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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高尔内留斯不在,姬拉提议到公园旁边的动物园去。
来到动物园。一开始,并没什么了不起的东西,动物和地球上的象极了:猫科、厚毛动物、反刍类动物、爬行类和鸟类。即令看到了三峰骆驼和长着狍子一样的角的野猪,在经历了梭罗尔星上的种种怪事之后,也并不使我吃惊。
到了人区,我愣住了。姬拉多少有点后悔把我带到这个地方来,想劝阻我接近这个区。但我用力拉扯着绳子,最后,它终于让步了。
我们看的第一个笼子里,至少关了五十多个男人,女人和孩子,为那些闲逛的猴子充当最好的展品。他们都在狂热地、毫无目的地手舞足蹈,蹦蹦跳跳,互相挤扎,争出洋相,供它们取乐。
这真是一场戏。他们只是要赢得笼子周围的小猴子的怜悯。猴子不时地把水果和糕饼扔给他们,食物一落到人群中间,便立即引起一阵推撞和抓挠,成把的头发撕下来,还不时地夹杂着发怒的野兽般的尖叫。
笼外出现一个人,引起一阵骚动。笼里的人一时停止了表演,满腹狐疑地盯着我。这些人的软弱无能使我感到恶心,我羞红了脸。
其它的笼子也在进行着同样堕落的表演。我心灰意冷正要让姬拉把我拉走,突然,我好不容易才压住了“啊”的一声惊呼。在我面前,就在这群人中间,我的旅伴,空中飞行的指挥和灵魂,卓绝的安秦勒教授!他也象我一样当了俘虏,然而比我更惨。他被卖给了动物园。
见到他,竞使我兴奋得热钼盈眶。再仔细一看,却又禁不住打冷战,激动变成了一种痛不可言的惊愕。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象那些比较聪明的人那样,没参加殴斗,却把手伸出了栏秆,露出一付乞讨的神气,这个人的身上已经没有任何安泰勒教授的痕迹了。一头小猴子递过一只果子,教授接过来盘腿坐在地上,太口地吞食着,贪婪地望着他的施主,似乎期待著第二次布施。看着看着,我的眼泪又流了出来。我低声地向姬拉廨释着.一边直靠近教授,和他说话,姬拉使劲地拉住了我,
姬拉对我说:“等开完大会,你被公众最认是有理智的生物以后,我们再来给你想办法。”
它说得人情人理,我不无惋惜地让它拉走了。回到车里,我又向它介绍了教授,说明了他在地球上和知识界中所获得的声誉。姬拉沉思良久,答应设法把他救出动物园。这天晚上,我拒绝吃太猩猩进来的饭。
《猿猴世界》作者:'法' 彼埃尔·布勒
(本书资料收集于网上,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第十三章 人对猴子的演说
盼望的日子终于来了,但直到会议的第三天才来叫我。姬拉不断把消息报告给我:猴子们进行了论战;扎伊尤斯已经宣读了关子我的长篇论文,说我是一个本能极其敏锐的人,但毫无理智;高尔内留斯向它提出了几个刁难的问题,想知道它对我行为中的某些特点作何解释,于是叉触发了长期以来就存在的争端,昨天的争论相当激列。
但是,扎伊尤斯的报告列举了如此使人惊异的事实,这位笨伯万没想到会引起某些公正的观察员——如果不是那些功勋学者的话——的不安。于是,弄和满城风雨,到处议论纷纷,传说发现了一个神奇的人。
姬拉带我出笼子时.悄悄在我耳根边说:“会有好多猴的,各大报都来了,大家都十分注意,预感到要发生不寻常的太事了。这对你太有利了,鼓趣勇气吧!”
我这时候极需辫B到它的精种支持,我太紧张了。整夜都在背演讲稿。演说的内容足以说服思想最狭隘的猴子,丽且已经背得蒗瓜烂熟,但我总是担心到时候不许我发言。
大猩猩们把我拉上了一辆装有铁笼子的卡车,那上面还有几个人,大概也是因为具有某些特点,要送到舍场去的。到了一座宏伟的圆厦建筑物前,看守带我们到会堂旁边一个带因笼的大厅里等候。
送到会场上的人,一经展示完毕便立即带圊,最后,穿黑衣服的大猩猩出现了,喊着我的号码。我猛一下子站起来,从一只目瞪口呆的大猩猩手里接过它往我脖于上套的绳索,自己套了进去。迈着坚定的步子走进了会场。一进大门,我就觉得眼花缭乱,困惑不已,身不由己停下了脚步。
我站在一个巨大的圆形剧场的台前,我的周围,我的上面,所有的阶梯形观察席上都坐满了猴子。这使我感封窒息。
我摇摇晃晃地打量四周,竭力想在这猴山猴海中寻定一个目标,好使自己镇定下来。离我最近的坐位上都是大会主席团的成员,有经验的老学者,一式的深色札服,条纹长裤,一律佩着勋章,几乎全都是猩猩,但也有少数几头大猩猩和鼎猩猩,我在它们中间寻找高尔内留斯,没有找到。
我刚一出现,这部分猴子中阿ji昏起了一阵阵骚动和嗡嗡的窃窃私语,
我重新把眼光投到那些高等猴子身上。它们的模样与扎伊尤斯楹象;几乎低垂到肩头的头颅,一只奇长的臂微曲着摘在扶手上,有时胡乱地记下点什么,要不然就是在涂抹一些瞥脚的画。它们显得萎靡不振,与高处坐板凳的猴子的极度兴备成了鲜明的对照。
不过,这会儿所有的猴子都打起精神来了,让我出场无疑是这次大会的最精彩的一节,几千双猴眼,冷漠的、炽热的,一齐射到我身上。
看守把我带上讲台,那里坐着一头体态优美的大猩猩。威严的大会主席左边,是它的黑猩猩秘书。作着会议记录;右边,按宣读论文或发言顺序,坐着一排学者。场内安装着大功率的扬声器。把讲台上发出的声音一滴不漏地传到最远的一排座位。
大猩猩主席摇了播铃,等会场安静下来,宣布请著名的扎伊尤斯向大会介绍刚才谈的那个人。老猩猩站起来,向全场致意,然后开始讲话。我始终努力使自己表现得非常理解这一切的样子,扎伊尤斯提到我时,我便把一只手按到胸上,深深地鞠着躬,全场爆发出一阵笑声,很快又被主席的铃声压了下去。我立刻意识到这样只会被人家看作是经过训练的动物,成为全场的笑料,对我绝对没有任何好处,于是便沉默不语,等着它讲完。
扎伊尤斯在讲台上摆满了进行各种该诅咒的测试用的仪器,向听众重复着报告中的结论,井宣布了我将进行的表演。它说,我象某些鸟类一样,能学说几句话,并希望我当场表演。说着,它转向我,拿起那只安了许多机关的盒子递给我。可是,这次我没有去开锁,而是耍出了另一套绝招儿。
我举起手,然后走到一个麦克风前,对主席用猴语清晰地说道;“尊敬的主席先生,我十分乐意打开这个盒子,也很愿意完成预定的一系列测试,那是不用费什么力气的。然而,在完成这些任务之前,我请求你允许我公开宣布自己的身份,我发誓,这将震惊整个会场。”
我吐字清楚,每句话都说得很具体,很有分寸。正如我所料,猴子们一个个惊骇不已,屏气敛息,怔怔地定在座位上,记者们忘记了动笔,甚至没有一个摄影师想起来去拍下这个有历史意义的时刻。
主席只是呆呆地望着我,扎伊尤斯则大发雷,它吼叫着:“主席先生,我抗议……”
然而,一想到与人争执是可笑的,它又立即把话咽了回去。
趁着这一空当,我赶紧接下去:“主席先生,我怀着深深的敬意,希望您能给予这点恩惠,我用名誉担保:一解释完毕,我一定服从杰出的扎伊尤斯的一切要求。”
静默之后,全场掀起了一阵骚动,观众席上如同卷起了风暴,夹带着猴子们歇斯底里的欢呼.大笑、哭喊、喧嚣声和摄影师手里镁光灯连续的咔嚷声,整整持续了五分钟之久。这时,稍稍恢复了神智的主席,不错眼地打量着我,终于拿定了主煮,摇了摇铃。
“我,我……”它结结巴巴地开口道,“我不太知道应该怎样称呼您才好。”
“称我先生好了。”我说。
“噢,好的。那么,先……先生,我认为我有幸主持这个科学盛会遇到了这样异乎寻常的事情,理应听听您的声明,”
对这个明智的决策,全场又报以一阵热烈的鼓掌,我不再要求更多了。在讲台前站得笔直,把麦克风调正后,我发表了这样一段演说。
“尊敬的主席先生,尊贵的大猩猩们,贤明的猩猩们,聪颖的黑猩猩们,各位猴子们!请允许一个人对你们讲话。 我知道,我出现在这里是可笺的,我的相貌是丑陋的。我的模样是野蛮的,我的气味是难闻的,我的肤色是可恶的。我,对你们来说,看一眼这可笑的躯体就是一种侮辱。然而,我也知道,我是在对最博学、最聪明的猴子们讲话,它们的思想可以凌驾于感性的印象而透过可怜的物质躯壳洞察一个生物的最微妙的本质……”
这一段故作廉虚的开场白,是姬拉和高尔内留斯硬让我加上的,它们知道,这足以打动猩猩们的心。
全场鸦雀无声,我继续讲下去:“啊!猴子们,请听,我在说话,我不是一架机器,也不是一只鹦鹉。我有思想,会说话,你们对我说话,我能听懂;对我自己说的话,我同样能理解。过一会儿,尊贵的你们倘若肯屈尊问我,我将愉快地尽力回答你们的问题。
“在此之前,我要披露这样一个令人惊愕的事实:不仅我是一个有思维的生物,不仅有一个灵魂反常地栖居在这个人体上,而且,我还是来自一个遥远的行星——地球。在那里是人掌握着智慧和理智。我请求允许我具体地说一下我的来源地,这自然不是为了我周围的这些著名的学者,而是为了某些听众,也许它们对于各个星系还不甚熟悉。”
我走到一块黑板前,画了几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