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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猛和丁健两人脸色发青,都是无言以对。
“王强,不得无礼。”云昭喝道:“姚将军们即便有错,那也是过去的事情了,他们已经用鲜血洗刷了过去的耻辱,屈将军,王将军,乔将军更是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再大的错也已经揭过了。你父亲光荣战死在卢城,那是军人的荣耀,他可以走,但他没有做,你好好想想你父亲的为人处事吧。如果他当初仇恨姚将军,就不会拼了一条性命掩护姚将军撤退。而你母亲和爷爷的死,更是与两位将军无关,你的仇人是司马瑞。”
“云将军!”王强倔强地抬起头。
“向两位将军赔礼道歉。”云昭喝道,“快点!”
王强眼中一下子充满了泪水,咬着嘴唇走到姚丁二人面前,弯腰道:“对不起,二位叔叔,我错了。”
姚猛将拐夹在胁下,伸手扶住王强,眼泪夺眶而出,昔日之事,今天看来,却是一生的污点,一生的痛悔。
“好了,好了!”云昭拍手大笑道:“皆大欢喜,今后咱们就是一家了,走,姚将军,丁将军,不请我们进你们营地看一看吗?我和苏兄今天来,一呢,是想化解你与王强之间的这段恩怨,二呢,就是想看看你们还缺些什么,以后,王强就常驻你们这里了,有什么需要,尽管跟他说,由王强来协调这些东西。只要王强开了口,我想在安庆城中,绝对不会有人驳他的面子。”
姚猛与丁健两人对视一眼,眼中都是闪过一丝忧色。
“那太好了。卢城边军原本就应算是王强贤侄的家,他这就算是回家了。”姚猛道。
“好,好,王强,你这就算是到家了,你父亲一生都在卢城边军,你不要丢了你父亲的脸,老姚,这孩子以前受的刺激太大,性格大变,与你以前认识的那位侄儿可大有不同,还得请你多多包容。我这就把他交给你了。”云昭拿起王强的手,放在姚猛的手掌心。
“放心吧,云将军,王强在我这儿,我绝不会亏待他的。”
“那就好!”
苏定方看着云昭不动声色地便将一个大麻烦放到了姚猛军中,而且还让对方不得不赔着笑脸将这个麻烦迎进营中,小心伺候着,不由摇摇头,这手段,未免太黑了一些,虽然吞并这支卢城边军是他们已经达成的共识,但在苏定方这种纯粹的军人眼中,这手段还是在不光明了一些。
“姚将军,营里还差些什么?士兵们吃得饱么?柴,炭这些东西够么?”云昭笑问道。
“还行,安庆现在也很困难,能挤出这些东西来支援我们,我们卢城边军深表感谢,他日必有回报。对了,云将军,如果安庆那边还有多余的军械,弓箭,能不能支援我们一部分,我们现在奇缺这些东西,云将军也是打仗的好手,应当知道一个士兵手里没有这些东西,实在是心中不落停啊!”姚猛小心翼翼地道。前些日子他也提出了这个要求,但却没有得到任何回答。
“行啊!”云昭漫不在乎地挥挥手,“苏将军,我们库房里还有多余的么?”
“有是有一点,但是不多。”苏定方想了想,道。
“姚将军,您将需要的东西理一个清单出来,交给王强,以后这些事儿,您就直接跟他讲就行了。走,走,姚将军,我到了你营中,你总得请我喝一顿酒吧,今天高兴,我可要不醉不归。”
这一顿酒只喝到半夜才算结束,看着云昭在苏定方等人的搀扶之下摇摇晃晃地离开卢城边军的大营,姚猛转头看向身边同样摇摇晃晃的丁健,“王强都安排好了吗?”
丁健点点头,舌头有些打结,“怎么敢不安排好,现在王强身上系着我们卢城边军的所有给养,军械,这些都指望着他呢,这小子只有十五吧,居然学着大人喝酒,哼哼,三杯便倒了。现在睡得死人一般。”
姚猛沉默片刻,“丁健,对王强好一点。是我们对不起他。”
丁健垂下头,半晌才道:“姚大哥,王将军这死能怨我们吗,他明明可以走的,王夫人,王老爷子的死能怪我们吗?你当初也是尽心尽力地将他们带离了卢城。都是司马瑞这个王八蛋作的孽,凭什么现在要我们来承受。”
“如果当初我们不投靠司马瑞,而是按照冯老将军的意思架空司马瑞,也许蒙军现在还被我们挡在卢城之外,从这个方面说,王将军就是我们害死的,如果他当时逃了,我倒不觉得欠他什么,但他凭凭为后断后,死在卢城,所以,我欠他,这一辈子也还不清了。”拄着拐,转身向营里走去,“丁健,我儿子在潭州,现在也不知死活,从今天起,王强便是我的儿子,我要替自己赎罪!”
丁健一惊,“姚大哥,我总觉得王强那小子不怀好意。大哥,大哥。”姚猛早已走得远了。
第二百一十章:议战
大越,上京。四王爷府前,门庭若市,直到深夜,仍有装饰豪华的马车往来不绝,再凛冽的寒风也挡不住这些人的热情,自从四王爷被加封为辅国大将军后,昔日比较冷清的王爷府便一下子热闹了起来,只要是能与四王府攀上一点点关系的,打破头都要挤着上门来为李逍庆贺一番,更有一些昔日根本就与李逍没有任何交集的官员,有事没事便到李逍所居住的这条大街上来回逛两圈,说不定便能与炙手可热的四爷邂逅,从而攀上这棵大树呢。
虽然心中有些厌烦,但是李逍还是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应付这些人,用他的首席谋士崔一夫的说法就是,这些人成事虽然不足,但败事却是有余,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四爷一旦离开了京城,前线打仗,要钱要粮要军械,这些小鬼们要是从中作一下梗,只消拖延两天,便可能大军造成重大损失。
“冯将军,如你所言,我们到达潭州之后,还是应当尽量避免与蒙军野战,而是要以坚城为据,交通为线,坚堡为点,构织一道锁链,利用我们充裕的兵力,后勤,来慢慢地消磨蒙军的实力。冯将军,我们大越军队难道当真不能与蒙军面对面地打上一仗吗?”此时已经过了午夜,但李逍却是毫无倦意,他现在见得可不是来打酱油的官员,而是这一次他出征的重要伙伴,军队的指挥官三品云麾将军冯从义。
“不是不能打!”冯从义看着李逍英气勃勃的面孔,此时浮现的神色却是有些怀疑,有些恼火。显然,对于冯从义的想法,他有不同的意见。
冯从义理了理思路。这几年退了下来,种了两年田,又突然得到皇帝的重用,转眼之间,便从一个狗不理变成了热门人选,一下子让他看透了很多,也懂得了许多,从边境回来之后,交往的官员之中。对于边境之上的蒙人,还停留在对方茹毛饮血的野蛮人映象当中,数十年前的那一场胜仗更是让大越的中高级官员们对蒙人不屑一顾,但他知道,今天的大越已不是当年的大越,而今天的蒙人也不是昔日的蒙人了。四爷想堂堂正正地与对手打一场大仗。并且战而胜之,以此来为他迈向最高处的那把椅子砌上一道坚实的阶梯。如果抱了这种心思,上了前线,那就危险了。而且如果他与自己的作战方略相左,那么便极有可能在前线形成将不和,各敲各的锣,各唱各的调。所以他在百忙之中,仍是抽出了时间奔到上京来与李逍沟通。这些事情,必须在出发之前就理清。
“不是不能打,只是四爷,我们此次带出去的只是左右武卫。武卫的确是大越精锐,但却只有两万余人,而各地镇军,请恕我直言,能与蒙军正面对阵的只怕找不出几支,而蒙军现在投入战场的便多达二十万人,而且有其极为精锐的大帐兵。如果四爷能够带上两千陌刀队出战,我倒是真有信心与他们打一场大仗。”
李逍摇摇头,“父皇不会同意的,冯将军,我也不用瞒你,陌刀队原有一万人的编制,但符合陌刀队的士兵太难招,现在陌刀队已经锐减到不足七千人,其中超过四十的老兵便有二千余人,这支军队现在是父皇的镇国之器,岂会同意我一下子带走几千人。”
这个消息冯从义倒是第一次听说,不由讶道:“陌刀队的士兵虽然要求高,但大越人丁亿兆,岂会招不满员?”
“这其中一言难尽!”李逍摇头道:“我们不谈这个,你就说说,这些蒙人就这么厉害么?”
“他们对我们而言,我天生的优势,蒙人铁骑,集群冲锋的时候,当真是地动山摇,天地变色。”冯从义提取了一些战例,细细地讲与李逍听取,随着冯从义慢慢地剖析,李逍的脸色也不由有些变了。他从父辈那里听到的都是大越军人如何英勇善战,将蒙人杀得丧胆落魂,但在冯从义这里,却听到的是一个完全不一样的版本,原来以前的那些胜利,都是有成千上万的大越军人有生命和鲜血换来的。
“这么说来,我们岂不是根本没有取胜的机会?”李逍变色道。
冯从义笑道:“也不是这么说。”看着李逍有些胆寒,冯从义不由有些搬起石头砸起了自己脚的感觉,要是让这位最高指挥者就此缩手缩脚,对于即将到来的这场战事可没有半点好处。
门轻轻一响,念云端着托盘走了过来,“四爷,王妃亲自熬了两碗燕窝过来给王爷消夜,王妃说四爷已经好多天没有好好休息了,还请四爷早点歇息。”
“我知道了,冯将军不是别人,我们在说正事。你回去告诉王妃,我今天就在书房歇下了。”
“是!”念云点点头,将燕窝在两人面前各放了一碗。
“请,冯将军!”端起燕窝,李逍喝了一口。
“多谢四爷!”冯从义还是不脱军人本色,端起燕窝,稀里哗啦两口便喝了个干净。将碗放在面前,正襟危坐,等着李逍吃完。
李逍吃了两口,突地想起一事,转头看着念云,“念云,你也是从卢城来的,你说说,蒙人真得很可怕么?”
念云脸色一变,咬着牙,半晌才道:“也不见得便如何可怕,挨一刀,照样得死,我就看到过有人轻而易举地击败过蒙人。”
李逍点点头,心里头倒是舒服了不少,一边的冯从义却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