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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让我派飞机去接你? ”那个男人问道, “你在电话中说你怎么来
着? 这些年我没少给你付钱,你不应该缺钱的。”
“有点。”
那个人疑惑地看着他。
“说来话长。”
“你在这儿多呆一段时间的话,我会让你讲的。”他边笑边转身看西恩纳。
“你还带来了一位可爱的夫人。”
“克林特,这是我的朋友比阿特丽斯,比阿特丽斯,这是克林特·布拉多克。”
“我最崇拜蔡斯。”布拉多克笑得嘴都合不上了。
西思纳个子很高,所以她不用抬头仰视,总是平视男人,但是布拉多克个子太
高,她只有抬头才能看清,他戴上牛仔帽愈显高大了。一身黝黑的皮肤还留着黑白
相间的浓密的萨帕塔式的胡子。
“克林特,你按照我说的做了,是吗? ”马隆的语气很严肃。“你没有告诉任
何人我的电话号码吧? 你也没有告诉任何人我来这儿了,对吗? ”
“喂,老朋友,别忘了我是谁! 我什么时候让你失望了? 只要你吩咐过,你就
放心吧。”
马隆很明显放松了许多。
“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要派飞机接你,可你说你无法接近机场,我就想你
可能碰上麻烦了。”
“没错,你的车子在哪儿? 我不想就这样在外面站着。”
“就在拐角处,哥们儿,你的行李呢? ”
“我们没带行李。”
布拉多克皱了皱眉疑惑地说: “是的,你现在确实有麻烦了。”
经过公共汽车站,他们来到一个没有停几辆车的停车场,场地是用砾石铺成的,
停车场停着一辆很显眼的红色小卡车,后面挂着厢式的拖车。
当布拉多克坐进驾驶员位置上时,马隆示意西恩纳到乘客登车的门前,对她低
声私语道: “你千万不要被他那拖长的声音和特别的穿戴欺骗了,克林特的真名
叫皮特,他是在费城长大的。”
“什么? ”
他们坐进卡车里。 “克林特,我只是向我的朋友说,你小时候见过很多西部
人。”
“长大以后就赚钱谋生。”布拉多克笑着说, “看电影,走进电影。”
3
西恩纳一边望着伸向远处的草地,一边想——钱是好东西。每隔一两英里,树
阴不时地遮挡着视线,他们依然能看到蔚蓝的天空、广阔的田野和成群的牛羊,还
有一个接一个的油泵,有时几百个聚集在一块儿。
一上一下来回摆动着,构成一幅错落有致的画面。布拉多克一直不停地开了半
个小时,才来到一座两层半的白房子前,前面是长长的门廊,这让西恩纳想起,她
曾经在某个地方见过它。
然后她确实意识到曾经见过。
“认出来了吗? ”布拉多克问道。
“这是不是詹姆斯·迪安的电影《巨人》的外景拍摄地? ”她吃惊地问道。
“一部分是,”布拉多克说, “真正的地方应该从这里向南,在其他人的牧
场上。其实那不是真正的房子,那只是临时搭建的外景拍摄地,等电影拍完了,房
子也就倒了,所以我才模仿着建了这个复制品。”
他们穿过一个拱形的大门,上面挂着写着“里厄特”的牌子,跟电影《巨人》
里那个牧场的名字一模一样。
“你对西部颇有好感,”马隆说, “可我不明白你为何不收集雷明顿或者其
他西部画家的作品而专门收集我的呢? ”
“多种原因。”
“我一直认为是因为我的绘画天赋。”
“你不要感觉太好。”布拉多克格格地笑着说, “说实话,夫人,第一次看
到蔡斯的作品,我就觉得该收藏。”
等他们的车停在房子前面弯曲的车道上时,西恩纳才终于想明白了,他们穿过
草坪和一个有回音的走廊,走进房间,布拉多克在外面给他的牧场雇工布置完了任
务,然后也跟进来了,他看到西恩纳对墙上的绘画如此陶醉,颇感高兴。
至少有二十幅画,都是风景画,着色丰富,变化万千.她看到好几幅画的落款
都有蔡斯的签名,她不由得转身用惊奇的目光看着他。 “这里的画有多少是你画
的? ”
布拉多克替他回答了这个问题。 “所有的都是。餐厅里还有一些,你为何如
此惊讶呢? ”
“就是……这个,我只见过蔡斯画我的画,以及其他画我的素描和……”她看
着他,眼中充满诧异。 “我真不知道你真正的作品是什么样。”
“你的画像是我的作品里最好的一幅。”蔡斯说。
布拉多克直截了当问: “拍卖吗? ”
“恐怕不好安排。”
“钱不是问题。”
“对有钱的人来说当然没有问题,再加上还有——”马隆犹豫了一下“——有
些人想收藏才是主要原因。”
“我从未见过如此出神入化、令人神往的绘画,我似乎可以嗅到小草上露珠的
味道。”西恩纳说。
“你应该作艺术评论家。”
“别开玩笑了。”
“他不是开玩笑,”布拉多克说, “你确实说得很正确,蔡斯的画赞美生活。
你要比那些狗屁不懂的东西强得多。”
西恩纳笑了。
“你们两个吃过早饭了吗? ”布拉多克问道。
“没有。”
? 我赶紧告诉厨师准备点什么。”
西恩纳又笑了,她的肚子已经饥肠辘辘。
“但我先要警告你们,”布拉多克说, “我的厨师不是那些整天担心菜单里
含有多少胆固醇的无能之辈。他会给你们做纯正的火腿和鸡蛋,还有烤饼或者沙司
面卷和煎豆腐。”
“听起来就馋人。”
“另外,最大的卧室从这儿向左拐上楼梯就是,你们两个换洗一下,柜子里有
各种型号的衣服,我乐意给客人提供方便,你们找几件合适的穿。”
“谢谢。”西恩纳说道。
“然后我们谈一谈——”布拉多克的目光紧盯住蔡斯“——你到底遇。
到什么麻烦了? ”
4
西恩纳吃了几口卷着鸡蛋、大米、豆腐和火腿的面卷。 “太好了,特别是火
腿,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
“辣味香肠,墨西哥式的,”布拉多克说, “你觉得不太辣吧? ”
“我简直吃不够。”她又用勺子盛了些辣椒卷进面饼里。
“是的,你的皮肤就像辣椒一样火辣辣的,正合我意。”
马隆从一个盛有豆腐、上面盖着一层红辣椒和奶酪糊的碗里拿起一把勺子。
“我需要的是——”他说道, “找个赞助人。”
布拉多克放下咖啡,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得找人赞助我。”
“你什么意思? ”
“找人预购我的画。”
布拉多克蹙了蹙他灰白的眉毛。 “你就那么急需现金吗? ”
“事情有点紧急。”
“我已经购买了你所有的画,你还紧急? ”布拉多克指着他们身边餐厅墙壁上
挂的画,其中有三幅是马隆的作品。 “这些年,我给你付了——哦,六百多万元
吧? 上帝,你到底花在哪里了? ”
“我还有,但是我无法取出来,我一取钱,追踪我们的人就马上知道我们的行
踪。”
布拉多克眯着眼看了一眼西恩纳,又看了看马隆。 “听起来这人像你丈夫。”
马隆摊开了双手。
布拉多克的浓眉蹙成了一团,然后他开始频频点头。他大笑着说:“呵,小子,
你为什么刚才不告诉我呢? 二十年前,我也到处躲避别人的丈夫的追赶,我经常纳
闷我们俩太相似了。你需要一笔远走高飞的路费,一直躲到她丈夫气消了,我说得
没错吧。”
“也许不仅仅是路费,他不会短时间消气的,事实上,他永远都不会消气的。”
布拉多克仔细打量了西恩纳几秒钟,然后点了点头,看上去心事重重。 “是
的,我明白了,这个丈夫——你难道不能使用海外账户来避开他吗? ”
“我不敢尝试,”马隆说, “我绝不让朋友替我冒险。”
“你现在不就在这样做吗,要求朋友——”
“预付一笔画费。”
“估计你能活着画完这些画。”布拉多克说。
西恩纳脸色苍白。
“真有那么严重吗? ”布拉多克问道, “你丈夫在玩游戏。”
“是的。”
“他不遵守游戏规则吗? ”
“是的。”
布拉多克想了一会儿,然后低低地、忧心忡忡地嘘了一声。“你要多少? ”
“一百万美元。”
布拉多克连眼都不眨一下。
“现金,百元的面额。”马隆说道。
“这一大笔钱能换回什么呢? ”
“十幅画。”
“十幅? ”
“一幅画才十多万元。”
“我买你的画从来没有哪幅低于二十万元的。”
“不妨就把这叫做挥泪大拍卖吧。”
“如果话传出去,如果你也跟其他收藏家一样,你会压低行价。”
“你是我唯一打交道的,”马隆说, “一直唯一打交道的。”
“你想在何处藏身? ”
“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布拉多克想了想说: “对,你不想让我知道是对的,以防万一。”
西恩纳打破沉默。 “我们怎么能保证没人知道? ”她看着马隆说,“他是你
的作品最大的收藏家,我丈夫要是不跟他联系,不调查我们是否向他求救,那是不
合逻辑的,对吗? ”
“没有人知道我是蔡斯作品的最大收藏家之一,”布拉多克说, “我之所以
发迹的原因之一就是,我的业务无人知晓。”
“那么你同意了? ”马隆问道。
布拉多克沉思了一会儿说: “有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