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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会以绝对多数票通过。于是,中共领袖“李君守常”——李大钊,坐上了大会主席台。
翌日上午的大会,提到了“毛君泽东”的大名。那天会议是由国民党元老林森主持的。林森以浓重的福建口音宣布国民党章程审查委员会19位委员名单,内中提及“毛君泽东”。大会通过之后,毛泽东便成了章程审查委员会委员。
“毛君泽东”是一位活跃的人物。早在大会开幕的那天下午,“39号毛泽东”
便就大会第7项议程“组织国民党政府之必要”作了发言。当时的会议记录上,记录了他的话:
“此案为‘组织国民政府之必要’,并未说明怎样组织政府暨何时组织政府,请主席以此标题付表决。”
此后,这位“39号毛泽东”又多次在大会上发言,显示了他的外向型性格。
蒋介石则只是坐在一侧,静静地听着。他似乎并未意识到,这个一口湖南话的青年,后来竞成了他一生的政治对手。
大会的高潮是在1月30日上午,选举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和候补中央执行委员共40人,其中有10名是中共党员,毛泽东名列于候补中央执行委员之中。而蒋介石三字不见踪影。
10名中共党员成了国民党中央执委及候补中央执委,既表明了国民党“一全”
大会确是国共合作的大会,亦表明了中共的政治活力。
国民党较之中共,历史久而人数多,在召开“一全”大会时,国民党员已达8218人,但是,国民党大而松懈,连孙中山也不得不说:“本党虽有主义,亦曾为革命而奋斗,但民国以来,内有军阀,外有列强,交相侵凌,岁无宁日,其故实由于本党组织之缺乏,训练之不周………党的内部,渐形涣散。”
中共成立不过两年多,党员不过500人,却显得小而精悍,组织纪律远胜于国民党。即便是出席国民党“一全”大会,亦规定“出席此大会的同志们在每次会议之前,须秘密集会”,以便“主张一致”。
蒋介石在国民党内的地位,远远不如“跨党分子”毛泽东。那时的毛泽东,既是中共中央执行委员,又是国民党候补中央执行委员,够“红火”的。
1963年,蒋介石回首那段在党内没有地位的不愉快的日子时,曾这么说及:
“我是21岁入党的,直到27岁,总理才对我单独召见,虽然以后总理既不断的对我加以训诲,亦叫我担任若干重要的工作,但我并不曾向总理要求过任何职位,而总理亦不曾特别派我入任何公开而高超的职位;一直到40岁的时候,我才被推选为中央委员。”
1924年1月30日下午3时50分,广东高等范学校礼堂里传出洪亮的三呼“中国国民党万岁”口号声,宣告了这次历史性的大会结束。
翌日,毛泽东出席了中国国民党一届一中全会(即第一届中央执行委员会第一次全体会议)。会议决定成立各地执行部,毛泽东被派往上海执行部工作。
蒋介石呢,他也被安排新的任命。孙中山急急催他来粤,不是要他出席国民党“一全”大会,而是另有任职:1924年1月24日,孙中山宣布成立陆军军官学校筹备委员会,以蒋介石为委员长,委员7人,即王柏龄、邓演达、沈应时、林振雄、俞飞鹏、张家瑞、宋荣昌。28日,孙中山指示,以位于广州东郊、珠江黄埔长洲岛上的广东陆军学校和广东海军学校原址,作为新办的陆军军官学校校址——由于位于黄埔,从此亦称黄埔军校。
原来,孙中山从多年的失败之中,痛感国民党必须有一支自己的有力的军队,决定兴办陆军军官学校,在孙中山眼中,蒋介石原本在日本学军事,是一位将才,因此只在军事上倚重蒋介石,并未把他作为一位政治活动家——正因为这样,在遴选“一,全”大会代表时“忽略”了蒋介石,孙中山希望蒋介石专心办军校。
蒋介石不屑于区区陆军军官学校筹备委员长—职(此时他尚未意识到这一职务对于掌握军权的重要),掼纱帽了。2月21日,蒋介石向孙中山及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递交了辞呈。未等批准,他就打道回乡,到老家溪口去了。
也就是这时候,毛泽东也离开了广州去上海。毛泽东住在上海香山路三曾里的中共中央机关里,一面做中共中央局的秘书工作,一面又做国民党上海执行部的工作。
毛泽东和蒋介石这两颗中国政坛新星在广州短暂地同处了一个多月,一个挂着笑脸,一个哭丧着脸,离开了那里……
四 转眼间毛泽东跌入逆境
毛泽东和蒋介石一别一年半。
当毛泽东和蒋介石重逢之际,蒋介石今非昔比,已是手握重兵的国民党新贵了。
毛泽东呢?他显得疲惫、苍白,用他自己的话来说:“赵恒惕派军队追捕我,于是我逃到广州。”
赵恒惕,当时的湖南省省长兼湘军总司令,湖南的霸王。
毛泽东跟蒋介石的境遇,恰恰倒了一个个儿。风云变幻无常。人世沉浮无定。
原本在“国”“共”两边都颇为得意的毛泽东,在这一年半中,落得了那般的不得意……
在上海,毛泽东常常进出于法租界环龙路(今南昌路)44号,那里是中国国民党上海执行部的所在。他出任秘书处文书科主任兼组织部秘书。作为秘书,每逢召集执行委员会议,总是由毛泽东担任记录。
在中共方面,毛泽东也是秘书。
这秘书不好当。不论在国民党里,还是在共产党内,毛泽东这秘书都遭到了麻烦。
国民党里,毛泽东的资历甚浅,在那些元老们眼里,毛泽东不过是“毛头小伙”而已!在上海执行部,毛泽东遭到了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叶楚怆的排挤。
叶楚怆常被人们误以为姓叶,其实他姓单名叶,字行,别字小凤,江苏吴县人氏,早年就读于上海徐家汇南洋公学。虽说叶楚怆只比毛泽东年长5岁(与蒋介石同庚),但他早在1908年便加入了同盟会。1912年在沪创办《太平洋日报》。1916年,出任广有影响的《民国日报》总编辑(与邵力子合办)。国民党“一全”大会之后,他作为中央执委,担任了国民党上海执行部常务委员。他处处为难秘书毛泽东,不仅仅因为这位“毛头小伙”资历浅,更重要的因为毛泽东乃中共党员、“跨党分子”。叶楚怆对孙中山的联俄联共政策持反对态度。自然,毛泽东在叶楚怆手下,那小、媳妇般的日子可想而知。1924年11月17日,孙中山北上,路过上海时,毛泽东向他呈交了一封联名信(与在国民党上海执行部一起工作的恽代英、罗章龙等共同署名):
“上海执行部自8月起经费即未能照发,近来内部更无负责之人,一切事务几乎停滞,职员等薪金积压4个月之久,拮据困苦不言可知。务乞总理迅派负责专员进行部务,并设法筹款,清理欠薪,实为公便。”
写此信时,毛泽东正挈妇将雏,在上海过着艰难的日子——妻子杨开慧在这年6月,携岸英、岸青两子来沪,与他同住。
在共产党方面,毛泽东作为中央秘书,起初还不错,许多署名“钟英”(“中央”的谐音,当时中共中央的代号)的文件,由毛泽东起草,或者由陈独秀、毛泽东共同签署。
不过,渐渐地,总书记陈独秀和中央秘书毛泽东之间产生分歧,毛泽东在共产党内的日子也变得不好过。因为他毕竟是秘书,而陈独秀的“家长”作风又颇盛,容不得不同的意见。
屋漏偏遇连绵雨。心境不佳的毛泽东,得了失眠症,一夜里睡不着,白天工作没精神,人显得异常疲困乏力。据云,毛泽东后来变得昼夜颠倒,昼眠夜作,其源始于此病。
蒋介石对于故乡热土,有着深深的眷恋之情。待别是在他失意之际,总是退隐于故乡,在那里使受伤的心灵得到慰藉。毛泽东也一样,有着浓浓的乡思、乡情。
在他失意之时,他携妻带子,以“养病”为理由,回故乡去了。他的中共中央秘书一职,由罗章龙代理。
毛泽东是在1924年12月底离沪的。就在他离开后10多天——1925年1月11日,中共“四大”在上海召开。毛泽东避开了大会,也正是他心境郁然的写照。中共“四大”在上海开了10几天,由陈独秀主持,出席者20人。会议选出了新的中央执行委员9人,候补中央执行委员5人,毛泽东名落孙山之外,连候补中央执行委员也未当上,须知,在中共“三大”,毛泽东不仅是中央执行委员,而且排名仅次于陈独秀!毛泽东避开了中共“四大”,正是他已预感到他的意见与“家长”陈独秀相左,必定会在“四大”落选。中共“四大”,选举陈独秀为中共中央总书记,还兼任中央组织部主任,这位“家长”手中的权更大了……
五 蒋介石出任黄埔军校校长
蒋介石倦恹恹地从广州回到老家溪口不多日,1924年2月29日便接到孙中山发来的电报:
“沪执行部转介石兄:军官学校,以兄担任,故遂开办,现在筹备既着手进行,经费亦有着落。军官及学生远方来者逾数百人,多为慕兄主持校务,不应使热诚倾向者失望而去。兄全在职,辞呈未准,何得指然而行。希即返,勿延误”
孙中山的电报,使蒋介石在失落之中得到鼓舞,内中“多为慕兄主持校务”一句表明,他在孙中山心目中颇为看重。于是,他在3月2日复孙中山,陈明自己“拂然而行”的缘由:
“受人妨忌排挤,积成嫌隙,由来者渐,非一朝一夕之故也……”
蒋介石的话表明,他在国民党内也非“春风得意”,而是“受人妒忌排挤”,所以连国民党“—全”代表都未曾选上。再说,在他当时看来,主持黄埔军校校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