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霍地转头,毒蛇一般的目光让那名校尉猛地醒过神来,大叫一声,转身便跑,黑衣人一扬手,手里的横刀哧的一声飞出,在空中划过一道寒光,正正地扎在那名校尉的后背上,那校尉扑地便倒,在地上扭动了几下,再也不动了。
黑衣人大步走过去,一脚踩在那校尉的背上,拔出插在其背上的横刀,大步向前走去,随着他前进的步伐,在他的身后,越来越多的黑衣人跟了上去,他们没有理会正在激烈的厮杀的大营,而是径直穿过营盘,没入到了营盘之后那条最宽之处亦不过两米的小道。
击杀黄怀恩的正是率队先行潜入大营的韩海,此时,他要去彻底堵死那条通向潭州的小道,将桠子口的这三千潭州兵完完整整地关在口袋里。
两个时辰之后,韩仲与脱里走进了桠子口大营,大营空地之上,已经打包装好的各种军资辎重仍然整整齐齐地码在那里,伸手掀开一辆独轮车上的雨布,抚摸着里面冰冷的床弩部件,韩仲脸上露出了冷笑,从中抽出一支粗如儿臂的弩箭,“一支二线部队竟然就配备了数十张床弩,潭州兵果然很阔气,只可惜,这样的利器却配给了一堆垃圾,当真是暴殄天物。”哧的一声,韩仲扬手将弩箭插在了泥地之上,竟然入土半尺,脱里吓了一跳,韩仲看起来一个干干瘦瘦的老头子,竟然有这样的力气,脱里可是知道,这地上的积雪被铲走之后,下面的泥土可是被冻得极为坚实,手上没有几百斤力量,断然不可能将其插得这么深。即便是自己素有勇武之名,蓄力之下,亦可能做到,但那里能做到象韩仲这样举重若轻,随手一插之下,便能有如此威力,咋舌之下,不由对韩仲更是好奇,这样的一个人物,为什么为被贬到象山作一个区区的小府守将呢?难怪他会投降,看来他在大越是相当的不得志,所以想投告蒙族,一展自己的报负啊!
韩仲似乎没有注意到脱里的表情,转头看着他笑道:“脱里将军,这里面的物资你想要什么,就拿什么。”
蒙族的规矩,谁打了胜仗,缴获的物资就归谁所有,韩仲却是相当的慷慨,示意脱里可以自选。
脱里笑道:“我今儿领的都是骑兵,只需要一些粮食箭矢即可,其它的,义王可自行分配。”
韩仲点点头,“那好,这些东西,想必大王是很感兴趣的,这些床弩,石炮,在攻打玉门关的时候可都是用得着的东西,韩河,派几百士兵,将这些东西都给大王送过去,就说是我和脱里将军敬献给大王的。”
“是,义父!”老二韩河大声应了一声。
第一百七十九章:荒唐
一战而下桠子口,韩仲与脱里的部队没有作丝毫停留,简单地打扫了一下战场,便分成了两拨,一拨数百人押送着从这里缴获的大批军械奔向玉门关,而主力部队则通过桠子口,直插潭州腹地,他们的目标,是潭州正在准备后撤的主力部队。在他们的身后,是血流成河的潭州兵大营,数千具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倒在已成为废墟的营地之上,阵阵寒风吹过,天亮之时,地上已是结了一层厚厚的血冰,红得刺眼。
如果是换作其它的蒙军部队,说不得连这些死尸身上的甲衣亦会剥去,但这两支部队,无论是韩仲的韩家军,抑或是脱里的大帐兵,装备都是极好的,他们没有时间,也不屑于去做这件事,于是这几千具尸体总算是保证了最后的尊严,但后续必然还有蒙军部队赶到,到时候可就说不准了。
天色大亮,满地的尸体之中,突然有一具微微地抖动了一下,有些茫然,有些疑惑,一名校尉装束的人站了起来,看着修罗场一般的大营,他发出了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嗥,又重重地摔倒在地上,仰面向天,脸上一点血色也无,只是胸膛急促地一起一伏,代表着这还是一个活人。
他叫窦育,是潭州军中的一名校尉,昨晚正是他,在目睹了黄怀恩被砍倒脑袋之后,被韩海一记飞斩击中后背倒下。不过韩海过于相信了自己的臂力与刀刃的锋利。横刀的确击中了窦育,破甲而入,但却偏离了要害数寸,就是这一点点的差距,窦育侥幸地留下了一条命来。
然而有时候死去显然比活着要更幸福。看到满地的死尸,看到那条通往潭州的小道之上被踩得稀乱的积雪。看到小道之下的陡坡上,有失足跌下的马尸,窦育知道发生了什么。蒙军通过桠子口。直逼潭州腹地,只要稍有军事常识的人就知道,将要发生什么。
在冰冷的雪地上躺了良久,生气一点点地回到了窦育的身上,老天爷既然让自己活了下来,自己总得做点什么。他咬着牙坐了起来,背上的剧痛让他险些再一次跌倒,幸亏天气极冷,跌倒之后。伤口上的鲜血被迅速地冻结,这倒是阻止了他大量的失血,否则,他早就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亡,大营里熊熊燃烧的帐蓬等物又为他提供了足够的温度,才使他留下了一条性命,饶是如此,他此时也是虚弱不堪。
环视着周围的血冰,窦育努力地使自己的思路清晰下来,往那里去呢?去潭州报信?自己两条腿怎么也跑不过对方的马蹄。更何况如果对方在这一路之上留下哨卡,自己碰上了他们,绝无生路,而向前,那是蒙人已经占领的地方,更是死路一条,咬着牙想了半天,终于想起了一个去处,慢慢地站了起来,捡起一根断了一截的长矛拄着,向着玉门关的方向走去。
二天之后,蒙军大营。
看着韩河押送而来的一车车的军械,兀达放声大笑,桠子口拿下,大军通过那里,便可以长驱直入潭州腹地,潭州在对方已决心放弃给自己的情况之下,能够歼灭对手的有生力量便成了兀达的主要目标,桠子口一破,这一点已是毫无疑问。当然,按照韩仲的策划,这一次,只需要将司马家族打残,打疼,而不是全部歼灭,留下他们,显然要比全歼他们更有意义。
“阿斯兰!”兀达喊道。
“老臣在!”
“你扎儿赤兀惕部派出一万骑过桠子口,支援韩仲与脱里。韩仲已经派人将那条小道清理了一番,虽然仍有些困难,但马队通过已经没有太大的问题。”
“是,大王,我这就让札木合亲自领兵前去。”阿斯兰兴高采烈地道。
“大军进入潭州,不得掠夺!”兀达吩咐道,沉吟了片刻,又道:“不过司马家族的东西,就无需客气了。”
此语一出,旁边的巴鲁图脸上不由露出了艳羡的目光,谁都知道司马家族统治潭州多年,以潭州多矿产,又有丰沛的粮食资源的情况下,还不是富得流油,这一下扎儿赤兀惕部可就要发大财了。
阿斯兰微微一笑,“所有缴获,老臣都将一一封存,上缴大王,以图后举!”
兀达呵呵一笑,拍拍阿斯兰的肩膀,没有说话。
听了阿斯兰一口就将绝大的油水全部送给了兀达,巴鲁图先是脸露讶异之色,但转瞬之间便反应过来,看着阿斯兰的目光已经换了一种表情,自己比起阿斯兰来,终究是差了一筹啊,难怪这些年塔塔儿一直被扎儿赤兀惕压着呢,只可惜自己的儿子比起札木合来,差距更大,巴鲁图不由抬起头,看着脸上的阴沉沉的黑云,塔塔儿要生存,要发展,也许自己需要未雨绸谬了。
“大王,桠子口已破,那玉门关还要攻打么?是不是让他们自己发现后路断绝之后,军心散乱之后再行攻打?”阿齐思走上前来问道。
兀达摇摇头,“打还是要打得,正好,让我们的士兵练练如何攻打城池,以后,我们会越来越多的碰到这样的坚城,与玉门关比起来,我们越向南方,碰到的大越的城池会越高大,越坚固,如果连这样一座中型关城我们也打不下来,以后面对着那些雄伟十倍,百倍的雄城,如何还有信心,这是一个练手的好地方,至于潭州,已经没有必要担心了,韩仲的五千兵马,脱里的一千大帐后人,如今再加上札木合的一万铁骑,收拾一支毫无战意,甚至是毫无防备的军队,费不了多少力气。”
“大王英明!”阿齐思点点头。“韩仲这一次过来时,带来了一些攻城器械,我们不妨参考着多做一些,让士兵们掌握熟练。”
“你说得有道理,那个押送东西过来的叫韩湖是吧。是韩仲的义子?让他不要回去了,就留在营中。教导士兵们如何使用这些攻城器材,指导工匠制作,他是韩仲的义子。本领也应当不差吧?”从兀达的口气之中。可以很清楚地听到,他对韩仲的推崇,以此及彼,他连韩湖的名字都还是第一次听说,但只因为他是韩仲的义子,便断然觉得他的本领应该不差。
众人都是点头应是,蒙军大都是马背上的英雄,下马而战,面对坚城。的确办法不多。一群人正商议着出兵的次序时候,一名千夫长匆匆地走了进来,俯身在兀达耳边低语了几句,兀达的脸色一变,“什么,叫他进来!”
看着兀达骤然变了颜色,大帐之中顿时安静了下来,一齐转头看着帐外,帐帘掀开,一名蒙军将领大步跨了进来。
“脱脱!”有认得这员蒙将的人不由脱口叫了出来。进来的人是正在进攻安庆的郭络部首领拉卡锡的独生子脱脱。
“怎么一回事?”兀达沉着脸,问道:“数万军队,围攻一个小小的安庆,到现在还没有拿下么?”
脱脱背心里阵阵发凉,跪倒在地,重重地叩了三个头,这才抬起头来,“回禀大王,郭络部奉领攻打安庆与石堡,起初已经拿下石堡,打进了城内,但就在这个时候,敌人却来了援军,我军猝不及防之下,吃了大亏,逻些族族长其其格当场战死,整个部族损失过半,这些日子以来,我部虽然竭力奋战,但无奈敌人众多,又兼诡计多端,我军连接吃了几个大亏,又损失了近两千人,所以,父亲派我来向大王乞请援兵。”
兀达眯着眼睛,看着脱脱,“援兵?安庆从那里来的援兵?”
“是益州军,看他们打出的旗号,是益州兵!”
“荒唐!”兀达拍案而起,“如今大雪封山,益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