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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族长拉卡锡可以说是间接地毙命在此人之手,但他此时不是应当在石堡么,为什么会出现在十里铺呢?为什么他们是从十里铺后面冒出来的?
看到云昭,贴木儿直觉中有一种极不好的感觉,但同时,一股怒火也从内心深处喷勃而也。
“杀了黑煞,立封千夫长!”贴木儿的狼牙棒戟指云昭。
两支军队只来得及射出了三轮箭支,便狠狠地对撞在了一起,云昭如同一柄杀红的利刃,狠狠地捅进了郭络部灰色的人群之中,他已经脱离了整个大部队,而整支队伍的锋矢现在却是由燕小乙在带领。
“凿穿!”燕小乙兴奋的嗥叫着,似乎又回到了在大漠之上的时候,在老当家的军旗指挥下,鹰嘴岩马匪们的锋矢阵形将一个个的敌军凿成一个大漏勺。
“破阵,破阵!”身后二百名骑兵咆哮着,紧紧地跟在燕小乙的身后,向前猛冲。
云昭马快,刀快,在燕小乙开始攻击的时候,他已经一头扎进了对方的军阵核心之中,易水寒如同死亡的镰刀,所过之处,刀断,头断,片刻之间,在他的左近,已是断头残肢抛落一地,云昭狞笑着,右手挥舞着易水寒,左手却是抢了一柄长矛,远格近砍,左冲右突,几如无人之境。
蒙军本阵被云昭这柄锋利的过了头的箭头一搅,再要应付后面燕小乙率领的集群冲锋便颇为艰难,锋矢阵形是鹰嘴岩马匪赖以成名的破阵绝技,这群士兵所能发挥出来的效力其实远远不及原先的马匪,但由于有云昭在前面冲阵,锋矢阵形的最前面,除了燕小乙,近三十名老马匪们都冲在最前面,尽最大的努力为后面的士兵减轻压力,短时间之内,仍是杀得对方人仰马翻。
“堵住他们!”贴木儿大怒,“人马并拢,给我立墙,先挡住他们!”所谓立墙,就是骑兵以人挤人,马挤马的形式硬生生地在冲阵的对方面前竖起一道人肉盾牌,以此减缓对方冲击的速度,当然,立墙的士兵存活的可能性就很小了。
贴木儿下达了立墙的命令之后,自己则一夹马腹,怒吼着迎上了云昭,手中的狼牙棒高高举起,“拿命来!”他狂喝道。他手中的狼牙棒是重兵器,可不惧易水寒的锋利。
“来得好!”云昭大笑着,左手的长矛反手抽了下去,当的一声剧响,手中的长矛顿时折成了两断,狼牙棒其势未衰,依旧向着云昭砸了下来。
“好大的力气!”云昭笑道,被长矛一挡,狼牙棒的力道倒是被卸去了大半,易水寒急迎而上,刀身架在了狼牙棒的棒头之上,与上面的倒勾搅动在了一起。
“撒手!”贴木儿大喜,狼牙棒的这些倒勾夺人兵器那是最得心应手,眼看着对手的刀被倒钩锁住,大喜之下,狼牙棒在手中猛力转动,同时向回猛夺。
“不见得!”云昭一声断喝,手腕发力,嚓嚓之声向个不绝,易水寒锋利的刀刃如割朽木,将棒头上的倒钩一根根削断,借着马速,云昭迅速向前扑近,易水寒顺着狼牙棒的长杆急削下去。
贴木儿大惊失色,手中一个急旋,将易水寒震开,拨马向右,与云昭在间不容发之间擦身而过,狼牙棒横身反扫,云昭长笑身中,顺手抓了一名急扑向前的蒙军,砸向狼牙棒,卟哧一声,那名蒙兵顿时被这一下砸得血肉横飞。
“老蒙狗,你的大营我可就笑纳了!”云昭长笑声中,胯下乌云踏雪一个急停转身,又返身杀了回去,云昭要去接应身后的燕小乙一行人,此时的他们,已经被降下了冲锋的速度,与敌人搅在了一起。
贴木儿看着半边已经光秃秃的狼牙棒,心中震骇对手的战力的同时,也看到了敌人已经被困住,脸上不由露出笑容,不管怎么容,这二三百人的骑兵落入自己近千骑兵的包围之中,失败已是板上钉钉,不管他个人有多么神勇,对于战场大局的帮助还是有限的。
“冲上去,杀光他们!”贴木儿吼道。正想策马再去与云昭交锋,耳中突地回想起云昭得意之极的笑容,不由心生疑窦,回头看到身后的大营,这一望之下,不由大惊失色。
第一百八十九章:千均一发
第一百八十九章:千均一发
贴木儿瞪大了眼睛,如同大白天看到了活鬼一般,在十里铺大营的一侧,距离栅栏只有百来米的地方,积雪泥土翻动,一大票人从地下跳了出来,呐喊着冲向了栅栏,在这一侧的栅栏之后,只有廖廖几个守兵,剩在营中的百余名兵力都集中在大门一侧,那几名哨兵此时看到突然从地下跳出来的这一群人,似乎已经吓傻了,呆呆地看着他们如同旋风一般地扑到了栅栏跟前,雪亮的大刀举起,仅仅是闪动了几下,一大段栅栏便被劈倒在地,那群人风一般地冲进了大营,打头的,一个身材极高极壮的汉子手中的大刀轻轻几挥,那几个犹自傻子一般的哨兵已是断成了两截。
贴木儿脑子之中霎时之间一片空白,上当了,对方这两百余骑只不过是诱饵罢了,诱使自己出营作战,而他们早已提前派了人潜到了大营跟前,悄悄地潜伏了下来。
“回去!”贴木儿嘶声吼了起来,如果让敌人在营里放起火来,那可就完了,但愿,自己留在营里的那一百余人能够拦住那批敌人。
此刻破营而入的正是以苏定方,蒋旭为首的一百余名安庆城精锐,以五名陌刀手开道,一百多人势如破竹,直冲向那高耸着的一座座粮垛。
“杀!”蒋旭挥舞着巨大的陌刀,疯狂地冲向迎面而来的一名骑兵,身子略侧,刀光闪处,已是将奔跑中的战马马首斩了下来,马上骑士滚地葫芦一般地倒了下来,蒋旭瞧都没瞧一眼,大踏步上前,又是一刀挥下。
五名陌刀手并排而立,随着苏定方的吆喝,每踏上一步,便挥下一刀,对面的仓促而来的骑兵竭力想要冲上去,但战马对于这种雪亮的大刀却似乎有着一种天然的畏惧感,冲到近前之时,总是会不由自主地规避,而在陌刀之前,稍微的迟疑便足以决定命运。这一百余人瞬息之间便击溃了营中百余人的留守部队,风一样地掠进了大营深处。
贴木儿发狂一般地打马回赶,与他一样,所有的蒙骑都在疯狂地向着营中狂奔,在他们的身后,却是急追而来的云昭所部,箭如雨下,断后的蒙骑下饺子一般地坠下马来。
堪堪奔到大营门口,贴木儿便绝望地看到数十个火头从营中粮垛之处燃起,滚滚浓烟也随之直冲云宵,他呆立在马上,紧紧地咬着牙关,他知道完了,缓缓地回过头来,看着身后正追过来的云昭。“我要活剥了你!”贴木儿声嘶力竭,“杀!”挥舞着狼牙棒,迎向了云昭。
蒙军再一次返身,与云昭的两百骑兵杀在了一起,只是刚刚仓促地撤退,让他们损失惨重,近两百骑兵倒在了战场之上,此时再一次返身杀回去,对手却已列好了阵形,锋矢阵形毫不留情地碾过散乱的蒙骑,直冲向蒙军军阵深处。
“杀!”云昭怒吼着,挥舞着易水寒,冲向了对面的贴木儿。
当的一声响,云昭的易水寒切在了狼牙棒最脆弱的杆部连接处,嚓的一声轻响,贴木儿手上一轻,棒头已是跌在了地上,云昭擦身而过,从他后面紧跟而上的燕小乙手中的马刀横拖在一侧,战马飞速掠过,马刀轻而易举地破开了贴木儿的胸甲,鲜血哧的一声喷了出来。
贴木儿身子晃了一晃,燕小乙身后,又是一名马匪掠过,第二刀,第三刀拖过之后,贴木儿的身躯终于轰然从马上跌了下来。
“击溃!”云昭凿穿了蒙军的军阵,圈转马头,大吼着又杀了回来,与此同时,隆隆的脚步声响起,放完火的苏定方等人已是返身杀了回来。
整个十里铺大营已经陷入了一片火海。留守的蒙军被杀得四散逃窜。
“我们走!”云昭大声喊道。
燕小乙从怀里掏出一个哨子,大声地吹了起来,“扯呼啦,扯呼啦!”紧跟着云昭杀出了大营,苏定方等人亦从蒙军大营中人手抢了一匹战马,跨上马鞍,跟着云昭风一般地掠出了大营,奔向了远方。
营中,溃败的蒙军们汇聚了起来,此时,他们还大约有五百余人,众人六神无主地看着熊熊燃烧的大营,救火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大营之中,十数名被囚在此处的小部族的族长们此时终于恢复了自由身,但他们的心情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粮草没了,只怕最倒霉的还是他们这批人。
一名头发胡子皆白的老头看着几百名六神无主的骑兵,挥舞着臂膀,怒吼道:“你们吃屎的啊,粮草没了,难道让敌人也跑了吗?他们只有两三百人,追上去,杀光了他们,否则,脱脱回来后会剥了你们的皮的。”
一语点醒了这些蒙军,一名千夫长模样的人大声叫了起来,“弟兄们,跟我追上去,杀光了他们。”
看着蒙军冲出了大营,一群部族首领们都是哭丧着脸无语地望着冲天的大火。整整一个冬天的数万大军的物资啊,就这样没有了。这个冬,该怎么熬过去啊!
安庆,脱脱立于中军旗下,缠在头上的白色长巾迎风飘扬,所谓哀军必胜,此刻,郭络部当真已成了一支哀军,脱脱不再藏私,以郭络部精锐为先导,疯狂地攻打安庆城,在郭络部的带动之下,其余的蒙军部落士兵亦是发起狂来,一波一波的士兵沿着云梯,向着安庆城发起了决死攻击,城上城下,箭如雨下,鲜血几乎汇成了小溪。
“传我命令,先登城者,破城之后,立封千夫长,赏黄金百斤,牛马各百头,羊千只。”脱脱大声地道。
立刻便有侍卫纵马上前,大声地将脱脱的话原封不动地喊将出来,片刻之间,战场之上更加沸腾,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无数的蒙军前仆后继,攻向安庆城。
一名蒙军踏上了城墙,两名,三名,越来越多的蒙军登上了城墙,与城上的士兵展开了肉搏,看着这一切,脱脱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一阵急骤的马蹄声传来,一名蒙军飞奔而来,“族长,不好了!”
脱脱回过头来,“什么事?”看到来人是留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