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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简单愤愤不平地看着简述,“敌军近在眼前。我们顶在最前线,但却无缘无故地抽走了我们一半兵力,这是什么意思?天门失陷在即,兴合如果在不能守住,敌人就可以直插益州城下,潘知州这是失心疯了么?”
简述按着腰里的佩刀,默然无语,他怎么会猜不出潘浩然的真实用意,以益州城防兵力吃紧,抽调自己的嫡系进和益州城,而派出自己的亲信将领进驻与兴合毗邻的兴庆,两军换防,不仅带来了混乱,更让士兵们叫苦不迭,这其中所蕴含的真实意思,不外就是防着自己走王好古的路了。
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但这样谁都不相信,又如何能成大事呢?他缓缓地摇摇头,看着简单,脸色严峻地道:“潘大人自有他的考量,你懂得什么?作好自己的事情就好了,我把官庄坪和肖家垭交到你手里,这是扼守兴合的两个支点,这两个地方如果失守,我们便只能沿着三溪河布防,层层布防的结果只可能是一道道防线失陷,你这里责任重大,你要做的不是抱怨,而是想法设法地给我守住这两个地方。”
简述恼火地道:“您只给三千人,却要我守住这么大两个地方,这不是为难我吗?”
“住嘴,安庆的云昭当年也只有三千人,而且在他的后方,还没有你这样强有力而且有保障的支援,但他不仅守住了安庆,还打得对手节节败退,你怎么不能像他样,却想办法解决问题,却只是无休止的抱怨?”
简单不满地垂下头,现在被简述拿云昭的事情教训他,已经是家常便饭了,耳朵都听得起茧子。
“孙智圆将军率领的一万人马便驻扎在兴庆,如果你这里有问题,他那边自然会有所侧应。我在后方也会不断地给你支援,虽然去了一半人马,但仅仅守住兴合还是没有问题的。”简述道。“益州大打出手,四皇子和冯从义将军在泰州自然不会坐视,他们必然会在泰州发动一系列猛烈的攻势来牵制蒙军,简单,事情没有你想得那么坏。”
“爹,当初四皇子命令潘大人出兵潭州,声援泰州战役,潘大人可是没有答理,现在益州有难,四皇子会以德报怨?”简单有些不信。
“糊涂!”简述瞄了一眼儿子,恨铁不成钢地道:“这么浅显的问题也想不清楚,各人所站的位置不同,考虑的问题自然也不一样,潘大人可以不理会四皇子,但四皇子一定不会坐视益州失利。”
虽然还是有些不明白,但简单知道,自己的父亲当然不会信口开河地骗自己,耸耸肩,“好了父亲,你就别忙着教训我了,官庄坪和肖家垭的防务,你看看那里还有问题就指出来,儿子好马上整改,这说话间,蒙人就会打过来了。”
简述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防务和阵地没什么问题,你在各处的兵力配备也很合理,但你要记得,仗是人打的,所以灵活多变,见机行事是第一要务,万万不可拘泥不化,生搬硬套,要因地适宜,我们是防守,但却不要一味龟缩,该主动出击的时候便要断然出击,要收缩的时候也要迅速回防,绝不要瞻前顾后,以致于顾此失彼!”
“我明白了,父亲!”
简述拍拍简单的肩膀,“小子,这一回可不是镇压蛮人造反,而是硬碰硬地与蒙人打仗,你自己小心些吧!”
“爹你放心,儿子省得。”简单豪迈地道:“区区蒙人,还吓不倒我,您就在后面看着我是怎样教训他们的吧!”
“骄兵必败。”简述严肃地道。
“我现在这点兵力,骄得起来么?”简单笑着凑近了简述,“爹,您得防着点潘大人,他只怕对您起了疑心,不然绝不会调走我们一半主力,爹,我瞒着你派了人去了左军,一旦需要,他们可以马上动手,将潘大人派出去的军官干掉,将我们的部队拉回来。”
简述脸色一变,“你大胆!”
简单冷笑,“爹,既然他们已经摆明了不信任我们,我们岂能不留一手,嘿嘿,潘大人可以换掉主要将领,他换得掉基层将领么?他以为将左军调去益州城下便可无事,岂不知只要我们父子一声令下,左军还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爹,你也不要生气,我这只是以防万一罢了,没事则好,当真有事,那就一拍两散。”
简述看了一眼儿子,叹了一口气,转身大步离开。大敌当前,潘浩然的作法的确很伤他的心,虽然他能理解潘浩然现在的心思,但事情落在自己头上,仍然不能淡然,自己已然如此,儿子有些更激烈的动作也就不难理解。
乱世之中,有兵才有立身之本,简述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回头看看益州城方向,又转头看着天门县,神色不由落寞之极。
天门县,王好古大营,巴鲁图大笑着端起酒碗,与王好古重重地碰了一下,“王将军,不,我叫错了,我应该叫你为益州王,过不了多久,这益州就是你的了。”
王好古一仰脖子将酒喝干,伸手抹去下巴上的酒渍,“八字还没有一撇呢!巴鲁图王爷,潘浩然龟缩不出,根本没有来救援他儿子的意思,简述率军来援,这一仗还有得打呢!”
巴鲁图微笑道:“波折肯定会有,但大势已不可改变,王将军想必早已胸有成竹了吧!”
王好古哈哈一笑,“胸有成竹说不上,但六七成把握总是有了。”
“听说益州不少重要人物在与王将军联系,想不到王将军在益州还如此得人心啊!”
“不是我得人心,而是天门县中有他们的命根子,他们在求我破城之后,放这些人一马呢!哈哈哈,我大开方便之门,让这些人进了天门县,巴鲁图王爷,我想过不了多外,天门县不用我们打,就会开城投降了。”王好古道。
“天门县已在掌握之中,王将军对攻略益州有什么打算?”巴鲁图放下酒碗,正色道:“皇帝陛下很关心这个问题,陛下希望尽快结束益州战事,而将作战重心转移到泰州去。”
“从益州那边过来的人那里了解到,潘浩然现在不大放心简述,简述手中的部队已经被他调走了一半。”
“那我们就以兴合县为突破口?”
“不!”王好古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我准备攻击兴庆,兴合这边,哼哼,潘浩然不是有些猜忌简述吗?我再给他加一把火。”
“离间?”巴鲁图兴奋地叫道,“让他们内部先干起来!”
“以简述的为人,他不会干这种事,不过他亦不是坐以待毙之辈,我想要的是,将简述逼走。”王好古道。
第二百七十七章:西进
六月,益州战事骤然升温,先是围攻天门的王好古部突然发力,天力在抵抗数天之后,一批贵胄将领开门献城,主将潘越被生擒活捉,成了王好古的俘虏,旋即王好古向兴庆孙智圆部发起猛攻,在蒙军铁尼格率领的铁骑协助之下,孙智圆举步维艰,三战三败,缩回了兴庆县城。
孙智圆所领兵马,皆是潘浩然亲率精锐,其实战力极强,对战蒙军并不吃亏,问题是蒙军现在拥有王好古这样一个深谙益州军内情的大将,对于益州军的将领性格,部队的软胁一清二楚,有了这样一个人来负责指挥对益州的战事,孙智圆的才智实是难以应对。
“如果潘浩然使简述统一指挥兴合,兴庆二地军队,我们将付出数倍的代价,说不定也不能取得眼前的战果。”王好古略显得意地对巴鲁图道:“潘浩然怕了,他怕简述跟我一样反戈一击,这便注定了他失败的命运。”
“简述有可能说降么?”看到王好古极为推崇简述,巴鲁图不由动了心思。王好古微笑着摇头,“王爷不必费这个心思,简述与我不一样,他或许不是那种愚忠之辈,但出其天,此人最后也只会做到明暂保身,而不会投靠蒙元朝廷的。”
巴鲁图微微点头,在他看来,王好古是一个真小人,既然他说简述不可能投降,自己便也不必去费这个周章了。
“我们现在要做的是。为潘浩然心里的这棵毒草再施旋肥,当他对简述的疑忌进一步加深之时,必然会想法设法剥夺简述的兵权,此时简述为了自保。必然会有所行动,那个时候,便是我们直捣益州城的时候。”
“猛攻孙智圆!”巴鲁图笑道。“兴合这边,却按兵不动。”
“对。按兵不动。”王好古笑道:“不过也要防着简述奇兵突出插我们一刀子。”
益州陷入战火连绵之中,而在益州西部,虽然离兴庆兴合甚远,但紧张的气氛却丝毫不逊于战区。简述大军拔营而去,被他压制多年的各族立时便蠢蠢欲动起来。
“将军,这一次我首先去了赤马县!”风尘仆仆的马一功难掩憔悴之色,但眼睛里却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赤马,罗喉。高阳,成化,固安五县,以高山族为主,共分为五个大部盘踞其中,这些年来,他们被简述杀得苦了,蜷缩在深山之中难以出头。简述一去,他们立即便开始动作起来,准备下山。”高一功摊开地图,指点着这五地道:“我这一次去的赤马,便是高山族的一个大部。首领叫孟祥,此人与我以前有过一些生意上的交集,交情还算不错。”
云昭笑道:“一功先生与他们做些什么生意呢?这此少数民族可是很难信任一个大越人的?”
高一功尴尬地道:“不瞒将军,什么都卖,小到针头线脑,大到粮食军械,只要他们需要的,我都卖。”
云昭哈哈大笑,“难怪他们信任你,原来他们根本不怕你出卖他们,因为你有把柄捏在他们手里,不是吗?”
“将军说得是,我卖这些给他们,要是让简述将军知道,自然是掉脑壳的事情,不过却是获利颇丰,利润以十倍计算。这五县之中,赤马,罗喉,固安可都是有金矿银矿的。”
云昭眼睛一亮:“当真?”
“当然,不然将军以为,这几个部族为什么有这么钱来买我的东西,钱对他们来说不是问题,问题是他们拿着钱也买不着好东西,像我这样敢拼着掉脑袋的商人可不多。”
云昭点点头,马一功当然不是一个鲁莽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