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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挟迫你们了!”
这话一出,人群中立刻起了sāo动,将士们陆续止步,把陆纳的原话快速向后传递!
“放你娘的狗屁!”一名鲜卑将领怒喝道:“简直是一派胡言,不要听他的,都给老子上,杀了他们,将可代奏陛下,重重有赏,否则这后果,你们自已掂量吧!”
由于成功开了口,陆纳的心里的自卑与紧张已是不翼而飞,刚要再劝,正见云峰递来一个夹杂着赞许与鼓励的眼神,顿时jing神大振,仿佛这一刻,又重回了初掌吴郡水军时的意气风发时光,当即大喝道:“我陆氏何曾放过空话?你们竟连将都不信了?”
陆纳虽然不通武技,但目中竟神奇般的爆出了jing芒,上位者的气势尽现无疑,一扫全场之后,再度喝道:“全军听令,杀光鲜卑奴,再随将上船,先往历阳暂避!”
虽然在云峰以及侨姓士族眼里,吴姓士族腐朽堕落,一无是处,但在吴郡普通平民的心目中,如陆、顾、周等大姓有着崇高的名望,他们的话,比朝庭管用一百倍都不止。
所谓郡望,即郡中为众人所仰望的贵显家族,在地方上有着无比伦比的影响力!
陆纳命令一下,吴郡水军再不怀疑,把愤恨的目光投向了看管他们的鲜卑人!
所有的鲜卑人均是暗道不妙,又一名将领sè厉内茬的喝道:“你们莫非要造反?就不顾及”
话未落地,“杀!杀了这些狗贼!”也不知是谁起的头,水寨中喊杀声四起,密密麻麻的刀枪全都招呼了过去,刘琨在水寨中留的军卒不多,只有三千军,如何是数万愤怒的水军将士对手?连逃都来不及,已被团团围住,惨呼声此起彼伏!
眼前的景象,令陆纳浑身舒泰,一股自信蓬勃而出,那数年来笼罩在心头的yin霾已是彻底散去,情不自禁的向云峰深深一躬:“纳今ri多谢秦王了。”
陆纳这一谢带有两层含义,一是为他自已与家族,二是为吴郡水军将士们,云峰自然能听出来,抬手微微笑道:“人这一生,总要经受些挫折,一味的顺风顺水并不是好事,陆家大郎君能从失意中走出,如再能改掉贵族习气,孤敢断言,陆氏门楣必将由你而光大!”
“纳必不负秦王!”陆纳再度称谢,这时的他,心里满满的全是感激,还澎湃着万丈豪情!
第四四五章 悔之莫及
这是一场不对称的战斗,一方是满怀怨愤的数万水军,另一方却是心生惧意的三千看守,短短半刻不到,战斗已经结束,紧接着,所有人都不敢耽搁,纷纷解下船只推入江里。
当江面上,密密麻麻的黑点向着上游驶去的时候,江乘县城的方向才扬起了漫天尘土,显然出动了骑兵追击,但已晚来一步。
而桓温也依照原定计划再度前往建康,尽管由姑孰至建康段的一百余里江岸狼烟滚滚,却再没有成群结队的火船出来拦截,与刘琨得到水寨失守的消息几乎同一时间,秦军第一批五万军已进驻了石头城,并重新占领因桓温率队而去被刘琨乘虚进占的石头城水寨。
到第二ri,也就是四月十六ri,连同两万流民军在内,合计十二万秦军全部过江,至此,刘琨企图在江面大败秦军的如意算盘彻底宣告破产,而这一天,只比他进攻历阳的计划早了一天!
如今所有的招数都不好使了,刘琨只有决战一条路可走,他索xing集中兵力在幕府山大营,除了宫城留少量驻军,其他地方全部放弃,就连对荀府的包围都撤了去,他要与秦军做殊死对决,相应的,荀崧、桓彝与汴壸带着全府老幼,在曾大牛部的护卫下,撤退回了石头城。
按云峰的计划,是不急于与刘琨决战,对于如何揭穿慕容廆的真面目,眼下他还没理出头绪,何况石头城容不下十余万大军,必须要分出一部分在城外安营扎寨。
刘琨也移驾到了幕府山大营。武进失守、水寨被劫这两大噩耗令他脸面布满了yin霾。目中则是寒芒连闪。很明显,已是震怒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慕容廆就觉得,这一刻的刘琨失去了方寸,面临生死存亡之际,怎能光顾着发怒却无所作为?于是猛一咬牙,拱了拱手:“陛下,如今秦军正忙于设置营寨,应趁他立足未稳。急速挥军强攻,否则,若是拖延下去,给了他站稳阵脚的机会,只怕形势堪忧啊!”
秦军背托大江,在距石头城西北方三里处扎营,与石头城可互为犄角。
经这么一提醒,刘琨倒是回过了神,向外喝道:“召葛城长江袭津彦来见!”
“遵命!”帐外一阵脚步声远去。
不多时,葛城长江袭津彦与木菟宿迩双双前来。其实葛城长江袭津彦一来到建康,立刻就悔的肠子都青了。他没料到,刘琨的形势竟与木菟宿迩所描述的完全不同!
在秦军成功渡江之后,他可以清晰的判断出刘琨已深陷入了回天乏术的绝境当中,然而,后悔有什么用呢?那三万族人始终处于严密的监视之下,要想脱身循逃,是不会有任何机会的。
迎上刘琨的yin森吓人面孔,葛城长江袭津彦硬起头皮,领着木菟宿迩施礼道:“外臣见过陛下,不知陛下唤外臣是为何事?”
刘琨也没心情再与他多说,伸手向外一指,吩咐道:“朕yu趁秦军扎营之时,起全军攻打,你速速使人做好准备,半个时辰之后,随朕出击!”
葛城长江袭津彦心里一苦,心想该来的还是来了,却只能咬咬牙应道:“外臣遵旨,这就去安排!”
说完,葛城长江袭津彦正要离开,刘琨又摆了摆手,唤道:“好歹你也是一国之主,岂能轻入战阵?你留下陪朕观战,由木菟宿迩大将前去召集即可。”
‘这是要把自已扣为人质啊!’葛城长江袭津彦恨不得猛抽自已两记耳光,老老实实呆在倭岛不好吗?就算将来秦军再次登岛,可倭岛地形复杂,难道自已不会跑?他上哪儿找去?至不济还可以渡海前往南方数千里之外的那一大片岛屿,天下之大,何处去不得?
却偏偏一时鬼迷心窍,跑来参与中土的内战,这倒好,想溜都没机会了。
情不自禁的,中土典籍中那瀚如烟海的无数卸磨杀驴、过河折桥的典故一古脑的涌上了心头,葛城长江袭津彦急的满头是汗,忍不住以哀求的目光看向了刘琨。
“嗯?”刘琨锐目一瞪,浑身散逸出滔天杀气,仿佛只要敢说半个不字,立刻就是尸横当场的结果!
葛城长江袭津彦顿时浑身一个哆嗦,断却了所有念想,哭丧着脸称谢道:“还是陛下想的周到,外外臣多谢了!”
“嗯~~”刘琨面sè缓和了些,向木菟宿迩挥了挥手:“今次一战事关你我两国生死,还望木菟宿迩大将全力以赴,退却秦军之后朕与你主结为兄弟,绝不食言,快去罢。”
木菟宿迩再也不敢相信刘琨的鬼话了,心里除了深切的懊悔,就是无边的愧疚,如果不是自已,大王如何会置身于险境?
木菟宿迩连看都不敢看一眼葛城长江袭津彦,匆匆拱了拱手:“请陛下放心,外臣知晓轻重缓急,这便前去,外臣告退!”说完,逃一般的快步离去。
幕府山大营,调遣兵马,一片忙碌,而在秦军石头城营寨,也是一派热火朝天的气氛,每个人都抓紧时间设置营垒,上千架弩炮陆陆续续的被推向阵地前沿,靠外围还有战士在紧张的挖掘沟壕。
云峰站在阵中,凝视着前方,身边围着慕容皝等人,均是现出了一幅冥思苦想的神sè,每个人都在惴摩该如何才能揭去慕容廆的身份,尤其是慕容皝,更是面sèyin晴变幻,急的有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方是自已的靠山,另一方是自已的族人,无论哪一方遭受重大伤亡,代价都是难以承受!
‘难道真没办法阻止这一战?’慕容皝心急如焚,念头电转!
“来了!”庾君突然向前一指!
所有人都不自觉的心里一紧,陆续看了过去,正前方渐渐有尘土扬起,一眼望不到边际的黑线出现了视线当中。
楚军行进的速度并不快,大体呈左中右后四个方阵,中路是约四万步卒,其中领头三万,全是身材矮小,武器甲具简陋,布于之后的则是一万名普通士卒,而左右后三阵,全都是骑兵,粗略一估,竟有十万之多!
庾君又道:“将军您看,步卒最靠前那三万人,不是倭人吗?倭人如何会来建康为刘琨驱使?”
云峰摇摇头道:“这谁知道?倭人原还能过上几年好ri子,却出人意外的投靠了刘琨,依孤看,肯定是被驱为先登的命,呵呵~~那可怨不得孤提前送他们上西天了!”
第四四六章 先登的命运
云峰这话一落,草香幡梭姬的俏面立时现出了些许的黯然,那三万人无论是出于何种原因而来,是自已的同族却是不假,尽管她清楚被押向汉中的倭人境况很惨,但眼不见为净,而如今,眼睁睁看着同胞即将死在自已面前,心里总是不大好受。/
云峰很快发现了草香幡梭姬神sè间的异常,除了暗暗叹了口气,他也没别的办法,只得向刘月茹挥挥手道:“月茹,你与草香幡梭姬去后面走走,看看医护兵那里的准备做好没有。”
“嗯!”刘月茹明白云峰的心思,也是美目中现出同情之sè,拉起草香幡梭姬向后走去。
二女的背影刚从帐角消失,苏峻又拱了拱手:“大王,倭人后面那支万人队,应该是侥幸过江的韩潜及其部众,如有机会,峻愿试着劝说一二。”
云峰点点头道:“也好,但要瞅准时机,可不能被那三队骑兵乘虚而入!”说完,转头大喝一声:“传令,停止挖掘沟壕,所有将士速速退回!”
“咣咣咣~~”嘈杂之极的铜锣声敲响,将士们纷纷返身回撤,虽然沟壕并未挖完,有些地方仅挖出了尺许的深度,却只能如此了,敌军即将全面扑来。
秦军阵地上,每个人都在严阵以待,而对面的楚军,在距秦军阵地三里处止住队形。
刘琨把目光向前投去,似乎在寻找着对方的弱点,不多时,就向木菟宿迩吩咐道:“木菟宿迩大将,你倭人与秦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