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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对了!”韩仲道:“卢城边军并不是司马一族的嫡系,而是原冯从义的兵马,而这一次大越来的军事统领四王爷督军,而真正指挥作战的可是原卢城边将冯从义,司马仁岂会将这样一个隐患留在身边,自然是要借刀杀人,在冯从义来之前,便将他的这些旧将统统送到我们的刀口之下。”
阿斯兰与巴鲁图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些大越人,心肠恁地狠毒。”
韩仲冷笑道:“这只是小儿科罢了,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这些人什么样的事做不出来。大王,既然潭州城已经准备撤退,那么,驻守桠子口的潭州军队只怕也会撤走,我们何不趁机扑上去,一口吃掉了这支军队,他们现在只想着退走,万万想不到我们会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打他一个措手不及,一来可以吃掉一部分潭州军,二来,拿下了桠子口,便绝了玉门关的后路,三来,通过桠子口,我们的军队可以直扑潭州城,运气好的话,将放弃了潭州城正在撤往卢宁的潭州军堵住,野战,可是我们铁骑的强项。”
兀达从案上扯出一副军用地图,细细地瞅了半晌,放声大笑,“义王所言,正是至理,如果真这样的话,司马一族可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了,如今只有一桩难处,就是桠子口地形不适合于铁骑征战。”
韩仲接口道:“微臣自投大王以来,寸功未立,却得踞高位,正是惭愧无地,这件事,便交由微臣来办吧。”
“如此,那就有劳义王了,我再拨一千大帐兵于你,这些大帐兵不但骑术了得,便是下马而战,亦是一等一的勇士。”兀达微笑着道。
韩仲喜道:“如此,则有十成把握矣。”
“何时发兵?”
“宜早不宜迟,明日一早,微臣便出兵。”
兀达点点头,“将潭州军尽歼于野外,潭州已落吾手矣。”
韩仲眉头微微一皱,“大王,可吃掉一部,但不可将司马一族杀得一点实力也无,那样,岂不是便宜了李逍。”
“嗯?”兀达不解地看着韩仲。
“大王,微臣打通桠子口后,我军铁骑直扑潭州军,但只能吃掉他一部分,最好还让他保留一部分实力退往卢宁。”
“卢宁可是我想要的地方,怎能留给司马仁?”兀达摇头道。
“大王如果打掉潭州军一半的实力,他还守得住卢宁十一县么?”韩仲沉声道:“他守不住了,他肯定会收缩兵力,护住卢宁周边几个县,所以,卢宁府十一县仍有大半会落在我们手中,但我们留下司马一族,在接下来与李逍的争夺之中,却是埋下了一棵伏棋,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用上。如果当真将司马一族剿灭干净了,以后与李逍却只能硬碰硬了。”
兀达细细地咀嚼着韩仲的话,“你是说,也许有一天,我们在与李逍在争夺到关键时刻,这个司马仁会在背后给李逍一刀?”
“也许!”韩仲模拟两可地道。
兀达嘿嘿一笑,“好,很好,为了你这个也许,我便留司马家一半人马下来。”
“大王英明!”韩仲笑道:“司马仁退守卢宁,手里这点兵力在我们的威压之下必然战战兢兢,大王此时不妨派出人手去与他接洽,与司马仁甚至于司马一族身后的那人搭上某种关系,将来必然用处更大。”
“那个大王子会与我们建立某种默契?”兀达笑道。
“予要取之,便先予之,大王可以向其示弱。”韩仲道。
“我明白了。”兀达道:“我可以告诉他,我只要潭州卢州等地以养我蒙族,解我蒙族生存危机,对于他们大越,那是想都不敢想的。如此一来,我们倒可以建立一个短时间的联盟,先将李逍和他的援军干掉。”
“大王圣明!”韩仲满嘴恭维。
韩仲告辞离去,回到自己军中,准备明天赶赴桠子口,帐中只剩下阿斯兰,巴鲁图与阿齐思等廖廖数人,看着帐中数人仍有些震惊的面孔,兀达笑道:“怎么样?我封的这个义王还不错吧?”
阿斯兰摇头道:“此人心思,当真厉害。”
阿齐思也是感慨地道:“我一向自负智计过人,但与这个韩仲一比,可就差得太多了。”
兀达笑道:“你们也不要妄自菲薄,我蒙人英豪,亦不输于大越男儿,韩仲只不过对于大越了解得比你们更多,更深,才能有如此的分析和举措,你们不要自负我蒙族铁骑无双,而是要学着去深入地了解对手,学习对手,有时候,并不是一定要在战场上一决胜负的。很多时候,可以有更轻松的办法解决问题,韩仲以前官位并不高,便有如此见识,你们可以想一想,那些大越之中身居高位的人之中,即便有些酒囊饭袋,但十个人里只要有一个有韩仲这样的见识和心机,我们便会举步维艰。“
阿斯兰躬身道:“以前大王要我们善待战领区的大越子民,多招降大越的有识之士,阿斯兰只是出于对大王的恭敬,才一一照办,心中其实是不以为然的,自今日起,阿斯兰才真正明白了大王的良苦用心。自此以后,阿斯兰一定将大王制定的国策一一贯彻下去,以越制越,方是上策,即可以让我蒙族男儿少流鲜血,又可以达到我们预定的目的,何乐而不为?”
巴鲁图,阿齐思等均大声附和。
兀达满意地点点头。
韩仲翌日凌晨,即率麾下五千兵马与脱里指挥的一千大帐兵奔赴桠子口,而在玉门关外,蒙军仍是发起了进攻,与卢城边军再一次展开了激战,此时的姚猛等一干卢城边军,尚不知大祸转眼即至,仍然信心百倍地与蒙军周旋于玉门关上。
玉门关激战迭起的时候,在安庆城外,一场一场小规模的战斗亦在不停地发生着,鲜血浸透了十里铺至安庆城之间的数十里雪地。
第一百七十六章:埋伏
嗖的一声,一枚羽箭破弦而出,将一名狂奔而来的蒙人骑兵射落马下,云昭哈哈大笑,看着四周倒伏的数十名蒙军尸体,大声喝道:“我们走!”上百名骑兵一声吆喝,转身策马便跑。在他们身后一箭之地,数百名蒙人骑兵正恼羞成怒地狂追而来。
这十数天中,云昭带着百多名骑兵,不停地在十里铺周边骚扰,一队一队巡逻的蒙人骑兵纷纷折戟沉沙,饮恨沙场,今天,在歼灭了一支约三十人的巡逻骑兵之后,被这几天的损失折磨得红了眼睛,早有准备的蒙人军队立时便分出了一支约五百人的骑兵狂追而来。
百余骑人马踏着冻得坚硬的积雪,向着安庆方向一路狂奔,云昭坠在最后,不是返身射上一箭,而每一箭出,总会有一人落下马来,对手的箭支亦是嗖跟不绝地射过来,奈何双方之间的距离已经过了一箭之地,云昭手持破军,箭支射过去杀伤力仍然十足,但蒙军的却不行了,即便命中对手,亦只不是发出一声清脆的叮当之声,便会被铁甲弹落在地上。
现在云昭的这支骑兵已经操练得相当不错,数场仗打下来,这些人已然成了马上老手,从安庆岳铭那里讨来的盔甲让他们的防护能力已经有了极大的提高,至少,在这个距离上,敌人的箭支射到身上,连挠痒痒都嫌轻了一些。
那蒙军将领干脆不作这种无用功。不再放箭,只是摧着部下发力猛追,眼见着双方的距离已是在一步步接近。
双方这样一逃一追,顷刻之间便过了十里铺与安庆之间的中间线,云昭霍地勒马停转。破军拉开,连珠箭发。而前面奔逃的百余名骑兵在云昭停下来的瞬间,没有任何号令,但也几乎在同时停了下来。发一声喊。挥舞着马刀,发疯似的迎着蒙骑冲了上去。
骑兵们越过了云昭,云昭凝定不动,一箭接着一箭,弓弦每一次振响,就会有一名蒙军魂归极乐。
看到对面的敌人突然返身扑来,追来的蒙军将领狂喜,区区百余骑,自己是他的数倍之多。既然想来送死,那自己便也不客气了。此地茫茫一片雪原,敌人根本耍不了什么诡计,也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埋伏人手,蒙军将领放心大胆地驱使着部下迎了上来。
拉卡锡叮嘱过,绝对不能太接近于安庆城一线,小心对手的伏击,但现在离安庆还有十好几里地,而且亦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埋伏士兵。
云昭抽出箭筒之中最后一支箭,这一次却没有射向对手。而是仰箭向天,手指一松,最后这一支箭居然带着凄厉的响声直飞上天,这最后一箭居然是一支鸣镝。
听到鸣镝的叫啸声,蒙军将领皱起了眉头,知道这是敌人在召唤援军,不过他并不以为然,自己吃掉了这百余人之后,立即打马便走,对方的援军从安庆城中赶来,连屁也吃不到一个。
“杀光他们!”蒙军将领大吼着,高举着马刀,冲了上来。
雪原之上,的确白茫茫一片,但是在这片看起来一无所有的雪原之下,却是另有蹊跷,连着数天的引诱之后,终于成功地将一支规模不大不小的敌人引了过来。随着这支鸣镝被射上天,地上厚厚的积雪忽然开始蠕动,随着咣当咣当的响声,一块块积雪忽地被掀开到一边,原本一无所有的雪地之上忽然多出一条条壕沟,这些深有米许的沟里,一排排的步兵从里面跃了出来。最先跳出来的,赫然是狗熊一般的蒋旭,此刻,冻得脸色有些发青的蒋旭仰天发出一声长嗥,拖着两条长长的鼻涕,高高地举着巨大的陌刀,从蒙人骑兵的身后扑了上来。
“你妈呀!”蒋旭破口大骂声中,一陌刀将离他最近的一名骑兵连人带马剖成了两半,鲜血哗啦一声喷了他一身,将他一下子便染成了一个红人儿。
他们在这里已经埋伏了近一天了,为了省事,沟挖得不深,其它的士兵蜷缩在里面还不觉得咋样,但蒋旭这样的身板藏在下边,可就遭了大罪,一直盼望着那支鸣镝声音的蒋旭在初一听到那尖啸之声时,便如听到了仙乐一般,迫不及待地便掀了木板,跳了出来,将一腔的怨气怒气全都发泄到了蒙军身上。
埋伏的时候,云昭亲口对蒋旭说过,要是没有听到鸣镝就出来,就要对他不客气,别人的话蒋旭不在乎,但云昭的话,他却是不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