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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军的弓手开始斜斜向半空中抛射,密密麻麻的箭矢腾空而起,一时蔚为壮观,纪鉴的心里稍稍安定了些。
而在城头观战的纪瞻猛的面色一沉,忍不住破口骂道:“蠢货!老夫平时怎么教你的?你他娘的射鸟啊!快给老子停下!”也许是年纪大的原因。有些糊涂了,纪鉴也不管城下那么远的地方能不能听到,怒骂一声接着一声。
原来,骑兵最前锋距离步兵还有个两到三里的距离呢,这么早放箭只是白白消耗了弓手的力气。
所谓旁观者清,众人中的有识之士亦是连连摇头,嘘声不断,他们都能看的出来,纪鉴的指挥能力真的令人发急。
庚文君却笑的花枝乱颤,捂着嘴道:“咦?天上没有鸟呀。纪家郎君真的是高深莫测啊,不知道在射些什么,令文君揣摩不透,佩服啊佩服!”
荀灌娘又好气又好笑,连忙喝止道:“文君。你少说两句,没人当你是哑巴!”
“哦”庚文君小脑袋向前一伸。可爱的吐了吐小香舌,闭住了嘴巴。
“哼!”纪瞻已愤怒到了极点,恶狠狠的目光盯上了庚文君!或许是意识到了身份上的差异,这才重重一哼,把脑袋拧了回去。
除吴姓士族外的众人均是心底偷笑,重新把目光投向了城下,但见五队骑兵以肉眼仅见的速度急速冲刺,猛然间,却队形一变,前方四队黑甲骑兵分向两翼奔去,靠内侧两队速度稍慢些,据城头的有识之士判断,很可能目标是左右二军。靠外侧两队则把马速催到最大,路径稍稍弯曲,很可能打着迂回中军屁股狠咬一口的算盘。
四队黑甲骑兵散开之后,八百名绿甲骑兵骤然正面对上了步兵长矛阵!
这八百名绿甲骑兵全是亲卫,组成一鱼鳞冲锋队型,由亲自带队。
几息工夫,鱼鳞阵裹挟着漫天尘土冲入了箭矢射程,处于鱼头位置的骑士们舞动手中长枪,替马匹挡格箭矢,而对自身却不管不顾,从半空斜斜坠下的箭矢落在他们身上,有眼力好的可以看的清清楚楚,箭矢不是被弹开就是给卡住,竟造不成丁点伤害!
正当其锋的长矛手承受的压力最大,他们不是傻子,心里也清楚即便已军能挡住骑兵的冲击,他们这些人也休想有命活下来,不由得扪心自问:‘为那几个抚恤铁钱,这么做值吗?’此时又见箭矢奈何不得对方,心里的恐惧感已经无限制的膨胀放大,原本就不甚齐整的队形也变的越来越松散。
“啊啊!”又是几声惨叫。
“不许跑!谁跑杀谁!还杀他全家!不许后退半步!”由府卫组成的督战队气急败坏的连声爆喝!他们手上提着鲜血淋淋的大刀,目中凶光连泛,警惕的盯着视线中的每一个人。
“活捉纪鉴,降者不杀!”突的,以为首的八百骑士同时爆出呼喝,伴随着呼喝声,鱼鳞阵旋风般的冲入了步兵前军!
“快跑啊,俺的娘,再晚就没命了!”
部曲们再也顾不得身后凶神恶煞般的督战队了,他们对骑兵的恐惧感远远大于督战队,督战队只有几十人,而骑兵却挟着风雷之势有如一柄巨大的长枪直刺而来!
矛手连滚带爬的向两边退开躲避冲击,弓手扔下弓矢撒腿就跑。任凭督战队如何厉声喝骂,甚至使劲劈砍,当场又杀了好几人,却回天乏力,再没法阻止前军的溃逃。
乱象有如道道水波向四处传播扩散,前军的一击即溃波及到了左右二军乃至最大的中军,绕到两翼的四队骑兵趁乱突入,四姓联军雪上加霜,完全溃散开来,府卫们放弃了砍杀奔逃的部曲,跟着转身就跑!这个时候,他们恨不得爹妈多给生了两条腿。
四面八方,“活捉纪鉴,降者不杀!”的呼喝声此起彼伏,骑兵们纵heng驰骋,专门砍杀府卫,遇有部曲则喝令跪地投降!
被追上的府卫发出了绝望的嚎叫声,一颗颗头颅冲天乱飞,还是那句老话,两条腿又哪能跑的过四条腿?只有少部分领军家族子弟才配有马匹。这些人前一刻还毫不手软的斩杀部曲,这一刻,报应就早早落到了他们头上。骑士们如果运气好碰上了身着将领服色的士族子弟,要么刀背反抽,就地打晕,要么一刀下去,砍个半死!云峰曾交待尽量抓活口!
“少主,请速速离开此地,迟则生变啊!”一名纪氏家将急道。
“不可能,不可能!怎可能败的如此之快?”纪鉴有如失魂落魄般的嘴唇喃喃着,满脸的不敢相信之色。
“少主,快走啊!末将等为您断后,您若落于敌手,只怕对老郎主不利啊!”又一名家将伸手去拽纪鉴的马头。
“走,走,速退,速退!”纪鉴省悟过来,拍马向回疾奔。但他所处的位置是中军正中央,四周围全是如无头苍蝇般乱跑乱窜的部曲,令这数百人就象置身于泥沼当中,动弹艰难。
“杀,杀!杀死那些挡路的贱奴!快点,一个不留!”纪鉴急的大叫!
府卫们也发了疯般的挥刀砍杀,一时之间,惨叫声连连响起,鲜血流了一地,死在他们手上的部曲比误伤在等骑兵马蹄下的得多上数倍还不止!
其实也毒的很,他早给纪鉴判了死刑,这人的头颅,可是云峰指名道姓索要的寿礼。喊活捉,是为了让纪鉴心存侥幸,不至于在没法逃脱下的情况下拼死抵抗,杀起来省心又省事!
纪鉴身周的部曲越来越少,然而,马蹄声却越来越密集,他壮着胆子四处一看,顿时呆住了,他这数百人已被骑兵团团围了起来。
“投降,投降!请手下留情,咱们认输!大家都扔下武器!”纪鉴连忙讨起了饶,在他看来,云峰绝不敢杀他,他纪鉴是谁?是士族!士族除了病死老死女人肚皮上死,再没有第四种死法!在他的想象中,云峰抓住他无非就是提些条件又或是勒索钱财罢了。
“当啷,当啷!”府卫们也是同样想法,纷纷把血淋淋的大刀扔向地面。
的嘴角现出了一丝奸计得呈的笑容,挥了挥手:“放箭!一个不留!”
“不是说投降不杀的吗?”
“不讲信用的狗贼,弟兄们,咱们受骗了!跟他们拼了!”
“我是士族,纪氏少主,你们谁敢杀?”
伴随着各种喊叫声,飞蝗般的箭雨直扑而来,很快的,场中再没了动静,只有一具具如刺猬般的尸体躺倒在了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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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三一章 又死一个
(请牢记)(请牢记)站在城头向下看,上万名部曲东一堆,西一群的高高举起武器跪倒在地面,另有少数人向各个方向奔逃,数十队五十人一组的骑兵正在追赶收拢他们。间杂在其中的,则是死姿各异,数量不算太多的尸体,细细一分辩,大多数为盔甲齐整的府卫,而脸孔,由于距离较远却看不大清楚。至于军中的灵魂,幡旗!早已不见了踪影,竟没人注意到何时倒了下来。
城头上的众人都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原以为这会是一场jing彩纷呈的攻防战,却没料到,甫一接触便分出了胜负。战斗过程毫无花假,骑兵冲锋中规中矩,也没什么眼花缭乱的战术,就这样结束了?不少人连连晃着脑袋,一遍又一遍的揉着眼睛。
“将军,文君恭喜您取得大胜,同时也大发横财!当然了,还有袁彦道,文君也要恭喜你,你跟在将军后面可是捞足了油水啊!”
庚文君的清脆声音令陷入迷糊的一干人等回到了现实当中。
袁耽自然是笑的合不拢嘴,手握三千金,将令他此生再无所惧!不自觉的,他又想起了云峰曾与他提过的赌场,番子、骰宝、转轮盘、牌九等无数种新奇的赌博方式令他神往,如今手上有了钱,是不是自已也开个赌场过过瘾呢?
郗鉴、温峤等人的面sè却难看起来,相互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读出了一丝无奈,正如荀灌娘猜测,他们的心里已隐隐生出悔意,你说好好的把这人给招来干嘛?这下惹了大麻烦了吧?
王导则凭空暗感不妙,他想到了一个极其严重的可能xing,假如在王敦起事之前还没法暗算到云峰,那个时候的后果?他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与称帝相比,王导更加看重的还是家族利益,说句难听话,假如王敦受禅成功。得益最大的还是王含、王应等直系亲族,而王导这一系与王敦是从兄弟关系,稍微远了些。事情可为。他不介意顺水推舟,如不可为,王导就需要好好的斟酌一番了。
而钱凤,脸上的神sè极为复杂。城头下的骑兵看似战术简单,直来直去,但是他明白,越简单往往越有效,相应的。做起来也越难,他觉得按王敦原先的计划,仅以沈充来对付云峰,或许远远不够。
吴姓士族一方个个呆若木鸡,除了钱财受损,他们还清楚,自此以后,不但再也奈何不得云峰。而且在朝庭中也将更加的被边缘化。很简单,吴姓士族外强中干的本质被彻底扒出来呈现在了世人眼前!
其实,在吴郡大本营,仍有超过万人以上的府卫,府卫是职业化军人,战斗力远超部曲。然而。却没有一个人生出动用府卫前来报复的念头。没办法,府卫得保护庄园。保护他们的产业,如果被调走与云峰作战。庄园将变得有如一位裸的花姑娘暴露在人前,先不说部曲、佃户们会不会生出心思,在如今这种乱世,光是那堆积如山的粮食与几辈子都挥霍不尽的钱财就足以吸引成批的山贼水匪光临,稍有不慎将落得个家园破灭的结局。
此时城头上,反应最为激列的非纪瞻莫属,他面如死灰,手脚不自觉的微微颤抖,原本挺直的背脊也弯曲下来,浑身散发出一种老年人所特有的暮气。这一次战败,他纪氏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正是纪鉴指挥失当,才使得全军覆没。他没脸再面对其他三姓家主,可心里更加担心着他的次子纪鉴。
乱军中,他不清楚纪鉴是生是死,如今只能期盼纪鉴成功逃走又或是被云峰抓获,抓住他不怕,无非漫天要价,落地还钱。念及此处,再加上先前城头下隐约飘来的“活捉纪鉴”的呐喊声,这令他心里稍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