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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起手弹了弹祝融斜落肩后的马尾辫,郭嘉轻笑道:“一年多不见,原来你不务正业忙活这种事,你胡闹可以,但别强迫别人。”
祝融将肩后的马尾辫拉到身前,伸手握住无意识地抚摸着,听到郭嘉话,反驳道:“我可没有强迫别人,我要招募女兵时,可是有着超过千人来报名呢,这百人是我精挑细选留下的。”
郭嘉站在她身边,无奈地摇头道:“我真不知道你的脑子在想什么,如果你是一个男的,你已经死了。”
敢在郭嘉治下私自招募军队,那是自掘坟墓。
也好在祝融是女人,她招募女兵也数量少,云南郡的刺史听闻此事也没放在心上。
重男轻女是主流思想,没有人会认为祝融招募百人女兵是真的要去打仗,官员听闻只当她在玩闹罢了。
左右打量,负手而立的郭嘉哭笑不得地瞥了眼祝融。
“你能告诉我,我要这些女兵有什么用吗?是送给敌人摧残,还是放在军营里让我的将士心神不定?”
在郭嘉看来,这简直就是个笑话。
女兵上战场不是不行,却绝对没有男人的战力,那么,究竟给不给女兵上好的装备呢?给了等同资敌,不给等于让她们去送死。
而养在军营里,这些女兵和会走路的春药有什么区别?
太平军的军规约束固然不会让大老爷们如狼似虎把她们都吞了,可有了女兵在一旁,还有什么心思操练?
祝融抚着自己的马尾辫,理所当然地说道:“她们可以保护你的妻妾啊,你的护卫都是男的,男女有别,若是外出,总有不便的时候,不就给了贼人可趁之机?有女兵保护,肯定多了一份保障。”
这话有道理。
郭嘉盯着祝融半天没有抹开眼神,似乎想要透过她的双眼洞察她的心灵。
祝融被郭嘉看得不好意思,深呼吸一口气,耿直脖子郑重道:“当年是我不对,我也一直没有当面给你的两位夫人赔罪,今天,趁着大婚之喜,我这礼物就是一半献礼,一半谢罪吧。”
郭嘉嘴角微扬,雷厉风行的女人,直来直去的女人,敢作敢当的女人。
这样的女人,值得欣赏。
“她们都知道代价吗?”
郭嘉望向别处,话音轻淡。
当兵的代价不是普通人能够承受,男人当兵要豁出命,还有可能数年十数年不能归家,独自忍受军旅疾苦。
除了寂寞,就只有鲜血与战火。
而只有很少一部分真正能走完这一条路,达到荣耀与幸福的终点。
女人当兵,显然要牺牲掉最璀璨的花样年华,甚至连最基本相夫教子的权力都被剥夺,而即便平安无事地走过这一段旅程,人老珠黄时,或许下场会是孤苦无依。
祝融神色郑重地给了郭嘉一个答复。
“我招募她们的时候已经告知了她们其中利害关系,她们连死的觉悟都有,还怕什么?”
郭嘉轻轻点了点头,转眼再次环视一圈这些面带几丝沧桑的女兵,淡淡道:“既然如此,你的一份大礼,我收下了。祝融,今日我纳妾,你也进来喝杯水酒吧。”
祝融面露喜色,跟着郭嘉就朝上走。
萧仁在郭嘉返回时想要上前提醒郭嘉几句。
这些女兵如果心生歹意,郭嘉跟引狼入室没区别。
但是郭嘉显然知道萧仁要说什么,挥了挥手径直走入府中。
第五十三章 一统关西
第五十三章 一统关西
戈壁荒漠烈日银沙,玉门关外清风拂过,卷起沙尘飘散而去,沙尘过后,朦胧之中现出一片黑影,密密麻麻仿佛凭空出现在大地之上。
那整齐有致的四方军阵正是黑甲在身的太平军。
领军在前的甘宁仰望玉门关,神色淡漠一挥手,下令进攻。
肃杀之气弥漫天地,擂鼓震动激励军心。
四面八方的太平军如苍龙入海一起涌向玉门关,排在最前头的是弓箭手,边跑边朝城头放箭,在他们身后有士兵扛着云梯直扑城墙底,在身边有刀盾兵举着盾牌掩护,从容有序,进退有致。
站在玉门关上督战的韩遂仿佛在一个冬天之后瞬间变得苍老,粗犷的脸上布满皱纹,白发缭乱,银须随风而动,俯视城外太平军的眼神已经充满了黯然。
郭嘉没有给他翻身的机会,他以为躲在玉门关会让太平军在去年冬天撤军,这样至少会给他数月到半年时间重整旗鼓,可太平军就驻扎在敦煌郡广至城里过冬,并且时刻不懈地关注玉门关动静,韩遂被逼入绝境。
眼下,已然走投无路了。
粮草殆尽,军心涣散,韩遂心知玉门关挡不住太平军猛攻三日。
回首望向西方的天空,韩遂似乎在犹豫。
逃吗?
自嘲一笑,韩遂心灰意冷,即便从这玉门关逃去西面,也是苟延残喘奄奄待毙,没有任何意义。
如今还跟在韩遂身边的武将只有三人,候选程银,以及他的女婿阎行。
太平军清晨攻城,战至午后,双方死伤差距不大,但韩遂部下的抵抗意志与斗志都在逐步下降。
拄着长刀站在城头的韩遂闭目纹丝不动,城下是惨烈的厮杀,耳边传入撕心裂肺的惨叫与喊杀,他都不为所动。
穿着铠甲的程银与候选一起来到韩遂身后,两人前来却又互相凝视,孥嘴挤眼意思让对方开口,相持半天,还是候选开口了。
“主公,照眼前这个态势发展下去,玉门关恐日落之前就会被攻破,还望主公早作决断。”
韩遂仍旧一动不动,一言不发。
候选和程银互相对视一眼,程银张口要再劝时,韩遂却忽然说道:“我已经老了,即便今日不死,也是快要行将就木之人,你等还是中年,从关城另一边出去向甘兴霸投诚吧,郭奉孝要收人心,断不会对你等痛下杀手,他咄咄相逼,只不过是想要我的命而已。”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韩遂睁开双眼抬头望天,云若蛟龙,随风而化,哀莫大于心死,此时他的眼神中,只有超然生死的平淡。
候选和程银满面冷汗。
他们来劝韩遂早作决断,实际上二人私下早就商量过,韩遂要抵抗太平军,他们不能陪着送死。韩遂要出关向西逃去,他们肯定也不跟着继续受罪。唯一的一条路,他们希望韩遂能主动投降。
只不过他们没有想明白一件事。
韩遂是君主,是郭嘉发布檄文讨伐的头号罪人,韩遂的下场已经注定,要么逃出大汉的版图,要么身首异处。
作为韩遂的手下,候选程银可以投降,后半辈子有没有荣华富贵,都看造化和运气,至少杨秋几个降将现在就过的很好,既没有被斩首示众,也没有成为阶下囚,反而领着郭嘉给的俸禄当个校尉,日子挺安稳。
候选和程银想要投降的原因也在此处,他们本就是西北的部曲首领,只不过被韩遂收服而已,犯不着跟韩遂一条路走到黑。
可现在,韩遂自己不投降,却让他二人出城投降。
这个做法,耐人寻味啊。
是腑肺之言还是一种试探呢?
二人犹疑不定,眼神交换都看到对方的慌乱无措。
韩遂!
毫无信义可言的一个人!
是一个自打雄踞西北便杀自己人出了名的狠人!
边章,李文侯,北宫伯玉,马腾等等这些同盟战友,韩遂捅死一个捅下一个……
候选和程银生怕此时他二人答应下来一转身就被韩遂一刀砍了脑袋,可如果他们力挺韩遂对抗太平军或逃向玉门关西面,岂不是弄巧反拙?
没有听到身后有离去的脚步声,韩遂又轻声道:“快走吧,此时出城投降,远比城破之后再降要好。”
这有道理,现在城没破,去降,是主动。
等城破了再降,是被动,不降唯死。
候选程银二人满面冷汗,烈日之下,竟然被冷汗打湿了后背,程银眼神一发狠,候选瞧见后咽咽唾沫点了点头。
铿
一声清脆的兵器脆响从身后传来,韩遂心知不妙,但已经晚了。
叱
一把弯刀从胸前穿出,韩遂头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看着鲜血滚动的情景,尤其是从自己的胸口喷涌而出。
“哈哈哈哈……”
疼痛已然令韩遂麻木,手中弯刀落地,他反而癫狂似的大笑起来。
程银吓了一跳,松开握着刀的手,看到韩遂不摇不晃被刀从后背刺穿身体居然既不惨叫也不摔倒,加上韩遂癫笑的声音,让程银误以为韩遂是鬼魔俯身,脚下踉跄跌倒,程银屁股贴着地不断朝后爬。
韩遂其实嘴边已经吐出了不少鲜血,眼神也在逐渐暗淡,而他死前只想回过头去看一看凶手,若还有力气张口说话,会告诉那二人:我做了一辈子小人,唯独今天君子一回。
可就在他扭了半个身的时候,一股巨大的冲击力从侧面传来。
候选也心胆俱裂,可他见韩遂想要转身,立即冲上去将韩遂朝城墙外推去。
韩遂斜飞出去,腰间撞在城墙边后倒翻下去,血花从空飞溅,韩遂仰面朝天,雄武身躯坠落而下。
碧空云涌,韩遂仿佛在云层之中瞧见了一个又一个面孔,那都是他杀伐一生的敌人。
当马腾的面孔浮现眼前时,韩遂黯淡的眸子忽然精光乍现。
伸手好像要去触摸表情狰狞对他咆哮的马腾,韩遂喃喃自语。
“寿成老弟,你我斗了半辈子,你错了,我也错了,郭奉孝入关中时,若你我联手将他挡在陈仓,我又怎会落得今日这个狼狈下场?而你瞧一瞧如今的马儿,你马家要世世代代服侍郭家!寿成老弟!你服吗?你马家终究不是汉室忠臣!而是汉贼之奴!”
砰!
韩遂从空陨落,轰然落地!
沙尘在他尸体四周扬起后飘散,周边的人动作停滞同时聚焦那里。
身体一半因下坠的重力陷入沙尘之中,韩遂仰面而亡,死不瞑目,胸口正中,一柄弯刀贯穿胸膛插在那里,血珠从刀锋滑落,阳光之下,色彩妖异。
“主公!”
在城头指挥守城的阎行自然发现了韩遂坠落那边战场诡异的宁静。
太平军围在韩遂尸体前,而阎行居高临下看得一清二楚,那具尸体从身形衣着还有坠落的地点来看,是韩遂无疑。
眼眶泛出泪光,阎行心底百味杂陈。
他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