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大人……”
他面无表情地说道:“这是我的任性,你离开吧。毕竟你不是超能者,只要远离我,他就不会找上你。”
玉璃一愣,随即摇了摇头,盘旋在她眼底的是无怨无悔的坚定。
“大人,我不离开,这也是我的任性,请您允许。”
“……玉璃,我希望至少还有你能活着。”
玉璃嘴角微扬,浅浅地笑了。
“就跟大人您的归属是在这里一样,我最后的归属,也只会在您的身旁……不会有别的地方了。”
他看着玉璃许久,最后,他认输般地低下了头,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
西元二0二九年英国
兰恩·维内·芬多利亚漫步走进一栋看似废弃已久的建筑物中,他几乎已经快想不起七、八年前的这栋建筑物有多么地华丽,只记得这栋建筑物是属于一个英国古老的家族所有。
在七、八年前,他的家族与这个家族活跃于英国的每一处,也曾有人说过,当他们两个家族不存在时,也就是英国崩溃的开始。
而现在,他们的家族依然存在,但是英国却已崩溃。
正确来说,在经历了大灾害后,这个世界再也没有国家之分,只剩下区域之别。
没有国家的对立,没有人种的歧视,每个活下来的人只有继续活下来这个小小的愿望。
看清前方的人影,兰恩的脸上露出微笑。
“你们果然在这里。”
一双像是用高贵无瑕的蓝宝石精心琢磨的眼眸直直望进兰恩的眼里,葛雷斯·贝纳森·赫尔莱因眯起眼,回以一笑。
“我陪大哥来走走。”
兰恩走到他的身边,说道:“蓝最近怎么样?有好一点了吗?”
葛雷斯无语,只是一个摇头。
“是吗?还是一样啊……”得到这个数年来从未更改的答案,兰恩轻轻叹息一声。
“你要去看看他吗?”
“不用了,让他一个人比较好。”
“大哥他……”葛雷斯话还没说到一半,声音已经哽咽,“兰恩,对不起……你为了我大哥做了那么多事……结果却还是……”
兰恩拍拍他的肩膀,毫不在意地笑道:“有什么好对不起的?你和他都是我的朋友,只要能活着就很好了。”
葛雷斯吸了几口气,稍微平复下哀戚的心情后,勉强勾起嘴角朝兰恩说道:“能够成为不老狐的朋友,真是我和家兄的荣幸。”
兰恩一个弯腰回礼,“诚惶诚恐,这也是我的荣幸。”
这句正经至极的回话一扫葛雷斯心中的阴霾,让他不禁真心地笑了出来。
“兰恩,你耍幽默逗人笑的本事越来越高了,看来常和杨先生他们一起,相当有助于提升交际手腕的能力。”
“说实话,我认为我本来就很幽默,在幽默间打击对手是我的强项。”
兰恩低头思索了一下,迟疑地说道:“嗯……可以用谈笑间强虏灰飞烟灭来比喻吗?”
“这个问题你应该去问杨先生他们。”
兰恩叹道:“推卸问题可不是好习惯啊,葛雷斯。”
葛雷斯摇头笑道:“我并不是推卸,而是诚实以对,不愿意不懂装懂,如果误导你可就不好了。”
短暂的沉默,两人对视一眼,极有默契地同时发出笑声。
“好了,就聊到这里吧。我得回去和疾风旅团的人说说,因为他们想过来看一下他们的团长,我会请他们晚点再过来。”
葛雷斯含笑说道:“帮我跟他们说一声谢谢。”
“我会的。”
兰恩一声辞别过后,转身走了几步,突然停下脚步。
“葛雷斯,一切都会好转的,不管怎么样,我们都还活着……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兰恩……”
兰恩头也不回地挥了挥手,身影逐渐从葛雷斯的视线中消失。注视着兰恩离开的方向好一段时间后,葛雷斯移动脚步,正打算去找寻兄长时,却发现兄长已经站在自己身后不过几公尺的地方,也不晓得兄长站了多久。
“刚刚是兰恩吗?”
“嗯,他过来看看,晚点疾风旅团的人也会过来。”
“……我知道了。”斐洛特指着残破墙外的某一处位置说道:“雷斯,你还记得吗?那里曾经有一棵枫树……我们和兰恩、东若小时候常常爬那棵树,还请管家帮我们在那树上建了个树屋,当作我们的秘密基地……现在想起来,好像是昨天的事情而已。”
“大哥——”
葛雷斯想安慰,却又觉得自己没有立场去安慰,毕竟亲身经历的人是他的兄长……东若在临死前,还强撑着自己伤痕累累的身体,就为了骗走特防局的人,保全兄长的性命……这对他的兄长来说,情以何堪?
“雷斯,再给我一点时间……虽然,最后我可能还是会没办法从我对东若的愧疚里走出来,可是我会努力活下去,这也是东若的愿望……”斐洛特凝望那充满童年回忆的地方,呢喃似地轻轻说着。
葛雷斯看不清斐洛特犹如深邃大海的双眼里是什么情绪,可是他可以确定暗影的死将会伴随他的兄长一生,永远不会消失——因为这是他的兄长之所以能活下来的代价,也是他的兄长唯一能对暗影赎罪的方法。
我将永远在此等待
西元二0三一年俄罗斯
一片冰天雪地下,一名褐发少女跪在地上,双手持着铁杵,不断敲打着冰面。
“应该就在这个附近才对……”
少女的身旁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双靴子,而靴子的主人,是一名与少女年纪相仿的黑发少年。
“这样敲,你再敲个一百年也不会敲出个什么东西来。”
少女的蓝眸望向少年,只见少年撇了撇嘴,昂起下巴指示少女站到一边。
“真受不了你,怎么可以笨成这样啊?算了,我今天心情好,就勉强帮你一点忙吧。”
少女露出笑容,“谢谢你,小树。”
一听到这个匿称,少年险险滑倒,一稳住身形,他立刻瞪向少女很是不满地吼道:“拜托!我都说过几百次不要叫我小树了,怎么你一次也没有听进去啊?你都能把中文说得这么好了,不要告诉我你只会说,不懂听!”
少女歪歪头,一脸无邪地笑道:“我当然听得懂了,可是叫小树感觉比较亲近,你也可以叫我小吉娜。”
“总之,不准再叫我小树,我都几岁的人了还被你这样叫,很丢脸耶!”
“可是叫嘉树感觉也没差别啊。”
“既然都没差别就叫我嘉树,我拜托你了!”
看到嘉树一脸快气坏的样子,吉娜虽然还是比较想称呼他小树,不过想想还是勉为其难地点头答应他了。
“记住,嘉树,不要再叫我小树了!”少年再一次郑重吩咐后,才开始打量起吉娜方才敲打的位置。
“冰层太厚了,根本看不到在哪里……不过用右手的话好像又太小题大作了点……”
嘉树几番思考,但都想不到满意的方案,这时,却见他怀中似乎有某种物体蠕动,赫然一只样貌丑陋的老鼠从他的衣领内钻了出来。
看到这只老鼠,嘉树脸上非但没有出现一丝惊慌,反倒还笑了起来。
“雅,你醒了啊?我还在想说要不要把你叫起来。”
老鼠一溜烟地从他的肩上窜到冰面上,在吉娜敲打过的位置不停地走来走去。
吉娜高兴地合起掌,笑道:“雅阿姨,你是要帮我吗?”
老鼠朝她点了一下头,旋即两只前爪挖刨地面,没多久的时间老鼠便整个钻进了冰层中。
吉娜蹲在老鼠所钻出的小洞旁,两手支着下巴,一脸既期盼又害怕失望的表情。
“不知道找不找得到……”
看着吉娜,嘉树的心中觉得有些酸涩,不过嘴上仍是没有好气地说道:“既然那么重视,当初为什么不把那东西一起带走?”
吉娜的眼帘低垂,用着沉浸在回忆中般的恍惚神情说着:“紧急警报发布的很突然,那时候我还在睡梦里……是修女冲到我房里抱我离开的,可能就是那个时候落下的吧。应该在教堂里才对……因为我习惯睡觉的时候把他的东西握在手里,这样子感觉就好像他还在我身边,从来没有离开过一样。”
他偷偷觑了吉娜一眼后,又飞快地把目光转向前方,摆出一副漫不在乎的模样,“说不定不是在教堂,要是在你们撤到避难室的途中怎么办?”
吉娜想也不想地便否定了嘉树的推测。
“不会的,修女还没带我离开教堂的时候我就醒了,那个时候就不在我的手上……我想回去找,可是修女却紧紧抱着我不让我回去……这一离开,就是好几年,我真的好希望能找回来……那是他留给我的东西。”说到最后,她忍不住红了眼眶。
见状,嘉树心中一慌,手忙脚乱地安慰道:“你、你别哭嘛,我只是说说而已,你也知道我就喜欢乱说话……一定能找得到的!如果教堂里找不到,我就帮你从教堂到避难室的一路上仔仔细细的从头找到尾!”
少年难得的慌乱失措令吉娜破涕为笑,看到吉娜笑了,少年的嘴角也不由自主地牵了一牵,不过很快地少年便隐藏起那丝笑意,故作严肃地咳了一声。
吉娜没发现到他一瞬间的表情变化,只是专注地盯着冰面上的缺口,开口说道:“不过就算你这样说,我也记不得当时修女是带我往什么方向走了,那时候很混乱,大家都不明白为什么政府会发布警报,也不明白为什么军队会强迫我们撤离居住地……当那一切发生了,我们才明白过来。”
“后来修女就带你到台湾了?”嘉树点点头,这一段故事他以前就听吉娜说过了。
“嗯,虽然温度逐渐回复,可是这里还是被冰层覆盖着,气候和自然生态都不适合人类居住了。修女认为台湾有成立特防局,所以变种者的危害相对较小,对我们来说比较安全。”
一顿,吉娜仰起头对他笑道:“一开始我很不愿意的,他说过要我在这里等他回来,不过也是因为这样才能遇见雅阿姨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