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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同你说过办公室有急事。”他狼吞虎咽地吃下鸡蛋和吐司,似乎在证明他身体很棒。“我希望你不要为我担心,”他言辞恳切地说,“因为我不用去检查也知道皮彻会说些什么。”
的任何方面都是绝密的。“我只是不能抛下工作不管……”
行。“他看到她的手在桌子上颤抖不已,她眼中突然涌出了难过的泪水,伸手拍拍她的手。“到达这个地步,”他温和地说,“我觉得实在抱歉,露丝。”
“那么,你会去度假了?”她那高兴的声音变得实际起来,“让我想想,我们需要半个小时整理行装……”
“现在不行!”他尽量使自己的激烈言辞变得委婉些,“以后再说吧!”
“以后,以后!你老是说以后。”她紧张的声音没有了圆润的抑扬顿挫,“克莱,我恨斯塔蒙!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忘掉它,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
“有时我也这么想。”他又握住她的手,“但是为时太晚了,因为我现在从事的工作,一旦开了个头,就无法中途而废……”
电话铃打断了他的话,露丝拿起桌子上的话筒,听得嘴唇发白。“你的阿姆斯特朗先生打来的,”她没有表情地说,“他想知道你什么时候下去。”
“告诉他,穿好衣服就下去。”福里斯特推开面前的餐盘,很高兴可以离开了,不用再看到她流泪了。“十分钟。”
“亲爱的,不要……”她硬把尖刻的喊叫声收住,轻轻地对着话筒说了几句,就机械地把它搁上了。“我为你遗憾,克莱。”由于失望沮丧,她眼中蒙上了阴影,目送着他出去。“午饭一起吃?”
“尽量一起吃。”他心不在焉地附和着,心里早又在嘀咕: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孩,在大门外消失的她,还可能对项目构成威胁。“如果我忙得过来,两点在自助餐厅见。”
她什么话也没有再说,他穿好衣服后她还坐在餐桌前,她的肩膀在新裁制的蓝长袍里无力地下垂着。当他匆匆出去的时候,她抬头看着他,厌倦地微微点点头,接着就猛地站起来开始整理餐桌。这时,他真想对她作些温柔的表示,但是这种慷慨的冲动很快被那种无时无刻的项目危机感所吞没。超新星很久之前就已消失了,变成了在天体望远镜中才能看到的不断扩散的星云状的云雾,但它突发的刺眼射线已经燃起了某种人类不能阻止的东西。无论他身上的溃疡如何溃烂,他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对军用项目撒手不管的。
快走几分钟他觉得是一个有益的锻炼。他现在快走了三分钟就到了山顶平地北端的内围铁丝网边,铁丝网里面是那幢新建的混凝土建筑,既低矮又难看,它现在既是保护他的堡垒,也是囚禁他的监狱。他又考虑着这个女孩来找他究竟要干什么,但是很遗憾,他百思不得其解。保安警察那种不留情面的工作作风,经常使他感到厌烦,但是他也意识到他必须受到保护——不仅要保护他不被三星联盟特工行刺暗杀,也要保护他不受赤脚流浪者的威胁。
因为超新星的光已经使斯塔蒙成了一个警卫森严的武库。夜里,探照灯光无时无刻都在扫过那高高的铁丝网,无时无刻都在梭巡着这幢坚固的大楼,四角的塔楼上都有武装警卫24小时值勤。除了福里斯特之外,只有六个人可以进入那幢大楼的门。他们都是经过严格挑选的技术人员,住在大楼里,吃在专门食堂里,只有两人一起,外加严密的监视人员,才可以离开这幢大楼。
福里斯特就像假释出狱后又回到监狱的囚犯一样,无精打采地在门口的进出登记本上签了名,让警卫在他的胸前别上标有号码的胸章。阿姆斯特朗在底层那扇铁门内,再对他检查一遍,放他进去后就随手把门锁上。
“见到您很高兴,长官。”技术员的声音严肃,“出了一点事,使我们很担忧。”
“是那个小女孩?”
“对她一无所知。”阿姆斯特朗耸了耸肩,“但是,在搜索磁鼓上有一个峰点,我们认为您应该看看。”
福里斯特没有听到那个神秘失踪的流浪女孩的消息,竟古怪地如释重负,跟着他穿过一间间办公室,进入了圆顶下那间巨大的椭圆形房间,在这个房间里,他的助手道奇正在那里注视着警戒部的那台搜索仪器。
“看到了吧,长官?”阿姆斯特朗指着一个尖峰点,磁鼓慢慢转动着,记录下了一条凹凸不平的曲线,这个峰点在记录线上只比其他各点稍高一些。“又一个中微子爆炸,点坐标将它定位在扇形朱星上的某地。认为爆炸力够强,值得高度重视吗?”
福里斯特冲那条曲线直皱眉头。警戒部名义上的任务是,检测敌对星球上或附近太空中任何原子武器、铑磁武器试验时的中微子爆炸现象。正对着圆顶下方,高高地安置着巨大的搜索管,搜索管中是金属丝组成的蜘蛛网式的微小矩阵,这个矩阵不停地转动着,闪着红光,扫过太空;方向可调式跟踪器,沿墙架设在黑箱中,一旦探测到中微子就激发中继器,发出轻轻的咯咯声,并记录下它的轨迹。
边墙上部厚厚的灰色混凝土,不会影响中微子的进人,因为无论在这里或任何三星联盟实验室周围,任何屏障都不可能吸收物体裂变时释放出来的那些最细微、难以捕捉的粒子。在电脑部为他解决了足够的问题,使他能够断定中微子衰变的铑磁作用之后,福里斯特担心自己的发现被敌方截获,就设计了这些搜索管。所有粒子,只要通过这些闪着红光的栅格,就会在转动的磁鼓上留下它自己的历史轨迹,显示出它发源地的方向。
但是,现在福里斯特面对着那个比其他高的峰点,眉头打了一个浓浓的结,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因为探测器太敏感了,中微子穿透力太强了,搜索管的范围太大了。三星联盟的太空战队总是在扇形朱星上举行演习,这是值得警惕的,但是扇形朱星也在那颗超新星消失的那个方向轴上,但是超新星释放出来的自然中微子流,要比光速慢一些,还没有达到高潮。“嘿,长官?”
“我们最好记录下来,”福里斯特作出了决定,“那次爆炸力度不强,并不重要,但看看这些。”他紧张的食指顺着磁鼓上的这根曲线,“磁鼓上还有三个峰点,与这个几乎一样高。分别是3.5小时之前、7个小时之前、10.5小时之前留下的。这个时间间隔碰巧是对三星联盟太空战队进行警戒的时间长度。他们一定是运用超新星释放的中微子流为掩护,在搞什么试验。”
“也许吧,”阿姆斯特朗说,“你刚才说的超新星释放中微子流中的自然峰点,我们测到了力度更大的爆炸。”
福里斯特知道这是正确的,这也是他长溃疡的部分原因。这里的责任很重,他觉得自己能力有限无法承担,因为他所接受的教育尽是对纯研究小心翼翼地、尝试性地进行权衡比较和平衡取舍,而没有受过作出任何决定性的行动的训练。“我们不能确信,”他极不舒服地附和道,“那种时间上的规则性也只是一种巧合,但是太令人惊恐了,我们不得不予以注意。”他向阿姆斯特朗口授了一条简短的情况通报,叫他编码后,用电传机发给星球防御部。“我要到地下工作室去了,”他接着说,“有什么事就通知我。”
他匆匆忙忙地回到自己安静的办公室,这个办公室正门的对面是一间看上去普普通通的更衣室。他进了更衣室就随手锁上了门,移开一扇落地镜子,按下一个暗藏的按钮。更衣室就降下去了;这是一架伪装的升降机。
警戒部虽然在观察方面具有极端的重要性,但是它对某些更重要的东西是无法观察到的。安装在新军用太空卫星站上的那些盖革计数管,对敌方武器配置方面的观察范围更广;那颗探索卫星具有更重要的功能,将更高级别的秘密——闪电部的工作隐藏起来。
闪电项目是在超新星爆炸的基础上设立起来的。它才是福里斯特将身体搞垮了的主要原因,也是他没有时间和露丝一起到皮彻医生那里去作体检的原因。同他一起分担这个压得人弯腰的秘密重负的只有八个人。六个是年轻的技术员,包括阿姆斯特朗和道奇。这些人体质良好、思维敏锐,都经过精心挑选、严格训练之后才来担任各自的令人震惊的工作的。另两个是星球防御部的部长和星球总统。
弗雷克·艾恩史密斯呢?
福里斯特乘升降机的时候,想起艾恩史密斯给他打的电话,报告大门口那个女孩的事,不禁眉头打结。因为艾恩史密斯的工作在电脑部,他没有资格了解这个秘密项目,而且项目的安全问题根本和他无关。
然而,那个懒散的职员是否从给他计算的问题中得出什么不明智结论?他言行上也一直没有表现出来过。保安警察在审查他的过去中,在他们日常的忠诚检查时,都没有发现他有任何值得怀疑的理由,而福里斯特现在也没有什么理由对他不信任。
他自信,地下工作室那个项目的保密工作一向做得很好。隐藏的升降机把他送到100英尺深的混凝土地下室里。这个地下室从爆破、建筑到设备安装,一应工程都是他手下的那些技术员做的,所有的材料、设备都是以地面上那些公开的项目做掩护、秘密运来的,款项是从紧急资金中拨出,也不准查帐的。这个项目艾恩史密斯根本不知道。
但现在,福里斯特从升降机中匆匆出来,顺着甬道向地下工作室走去的时候,感到一股莫名的恐惧向他袭来,胃部肌肉阵阵收缩。他啪地打开所有灯光,警惕地环顾着发射台,看看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发射管从探索室里伸出去,表面看来就像是一个通风管道,锃亮的后膛装置已经开着,随时准备发射。他的眼光巡视过发射架后那些导弹,位置没有动过,它们安详宁静的死寂使他的不安心情烟消云散。他转身进了发