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晴天白日,说是鬼道的一条路,不过是在杂草丛生后面的一条土坡,看起来没什么特别。两人走过那些在冬日还生长的异常茂盛的奇怪的植物,那条鬼道就进入了眼帘。
果然放眼望去是一条下坡,在这条长约50米、宽约10米的鬼道上,路面平整,路边上堆着土坡,并无任何异常现象。
怪坡看起来呈东低西高走势,虽然坡度不是很明显,但是还是可以看出两头的高度不一。夏煜拿出刚才从村民家里索取来的冬瓜,放在了地上,果然,冬瓜缓缓地向坡上滑行了,一路上越滑越快,很快就到了怪坡最高点!
这一奇特现象,令在场第一次看到的夏煜大吃一惊,连连称奇。苏湛却哈哈大笑,不以为意!
“怎么?”夏煜不明白,如此奇特的现象为什么不能引起苏湛的惊异与恐慌。
苏湛道:“你听说过视觉误差吗?”看到夏煜莫名其妙的表情,苏湛忍住笑,接着道:“这就是视觉误差,这个坡欺骗了你的眼睛,可以说是个障眼法!”
苏湛神色很是俏皮,偏偏让夏煜的无知更加彰显,使得他胸闷气短。
苏湛小手一指,道:“你看,西面,有一段坡度很大的上坡路,到了这里,其实还在继续上坡,只不过这鬼道处的坡度较低,而且距离较长,在视觉上容易形成下坡的错觉;另外,在路两边参照物出现了变化,就是道路边上的土堆也起到了引导作用,路面高处边的土堆较低,而路面低处旁边的土堆更高,人一般在不自觉地利用参照物对比时,就误以为低处变高,高处变低;另一个原因则是,怪坡处刚好处于一个转弯角,修路的人一般会把路面外侧填高,内侧较低,站在路面上看的时候也容易出现判断错误。”
短短须臾间,苏湛一双慧眼就把事情的真相看了个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着实让夏煜大吃一惊!
这个机灵古怪的苏湛,竟然能一针见血地看出这么复杂深奥的东西!
殊不知,现代的科技,已经能解释许多从前无法解释的难题,这点视觉误差,算不得什么。现代许多画家,在马路上作画,看起来就好像是真实的3D效果。
苏湛得意洋洋,道:“怎么?还说我不能查案吗?你的眼睛骗了你,你都不知道……”说着又笑了一阵。
突然,笑声戛然而止。
一个念头闪电般的穿过苏湛的脑海,眼睛是可以骗人的,是啊,眼睛是可以骗人的。
她急匆匆地向着周三狗的家跑去,夏煜一愣,也追了过去。
“这样……那么……如果这样……”苏湛趴在地上,喃喃道。
从厢房墙角的那个洞里,她小心翼翼地看着屋内的情形,嘴角漾上一丝轻笑,对身侧追着她过来的莫名其妙的夏煜道:“我已经知道犯人的手法了!”
夏煜的眼睛瞪圆了,似乎不相信苏湛的话,苏湛却又笑道:“我还需要确认一件事……”说完,勾了勾指头,夏煜不情愿地挪了挪脚步,附耳过去,眉头皱了起来,心里不知道暗骂了几遍这苏湛的卖弄。
当听到苏湛在他耳畔的话,夏煜的眉头却皱得更紧了。
苏湛勾着唇角,眸子中透着清新可人的戏谑,攒了攒小粉拳,暗道:“看我不揪出你的狐狸尾巴!”
第二十六章 又访铁匠
杭州城里,刚打了春,春寒料峭中,那清晨的阳光丝丝缕缕铺洒下来,空气中弥漫着植物的清新气味。这宅子坐落在西子湖畔,院外粉墙环护,绿柳周垂。院中甬路相衔,山石点缀。整个院落花园锦簇,剔透玲珑。
光线透过窗棱,照进屋内,屋内的火盆烧得正暖,圆桌旁,锦衣卫上后所千户李春和杭州府尹张书宝正在饮酒聊天。
李春的鞋拔子脸上已有几分微醺的红晕,道:“纪大人忘不了你的孝敬,汉王也自会记得。”
张书宝敬酒道:“都是应该的,以后还望大人多多提携。”
李春笑道:“那自然是不用说。不过,余姚盐场那边,你也要盯着点。”
纪纲派人伪造诏书,命盐场额外交纳盐斤,自己分文不出,各地盐场的主事敢怒不敢言。张书宝自然心中有数,此时只能点头应承。
“大人,最近王大人却总往我这里跑,弄得我心慌,不知道是不是做给张大人看的。”张书宝烦恼道。
这王大人指的是浙江按察司王素,这张大人指的是监察御史张岩。
李春一笑,道:“你的胆子就跟那针鼻似的,有什么出息!那王素不就是前几年叫纪大人整死的那个人的老乡?想报仇?还反了他了,能与纪大人抗衡的还没从他娘胎里生出来呢!”李春喝了口酒,接着道:“那张岩就是个摆设,更不必理睬。”
张书宝赶紧乐呵呵地奉承了两句,又道:“只是大人你手下的苏湛,却像是真帮着王大人查案似的……”
话没说完,就被李春打断道:“你怎么啰啰嗦嗦没完没了的,苏湛那孩子就是个玩性子,你不必管他,喝酒。”
“是,是,大人请。”张书宝嗫嚅道,“全凭大人吩咐。”
融融暖意,李春脸色绯红,意气风发,张书宝唯唯诺诺,满脸忠义,却都没看到门外,有个探子的身影一闪而过……
掠着轻轻微风的街上,不时传来若有若无的敲打声,铁匠铺门口,两扇本色的木栅栏门大开着,声音从里面有节奏地跳出来。
铺子里,张铁匠正忙碌着,立在一块平整的铁台前,左手用一支大铁钳夹住一块铁块,右手一只铁锤有力地敲打铁块上还有些发红的地方。额头上挂上了汗珠,却还没来得及拭去。
突然,门外飞进一支飞镖样的东西,直冲他的太阳穴而去!
张铁匠眉头一紧,急忙闪身,就躲过了飞镖的攻击,这下意识的举动,使得他心中不由得升起了几分莫名的忐忑。
还未来得及深思,门口却又跳进一人。那人全身夜行衣,连脸上也蒙上了黑布,只露两只眼睛在外面。
来人也不言语,上前就是强攻!
张铁匠退步躲闪,只听得嗖嗖风声,擦着耳廓而过!张铁匠像是猛然想起了什么,回身便退,从屋子后面向外逃去,脚步如飞,倏忽到了一块四下无人的空地,黑衣人紧紧追蹑着张铁匠,片刻之间,两人已离开铁匠铺很远。
见无法摆脱那黑衣人,张铁匠倏然止步,回过头来,面色黯然,道:“你是何人,究竟为何要置我于死地?”
黑衣人也不答话,掌若刀剑,身如清风,欺身直进,绯色朝阳中见那张铁匠脸色已变得狰狞可怕!
黑衣人连出两招,一拳冲他下身,另一抖拳头直上面门,这两拳一下一上,运用起来极为艰难,却也是凶狠。
不想张铁匠竟然身手了得,身形一抖,转了个圆弧,冷喝一声,浑身肌肉震荡,竟把黑衣人的拳风全弹了回去!
黑衣人似被激怒,拳法如雨,千点万点,直洒下来。张铁匠抖擞精神,招里套招,式中有式,似虚似实,变化无方,玄妙几种手法,便把黑衣人的攻势,一一消解!
正当张铁匠嘴角扬起一丝微笑,想尽快处理了黑衣人,却忽听一声赞道:“张铁匠身手果然不凡!”
两人的旁侧,苏湛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立在那里!
而那黑衣人,也扯下蒙面,竟是夏煜!
张铁匠自知中计,此时只道:“原来是大人,小人不知,多有得罪!”
苏湛笑道:“张铁匠藏得好深,如此身手村民竟无人知晓!”
张铁匠讪讪道:“只是花拳绣腿而已,强身健体罢了。”说话间,有气无力,再不像刚才那凶神恶煞之人。
夏煜此时却已经轻易擒住张铁匠,问道:“周东海是否是你所杀?”
张铁匠听到夏煜这么问,竟然似乎松了口气似的,全身瘫软下来,摇头道:“不是。”
※※※
臬司衙门前,熙熙攘攘聚集了很多村民,一个个削尖了脑袋,想往前窜。
公堂上,王素赫然威坐,凛凛然一拍惊堂木,大喝一声:“张三,还不把你的罪行从实招来!那周三狗之子周东海是不是你所杀?”
张铁匠名为张三,此时跪在堂下,低头怯怯,摇头道:“冤枉啊大人,不是小民干的!”
张三旁边跪着的是赵氏,此时赵氏已经全身抖得像筛子一般,如若那在秋风中飘摇的落叶,随时都会碎落在地一般。周三狗也跪在旁侧,边哭边骂。
于谦此时静静立在堂前,看着旁边这些乡邻,目光中透出悲天悯人的神色。他抬头寻找苏湛的身影,偌大的公堂上,却没有找到。
想起昨日晚上,苏湛叫了他,与诸位大人到了周三狗家的情形,他还是不免心潮澎湃……
夜色沉沉,虽然没有风雪,却仍是有些寒冷。
王素和张岩站在周三狗家厢房前面,疑惑问苏湛道:“苏大人叫我们来这里,究竟要看什么?”
几人旁侧还站着村民周三狗、周家媳妇赵氏、铁匠铺张三、府尹张书宝、秀才于谦这些人,锦衣卫千户李春又因为私人原因,没有到场。
苏湛微微一笑,道:“大人莫急,那日夜里周三狗因为听到此厢房有响声,就想破门而入,但是门却打不开,情急之下,他就趴在这墙角的小洞里往内观察,周三狗,是不是?”
周老汉点头道:“是,是的。”
“张大人,能不能劳烦您此时代替周三狗去看一下呢?”
张岩道:“哦,好,可是现在里面什么都没有吧。”说着,趴了下去,通过那小洞往屋内一瞧,随即发出“啊!”的一声叫声,吓得弹跳起来。
王素疑惑道:“什么东西,让我看看!”随即扒开张岩,也向那洞中看去!
“怎么可能?”王素面色大骇,因为通过那小洞,屋内的情形看得明明白白!
屋内墙角堆着一大袋粮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