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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法医破案传奇-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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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在自己的身上把本再捞回去,哪一个来了以后在短短的时间里不是尽情地发泄够?一天下来也有不少个来回,从来没有发生过儿媳妇这种情况。

    “你年青无知,没有经历过,没有见过,老娘说了,这是羊癫疯!我们被该死的姜家给骗了,难怪这么漂亮的一个大姑娘,会耽搁到现在才嫁人。一定是左邻右舍的人了解她的底细,不敢娶她,也不敢为她做媒。谁愿意娶一个病人回去服侍她一辈子?弄不好走到水塘边时发病了一头栽倒在水里就没命了,钱也白花了。我们不知根不知底的,倒认为是拣了个大便宜。哼,都怪老娘太相信你的朋友了,没去打听打听,让鹰啄瞎了眼!”刁母粗鲁地骂开了。

    从那以后,姜美娥坠入了地狱。刁家母子对她动辄非打即骂,连饭也不让吃饱,饿得她面黄肌瘦的。也不带她去看医生,给她治治病。虽然如此,刁富贵贪图她的貌美,一天也没有让她闲着,就是“好事”来了也不放过。姜美娥自打进了刁家门之后,陆续怀过几次孕,都因刁家人不知她怀孕了拳脚相加,把她打得流产了,几次都没有保住胎。刁家母子不但不从自身找原因,相反,他们把流产的责任全部推给了姜美娥,变本加厉地折磨她。四年来,姜美娥每天过的日子比黄连还要苦。刁富贵每天晚上都在外面喝得醉醺醺地回来,进门后就拿姜美娥出气。听到刁家媳妇半夜三更的悲惨而凄厉的划破夜空的叫声,邻居们愤愤难平。居委会找过刁家母子几次,都被刁母硬梆梆地顶了回去:“你们谁看中了她谁就把她领回去!娶回来的媳妇买来的马,任打任骑谁管得着?!”

    姜美娥娘家的人自觉理亏,不敢和刁家理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女儿在刁家的火海里挣扎着。

    今年年初,姜美娥又怀孕了,她母亲放下农活来陪女儿一直住了四个月,才放心地离去。刁家母子也因为要姜美娥生个儿子好传宗接代,停止了对她的打骂。邻居们都为姜美娥高兴,以为只要她生了孩子,刁家人一定会善待她,她的处境会有根本的改变。

    好不容易十月怀胎,姜美娥生下了一个畸形胎儿,还是死的,结果就出现了开头的一幕,媳妇在产褥期不明不白地死了。

    街坊邻居怀疑姜美娥是被害死的,集体报了案。

    “还有没有补充的了?”林法医问。

    “大致情况就是这样。姜美娥死后,铁木生产合作社里刁富贵的朋友在帮助他办丧事。要不是我们闹得凶,公安局插手了,他们昨天就把死者下葬了。”居民小组长说。

    林法医点头向县公安局长和何法医打个招呼,说:“县局的同志有提问的吗?乘着大伙儿都在这。”

    “没有,邻居们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局长说。

    “邻居街坊们,同志们,有你们这样一批有觉悟、警惕性高的基本群众,敢于仗义执言,对社会负责,对人民的生命安全负责,我们的社会是一个坏人都藏不住身的。我们要营造出这种氛围,这是人民生命财产安全的基本保证。社会太平不单单是公安的努力,也需要在座的各位的通力协作和支持,谢谢大家为我们提供了有价值的线索,我们一定要查清姜美娥的死因,给大家一个交待,给死者姜美娥的灵魂一个安慰。会就开到这,散会吧,大家回去吃晚饭,有什么情况还请你们帮助。”

    “没说的,没说的。”街坊们一个个和林法医握握手,告辞了。

    “何法医,”等群众都散去之后,林法医说,“你对现场勘验了吧,有没有发现可疑的地方?”

    “我们接到群众报案以后赶到死者家里,发现死者已经装殓准备落葬了,在我们阻止之下才勉强缓了一天。具体情况是这样的:

    “死者姜美娥,二十七岁,死于产后第十七天。根据刁母和姜美娥的母亲提供的情况来看,姜美娥死于癫痫病大发作。那天下午,刁母熬了一锅鸡汤,她给姜美娥盛了一碗后,又给亲家母、自己盛了大半碗,一起在姜美娥的房间里吃了起来。姜美娥的母亲是来伺候女儿坐月子的,因为女儿生了一个死胎心情特别不好,她就一直陪坐在女儿的身边。

    “三个人趁热喝下了鸡汤,姜美娥碗里的鸡肉比她们俩的要多一些,所以吃得慢。

    “姜美娥刚刚把鸡汤吃完,就发病了,只见她呼吸困难,脸憋得发紫,继而浑身抽搐昏了过去就再也没有醒来。

    “据此,我们认定姜美娥死于癫痫病的大发作。而且,姜美娥的母亲也证明了这一点,她当时在场,亲眼看着女儿死在她的怀里。我对尸体进行了初步检查,没有发现姜美娥身上有被殴打过的新旧伤痕。所以,不认定邻居们反映的刁家母子长期虐待姜美娥的事实。”

    “做了毒物鉴定了没有?”林法医问。

    “做了,没有发现毒物反应。”何法医说。

    “我们把对死者死亡原因的鉴定向街坊邻居们公布了,可是他们不服,根本不相信姜美娥是死于癫痫,这边刁家也不同意再拖延下去了,连姜家的人都要求尽快结案,让死者入土为安。”

    林法医感到肩上重如千斤的压力。

    这不是简单是与非的问题,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如果姜美娥死于非命,定会有人为她偿命的。自古以来,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是天经地义、永恒不变的法则。

    散会后,林法医在何法医的陪同下,来到了刁家。

    姜美娥的灵柩前,坐着几位彪形大汉,他们都是刁富贵的哥们儿——有的是同事,有的是狐朋狗友。几位汉子用敌视的眼神看着进屋以后围着棺材转的林法医和他的同事们。

    “警察同志,你们什么时候能让死者平平安安地入土?你们拖得起我们拖不起!”刁富贵手抱着膀子,站在林法医的身边,“如果每家死了人你们都去折腾一下,那你们不是成了殡仪馆的了?”

    “你是谁?”林法医问。

    “我是这家的户主,死者的丈夫刁富贵,”刁富贵蛮横地说,“我要求你们今天夜里就拿出结论来,要不就把我抓起来,要么就让我们明天下葬!”

    林法医正视着刁富贵,说:“今天夜里就给你结论不太可能,但是,明天早上你们可以下葬。我已经向你的街坊邻居做了工作,他们不会阻挡你的。”

    “那好,”刁富贵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还是林法医水平高,刁某人感激不尽。”

    “刁富贵,”林法医说,“去把你母亲和你的岳母找来,我有些话要问问她们。”

    顷刻之间,两位老太太来到了林法医的面前。

    “姜美娥死的时候你们俩都在场吗?”林法医问。

    “在场,我们俩都在场。我们是眼睁睁地看着她咽气的。”两个老太太同声说。

    林法医让何法医找了一间僻静的屋子把两个老太太带了进去。

    “你们把美娥姑娘临死前的情况叙述一下。谁先说?”林法医说。

    “亲家母,你就讲吧。”刁母推辞道。

    “姜老太先讲,你认真听着,有遗漏的地方你补充一下。”林法医说。

    姜美娥母亲的叙述和何法医介绍的情况完全一致。

    “你女儿死亡的当天你离开过她吗?”林法医问。

    “没有,一步也没有离开过,连大小便都是上她的马桶。”姜老太肯定地说。

    “姜美娥除了和你们一块喝了鸡汤,还吃了其他什么东西没有?”林法医又问。

    “中午我们是一起吃的午饭,后来她就没有吃过东西了。这不,美娥喝完了鸡汤,用温水漱了漱口,就吐了出来,水一滴都没咽下去。她另外没有吃过东西,也没有喝过水。”姜母说。

    “你们把喝完鸡汤以后发病的情况再详细地讲述一下。”林法医说。

    “喝完鸡汤漱过嘴之后,美娥把杯子递给了婆婆。也就是眨眼的功夫,她婆婆手里的杯子还没有放下,美娥就流出了口水。口水顺着嘴角向下流,她婆婆连忙用自己的手绢给她擦干净。随即,美娥两眼发直,连气都喘不上来了,脸憋得发紫。‘快,美娥发病了。’她婆婆连忙回过头来叫我。我一看,可不是嘛,我赶紧上前扶住了美娥,这时美娥已经在抽筋了。我抱紧了她。抽了几阵子以后,美娥的头上冒汗了,抽动也好多了,要是在以往她就会慢慢地醒过来。可是,当我们闻到臭味知道她大小便又下来了,就忙着给她换衣服时,美娥渐渐地不动了。我把手伸过去在她鼻子底下摸了摸,美娥已经停止了喘息,早就没气了。”姜母回忆到伤心处,泪流满面。

    林法医虽然在做着笔记,但他眼角的余光一刻也没有离开过刁母的脸。

    “她说得对吗?刁老太太。”林法医问。

    “对,对,对极了。美娥是在她怀里咽的气,我当时懵了,知道她是在发老毛病,过会儿就好了,也就没有给她请医生。不过,她死得也太快了,就是去请医生,恐怕还没有等我走到大门边。”刁母好象是在表功,还象是在开脱。

    “以前姜美娥当着你的面发过病吗?从开头到结束。”林法医问刁母。

    “发过,经常发,就是坐月子了还发过一次,”刁母说,“不信你问她妈妈。”

    “我女儿怀孕时,我在这里服侍了四个月,有两次美娥就在堂屋里发病了,她婆婆在场,还帮她掐人中呢。月子里发作的那一次,我亲家母也在场。”

    “刁老太,你觉得你媳妇这次发病和往常一样吗?”林法医问。

    “这个我倒没太在意,”刁母沉吟了一会,接着说,“前面都差不多吧,就是以往她能自己醒过来,这次她却死了,就这个不同。”

    “你对姜美娥的死感到突然吗?”林法医问。

    “怎么说呢?常言道,病长无孝子。据亲家母讲,美娥小的时候从树上掉下来以后就得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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