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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拜伦却在受着挫折的煎熬。他们为什么不让他去对阿拉塔普说?为什么他们不让他出去?他发现自己站在一垛墙前,于是,他挥拳猛击。假如眼前是一扇门,他定能把它撞开,假如眼前是一排栅栏,他定能把它们扒开,或者把它们连根拔起。他敢发誓!
然而,他面对的是一垛力墙,是一个无论什么东西也损坏不了的力场,于是。他再次大声吼叫起来。
脚步声又一次响起。他冲向表面上似乎开着、而实际上却是关着的门。他看不清顺着走廊而来的谁,他只能等待。
还是那个卫兵。“回去,离力场远点。”他吼着。“手放在前面,回去。”跟他一起来的还有一个军官。
拜伦向后退去,对面那个士兵的神经鞭击枪一动不动地对着他。
拜伦说:“和你一起来的不是阿拉塔普。我有话对专员讲。”
军官说:“假如吉尔布雷特·奥·欣里亚德真是生病,那么,你需要的不是专员,而是医生。”
按键开关断开时,暗淡的蓝色火花一闪,力场消失。军官走进来。拜伦看到的军装上有“医疗大队”的徽号。
拜伦走到他面前。“那好。你听我说。这艘飞船不能跃迁。只有专员能阻止这一点,因此,我必须见他。你明白吗?你是军官。你可以把他叫醒。”
军官伸手要把拜伦推开,拜伦挥臂把他的手架开。军官尖声嚎叫起来,他唤过卫兵。“卫兵,叫家伙滚开点。”
卫兵踏步上前。拜伦低头猫腰;迎面扑了过去。两人砰然倒地。拜伦紧紧压住那卫兵的身体,卫兵想用鞭击枪打他,他则先按住卫兵的肩膀,然后一点一点顺着手臂往下,紧紧攥住那只持枪的手。
他俩你拉我扯,扭作一团,一刹时,谁也动弹不得。接着,拜伦从眼角发觉:军官正要越过他们去拉警铃。
拜伦一手攥住对方握鞭击枪的手,另一手猛地抓住军官的脚踝。卫兵差不多快要挣脱,军官又发狂似地踢他。但是,拜伦还是不顾一切地攥紧双手,拼命地拉住他们。连脖子和太阳穴上的青筋都暴了出来。
军官终于扯着嗓子大叫一声,跌倒在地。卫兵的鞭击枪“啪”地掉到地板上,发出一声刺耳的声响。
拜伦翻身扑到鞭击枪上,抓住它打了个滚,两膝跪地,一手支起身子,另一手举着鞭击枪。
“不准作声。”他气喘吁吁地说:“不准有一点声音,把手里的东西全放下!”
卫兵摇摇晃晃地站起身,衣冠狼狈,眼睛里喷射着仇恨的烈火,无可奈何地放下包裹着塑料的金属短棍。军官没带武器。
拜伦捡起短棍,说:“对不起。我既无绳索捆绑你们的身体,也没东西塞你们的嘴,而且更没时间。”
鞭击枪微微闪烁了一下,又一下。挨到鞭击枪打击的先是卫兵,后是军官。他们痛苦不堪地僵立在原地,一动不动。接着,便整个身子直挺挺地摔倒在地。手脚奇特地弯曲着向外摊开,保持着他们遭受鞭击的最后姿势。
拜伦转身走向吉尔布雷特。吉尔布雷特不作声,阴郁而茫然地注视着眼前发生的事情。
“对不起,”拜伦说:“你也得来一下,吉尔布雷特。”鞭击枪亮了第三下。
茫然若失的神情顿时凝固在侧身卧地的吉尔布雷特脸上。
力场不复存在,拜伦跨进走廊。走廊里空无一人。现在正是飞船的“夜晚”,只有守夜人和夜班值勤人员没睡。
已经没有时间再去设法寻找阿拉塔普。必须直奔发动机舱,他拔腿跑起来。当然,该朝舰首方向跑。
一个象轮机员打扮的人从他身旁匆匆而过。
“下次跃迁什么时候进行?”拜伦喊道。
“大约再过半小时。”轮机员回过头来。
“去发动机舱一直走对吗?”
“走坡道。”那人突然转过身来。“你是谁?”
拜伦没回答。鞭击枪闪亮了第四下。他跨过轮机员的身子继续往前赶。时间只剩下半小时了。
当他在坡道上飞奔起来时,他听到迎面嘈杂的人声。前面亮着白色灯光。而不是紫色灯光。他踌躇了一会儿,然后,把鞭击枪藏到口袋里。他们或许很忙,不该无端地让他们怀疑自己。
他快步跨进发动机舱。围着硕大无比的质能转换器,匆匆来去的人显得就跟侏儒一般,舱里到处是闪闪发光的仪表。好似成千上万只眼睛,把它们得到的情报不间断地传送给所有看管它们的人员。这种型号的飞船基本上属于一种大型客运班船,它与他所熟悉的那种泰伦人的小型巡航飞舰大大不同。那种飞船的发动机差不多是全自动的,而这种飞船的发动机则大得足以为整整一座城市供给能源,因而也就需要大量的管理工作。
他站在带栏杆的平台上,平台贴着发动舱的四壁绕了一整圈。发动机舱的一角有一个小房间,里面有两个人,他们的手指在计算机的键盘上飞速移动着。
他快步朝那个方向走去。与他擦肩而过的轮机员连看也没看他一眼,于是他跨进小房间的门。
计算机房的那两个人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怎么啦?”其中一个问道:“你上这儿来干吗?回到你自己的岗位上去。”那人佩有上尉肩章。
拜伦说:“听我说,超原子发动机已经被短路,得立即进行检修。”
“别忙,”另外一个说:“我见过他,他是一个犯人。抓住他,兰西。”
操作员纵身跳起,正要从另一扇门夺路而去。拜伦越过工作台和计算机,一把揪住他紧身短上衣的腰带,将他拖了回来。
“不错,”他说:“我是囚犯,我是怀德莫斯的拜伦。但我说的话千真万确,超原子发动机已经短路。要是你们不相信我,可以检查发动机。”
上尉发现一支鞭击枪正对着他,于是小心翼翼地说:“不行啊,先生。没有值日军官和专员和命令不能检修发动机。因为这样做等于是完全改变计算好的跃迁,这会误了我们的时间。”
“那么,请示当局,请示专员。”
“我可以用通话机吗?”
“快!”
上尉伸手去抓闪闪发光的通话机的话筒,伸到中途,他的手突然重重地砸到排列在他工作台上端的按钮上。刹那间,铃声大作,响遍飞船的每个角落。
拜伦的短棍出手太迟,狠狠地砸在上尉的手腕上,上尉一把捂住手腕,抚摸着,呻吟着。然而。警报声已响彻全船。
卫兵们从所有入口飞也似地涌上平台,拜伦砰地冲开控制室的门,朝左右望了一望便纵身跳出栏杆。
他笔直落到地上。两膝只一弯,便就地打起滚来。他竭尽全力,飞快地滚动,以免自己成为众矢之的。撞针枪打来的子弹擦着耳边飞过,发出柔和的嗖嗖声。不一会儿,他便藏到一台发动机的阴影之中。
他在发动机的曲线型外壳的背后蹲伏下来,缩作一团。他的右腿感到一阵刺痛。那是由于离飞船的外壳这么近,重力加速度很大,而且从栏杆跳下的高度又大。因而,他的膝关节扭伤得很厉害,这意味着他再也跑不掉了。如果说他还能化险为夷赢得胜利的话,那就只有在原地背水一战。
他嚷道:“别开枪!我放下武器。”从卫兵手里缴获的短棍和鞭击枪相继滚到发动机舱的中央,人人都可以看到这些东西躺在地板上。
拜伦大喊道:“我是来警告你们。超原子发动机已经短路,一旦跃迁,我们就全完蛋。我只请求你们检查一下发动机。要是我错了,那么你们也许会损失几个小时;要是我对的话,你们就能死里逃生。”
不知是谁叫了一声:“下去,把他逮住。”
拜伦喊道:“你们难道宁愿送命而不愿听我一句话吗?”
他听到一片迅速而杂乱的脚步声,于是把身子向后缩了缩。接着,上面传来一个声音。一个士兵正顺着发动机朝他滑下来,那家伙紧紧地抱住发动机微微发热的机壳,就好象搂着他的新娘。拜伦在下面严阵以待。他还有一双强壮的臂膀可以权当武器。
正在这时,头上响起了一个震耳欲聋的声音,那声音回荡在庞大的发动机舱的各个角落。“各回原位。停止跃迁准备,检查超原子发动机。”
这是阿拉塔普的声音,他是在通过扩音系统讲话。接着他命令:“把年轻人带到我这里来。”
拜伦听任他们把他带走。他左右两边各有两名士兵押送,似乎他们料定他会突然发作似的。他竭力想使自己走得自然些,可还是跛得很厉害。
阿拉塔普的衣服穿了一半,他那双眼睛似乎也有些异样:黯然无神,凝固呆滞,而且目光分散。拜伦想起,这个人戴过无形眼镜。
阿拉塔普说:“你捅下的乱子可真不小啊,法里尔。”
“必须拯救这艘飞船。叫这些卫兵快去,我只要你们把发动机检查一下,别无他求。”
“他们还得稍等片刻。至少,得听听那些轮机兵的回话。”
时间一分钟一分钟地流逝,他们静静地等待着。后来,毛玻璃环上掠过一道红光,现出“发动机舱”几个闪闪发光的大字。
阿拉塔普打开开关。“说吧!我听着。”
扩音器里传来干脆而又急促的声音。“C组超原子发动机完全短路,故障正在排除。”
阿拉塔普说:“再加六小时,重新计算跃迁。”
他回过头,平静地对拜伦说:“你说对了。”
他挥挥手。于是,卫兵们敬了个举手礼,转过身,一声不吭,顺从地鱼贯而去。
阿拉塔普说:“请说说详细情况。”
“吉尔布雷特·奥·欣里亚德待在发动机舱里的时候想到,要是造成发动机短路,这个主意倒不坏。这个人不必为他的行动承担责任,因而也一定不会为此而受到惩罚。”
阿拉塔普点点头。“是的,多年来人们一直认为他无需为自己的行动负责。这件事你知我知即可。可是,你为什么要使飞船免于炸毁,这一点又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