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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弓箭手的射程,怎能与甘宁相提并论呢?
而甘宁早已算准敌军的射程,艺高人胆大策马阵前浑然不惧。
幡旗被射落,曹仁压抑的怒火想要爆发,打算出城去站,但是满宠却拦住了他。
“将军,这是对方的激将法。”
满宠不想说,可在战场上,激将法看似肤浅,血腥刚勇的武将们大多还都吃这一套。
曹仁满目挣扎,一拳头砸在墙壁上。
他也知道这是激将,但敌军的叫嚣偏偏让他怒火大盛。
樊城,是曹魏中原防线中最关键的一环,如果樊城丢了,将会引起连锁反应,最致命的便是整个中原沦陷。
因此,曹仁极力保持住理智,听从满宠劝告,既不理会甘宁的挑衅,也不考虑冒险去偷袭敌人,老老实实死守下去。
“甘宁率军十万,我军守城有七万,太平军攻坚之战必然折损将士数量庞大,如若太平军无后援,樊城将有惊无险。”
满宠把该说的都说给曹仁听,让他明白,这一场战斗,虽则敌军人多势众,可胜算并不见得有多高,只要死守下去,樊城还是能保住的。
曹仁听罢,反问道:“那如若敌军有增援呢?”
这种围城战,曹仁跟着曹操打过不少,现在樊城内的粮草充裕,不存在被围后粮草消耗殆尽的可能,毕竟曹操攻下荆州之时,襄阳内所有的军需辎重都落入了曹军的囊中。
甘宁要破樊城,强攻必然战损比远朝曹魏一方,但考虑到樊城的重要性,难保甘宁这十万大军会不会是第一波的兵马,后续还会不会有增援,谁也料不准。
满宠言语苦涩,淡淡道:“静观其变吧,如若敌军有增援,那也只能向魏王求援了。”
甘宁在城外叫战一个时辰,樊城的曹仁一句回应没有。
意兴阑珊地策马回阵,甘宁对左右的周泰和孟达下令道:“就按先前计划开始攻城。”
周泰孟达抱拳领命,一个向西,一个向东,二将策马离去。
三面围城,甘宁亲自主持樊城南面的攻城战,西面则由周泰去指挥,东面交给了孟达。
令旗挥舞,军令传开,太平军阵势威严,首先是举着盾牌的将士跨步上前,后面紧跟着一排弓箭手,第三排则是十几辆投石车。
当甘宁一声令下,三面的太平军齐齐发动。
此战,甘宁没有安排先登部队,因为樊城城高墙厚又守备力量强大,去多少先登都是送死。
最初的交锋,是消耗,是试探。
从樊城城楼上射来的箭雨遮盖天穹,向樊城推进的太平军则举着盾牌抵挡,当弓箭手到达极限射程距离后,全军止步,前面由将士高举盾牌抵挡箭雨,空隙交接时,弓箭手则放箭射杀城头的守军。
弓箭手后面,并排的投石车整齐地发动向樊城投掷巨石,有的砸到墙上,有的砸到城头,有的则飞进了城中。
站在城头指挥战事的曹仁聆听着各方回报,心底沉重。
惨叫,哀嚎,喊杀,充耳不闻。
曹仁死死盯着城外迎风飘扬的甘字幡旗。
甘宁要做什么?
太平军就这样顶着箭雨远距离射杀城头守军,两方损伤太平军更重,但因有刀盾兵用盾牌挡住,也不见得太平军会有多大的伤亡。
可太平军连先登部队都没有,或者说没出现,更没有架着云梯或推着冲车的冲城部队,太匪夷所思了。
就凭这样远距离的对峙,能攻破樊城?
这样不轻不重的死伤,恐怕两方能耗一年。
攻城战仅仅持续了两个时辰,太平军便偃旗息鼓。
收兵之后,太平军回到城外的大营中,营盘打造的非常牢固,外围坚壁,内里相互呼应,虚实结合,一眼瞧去便内涵玄机。
曹仁一头雾水地返回军中,体察将士一番,满宠跑来,将曹仁拉到了一边。
“将军想到了甘宁的策略吗?”
满宠试探性地问道。
曹仁挠挠头,坦诚地摇头。
满宠表情沉重,低声道:“甘宁极有可能是想要耗尽我军箭矢。”
曹仁一听,惊疑不定。
虽说守城可以用很多办法阻挡敌军攀上城头,譬如滚油,落石等,但无疑用弓箭远距离射杀敌军最为有效。
两方加起来超过十五万兵力的战争消耗,是难以想象的。
像今天这般太平军在城下顶着箭雨放箭,曹兵在城头放箭对杀,消耗的箭矢至少都是数万。
即便打扫战场回收再用,可城外的箭,必然比城内的多,换言之太平军在箭矢上的消耗要比曹兵少。
更严峻的情况是,要打造正轨的箭矢不简单,选材用料,做工精细方面,樊城里面并没有军工磨坊,当樊城的箭矢用尽之后,太平军再用先登部队攻城,则会伤亡减低不少。
而太平军的箭矢不会用尽吗?会,可太平军的后续战争物资可以随时运来,樊城被围,就难说了,尤其北面没有敌军,谁能保证不是甘宁刻意留下等着打埋伏的呢?
曹仁咬牙切齿,经过满宠一说,他恍然大悟,樊城内的粮草充备,就算闭城不出,也能支撑一年有余,但战争器械就未必能耗多久。
按照今日的情况推算下去,不出两个月,樊城就将失去远程御敌的能力。
无声一叹,曹仁说:“还是观其后变吧。”
今天的情况只是一个猜测,会不会被证实,难说,如果接下来的战事,太平军一直与樊城守军远程交锋,则能证明甘宁的打算。
太平军围攻樊城,消息传开后,天下震惊!
战报传到邺城时,曹丕正为另一件事而头疼不已。
简约雅致的魏王府中,曹丕时常在书房中踱步深思。
自半年前成功继位稳住曹魏局势后,曹丕现在反而不是很担忧军事方面的事情,毕竟曹,郭,孙,三家处在了一个微妙平衡之中,而那攻占了合肥的刘备,曹丕虽痛恨,但也没放在心上,以刘备那两万的兵马,不值一提。
他上位之时,曹魏岌岌可危,如果曹魏倒了,中原以及河北的士族恐怕都要被太平军踏平,所以士族在那一刻支持曹丕。
但现在相安无事进入平静时期后,士族则不安分起来。
论权谋手腕,曹丕有自知之明,他比不上父亲曹操,而曹操奋斗一生的政治路线就是压制士族,到了曹丕时代,士族开始了反弹。
甚至有人竟敢密报程昱有意谋反!
一个年近七十的老臣,程昱对曹魏是劳苦功高,从曹操起兵后就一直追随在侧,他谋反?别说他没有兵权,就算给他兵权,曹丕也是一百个放心!
可是偏偏有人敢把矛头指向程昱,这件事显然是政治倾轧,想要扳倒程昱进而分化权力。
曹丕思来想去,他压不住士族,也控制不了帝党,他的威望比不上曹操,所以他上位后的局面,则是刘协这面天子大纛有可能是弊大于利。
该如何让士族支持自己,支持曹家,是曹丕日思夜想绞尽脑汁的难题。
曹魏势力以外的人,不承认曹魏现在挟天子令诸侯,刘协的价值已经远不如当年曹操在诸侯林立的时代那般耀眼。
曹魏治下则也各个都知道谁才是这片土地的真正主人。
废掉刘协,曹丕敢,可他害怕面对的是士族一起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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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皆为利往
第五十二章 皆为利往
天下熙攘皆为利往。//
自大汉分崩离析诸侯割据已过二十余载,到了今时今日,恐怕新生代的平民老百姓对大汉没有丝毫的心灵归属感。
不可否认还是有忠君爱国的人拥戴汉室,但这一群体,已经是凤毛麟角少得可怜。
曹魏治下的士族之所以还有不少是和帝党同流合污,甚至会在某一刻一致对抗曹魏的统治,最大的原因是士族需要一面旗帜,需要一个可以依靠的政治势力。
让这些被打压,被闲置,被分化的士族集团自己推选一个代表人物来与曹魏抗衡,那等同是逼着曹家大开杀戒。
可想而知,这些士族暗中支持刘协重掌大权,倘若能君临天下,那么士族的春天将会再次到来,而他们需要的,只不过又是一个傀儡皇帝罢了。
所以曹丕要思考一个对策,怎么把这些士族都争取过来,一旦成功,那么刘协这个汉帝生死去留,无人问津,曹魏进一步巩固地位和政权,也将会达到比曹操时代更加高超的地步。
一如既往在书房中沉思,曹丕心烦意乱,想不出个好对策,士族始终是个隐患,曹丕现在对曹操留下的局面显得束手无策。
如果曹操是拉拢士族,那曹丕现在会很轻松,如果曹操和郭嘉一样将士族连根拔起,曹丕更加可以为所欲为,但偏偏曹操是用庶族压制士族的策略双管齐下,这个度量与轻重,是曹丕难以把控的,不论哪边重哪边轻都会引起不良后果。
策略一向是根据时局变化而变化的,曹操挟天子令诸侯,怎能一竿子把士族打死?
即便曹操痛恨士族尸位素餐,可也要留给他们一些生存空间,而曹丕却想不出一个方法来过度这个局势。
司马懿带着襄樊的战报来见曹丕,曹丕收拾起心中的想法,阅过战报之后,当机立断让司马懿将荀攸,程昱,陈群,崔琰等人都召来议事。
书房内气氛凝重,曹魏的谋士集团看到襄樊的战报后,都不乐观。
曹丕军略上的才能自然比不上房中的几人,他倒不是一个刚愎自用的君主,摆低姿态,耐心等待几位谋臣的对策。
崔琰提议让宛城的曹真率军前去支援樊城,不论是增强樊城的守军力量还是配合曹仁与甘宁决战,胜算应该都在六成之上。
“不妥。”
崔琰的建议刚说出口,就遭到了程昱的反对。
一脸老态的程昱眼眸之中仍旧闪动着睿智的光芒。
有人上书曹丕程昱蓄意谋反,此事程昱知道,而且是曹丕与他开诚布公谈过,就是为了表示对程昱的信任,而程昱根本不需要曹丕的表态,活到他已知天命的年纪,早就看淡一切,政敌那些不入流的把戏,简直犹如跳梁小丑,他对曹家的忠心,是过去二十多年劳心劳智的呕心沥血,谁也抹不去。
气定神闲地环视众人,程昱淡淡道:“诸位以为眼下的敌人是谁?是甘宁吗?错,是郭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