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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煜已经明白了苏湛的意思,轻声道:“你别怕,你的事,总有办法解决,有我在,你别怕。”
苏湛心道,只怕到时候你也无可奈何,这天下,绝非你我的天下啊!
“刚才那白光是怎么回事?”夏煜又转移话题问道,“你怎么总是会些江湖异术?我记得很早在卫所里就传说你会穿墙术救了李春。”
“噗!”苏湛忍不住笑了,“是啊,我小时候在崂山拜了个道士为师。”
看着夏煜有点吃惊的神色,苏湛笑得更厉害了:“这你都信?江湖传言,不足为信。我家乡很多人都会戏法,祖传的,不能与外人说!”
“哦。”夏煜点了点头,既然人家是不能外传的东西,当然不能再问。
苏湛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些东西,都是中学生课堂搬来的化学反应罢了,比如那个白色的炫光,是著名的铝热反应。铝热反应十分激烈,所以点燃后难以熄灭。若在钢等其他金属物上点燃,还会熔穿金属物,加剧反应。故常被用于制作燃烧弹,可以熔穿装甲。
不过夏煜和纪纲自然没有听说过什么铝热反应,更没有见过,所以如此惊讶也不足为奇了。
纪纲最终的刑罚,符合朱棣的一贯作风——狠毒。明朝的刑法,《明史·刑法志一》记载有五种:一为笞刑,如鞭笞;二为杖刑,如廷杖;三为徒刑,如监禁;四为流刑,就是流放;五为死刑,就是处死。死刑有两种:一是绞死,二是斩首。凌迟、磔死都是五刑中死刑之外的酷刑。磔刑是“碎磔之刑也,俗名剐罪也”。
南京城里,烈日当空,拥挤的人群使得本就炎热的夏天更加得热火朝天,只是这些人群不是在看什么戏耍,而是团团围在法场周围,堵了个水泄不通。应天府的官兵在不停地维持秩序。
随着锣声的临近,人群中被开出了一条路,囚车载着囚犯驶进法场,囚车里关的就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纪纲,底下的群众大声嘶喊着,似乎有人恨不得上来亲自给纪纲来上一刀。行刑官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他的压力太大,可不想在这节骨眼上出什么乱子,在验明正身之后,拿起手中的牌子,口里说道:“时辰已到,行刑!”话音一落,牌子扔下。
在法场中间立一根大木柱,纪纲绑缚在上面,一夜之间,曾经只手遮天的纪纲已经憔悴得不成人形。待“行刑!”一声令下,刽子手得令,法刀飞舞,鲜血四溅!先手足,次胸腹,后枭首!一片一片地剔着纪纲身上的肉!现场血腥异常,血肉模糊!
“啊啊啊!”纪纲开始时还能喊叫两声,没多久就一丝声音都没有了……
“王爷!”汉王府里,一个小军在门口轻声请示。
朱高煦坐着屋里,脸上有着微醺的醉意,身旁有个妙龄女子正给他扇着扇子,他挥了挥手,叫那女子下去了,那小军便入了屋来。
“王爷,纪纲死了。”
“嗯。我知道了。”朱高煦淡淡回了句,目光一直在手里持着的酒杯上没有移动,表情也看不出悲喜。那盛着琼浆玉液的镂金瓷杯,杯外侧上方巧夺天工地雕着一头鹰,下面是一只熊,合起来寓意为“英雄”。
朱高煦突然笑了起来,一挥手,把酒杯扔在了地上,哗啦一声,瓷片四飞。
大哥啊大哥,朱高煦在心中冷冷念道,你在笑吗?
在夏日里,一天到晚满头大汗的大胖子朱高炽,此时却并没有在笑,锦衣卫那边已经把纪纲的家抄个底朝天,收来的金银财宝自然不计其数,更有他的谋反铁证,什么仿制玉玺、仿制龙袍的。朱高炽并没有松懈,他知道他真正的敌人不是这个叫纪纲的蝼蚁,而是他背后的那个一直自诩为真正英明继承人的朱高煦。
第一百四十一章 新陈代谢
当纪纲被开膛破肚、身首异处的时候,苏湛正和秦媚儿一起在三娘子的客栈里唱曲子,自从苏湛回了应天,还没有回自己家住过一日。反正去山西之前,所有的实验仪器也都悄悄托付给三娘子保存了,要是想要再制取什么东西也是容易。
那曲子也是苏湛哼着,让秦媚儿听着弹出来的,词唱的是:落日西飞滚滚,大江东去滔滔。夜来今日又明朝,蓦地青春过了。千古风流人物,一时多少英豪。龙争虎斗漫劬劳,落得一场谈笑。
纪纲死了,他的前尘往事都张贴在城门的皇榜上,列举了他的种种罪状,当然,苏湛也帮忙奉献了几条,以充实这“置顶帖子”的内容。
纪纲的一伙好“兄弟”,指挥庄敬被夷三族,指挥袁江、镇抚庞瑛、千户王谦、李春也都是遭到诛杀,家人该贬谪的贬谪,没有能幸免于难的。
锦衣卫里如同经历了改朝换代,一批旧人下去了,新的指挥又接替上来,带着自己的班底,前赴后继一般。
果不其然,纪纲伏法之后,夏煜当上了锦衣卫指挥使,夏煜本来没有想提拔苏湛,他不想让她在锦衣卫里太出头,以免树大招风,但是皇上那边还是将苏湛提拔当了千户。锦衣卫的其他人还觉得夏煜与苏湛还是关系不好,平时一起共事那么久,况且苏湛在纪纲的这件大案中也出了很多力,他人都以为怎么样这次苏湛能坐上指挥同知这样的从三品大官当当,最差也得是指挥佥事这样的属员,毕竟纪纲的党羽一诛谴,空出来好多位置。可是没想到,最终苏湛还是只落了个千户,虽然千户已经是五品官了,但是离他人心目中的预期还是有一定距离。
苏湛倒真心不在乎自己是几品官了,恨不得自己如浮尘一样不被别人瞩目才好,只是如今的形势,她不得不在风口浪尖上打滚,只能小心又小心。
而吴亮也称得上平步青云,由一个小校尉一下子被提升为千户,让他人羡慕不已。
苏湛的住处也安排给换了大宅子,不知道是不是夏煜在其中捣的鬼,苏湛的新住处和夏煜的住处离得很近,没几步路的距离。
远在北京的朱棣得知纪纲已经伏法,不知怎地又想起了武当山的事情,也许他杀人杀得太多,担心日益衰老的身体难以为继吧。这回,他还真正派人去寻找张三丰,而不是打着寻找张三丰的名义去找建文帝。这事,朱棣最终安排派胡广再去一趟武当。
胡广行事谨慎,心思细密,两次随成祖朱棣北征,随其左右,深得朱棣信任,前阵子刚刚阻止了成祖封禅的意图,在朱棣的眼中,正是红得发紫的时候,此时这对于朱棣而言的大事,不叫他去又叫谁去呢?
锦衣卫这边,随行的任务派下来,夏煜却安排苏湛跟着前去,纵使私下里吴亮再三提醒让他不要插手长孙殿下和苏湛之间的事,可是他还是看不惯朱瞻基有意无意地接近苏湛。其实苏湛也受不了朱瞻基成天捧着蛐蛐罐子来找自己,可是人家是皇长孙,自己不过是个小蝼蚁,有什么办法?更可笑的是,苏湛几次提出想辞去他府前亲军的兼职,朱瞻基硬是不从,又似乎耍起了小孩子脾气,弄得苏湛无可奈何。
因为纪纲这边遗留的一些事物,交接下来,也用了不少时日。胡广那边临行之前也要打点一下朝中事务,毕竟内阁平日里就是忙碌,他这一走这么些日子,千万不要出岔子才好。不过这安排说起来紧,实际要行动起来,却已经不觉间到了秋凉。苏湛觉得秋凉了也好,省得大夏天的顶着大太阳长途跋涉更是凄惨。
可是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当一切安排妥当,胡广和苏湛准备出发时,还是被突如其来的事件给耽误了。
那天的天气阴沉沉的,苏湛还在值出发前的最后一次班,在朱瞻基的府前亲军里刚给自己倒了杯茶,忽听那风吹得窗子“啪”一声就开了,苏湛皱了皱眉,就要去关窗,待到了窗前不觉抬头看了看天色,这一看,苏湛的心突然紧了一下。
只见天上乌云丝丝缕缕,宛如一条条长蛇,横卧在天际,久而不散!那黑云中又似乎含着千万万银丝,很是奇怪!
苏湛的脑袋嗡的一下,她想起后世在学校时,因为某地发生了地震,特意召开了宣讲会。其中有一条知识,就是地震发生之前,天上的云层会出现诡异的变化,当时还放过地震云的幻灯片!而苏湛如今眼前的诡异云彩,和那时看到的幻灯片极为相似!
地震云是一个在苏湛后世的时代都尚未研究透彻的课题,专家认为,地震即将发生时,因地热聚集于地震带,或因地震带岩石受强烈应力作用发生激烈摩擦而产生大量热量,这些热量从地表面逸出,使空气增温产生上升气流,这气流于高空形成“地震云”,云的尾端指向地震发生处!
那天上的层层鬼怪般的黑云,正在应天城的头顶上!
苏湛来不及多想,急忙出了门,出了门她又是心中急躁,该怎么说呢?如果这时说要发生地震,一旦真是地震了,自己会不会被当成乌鸦嘴或者巫师抓起来?而一旦没有地震,这种在古代看来是神灵发怒的地理现象怎能乱说?
此时冷风卷着尘沙阵阵袭来,空气中已经有雨丝湿润的感觉,本来在场子里操练的亲军们也都进了屋,和刚才的苏湛一样,沏了茶聊起天来。
“出来!”随着苏湛在门口的一声喊,刚刚进了门的亲军们都愣了,这苏湛今天是要发疯啊?
因为知道他和朱瞻基的关系很好,并且曾经在孙芷薇面前帮着亲军卫大大地挣回了面子,亲军卫里对苏湛的态度都不错。但是苏湛一向是温文尔雅,从来没见过他如此肆无忌惮地嚎叫的样子。
张野端着茶杯走到苏湛面前,语气仍是客气:“怎么了?”
苏湛抓耳挠腮,心道,自己怎么说呢?情急之下,谎称道:“赶紧来外面操练起来,长孙殿下要来视察!”
“啊?这天气?不是吧?”
“你是不是听错了啊?要下雨了啊?”
屋里的人七嘴八舌地抱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