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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勒却有些犹豫,拧眉不答,看的出来,对慕容廆不大放心,跟在身边带着用是一回事,放出去了又是另一回事,石勒生怕慕容廆坐大至将来难以压制的地步。
慕容廆顿时心里一个咯噔,对张宾连打眼sè。
张宾会意的劝道:“大王,如今我国兵力大多分布在西线,以及向北防御鲜卑拓拨部,可以向南使用的并不多,兵发下邳,舍大单于再无他人可胜任,何况大单于当年主动弃晋来投,心意可昭
i月,请大王匆要迟疑,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一旦晋室另派他人驻守下邳或是刘遐及时回返,再想过占,可得费大力气了啊!”
石勒摸了摸小胡子,呵呵笑道:“奕落槐的忠心孤岂会不知?既愿为国请缨,孤自是欢喜万分,又怎能不允?孤刚才考虑的是,祖约不过一废物罢了,我若一鼓作气饮马淮水,是不是连淮南也可占了?而奕落槐一旦攻战下邳,立刻挥师南下,当有七八成把握克取广陵,那么,大江以北将尽为我大赵所有,如果晋国内乱再元气大伤的话,是否可以趁机挥师建康呢?”
慕容廆眼中轻蔑之sè一闪,施礼道:“两线作战素为兵家大忌,如今已初chun时节,骠骑将军即将第二次兵发洛阳,值此时刻,还请大王万勿冒进!”
石勒迟疑道:“晋国内乱乃天赐良机,莫非就白白任由溜走?孤yu使石虎暂时回师,全力攻打晋国,如何?”
张宾连忙阻止道:“大王莫非忘了,上次您曾提起您的大敌乃凉州牧云峰,急攻刘曜正是为了抢先一步进占关中,因此,骠骑将军是万万不能回师,否则,关中若被此人先占,将于我大赵极度不利。而晋国不同,一无杰出将才,二来朝堂内争不歇,大王可于平定北方之后,徐徐图之。何况攻晋必须要有水军配合,奈何我大赵水军薄弱,如今仅有青州韩雍一支而已,远远不够,当务之急,应是多造舟楫cāo演水军,届时配合步骑南下,十年之内,必能使晋主北面称臣!”
石勒不由得jing神一振,赞道:“的确是孤太急燥了,好!便如孟孙所言,暂时不动晋国,止马于淮水北岸。”
二人齐齐施礼道:“大王英明!”
石勒无所谓的挥了挥道:“孤可当不得英明二字,好了,若无其他事宜,你二人退下去早做筹备罢。”
二人再次施了一礼:“臣等告退!”说完,后退三步,转身向殿外走去。^^^^
第三二六章 任皇后的春天
仓促之间,石勒作下了进占淮北全境的决定,同时也把慕容廆给放了出去,其实他迟迟不决的就是这一点,所谓的兵逼建康不过是用以掩饰自已的猜忌罢了。)石勒不是莽夫,他也明白,如今的当务之急应是先灭刘曜,再图秦凉,收拾晋室不必急于一时。
然而,慕容廆的自动请缨与张宾的力荐迫使石勒在权衡之下,不得不昧心的允许慕容廆领军出征,看着二人相携离去的背影,石勒的眉心紧紧拧在了一起。
不理会石勒的担忧,上邽的春天虽然比淮北来的要晚一些,但也出现了冰雪初融的迹象,在家里窝了一个冬季的百姓们纷纷走上街头,感受着扑面而来的微煦春风,街面倒也多出了几分生气。
而李雄依然呆在家里,足不出户,他近段日子以来的心情可是跌宕起伏,又喜又悔,第一喜是他的女儿李若萱竟出乎意料的住进了云峰府中,这使他的心思泛起了活络,某些想法重新冒上心头。
第二喜则与他的叔父李镶有关,当日李镶为了救李若萱,被李雄暴打一顿,以至奄奄一息,没多久羊明突然使人来府,顿时把李雄给吓了个魂飞魄散!完了,送毒酒的来了!待搞明了来人目地是接走李镶而不是要他性命,李雄那颗揪着的心才徐徐落回了原处。及至李镶渐渐养好伤势,却被羊明拜为刺史别驾。协助处理州事。这又让李雄猛然间醒悟过来,或许云峰从未有要他性命的打算,否则怎会重用李氏族人呢?而羊明的征辟之举可看作是对云峰意图的领会。
原来,李镶博闻多识,崇尚儒学,与羊明倒是有些共同语言,通过探病期间的交谈,一来二往两人也逐渐熟识,羊明发觉李镶在治政上颇有一套,只是李雄的昏聩才使他在成国无所作为。于是,一待李镶伤势有所好转,便迫不急待的拜了李镶为自已的别驾!
没办法,羊明也是太累了。既要管着云峰的后勤供应,又要操心秦州重建、百姓安置、民族关系及组织生产等诸多事宜,担子很重,为这事,羊明的妻子明里暗里已把云峰给责怪过了无数遍。
羊明迫切需要有人来帮他搭个手,然而,通过考试提拨的官员并不能一下子委以重任,再是人材也需一个历练与积累的过程,尤其是官员更是轻忽不得,急速提拨而无根基。很容易好高骛远,脱离实际,李镶就是羊明认可的最佳帮手。
李镶自然不会推托,降臣能得到重用总是好事,李雄那一脉虽是废了,可李镶自已也有孙辈啊,他也得为后人多作打算,谁不愿自已的家门前立两根柱子呢?当时,士族为了彰显自己家族的业绩,流行在大门两侧竖立两根柱子。左边名“阀”,右边名“阅”,以阀阅来标明家族功绩、官历等等,是无上的荣耀。
而且李若萱被接到云峰府里,也让李镶产生了千里姻缘一线牵。冥冥中自有天意的感慨,当年送上门不要。如今还是住进了这人家里,被他的妻室们所接受,李镶认为这事有戏。为了李若萱的将来,李镶也要
为她搏一个出身门第,何况李若萱一旦受了宠,对李镶的仕途也会起到反推作用。
话又说回来,李镶与李若萱虽是获得了新生,但实际上与李雄并无太大关系,这就是李雄的懊悔之处,飞黄腾达的机会就这么白白的溜走了,谁让他当初兽性大发,对自已的亲生女儿起了歹心,还几乎把李镶给活生生打死呢?另一处懊悔则是家里悖逆人伦秽乱不堪。
那时自忖必死,因此放纵自已肆意享乐,如今有了生的希望,李雄知道后悔了,可是他的妻妾们除了任皇后,每一个都不干净,和自已的众多儿子公通。李雄家里的秽乱已不是私通的问题,而是公然聚众干那事!甚至他的妻妾儿媳这段时间有怀孕的,都不知道孩子他爹是谁,人人都有嫌疑!
可是后悔又有什么办法呢?家里早已成了绿色的海洋,每个男人头上都带着厚厚一大叠绿帽子,均已习惯成了自然,再没法收手。何况这种事起了开头不是说收就能收的,正如一张白纸被沾染上墨汁,那是永远也没法去掉,大家心里都有个疙瘩,不过,公然秽乱所带的刺激感也是一种无以伦比的享受,是一剂精神毒药!他只能期盼羊明等人不会四处乱说,这要传出去可是个天大丑闻!公公偷儿媳不算什么,可怕的是儿子偷继母,李雄的脊梁骨能被人戳死!
又是一夜的放纵,李雄一大早就离开了那间仍有时断时续娇喘声发出的寝屋,打算去膳堂用个早膳,却鬼使神差的绕了个圈子,从任皇后独居的小院前路过,这让他心中一动。
自从家里出了那事以来,任皇后再也没让李雄碰过她,理由是她自已恪守妇道,而李雄不干净。很简单,家里的那么多女人是公用的,李雄与他的儿子们随意进出,液体都混在了一起,任皇后不愿让其他男人的液体被李雄带入自已身子。可是实际上是否如此,只有任皇后自已清楚了。
李雄也是无法可想,有时虽忍不住用强,任皇后却拼死反抗,坚决不让李雄碰她,并以回娘家告状以及离婚相威胁,使的李雄只能悻悻而回,最美丽也是最受宠的任皇后看着吃不着,干瞪眼!
一想到任皇后那绰约的风姿与媚到骨子里的诱人风骚,李雄的裤裆里跳了两跳,忍不住走向了任皇后的小院。
“咚咚咚!”李雄伸手叩门,唤道:“女淑,女淑,快些开门!”
没多久,任皇后从屋内走出,打开木门半倚在门口,微笑道:“李郎,大清早的跑妾这儿来干嘛?”任皇后没半点让李雄进屋的意思,俏脸虽是宜嗔宜喜,眼中却有极淡的鄙夷一闪而过,如今的她对李雄越来越厌恶,与她的梦中情人云峰根本没的比,一个年轻俊逸,另一个糟老头子。一个朝气蓬勃,另一个暮气沉沉。一个开疆拓土,手掌大权,另一个荒淫无耻,任人渔肉!
总之,李雄就是渣中之渣,每每想起以往与李雄的恩爱缠绵,她都恶心的想吐!甚至一遍又一遍的责怪自已,当初干嘛要答应家族入宫为后呢?若仍是云英待嫁之身那该多好?也不用这么费尽心思了,可以直接了当的嫁给那人。
李雄自然不会清楚这位可人儿在打着什么主意,在他看来,任皇后秀眉轻蹙,面如芙蓉含苞待放,凤目含情水波流转,一颦一笑都是那么的令人魂牵梦绕。
李雄不禁搓了搓手,嘿嘿笑道:“女淑,你就让为夫在这站着?不如咱们进去说话?”
任皇后阴阳怪气道:“哟!李郎,妾可不敢耽搁您,您的时间多精贵啊,家里那么多的儿媳等着您来宠幸呢。”
李雄面色一变,笑容僵住了,好半天才尴尬道:“瞧你说的?这段日子为夫已收敛了许多,呵呵,咱家情况你也知道的,既然若萱住进了云将军府邸,叔父又被羊刺史辟为别驾,那为夫也不必担心了,自是要好好过起日子。”
“哧!”任皇后轻笑道:“哦?李郎竟洗心革面了?倒是出乎了妾的意料,真能改妾也欢喜的很呢。只是李郎你想过没有,当初你所为确是过份,叔父与若萱心怀怨愤也属正常,不过,你莫非不想与他俩重归于好?不觉得该做些什么?”
李雄挠了挠脑袋道:“为夫怎不想?那时唉每每回想起就愧疚难当,实在没脸面再见他们啊,算了,不提了。”说着,一脸的懊丧之色。
任皇后笑容一收,正色道:“无论如何,他二人也是血肉至亲,尤其是若萱,这一点任谁都抹杀不掉!依妾看,当时你也是特殊情况,想来他俩也能理解,更何况又未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