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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湛一狠心,仰头道:“我是说,你这么大的人,难道不想女人么?想女人的话,不许你和别的女人滚床单,只许和我!”
苏湛的话露骨又直白,带着若有似无的俏皮,又饱含着莫名其妙的词汇,只听得夏煜又是一怔:“滚床单?”脑中一思索,才恍然顿悟,脸颊唰地浮上了银红色的光芒,不由地轻轻吻了一下苏湛的额头,低声道:“傻瓜,你怎么总是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苏湛在夏煜怀里打了个哈欠,道:“你真暖和,我都困了。”
夏煜怜惜地点了下她俏皮的小鼻子,道:“那你在这里睡吧,我去客房休息。”说着,把她放在床上,把那锦被展开,柔柔盖在她的身上,掖好被角,然后轻轻道:“不管等到什么时候,我都会等。等到有一天我们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我要对所有人说,你是我的妻,永远疼你、呵护你。所以,现在你什么都不要想,好好过好每一天就好,知道不知道?”
苏湛让夏煜的话说得有几分动容,眼中似要涌上泪来,却硬是憋了回去,翻身背对他淡淡道:“啰嗦,不愿意算了。出门时候关好门。”
听着那木门轻轻响了声,苏湛窝在被窝里轻轻叹了口气,如果张大科学家有天真能来接自己回去,说不定自己都会拒绝。夏煜的浓情和冷静,像是一杯咖啡一般,苦涩中透着醇香,回味无穷。
这一想咖啡,又馋了,好久没喝到这东西了,苏湛咽了口唾沫,不觉睡着了。
天气像是孩子的脸,前几日还是大晴,紧接着却一连下了数场雨,这日雨仍如千丝万线,织成细密的水帘,由天至地笼罩万物。
吴晓月站在窗前望着那雨丝,眼见着夏煜打着一把月白的油纸伞进了院落,脚下的皂皮靴噗噗地踏着地上的水洼,溅起些水花来。她忙拿起旁边的铜镜,对镜抚了抚发丝,仔细看了看妆容。
秦媚儿正坐在床头,摩挲着怀中的琵琶,听到吴晓月突然的声响,唇角勾了勾,笑道:“有人来了么?”
吴晓月抿了抿嘴,脸上不禁浮上丝红晕,道:“姐姐当真聪明。”
正说着,敲门声却已经响起。
吴晓月忙去开了门,门口夏煜正在轻轻拂去身上残留的水滴,见门已经敞开,轻轻蹙着眉抬起头来,那俊朗的面庞没入灰白的光中,霎时看得吴晓月一愣。
夏煜进屋和秦媚儿打了个招呼,却又和吴晓月说在旁边的空房等她,有话和她说。
吴晓月听了这话,心中像揣了个兔子,七上八下个不停,两人单独待在屋中,静得出奇,更觉得那屋外雨滴打着房檐发出的叮咚声像是奔跑的小孩脚腕上挂着的银铃一般,清脆作响。
夏煜先是背对着吴晓月,负手而立,望了会窗外的雨丝,才转头对她道:“你知道我找你来是说什么事吧?”
吴晓月羞得脸色通红,却一个字说不出来,只扭捏地拽着衣角。
夏煜沉声道:“谢谢你的心意,只是我的心,已经给了一个人,而且,我如今出生入死,我们是不适合的。”
吴晓月霍然抬头,鼓足勇气道:“奴家知道配不上夏大人,奴家做妾也是甘愿的。”
夏煜皱了皱眉,道:“夏某不会纳妾,而我的妻,也只有那一人罢了。”
吴晓月知道曾经夏煜跪在皇上殿外,只为据亲,自然也是知道他心中已经有了心上人,但是此刻听到他这样说,脸色还是变得惨白,连嘴唇也似不着血色了似的,微微颤抖,低声说道:“哪家姑娘这样的福气……”
夏煜想脱口而出,却又压了下去,缓缓道:“终有一天你会知道,而你,也会有好人家的。”
说了这句话,吴晓月本来挂在眼眶里的泪珠已经倏地滑了下来,她伸手去拭泪的工夫,再抬头,夏煜却已经不见了,只有那房门开着,楼下的隐隐人声嘈杂传了进来。
吴晓月跑到窗口,那月白色的油纸伞却已经跨出了院门,夏煜对她竟是这样冷,见她清泪涟涟居然连一句安慰都没有。
吴晓月擦干了眼泪,觉得胸中气鼓鼓的,从屋角携了把油纸伞,也出了门去,她算了算日子,这天苏湛应该是在家里的,她脚上穿的小花布鞋已经被溅起的泥水污了一些,但是她却毫不在意,踏着急匆匆的步子向着苏湛的家里而去。
苏湛给到访的吴晓月倒了热茶,很是痛苦地听着她来诉苦的原因,真是觉得尴尬非常,几次想说点什么,却终究欲言又止,只拿着手帕帮她拭去眼泪,这个节骨眼上要是再说出自己和夏煜两情相悦,岂不是等于伤口上撒盐,不如等吴晓月的心思安静以后,等这份情愫慢慢淡去以后,再找机会告诉她真相。
吴晓月正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着,门口却突然又有声响,苏湛走到院子里,从门缝中向着外面一瞧,居然是朱瞻基找上门来了!
自从她出狱之后,朱瞻基都没有再私自出宫找她,这回难道有什么要紧事?
这么想着,却仍是没开门,而是回屋和吴晓月说了一声,吴晓月脸上的妆已经花得吓人,一听是皇太孙来了,更是吓得又哭了一场,说自己现在没法见人。
苏湛指了指屏风,让她去后面躲避片刻,她才好容易止住了泪水去了。
苏湛整了整衣服,到院子里开了门,雨势此时已经小了,朱瞻基进了门,只是裙角和鞋子沾湿了,可是他身后的王瑾可是大半个身子都湿了,此时冻得脸色有些发白。
苏湛行了礼,朱瞻基却还是板着脸,苏湛心道他不知脑子哪根筋又搭错了,到自己这地头上又来撒野,只得又对王瑾恭敬道:“王公公,这天寒,我给你找件衣服换了?”
王瑾忙道:“不打紧,不打紧。”说着扑了扑衣服上的水,把油纸伞收好搁在屋前,在门口站定了。
朱瞻基对苏湛道:“我只说两句话便走。”然后回身示意王瑾不要跟进屋里来了,和苏湛进了门,把屋子门关上了。
本来阴天有雨,天色就暗,这一关门,屋内光线更是不明。
朱瞻基不知道屏风后还藏着个人,说话毫不避讳,道:“你这家里倒是冷清,你连个仆人都请不起吗?”
苏湛笑道:“那倒不是,只是我常不在家,也用不上。”说着,给屋里掌了灯,照的桌前亮堂起来。
朱瞻基注意到桌上有两个茶杯,愣道:“方才有人来过?”
苏湛道:“哪有什么人,我自己喝茶玩呢,殿下要尝尝么?”
朱瞻基明知道苏湛说的是假话,此时却也无心去追究,反而从袖子中掏出一个物件,扔在桌上,道:“这是你的吧?”
吴晓月本来在屏风后就听得云里雾里,感觉这长孙殿下和苏湛的关系十分不一般,只悄悄从屏风缝隙里向外望去,那灯一照,桌上更是清清楚楚。
方才朱瞻基扔出的那个荷包,竟然再熟悉不过,是自己托苏湛给夏煜的那个!
吴晓月暗暗心惊,却又满腹不解,只捂着嘴,把惊讶吞回肚子里去,不敢发出声响。
那朱瞻基冷声道:“这荷包你绣了,要送与何人?”
苏湛见那翠绿荷包,也是一惊,愣道:“这怎么在你这里?”
“怎么不能在我这里?”朱瞻基道,“看来这荷包果然是你的。”
第一百七十七章 明珠按剑
苏湛叹道:“说来话长,谢长孙殿下还与臣。”
“呵呵,”朱瞻基冷笑了两声,似屋外呼啸的秋风一般干涩,“鸳鸯戏水……你倒是许多乐趣。”
那言语中带着显而易见的讥讽,那屏风后的吴晓月只看到朱瞻基清冷的侧脸,在烛光的映衬下轮廓有几分僵硬,心中狐疑却更胜一筹,不由地贴近屏风,想再看得细致一点,却不慎发出了微弱的悉索声。
苏湛的耳朵很灵,一下子听到了屏风后的动静,猛然向着朱瞻基望去,朱瞻基却似没有听到一般,接着说道:“我本以为,那荷包上应该绣着的是夏吧,怎么却是吴。”话音已经变得如玄冰一般,突然转头,冷冷对着屏风道:“吴亮,你还要躲到什么时候!”
本来苏湛看到朱瞻基对屏风后的动静没什么反应,还安心地摆弄起桌上的茶水杯来,却没想到朱瞻基话锋突然变得凛冽,而且对着屏风喊出了吴亮的名字!
这又从何说起?
苏湛在灯下把桌上的荷包拿过来仔细一瞧,那波纹确实像是精绣了个“吴”字!
真是阴差阳错!
瞬间,苏湛在心中也是无语,这朱瞻基真是谁都能不能信任,连吴亮这样的正太男也不放过,妄加怀疑,也太缺乏安全感了吧。
苏湛这里正想着,朱瞻基却已经迈开步子,往屏风后而去,苏湛想阻拦,却被朱瞻基抢了先机,率先走到了屏风后,把吴晓月一把揪了出来!
那曼妙身影进入那烛光里,朱瞻基眉头却皱了起来:“你是谁?”
吴晓月此时心里紧张至极,只低着头,望着眼前那双皂皮靴上的金丝蟠龙纹样,就已经吓得六神无主,结结巴巴道:“民女吴……吴晓月。”
苏湛在一旁解释道:“是臣的一个同乡,刚才在臣的府中小坐,怕冒犯了殿下,才躲到屏风后的。”
朱瞻基的脸色稍解,见那吴晓月一直低着头,便道:“抬起头来。”
吴晓月本来就不想在自己这般狼狈的样子之时见到朱瞻基,却偏偏又避无可避,满脸已经让泪水洗得成了小花猫,此时也不敢违抗皇长孙的命令,只得抬起头来。
朱瞻基斜着眼一望,那小姑娘的妆容已经变得乱七八糟,眼睛也是红肿着,像是刚刚哭过,自己却并不同情,反而笑道:“这是什么样子?苏湛欺负你了?”
吴晓月哪里能想到自己会和皇长孙直接对话,说话也是柔柔弱弱:“没有……是奴家自己……”
朱瞻基却没等她说完,像是猛然想到了什么,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