昭,归顺我蒙元吧。只要你肯归顺,我敢保证,你的地位绝对会在亲王之上,因为,因为!”咬牙迟疑片刻,雅尔丹大声道:“因为我喜欢你,只要你肯归顺,我就能嫁给你了。”
拔步欲行的云昭闻言一呆,回身看着雅尔丹,慢慢地道:“对不起,雅尔丹,我不可能归顺,我们两人的宿命,也许就是在沙场之上吧!”
“你宁愿死吗?”雅尔丹大叫道。
“是的!”云昭毫不犹豫地回答道,转身走了下山,身后,雅尔丹颓然坐倒在毡毯之上,双手捂住脸庞,伤心之至。
随着雅尔丹伤心地回返燕京,剑关,蒙元巴鲁图大军与安庆边军的战事正式拉开序幕,双方从一开始便投入了数万大军,在数个方向上同时展开了激烈的交锋,
战鼓声声,马蹄如雷,寒风之中,白雪之上,羽箭如雨,刀枪如林,喊杀声震动云宵。
而在益州城,却是平静的,这里离剑关太远,远到那里正在进行的一场关乎益州生死的大战,在这里听不到一点消息,但在平静之下,却正在蕴酿着一场绝大的风暴。
成化诚,这位益州城的大佬,今天是他的八十岁大寿,人活七十古来稀,在这个年代,能活到这个岁数的更是凤毛麟角,成氏家族大撒请贴,遍请益州高官显贵,豪绅大户,作为益州城现在实际控制者,简单自然也在邀请之列。
简单不能不去,成化诚对于益州城的影响太大了,成氏家族对于益州城的影响遍及每一个角落,简单虽然控制着军队,牢牢地掌握着益州城,但是,这个庞大的城市,单靠军队显然是无法胜任的,大大小小的官吏,遍及每个角落的三教九流,无不存在着成家的影响,简单不是不想清洗,但在这个时候,他力有未逮。
简单赴宴,带着上百甲士,他进了成化诚的深宅大院。简单无所畏惧,他虽然来了,但他的军队却仍然分布在城市的各个地方,牢牢地掌控着城市,简单相信军队的忠诚,因为自他掌权以后,他用金钱,美女,高人一等的地位,牢牢地将军队团结在自己的周围。手下的数位将军在外,简单便不会担心这些对自己心怀不满地益州豪族对自己不利。
益州城几乎所有的头面人物都齐聚在成家大宅,来的人太多,以至于大厅里根本无法坐下,院子里临时搭起了很大棚子,摆上酒宴。
虽然是赴宴,但简单仍是一身甲胄,大踏入进入大厅,简单明显地感到了从各处射来的那些或恐惧,或敌视的目光,他冷笑,不屑地走向大堂,向着迎上来的成化诚抱拳道:“老寿星,恭喜恭喜。”
成化诚满脸堆笑,“将军光临,蓬荜生辉,请坐,请上座!”
简单身后铁甲声声,警卫甲士们排列而入,分列大堂两侧。
第三百七十四章:刺杀
益州城,极乐楼,外面寒风阵阵,屋里温暖如春,几个衣不敝体的女子在房屋中间翩翩起舞,马华腾满面红光,酒意已经有了五六成,左拥右抱,两个几乎一丝不挂的女子倚偎在他的怀里,水蛇一般扭来扭去。
马华腾是简单新提拔起来的将领,简家军中老一发的将领或战死,或离开,仅存的一批被云昭点名拨到了周广益军中,现在已经算是安庆边军的人了,回到益州城,简单立刻提拔了一批新晋将领,这些原本低级将领甚至是校尉一级的军官,突然之间就被提拔到了高位,心性却一时跟不上,再加上简单为了收拢军心,在益州城突显军队的位置,这些人的地位更是水涨船高。
马化腾原本是简单所部的一名振武校尉,山中无老虎,亦只能猴中称大王了,矮个里面拔高个了。
一旦身居高位,以前那些可望而不可及的东西顺理成章地便成了理所当然的东西,金钱,美女,地位在瞬息之间便晃花了他们的眼睛。钢刀在手,何愁别人不服气?
马华腾好色,极乐楼便成了他最常来的地方,这里的女子,比起以前他光顾的那些低档的楼子,不知好了多少倍,自从第一次来到这里之后,他就迷恋上了这里,没隔几天不来光顾一次,心里便空落落的,当然,他来这里,是用不着花钱的,在他看来,自己肯来。已经是给了极乐楼最大的面子了。
“将军,再喝一杯嘛!”女子面若桃花,星眸迷离,端着一杯酒,凑到了马华腾的嘴边。
“将军少年英俊,酒量不会还比不奴家吧?”另一个格格笑着,一根手指着马华腾的胸前刮来刮去。
“不能喝了,不能喝了!”马华腾哈哈大笑。“今儿个还有事,要去军营,知道吗?今儿有事,军队要戒备,我这可是偷了一个空儿出来的,得早些赶回去,没时间收拾你这两个狐狸精了。等今儿过去了,再来让你们试试本将军的不倒金枪。哈哈哈!”
“爷好坏哦!”女子媚笑道:“益州城哪天没有戒严。不成爷不回去,那些大兵便不做事了么,左右不过是例行公事。”
“今儿个不同,今儿个不同!”马华腾连连摆手。
两个女子互视一眼,举着酒杯地道:“那爷喝了这杯再走好吗?”
“好,好,最后一杯。最后一杯!”马华腾笑着,将嘴巴凑了上去。两只手却不老实地顺着两个女子肚兜摸了进去。
两个女子格格笑着,一个似乎不胜羞意。整个身子都偎到了马华腾的怀里,一只手环着他的脖子,另一个女子身子侧着,一只手紧紧地抓着马华腾的手,嘴里呀呀哦哦,另一只手却从另一个女子的手指上一抹,一根极细的亮晶晶的钢丝从戒指内被抽了出来。
“爷,不要摸了嘛!”两个女子着,用力将身子想从马华腾的手里挣脱,马华腾淫笑着:“摸摸怕什么,又不会怀孕?”两个女子格格笑着,两手一错,极细的钢丝哧的一声,深深地勒进了马华腾的脖子。
马华腾的眼睛立时突了出来,舌条伸出,两条手臂扬起,奋力击向身边的两个女子,刚刚还在翩翩起舞的几个女子一涌而上,死死地压住马华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