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员,但是这带兵打仗的活可是并不精通。此时和张玙一商量,因为这几年倭寇的骚扰,灵山卫有不少兵马驻军,此时从胶东而来,路途并不远,必定及时有效。
苏湛提出这个建议,张玙也是赞不绝口,只是不知道派谁去送信,这城外危险,稍不留神就会命丧白莲教之手,方才苏湛等人竟然安然无恙地进了城,已经让张玙觉得不可思议,自然觉得苏湛等人的功夫十分了得,巴望苏湛能派人去送达这个绝命消息。
其实论起功夫,那刘文、刘武都是非常不一般,方才悄无声息地带着吴晓月进城,就是刘文、刘武的功劳,如今兵临城下,危难当头,苏湛自然望了望刘武,用目光征询他自己的意见,那刘武并不把这点小事放在心上,当仁不让地接下了这个任务,解决了张玙的一大心头难题,只剩下感恩戴德地道谢了。
在刘武临行之前,苏湛又交代了两句,曾经苏湛到过灵山卫,也见过那指挥数面,对他颇为熟悉,知道那人的脾气秉性,人品很不错,若是他真有能力来帮,定会不辞辛劳地前来。
刘武大大咧咧,道:“苏大人、张大人都请放心,我定然不辱使命。”这话响当当地撂在这里,就带着张玙所写的救援信在夜里悄悄出城了。
而此时的济南府都司衙门,正摆着宴席招待柳升的到来,席间,那三司大员一个劲地描绘起那唐赛儿呼风唤雨、驱鬼御神的事情,说起高凤惨死的那一场,都七嘴八舌、添油加醋地说了起来。
“我听那高凤逃出来的手下小兵所说,那山上全是鬼火,牛头马面都拿着钢叉,从那山顶上一跃就能落到平地上来,真是吓死个人啊!”按察使刘本明明只是道听途说,但是此时说起来,就好像亲眼所见一般,绘声绘色。
“是啊!是啊!”布政使储埏点头应承道,“那高凤好大本事,也打不过那些鬼卒,三千精兵全军覆没啊!”
柳升哈哈大笑,撇着嘴说:“哪有些什么妖啊鬼啊的,列位大人怎么这般胡说,我倒要亲自见识见识!”
柳升的话说得夸口,私下心里还是有点疑虑,次日派手下去收了些狗血,灌了好些大缸,这才带着这些秽物,率军开往益都卸石棚寨。
还未行到那卸石棚寨,半路安营扎寨的时候,在一个夜里突然有小兵通传:“苏大人到了!”
这柳升虽说是主帅,却也和刘忠都迎了出来,柳升之前没有见过苏湛,一见他不过是一个面色清秀的年轻人,心里也泛起了嘀咕,本来听朱棣所说这人跟着薛禄打过仗,且在山东、山西都平过乱,还以为是多勇猛威武的一个壮汉,如今在那营火中一照,竟像个书生一般,弱不禁风,不禁皱起了眉头,那态度也自然不会多么恭敬,只是点头道:“进营吧,我正和刘大人谋划怎么攻寨呢!”
苏湛并不在意柳升的态度,进了营帐,都落了座,听柳升和刘忠介绍了一番之前高凤去攻打的情况,已经如今白莲军的势头,苏湛便对形势也有了个大体的了解。
那刘忠说道:“柳将军那狗血泼上去,还怕那鬼卒不显出原形么?”
苏湛听了这话,真是哭笑不得,自己也干过不少装神弄鬼的事,不过自己做的那些都是不为世人所知的化学反应,这唐赛儿的这套,苏湛是一点也不买账。自己一路风尘仆仆,急急忙忙从安丘而来,只留得刘文照顾吴晓月在那城内,到了这里来,竟要听这样的鬼话连篇,很是不爽快。
好在柳升说话一本正经:“我们将前后寨口分兵堵住,占领了水道,将他们困死便是,这有何难。”
苏湛听这柳升似有十足把握,这才放下心来,其实她本并不想参与这趟浑水,只是自己只能听人家皇帝老儿的派遣,无可奈何罢了。
苏湛跟着柳升的大军又行了几日,才到了那益都卸石棚寨,柳升果然如他之前所言,将那山寨前后口都派兵围住,并派人在山前寨门叫嚣,让那唐赛儿出来迎战。
那唐赛儿自是聪明,听到那山前山后都被包围,却并不慌张,出了寨营,她望了望那红白旗迎风招展,单薄的嘴唇微微一勾,这风向她已观测得明白,都是向着柳升在山前的驻军而吹去。她挥了挥手,派人在山半腰烧湿柴,这山间春风正盛,吹出许多烟,这些呛人的烟雾都向着柳升的大军而来,眼睛不觉间都呛得出了泪水,忍不住咳嗽。
与此同时,白莲军还和上次一样,脸上抹了颜色,头上套了红麻,佯装鬼卒冲了出来,这官兵早就听说鬼卒之说,这烟雾缭绕中猛然一见,也都是吓傻了眼,急忙将柳升早已准备好的那些罐子狗血泼了上去,当真叫一个狗血淋头!
苏湛在军队后方,远远看着他们的举动,苦笑不得。
那所谓的鬼卒淋了狗血,依然奋勇向前,见狗血都毫无作用,直吓得官兵们步步后退,不敢近前。
柳升自然也看到了这副场景,嘴里骂了一句:“一群孬种!”
他不愧是老将,这种关键时刻,姜还是老的辣。他一边指挥将领们压住阵脚,一边自己挺枪纵马,向鬼卒们杀去!手起刀落,一连刺死三名鬼卒,官军才明白过来,这些鬼卒根本就是人化装的,于是都舞动兵刃,和义军厮杀起来!
义军多是农民,虽然山东民间尚武,一般人都学过点武术,可比起训练有素的官兵来,终究略逊一筹。
唐赛儿见势不妙,也不恋战,只听得那寨中锣声作响,片刻之间,那白莲军都退了回去,紧闭闸门,防守起来!
这卸石栅寨建在两山之间,地势险要,除了前后寨口,四外全是悬岩陡壁,无法攀登。柳升守住前寨口,让刘忠带一部分将士绕过山去守住后寨口。这时夜幕降临,柳升让将士们休息,准备明天攻寨。
第二天,官军攻寨,但寨前山路狭窄,官军大队无法展开,只能用少量兵力去攻打。前后两个寨口前,打了一天,官军也没得手。
晚上,柳升正和刘忠、苏湛等将领研究对策,突然哨卒来报,说是寨中派来一名使者,要见主帅!
第一百九十四章 防微虑远
柳升命小军将那使者带进营帐,见只不过是个年轻人,便道:“你是来下战书的,还是来投降的?”
来人哭丧着脸,道:“大人,那唐赛儿是我家远亲姐姐,我住在她家,哪知她和姐夫突然遭遇变故,被逼的没有路了,这才上马造反,其实我们一直是老实百姓,都想过好日子,这不,要和大人来商量商量,求大人放俺们一条生路,俺们就散伙。”
“是么?”柳升的眼中尽是厉色,“谁知道你这话里有几分真意!”
“哎,难道我还在大人面前打什么马虎眼吗?”那年轻人眨了眨眼睛,故作神秘地凑前两步,悄声说:“不瞒大帅说,寨里的两口井,都在寨子后头呢!让大军给堵住啦,这两天连水都喝不上。寨子里净石头,又打不出水来,再困几天,渴也把俺们渴死啦!”
柳升心中欢喜,表面上却并未表现出来,道:“那怎么也没见人渴死的往外抬呀?你这话我信不得。”
那年轻人见柳升还是不予取信,似乎是急了,咬了咬牙,接着说:“小的要是告诉大人我家唐姐的计划,大人是不是肯定会饶小的不死?”
柳升不动声色:“说说看。”
“唐姐姐被逼得没办法了,如今寨中断粮缺水,他们打算从东寨门的旧水道突围抢水!”
听了这话,柳升才唤来小军,把那年轻人押了下去,道:“先把他关押起来,等到唐赛儿投降之时再说。”
那年轻人被押解而走,嘴里仍叫着:“大人,大人……”渐渐没了声息。
帐外春意盎然,帐中也似是喜气洋洋,柳升回转身来,哈哈笑道:“真是一帮蠢蛋,这么重要的机密都能泄露出来,管她唐赛儿是不是真的投降,我们立即派人,去截袭旧水道,杀她个措手不及!”
苏湛虽然不是带兵之人,但是听到柳升的计划不免也有些忐忑,低声道:“大人,这贼人的话,能轻易偏听偏信么?”
柳升瞥了一眼苏湛,他本来就不待见这个锦衣卫,如今他竟然对自己的决议也指手画脚起来,心中不快,斜着眼道:“那你有什么更好的高见么?”
“这唐赛儿,现在如瓮中之鳖,我们不妨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柳升哈哈大笑,“这就是薛将军教你的带兵打仗的经验么?老子征战南北的时候,怕你还在尿布上哇哇大哭吧!什么叫一鼓作气,你难道没听说过吗?皇上远在北京,都早已料事如神,说这贼人凭高无水,且乏资粮,你倒好,没打仗呢,先长他人士气、灭自己威风,真不知道以前你的那些传说怎么来的!”
这话说得过分犀利了,苏湛的脸皮薄,此时脸上也是红一阵白一阵,又不能和主帅较劲,只能闭口不言。
刘忠的三角小眼一转,八字眉更是耷拉得厉害了,也随着柳升对苏湛道:“苏大人不要担心,主帅大人南征北战,这点山贼根本不放在眼里,乡野村妇,不成气候。”
苏湛哑然失笑,这刘忠,见风使舵的本事倒是不小,不过因为大部分的义军都不在寨中,而是随着那宾鸿、董彦杲等在安丘一带打仗,留守的并不多,也怪不得柳升和刘忠轻敌。自己不过是皇上命令协助的一个小兵,怎么能和主帅、副帅争执?
苏湛叹了口气,只好道:“那下官就在此地留守好了。”其实苏湛是担心这里发生什么变故,在柳升听来,却以为他胆小如鼠,不禁讥讽道:“没想到苏大人胆子居然和针鼻儿似的,这风风雨雨倒是怎么经历来的?”
柳升这样刺激她,苏湛还有什么话可说,只好道:“那主帅大人认为怎么样苏某才算是胆大?”
“当然是随着我去上阵杀敌!”
“OK。”苏湛气急,连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