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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有什么东西从屋子里出去了。
你别问我为什么不是有什么东西从外面进来了,当时给我的感觉就是,绝对是有什么东西从屋子里出去,而不是进来。
房间里鸦雀无声,三人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动不敢乱动,过了一会,我才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对猴子和大嘴说:“我们回去吧。”
这两个傻子这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把炭火用灰盖上,锁好门,三人缩着脖子踮着脚,战战兢兢地窜上了车。
直到车开出
直到车开出殡仪馆,猴子才开口问:“刚才我们是不是又招来脏东西了?”
大嘴说:“不是招来了,我估计吧,应该是他和我们在一起呆了一段时间。”
猴子叫起来:“我靠,刚才那门一开一关的,那应该就是他走了。”说着他打了个夸张的寒颤,紧张地看看四周,接着说:“我说大嘴丢的那个烟屁股,怎么一个个跟爆竹似的,肯定是……”猴子说到这,冲我们用力点了点头,他想我们一定明白他的意思。
偏偏大嘴不明白,问他:“肯定是什么?”
猴子一副怒其太蠢的模样:“是他搞的鬼!”
大嘴笑了笑:“其实我知道。”
猴子两眼一瞪:“知道你还问?!”
大嘴呵呵一笑,说:“我主要是想帮你改正你说话像便秘的习惯。”
猴子差点厥过去。
后来大嘴去问了王师傅,得到一个看似十分 “合理”的解释:我们在值班室里烧烟头玩,把个烟鬼给招来了,以为有好东西招待呐,没想到过来一瞧,尽他妈是烟屁股,这哥们有点生气,打算给我们点提醒和惩戒(大嘴扔的两个烟屁股于是都成了爆竹),谁知我们仨愣是不开眼,连烟屁股都不扔了,这哥们被我们弄得没了脾气,叹了口气,臊眉耷眼地走了。
王师傅这番解释,大嘴回来讲给我们听,几个人笑得几乎要岔气,倒不是笑王师傅这些话太过扯淡,而是觉得王师傅口中的这个“烟鬼”实在是太那个什么——天真吧,这年头,这么天真的人都没了,何况是活过一回人的鬼呢?
这事大家都没放在心上,不过这触霉头的事也没人上赶着去粘,之后几天,即便再停电,我们也没再往殡仪馆跑,直到殡仪馆这天来了业务。
死者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听说平时也没什么毛病,早上出门上班时,还好好的,才走到单位,人就倒了,送到医院,说是心跳已经停止,救了一阵,没救过来,中午就给送到殡仪馆来了。
有了业务就得值夜班啊,轮到了大嘴我们就得去,偏偏猴子这天晚上有事来不了,刘俊前两天就去外地办事了,至今未归,于是这天晚上,值班室里只有我和大嘴两个。
这人少,弄火锅的劲也就没了,我和大嘴在小饭馆炒了两个菜,吃完晚饭,去超市买了点零食,就去殡仪馆接老猪的班了。天气实在太冷,见没什么事,七点一过,我和大嘴就上了床,半卧在床头看电视。
过了十点,我感觉有些困意,连打了几个哈欠,强撑着看了会儿电视,不一会儿,眼睛就睁不开了,迷迷糊糊中,我听到大嘴叫我把衣服脱了再睡……
又不知过了多久,忽然感觉有人拍我的脸,轻轻地,拍了两下……我睡得正香,以为是大嘴,没睁眼,嘟哝了几声翻个身继续睡。谁知才翻过身脸颊又被拍了一下,这回我比刚才清醒了些,感觉拍我的手似乎有些不大对劲,大嘴的手是肉乎乎的,而这只手,给我的感觉却像是除了骨头就是皮,并且冰得出奇,仿佛在冰水里炮过几小时一样。
我打了个哆嗦,骤然清醒,睁开眼,眼前漆黑一片。大嘴睡在另一头,呼吸声均匀沉稳,我踢了踢他,他哼哼了两声,并没有醒。我抬起手,轻抚着自己的右脸颊(刚才被那只手拍的部位),一时间脑袋有点混乱,刚才我是在做梦呢,还是真的有人拍我?
视力开始适应黑暗;隐约能看清屋里东西的轮廓;我慢慢扭头;环视屋内各处;什么也没有发现。
做梦了吧,我心想,拉过被子重新躺下,却发现睡意已经跑的无影无踪,我摸过手机看时间,才两点不到。
睡不着,躺在床上是件很痛苦的事情,我想开灯,看大嘴睡得正香,怕把他吵醒,于是半坐起来,拿了外套披上,开始玩手机上的游戏。玩了会儿,觉得嘴巴发干,我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下了床,趿着鞋,用手机照亮,走到桌子前拿了纯净水,拧开盖子正要喝,突然感到自己身后站着个人,我放下水瓶,心脏一阵乱蹦,头皮隐隐发麻,我猛地转身……
却看到大嘴忽地一下坐起,身子绷得笔直,我被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地朝后退了一大步,慌乱中忘了身后是桌子,屁股撞在了桌子上,砰的一声响。
“咳咳,啊!”大嘴嘴里发出几声奇怪的声音,身体猛地抖了几下,我赶紧跑去拉灯绳。
啪的一声,灯亮了。
“嗯——”大嘴伸手挡住眼睛,叫起来:“凡子你半夜三更发什么神经!?”
我半眯着眼,问他:“我起来喝水,你塌吗的突然坐起来,吓我一跳。”
“啊?”大嘴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脸茫然,“我突然坐起来?”
我跑回床上,钻进被窝,踢了大嘴一脚,问:“你是不是做梦了?”
“没啊。”大嘴莫名其妙。
“哎,大嘴。”我掀开被子,爬到大嘴那头,小声说“我怎么觉得这值班室有点不对劲。”
“不对劲?”大嘴环视了房间一圈,说,“没吧。哎我说凡子,你没事吧,是不是你做噩梦了?我睡得好好的,就是被你吵醒的。”
“不对不对。”我摇摇头,说,“开始我也睡得好好的,后来感觉有人拍我的脸,然后我就醒了,醒来后就睡不着了,再然后我去喝水,突然觉得身后有人,转身一看,你就突然坐起来,吓我一大跳。”
“真的?”
“吗的我骗你干吗!”
“几点了现在?”
“快两点了。”
大嘴连打了两个哈欠,揉揉眼睛,掀开被子要下床,我问他:“干吗去?”
“拿支烟抽。”
“帮我拿一只,还有那个水,也带过来。”
两人默默地抽烟,忽然大嘴直起腰,看模样像是猛地想到什么,把才吸到一半的烟拧灭,跳下床,跑去桌子跟前去翻抽屉。
“找什么?”我问他。
“找到你就知道了。” 大嘴头也没顾得上回,把抽屉翻的哗哗响,过了会儿,大嘴高兴地轻呼起来,“找到了。”
他转过身,把手里的东西举给我看,我伸长脖子定睛一瞧,原来是两根艾条,感情这小子想烧艾条驱邪,我忍不住笑:“你还备了这东西啊。”
大嘴笑呵呵的:“早就放这了,刚想起来。”说着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点点头道味道还蛮浓的。”
熏艾条这法子大嘴也用过好几次了,有效没效说不好,我很事怀疑,说:“能管用吗这个?”
大嘴说:“管他到底有没有用,熏下总是好的。”
“嗯。”我点点头。
“火机给我。”大嘴对我伸出手。
我探长身子,把火机递给他。大嘴打燃火机,正要把艾条往火苗上凑,忽然噗的一声,火居然灭了。
“哎。”大嘴轻呼起来,仓皇地朝四周乱看。
“是被吹的!”大嘴看着我,表情骇然。我摇摇头,房间门窗紧闭,哪里来的风?
“再试试。”我对大嘴说。
大嘴吞了口唾沫,把火机的火势调到最大,按下塑料按键,咔嗒一声,火苗窜得老高,大嘴没犹豫,右手拿着艾条飞快往火苗上送……呼——火又灭了!
我目瞪口呆,大嘴僵在原地,手仍举在胸前,在空中微微颤抖。
“大嘴。”我低声叫他。
大嘴看了我一眼,扔开艾条,飞快地蹿到我身边,紧张兮兮地说:“凡子,有点难搞啊。”
我头皮一阵阵地麻,看看时间才两点半,离天亮还早的很,想跑人又不行,仓皇地看了屋子一圈,目光落在摆在桌子上的那面镜子上(这镜子是以前住在这里的阿德留下的,关于阿德,实在是神人一个,读过上部书的朋友,应该会对此人有深刻印象),镜子中,有个黑影飞快掠过。
“大嘴,镜子里有东西!”我惊呼起来。
大嘴被我吓的肩膀一耸,扭头瞥镜子,结结巴巴地说:“没,没,没啊。”
“凡子,你没看花眼吧?”大嘴扯了下我的胳膊。
“不会不会,绝对不会。”我感觉手心在冒汗,太阳穴有根筋在突突的蹦,我确信我不是眼花。
“大嘴。”
“啊?”
“你记不记得黄师傅以前跟我们说过镜子……”
“哦哦,我晓得,黄师傅说镜子不能对着床头摆,这镜子没对床头啊。”
“糙,你听我说完好不好?”
“你要说什么?”
“黄师傅以前讲过,有时候,人通过镜子,可以看见平时看不见的东西……这个,你,记得?”
“哦这个,我记得我记得,你什么意思?我们去拿镜子照着看?”大嘴疑惑地望着我。
“可以,你去看。”
大嘴居然蠢蠢欲动,我抓住他:“你真要去照啊?”
大嘴莫名其妙:“你不是说去的吗?”
“我和你开玩笑呢,你照见了又能怎么样?吓不死你!”
大嘴瞪着我:“那你说通过镜子能看到,到底有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只是突然想到,讲给你听。”
“你……有病!”大嘴气得要吐血。
两人肩挨着肩站在床边,话不敢大声说,步子不敢随便迈,眼睛瞪得发酸了也不敢眨一眨,这十几平方米的值班室,现在给我的感觉是——鬼气森森。
“要不这样吧,我们去那边屋子拿点纸钱来。”
“在这烧?”
“嗯。”
“能有用吗?”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管他有没有用,反正这么做,对我们没害处就是了。”
“那好,走。”
两人蹑手蹑脚,走到门口,轻轻拉开门,出了值班室,刚走了几步,忽然瞧见灵堂内有人出来,手上拿着样长条状的东西,应该是封鞭炮,看见站在走廊上的我和大嘴,愣了下,随后冲我们打起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