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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一功大喜,向云昭深深鞠躬,“多谢将军恩典,马友这些日子以来,的确是带着他的守备军苦练内功,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为将军效力,现在将军给了他这个机会,他一定会不负将军所望的。”
“呵呵,自家人,不用这么客气!”云昭笑眯眯地道。马友在榆林领着他的几百守备军拼命苦练,甚至还逮着驻扎在榆林的百多名安庆老兵去帮忙,这其中肯定是得了马一功的授意,否则以马友这个惫懒的性子,那里有这等心气?
王强今年刚满十八,父母亲人早些年的惨死在他心中留下的创伤太深,沉默寡言,异常内向,对于云昭则是死心塌地,当年在司马瑞营中,如果不是云昭与红娘子恰好出现,救了他一命,王家早已灭门,侥幸得救的他这几年来一直是云昭用来制约孟姚与丁仇的重要人物,在第三营中,跟着孟姚与丁仇打了不少仗,不论是杀敌功夫还是排兵布阵,都已是第三营的佼佼者,十八岁便在猛人如云的第三营升至了哨将,当然,这里面也有孟姚与丁仇的提携,对于王芳夫妻的死,这两人都是心有愧疚的,云昭将王强放在他们营中,其意不用说,也是明明白白,两人倒也很明白,不但着力提拔王强,更是将一身本领倾囊相授,亦是有化解这一恩怨的意思。毕竟如今都在云昭麾下共事,而且很显然,云昭对于王强看重得很。
几年的打磨,王强对于孟丁二人的怨恨却也是慢慢地淡了,二人这些年来立下的汗马功劳王强也看在眼里,对第三营这些出生入死的战士,王强如今也有了极深的感情,当然,与孟丁二人的恩怨,王强如今也只是淡了,却谈不上和二人有什么交情。
眼下安庆扩军,云昭将王强调出,顺理成章地便又将第三营的二千人随着王强一齐调出,成立了第五营,这两千人在第三营时就一直随着王强,补上了三千高山族之后,战力并不容小看,现在又将马友一部补入,使王强的第五营兵力扩展到了六千人,已成为安庆边军之下规模第一大的营头。
如今的安庆边军,构成其实复杂得很,里面既有苏定方,胡泽华这样的原安庆将领,又有孟姚,丁仇这样的卢州边将,如今又多了由孟高率领的高山族的第四营,再加上鹰嘴岩马匪系列,这其中燕小乙的骑兵营,王强的第五营,才是云昭视为最嫡系的部队,亦是他亲后组建的,第五营刚刚成立,自然需要在战斗中去磨练他们的意志与技巧,成营第一战,当然得选择一个不太强的对手让他们去练练手,拿下延平就是对他们的第一个考验。
云昭这边在计较着接下来打哪里,在高阳的驿馆之中,简单此时又怒发冲冠了,在他的对面,坐着高阳县令赵旭,赵旭是简述的老部下了,在简棕主执西部五县的时候,便一直担任着高阳的县令,今天简单到了高阳,于情于理,他都要来拜访一番。
言谈之中,赵旭不经意地却提到了王好古的特使王圭如今也在高阳县城之中与云昭会谈,这让简单大怒,云昭竟然脚踩两条船。
“赵大人,云昭会不会与王好古勾搭起来?”简单气啉啉地问道。
赵旭已经开始后悔跟简单说起这件事了,听到简单的问话,立即道:“这不可能,高阳与兴灵,刚刚打了一场大仗,高达被阵斩,五千军队全军覆没,双方这是结下了死仇,更何况,云将军对于蒙人怀着刻苦的仇恨,王好古投靠了蒙人,便是云将军的死敌,我看王圭到此,亦只不过是想拖延时间,延缓我们对王好古发起进攻,与简将军交相呼应罢了。”
简单哼了几声,想起父亲在益州城跟自己说过的话,暗道自己还真有很多东西要学,父亲说王好古一定会派人跟云昭联系,想不到竟被他言中了,在屋里转了几个圈子,简单突地问道:“赵大人,王圭住在那里?”
赵旭不意有他,随口答道:“为了不让少将军跟他碰面,如今王圭住在县城西头的一座客栈之中,我们包下了那座客栈。”
“那里守卫如何?”
赵旭一惊,“少将军,你问这个干什么?”
简单冷笑,“云昭想脚踏两条船,我便断了他这个念想,我要去杀了王圭,我倒想看看,王好古知道王圭死在高阳,还会不会想着与云昭眉来眼去!”
赵旭大惊,“使不得,少将军,这里是高阳,如今可是安庆边军的地盘,您在这里杀人,杀得还是王圭,那是会出大问题的。”
简单嘿嘿一笑,“能出什么大问题,云昭是我的叔叔,我父亲是他的结义兄弟,了不起就是他把我逐出高阳罢了,我自回我的益州城去,怕他作甚。”
“这?”赵旭一时语塞。
“赵大人,当年我们在高阳之时,家父对你可不薄,从来没有为难过你,如今这一点要求你都不肯答应么?”简单逼视着赵旭,咄咄逼人的问道。
从简单的屋里出来,赵旭已是满头满脸的大汗,回头看着驿馆之中窗纱之上映出来的简单的影子,他想了想,终是一咬牙,掉转身子,急奔向云昭的大营。
第三百一十三章:夜遁
王圭坐立不安。
他知道简单到高阳了,安庆边军好像根本不在乎他知道这个消息,就在他所住的客栈里,负责他安全的士兵们都在肆无忌惮地谈论着这个话题,这些士兵很兴奋,似乎觉得安庆边军与简述联合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安庆边军仇恨蒙人,虽然与这些士兵并没有多少接触,但从这些士兵看着自己的表情,话语之间的不敬,王圭可以清晰地感觉到这种感情。对于这一点,他早有心理准备,毕竟安庆边军是与蒙人在战场上生死搏杀过来的,王大将军投靠蒙人,这些人恨屋及乌,理所当然。
负责他们一行人安全的是一个满脸伤疤的黑大汉,看其服色,是一名致果校尉,看着他轻蔑的眼神,王圭认为这是安庆边军要给自己一个下马威的信号。悄悄地吩咐手下,千万不要作出什么过激的举动或说出什么过头的话,刺激着这些人的神经,从而招来无妄之灾。
但出乎意料之外,这些人除了明显的瞧不起他们之外,却是既无过份举动,亦没有冷嘲热讽,进出之间,将他们一行人的衣食住行都照料的无微不至,这让王圭惊讶的同时,又感到可怖。
安庆边军对于士兵的控制力竟然达到了这样一个程度,那怕这些人对自己这种投靠了蒙人的家伙恨之入骨,但在纪律的约束之下,竟能隐忍不发。
试探着询问那名黑大汉校尉,想出去走一走,对方居然也一口答应,安排了随行卫士。便不再搭理他,任他自由行动,这种自信的表示,更让王圭有些不安,他情愿对方将自己牢牢地看管起来。不许自己了解到现在高阳的任何一点真实的情况,那才合情合理。
在街上转悠了两天,看到的情况让王圭心中更为沉重,他虽是文官,但却一直在军中任职。从高阳的情况来看,云昭的安庆边军的数量远超王大将军的估计,只在高阳一地,他就估摸着约有上万人,那还有榆林,成化,罗喉。固安,赤马等地呢,安庆军难道没有驻守部队?如果算上广昌的数千守军,那现在安庆边军聚集在益州的部队便超过一万五千人,如果他们都是歼灭高达那支部队一样的精锐的话。王圭不寒而栗。
王大将军的拖延策略是正确的,如果现在急于夺回广昌而与安庆边军开战的话,兴灵便极有可能陷进一个泥沼里去,而这样,只会便宜了益州城的简述。
最好不要与他们开打!王圭在心里道,但心中也明白。这只是自己一个人的一厢情愿罢了,安庆也好,兴灵也好。现在都想集中精力先解决自己面临的问题,一旦解决了自身的问题之后,战争立马就会到来,卧榻之边,焉容旁人酣睡?
这场安庆与兴灵之间的战争来得愈晚愈好,掌控着益州绝大部分地盘的王大将军将有更多的时间整合手中的力量。形成绝对的力量上的优势之后,再对安庆军发动排山倒海般的打击。就现在而言,王圭不认为兴灵有绝对的把握拿下安庆边军。
王圭一直搞不明白,安庆边军在岳铭手中之时,一直循规蹈矩,战力虽强但影响却小,但怎么到了这样一个二十刚出头的年轻人手中,便如此澎涨起来,以至于一发而不可收拾呢?现在一支小小的安庆边军居然成为了心头之患,使得王大将军不得不屈辱地来结这城下之盟了。
如果他将这个疑问抛给云昭,云昭会大笑着告诉他,很简单,因为岳老将军守规矩,而他不然,因为岳老将军相信朝廷,云昭则不信,云昭现在只信任自己手中的力量。从一个衣不蔽体的小小猎户,到朝不保夕的马匪,再从军,一步步走到今天,云昭看到了太多的黑暗与不公,所谓规矩,所谓公道,都是那些有权有势的人制定的有利于他们的规则,而云昭想要的,却是属于他自己心头的那一份公道。而想要达到这个目标,唯有依靠力量。
简单来了,王圭则缩回了自己的客栈,他不愿与简单碰面,那样是极为尴尬的事情。王圭熟知简单,虽然此人不是一个纨绔子弟,甚至很有才能,但也有着世家子弟那种不可一世的傲骄,他现在对自己这样的人恐怕是恨之入骨的,倘若碰上,暴打自己一顿,恐怕自己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不要指望着云昭能给自己出气,云昭放任自己外出,说不定就存了这个阳暗的注意呢!
王圭恐怕想不到,简单不是想暴打他一顿,而是想直接过来砍了他,断了王好古与云昭之间的暖昧。
门砰的一声被推开,黑大汉全副武装,带着一队士兵昂然而入,王圭一惊,霍地站了起来,手下的护卫立即挡在了他的面前,手中的腰刀尽皆出鞘。
看着黑大汉眼中讥诮的目光,王圭喝令手下收起腰刀,对方如要收拾自己,轻而易举,岂是自己这几个护卫能挡住的。推开护卫,王圭走到黑大汉的对面,昂然而立。
黑大汉眼中的讥诮慢慢地消失,浮出一丝丝敬佩,“卿本佳人,奈何做贼!”他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